“桐人君、桐人君...”她唤道,“快听——是蝉在叫!”
那是我们脱离SAO后共同迎来的第一个夏天。明日奈挽着我的手臂漫步过一处树荫下时,一阵蝉鸣如雨后春笋般接连奏起,她一手指向不远的声源处,一手扯着我加快前进的步伐。
单单是凝望树干上的一只蝉,她便笑了,笑得如此好看,举止投足都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桐人亚丝娜温馨同人图】
路人是很不能理解我们这种早已不符合年纪的幼稚行为。的确,对于平时司空见惯的蝉鸣,我们应有的态度是无视,有甚是者可能会因三伏天的闷热,平添不必要的烦躁。
可要知道,SAO并没有所谓的四季概念,多是春秋日的凉爽,偶有是几层冰雪地带,但都没有夏季。
所以那声蝉鸣是两年多来的第一次——原来从不会留意这些细枝末节的我看来也被明日奈带坏了:她觉得兴奋的事物我也会莫名感到兴奋;她想要用心感受的事物我也努力去站在同一角度感受;她认为对的事物我也会试着去相信;她所做出的选择我也一定义无反顾地支持......于是原本并不为外物所动的我如此心甘情愿被带坏的原因是什么?
答案看似无从下手,但其实我早已心知肚明——“明日奈,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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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似乎故意让她一字不落的听到这句话,让蝉鸣的骚动暂时低了八度。
“恩...我知道啊...就算桐人君不说我也知道...”她的头微向下,用手拂过被暖风吹乱的栗发重新夹至耳后,彼时我才分明看清她耳根的略红,“因为啊...我也喜欢你...”
“最喜欢了...”她说得很轻,大概是不好意思的缘故,但我却听见了。我上前搂住她,尽管被她抱怨说这样很热,可我并没有要想松手的意思。
“明天、后天我也会和你一起听蝉鸣... ”我在她耳畔呢喃,“即使是最后的夏天我也还会在你的身边,陪你听,直至你听到发厌,发愁,耳朵长茧,我还是会陪你一起听...”那是我说过一辈子最肉麻的话,她总是很讨厌我的游刃有余,但事实证明也只是我的演技磨练的比较好。
“恩,那就努力让我的耳朵长茧吧,桐人君。”她在树荫下害羞微笑的身影至今仍挥之不去,好听的声线一字一顿清晰地念着我的名字。
——蝉鸣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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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我们已过了古稀之年,都不可避免的有了皱纹和白发。
她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机过日子,双目因病情的恶化已经失明,每天做的也只是板着手指过日子。她喜欢用看不见的眼睛远望窗户的位置,然后问我:“和人,现在是夏天吗?”
“不,还是秋天。”我耐心的回答她,即便她过三分钟可能又会问同样的问题。
那次她被送进手术室抢救的时候,我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幸运的是,她顽强地逃过一劫,但被医生警告或许要把下次发作看作是最后一次。可明日奈苏醒后第一句话还只是问了现在是不是夏天,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一改往日地哭了。
她说她或许没有办法等到夏天了;她说她可能没办法再陪我一起听蝉鸣了;她说她也许就要毁约了...后来,明日奈哭累了,让我先回去,她便睡下了。
那之后的某一天清晨,吵醒她的是一声声犹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的蝉鸣——“明日奈,快听!是蝉在叫!”
“恩,我在听,”她的声音越发虚弱,她的脸微侧向着声源处,心电图也渐渐减缓了波动的幅度,“每分每秒都在听...”
“和人,我爱你。”她颤颤巍巍伸出苍老的手,过眼角有一线泪痕。
“我也爱你,明日奈,”我接过她的手,让她尽量能感受我的温度,在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后,俯身拔除了一直维持生命的呼吸机,“晚安。”
心电图持平了,发出哔——的提示音,宣告她生命的结束。但她还笑着,仿佛真的只是睡一觉而已。
面上湿湿的——啊,是我哭了......
我身前是透过窗外的皑皑白雪,身后是一只只的木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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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最后的最后还挂念着我任性的约定。
谢谢她,并没有戳穿我最后的谎言。
谢谢她,对于和我的生活最后都是满足幸福的样子。
谢谢她,愿意选择我,无怨无悔陪我走完这平淡的一生。
谢谢她,爱着我。
——蝉鸣还在继续。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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