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是浅见陌初,是被困SAO里众多玩家中的一个。
来这里不过3天,就迎来了灾噩的景象。
四周开始变成猩红色,犹如血一般诡异可怕,一万名的玩家全部被集中在初始之镇的广场上,而后,就在广场中央,数万名玩家的头顶上,浮出一个巨大的人形,就像死神一样,静静地降临在我的面前。
我想,能以这种姿态出现,也只有管理员了。
原以为GM以这幅打扮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是来解决系统出现的BUG,但是,从眼前之人的口中,我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从空荡荡的斗篷里传出一声机器的声音,像宣判了死刑似的,周围的人开始变得恐慌不安。
【各位玩家,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的名字是茅场晶彦,是现在唯一能控制这个世界的人。现在的情况可能让大家都觉得惶恐不安,但我在此声明一下,这并不是系统出现的漏洞,而是刀剑神域的版本本来就是如此。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到达这座城堡的顶端,第一百层,在战胜最后的BOSS之后,SAO就会把困在此处的玩家解放。并且在这里提醒一下大家,请不要强行停止NERvGear的运转,否则将会影响到各位的性命安全。】
我无法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却对现状无能为力,他是SAO这个世界的主人,换种说法,身为玩家的我进入了他的世界,就等于我的生命为他掌控,成为他的阶下囚。
在我脑海中浮现出今后的无数种去向时,这里的玩家大多已经离开了,要攻略这座城堡或是其他想法,这点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完成出生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了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瞑目的。
于是我开始了剑士的生涯,让自己踩踏过无数的尸体,无论剑上沾染了多少的鲜血,我也只有一路往前走,无法再回头了。
走上了剑士之路的我发现自己遗失了很多,甚至到最后连哭和笑都不会,白皙的脸上不曾有过明显的变化,始终像块石头那样,不会变。
这个动不动就可能丧命的世界,剥夺了我的一切,这样徒劳地挣扎,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
直到两个月前,我认识了幸。那时的她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的样子,蓝色的短发看上去很清爽,蓝色的瞳孔中隐隐约约透出些优柔,喜怒哀乐在那双瞳孔中展露无遗。那眼睛,对我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总想去亲近她。她也很爱笑,笑容经常挂在嘴边,可是,我又经常看到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瞳孔突然变得很空洞,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诡异。
——大概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吧。
不,真正奇怪的是说这话的我,明明拥有可以像她那样随时笑随时哭的能力,我却已经忘却了这种能力。SAO就像堆重物,紧紧地把我们压在下面,自尊心强大的我想把它挪开,可幸,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推不开的,听天由命地躲在下面。这就是对着死亡的两个反应,我是为了生存而拼命地战斗,幸却惧怕死亡而无能为力,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明明都很奇怪不是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和幸并肩作战,却每次都落得伤痕累累,平时我明明却是可以轻松击败的,现在却不得不保护起幸来。
今天又拖着战后疲惫的身子来到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Espresso咖啡之后,我便静下心来倾听幸的过去,她讲得很生动,也很悲伤,在最后,她问我。
“flame(→光),我们一起逃走吧。”
幸唤着我在SAO里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逃,是要怎样?我们又该如何从这个囚牢里逃脱?」
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张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对幸说:“幸……你……”
「逃,大概是自杀的意思吧,从这个世界,自杀,毕竟没有人告诉我们,自杀不是一种逃脱的方法。」
“因为我很怕死亡,在这里每天我过的一点都不快乐。如果我真的有勇气的话,就不会还待在这里了。呵呵,对不起,让你听到我这些懦弱的话。”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两年里,我从未有过自杀的念头,心里想的一直都是攻破这个城堡,只要能打败一百层的头目,我也能从这里逃出了。
“幸……对不起……你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要你做这种拯救世界的事,一定很勉强吧。但是只要坚持下去,我或者其他人,一定会解救这个世界的,解救你,幸。”
我垂下头,意外地听到了幸的笑声,像抹阳光,洒落在我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笑容。
【幸,其实你才是我的光。】
后来我送幸回了公会,自己一个人行走在黑夜之中,就那样孤独地走着。
From幸:flame,跟随在你的后面会感觉很安全,但你却给我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我们之间就像隔着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墙,我只能跟随着你的脚步,却不能走进你,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淡漠,又经历了什么才蜕变成这样。
突然有一天幸介绍了一个黑色短发的男孩,她跟我说。
“Flame,这是桐人,是他救了我。”
我伸手和他表示谢意,总觉得这个家伙难以揣测,但因为是幸的救命恩人,我也不得不放下惯有的姿态去和他交谈。
他的话不多,我的话也不多,我们似乎谈不上一起,也就不了了之。我无意去管那么多,以为桐人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并不会为我的生活带来多大转折。
但就是因为这个男孩的介入,使得我和幸原本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他进入了幸的公会,和幸走得很近,负责教幸使用长枪,多次把幸从怪物手下救了出来。我却只能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事情好像没我原来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明明拥有这种实力,却加入这一小小的工会,我感觉这事有些猫腻,有一天,我叫住了他,想和他好好谈谈。
我们去了一家餐厅,他打算对我全盘托出。
我问他:“从你的实力来推测,你应该是个至少有60级的高手,为什么要加入幸的公会,以你这个水平,进血盟骑士团不难吧。”
他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地在那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感觉到,在这个公会里,有什么东西是我缺少的,我想找出那样东西。啊哈哈哈,其实说不定也是享受被依赖的感觉,这点你应该懂吧。”
我闷声不说话,但是又不想否认他的后半句话,的确,我现在的等级比幸至少要高出10几级,在战场上充其量只是想保护弱小,这种人的心里渴望。
我也没有去质疑他的理由,从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我也正是因为想要在这个公会里找到自己缺少的东西,才一直待在幸的身边的,我也突然发现其实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在组队狩猎,几乎没有过一人行动。
接触了幸,自己变了许多。
不过到底是按着理想的自己,是越远,还是越近,我无从得知。
“……”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却发现除了这个问题再也没别的什么了。
但是,这样下去,幸就会习惯依赖桐人,那时候的我,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去看着幸,这样,我的生活又会变回原来那样……
不过,无所谓,我只是想保护幸,如果桐人能做得到的话,我可以离开幸,没有了我的生活,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关系的吧。
渐渐地,我开始和幸疏远起来,拼了命地在战场上挥舞着刀剑,曾经那种嗜血的快感仿佛又回来了一样,刀剑毫不留情地刺入怪物的身体,再抽出,看到怪物的血液,我发了疯地解决一只又一只,身后的桐人只能吃惊地看着我的影子穿梭在怪物之间,随剑而出的血液喷洒了一地,场面非常残忍不堪。
以前拼了命地去杀怪物,只希望能够快点从这里离开。
现在拼了命地去杀怪苏,似乎只是在享受鲜血沸腾的快感。
我从没有这么快地解决过迷宫,身后的桐人也同样没有问我什么。只是我凶恶的眸子,在看了幸之后,突然平息了下来,看到她那恐惧的眼神,我想不起我做了什么,却依然放不下我的高傲,不愿低头去宽慰她,只有桐人,在那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几乎是狼狈地逃离一样,我只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将剑重新放回剑鞘,背在后面,匆匆逃开。
那两人的关系愈来愈近,我只能在河边拼命地用水抹在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这么酷爱战斗。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幸了。她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家伙,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而已这样离开她,是不是有些突然了。
心里还是觉得愧疚,特意留了封信给她。
【幸,我想了很多,你说你害怕这个世界,我就要把这个世界毁灭。】
短短的几个字,印入了幸的心里,她的眼角闪现出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过,滴落在纸上。桐人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下颚扣在她的头上,轻声地安慰:“幸,不用担心,Flame她很强,也很坚强。”
2025年,攻略组里,我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同样是黑衣,同样是短发,后面还背着一把剑,无疑是桐人没错了,我放下手中的活来到他面前。
他笑笑说:“好久不见。”
这么多月没见,我发现他好像疲倦了许多,也可靠了许多,忙回应了一句,看到他眼神躲闪,又是出现在这攻略组之中,莫非是幸出什么意外了?我一把挑起他的衣领问他幸呢。
他的眼神忙看向一旁,我想要逼他的时候,他很平静地说了声:“幸,她死了。”一刹那,我感觉到天像塌了一样,我赶忙后退两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我把幸交给她,没多久她就死了啊!
“请你不要开玩笑好吗。”
“你看我像是在看玩笑吗。”他苦涩地笑笑,开始和我讲起前因后果。最后听他自责地说了一句“是我没保护好她。”
“是吗?”出乎意料,我平淡地说了一句,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或许是我冷淡的个性让我没有流一滴泪,却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一样。
曾经的我想要攻略这个城堡,是想要逃离。
两个月前的我想要攻略这个城堡,是想让幸能够逃离。
现在的我想要攻略这个城堡,是想向这个害死幸的城堡复仇。
桐人邀请我组队,说是互相有个照应,我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幸的事,他也同样听得很认真,不过我却不愿意多讲,幸的死对我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我也问他有关他们俩之间的事,他讲得很兴奋,滔滔不绝地在那里说着。
“幸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我承诺会保护她,直到离开SAO。”
“和幸接触了一段时间,我就突然觉得自己变了许多,脑子里有什么想守护的东西。”
“我明明就和她的距离那么近,却无法去抓住她。”
“幸她,直到最后一刻还相信着我。”
“直到我看到她的身体变为碎片消失,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疼了一下。”
看来桐人好像步入了我的后尘,我苦笑,他的遭遇和我完全是一样的,我们两个很像,因为一个女孩的出现,思想不再冰冷,在这个无情的SAO的世界里,好像懂得了一些,比如,什么叫作守护。
直到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和桐人在攻略迷宫的时候触发了机关,引出了本该在90层才会出现的巨大怪物,我吃力地举起剑,想和它同归于尽。
临死前,我和桐人说了一些话。
“呐,桐人,说不定幸还没有死呢,她有可能已经脱离了SAO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我微笑着,脸映在巨大迷宫的镜子里,却照个惨白。
我对幸的爱,完全不亚于桐人,我想保护弱小这样的渴望,也不逊色于桐人。
因为那个女孩的出现,完全地改变了我,我开始想我到底要找寻什么人生意义,人生意义,根本就完全不存在,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而拼上性命地去和那些由数据组成的怪物拼命呢。
直到最后,我推出了桐人,一个人咬紧牙关吃力地来到怪物的巨大镰刀下,只要劈下来,我就会化为碎片消失了。
那一刻,我毫不畏惧死亡。
回头来对桐人说了一句“arrivederci(再见),kirito.”随后嘴里轻声念动着技能名称:“绝杀!”
【不要!】
【对不起桐人,我也不甘心输在这里。】
随后一阵巨大的爆破炸塌了整个迷宫,我和那怪物的HP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退,直到那怪物消失,我的HP也降为了0,眼前浮现“Game Over.You Are Dead.”
哼,谁知道到底是能从这个世界脱出,还是真身也直接死亡。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碎片以及桐人一脸惊愕的表情,这是我保留的最后一招了呢。桐人,变强吧,解救这里剩余的人。
『SAO END——1』
桐人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和强大的实力在一年内攻破99层,站上100层,和BOSS进行战斗,最后同归于尽。SAO破灭,巨大的城堡塌陷,成为解救SAO的英雄。
『SAO END——2』
桐人一个人在75层的时候打败了希兹克利夫,也就是茅场晶彦,茅场晶彦答应解放SAO。
【贰】
现实的世界——
意识还是有些散乱,好像做梦梦见SAO城堡坍塌一样,我吃力地睁了睁眼睛,眼前是一片白。
我不是死了么?难道真的脱离SAO了?
我起身,脱下NERvGear。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小时候体弱多病,这里就是经常来的医院。此时的我正躺在床上,身上插着许多的管子,头发也比以往长了很多,我真的睡了2年么?
转头看向邻床睡得安稳的蓝发少女,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一脸惊讶地走下床,也不管那些支撑我生命活动的管子从我身上被强行拔掉。我来到她的床边,看到她的气息很平稳,虽然她的头发也长了许多,但我依然能一眼看出,她就是在SAO里的幸,我最喜欢的幸。
看着她那被折磨得消瘦了许多的身体,我竟有些难过,不过更多的是激动,还好并不是像茅场晶彦所说的那样,一旦游戏里死亡,真身也会死亡。幸她没有死。
也许是闲得无聊,我看了看幸的病历,在现实生活中,幸的真名是早见幸,今年16岁。
等了好几天,幸也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到我,也是非常惊讶。
“你是Flame?浅见陌初?”
我点点头笑笑,我们两个激动地抱在一起,她和我说出院之后要去哪里哪里,我只是笑笑,一个劲地答应着她。
可惜,这种幸福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院方就告知了一个非常悲哀的消息:绝症。
幸得了绝症,在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把医院闹了个天翻地覆,无缘无故幸她怎么会得绝症!
幸拉了拉我的手,摇了摇头:“算了,Flame,也许是注定的吧。”我看着她,咬咬唇没说话,SAO里待幸如此,在现实生活中幸也被玩弄成这样。
我出院了,可是幸还被迫留在医院里进行治疗,偶尔看看她的家人来看她,眸子里却是说不出的悲伤。
我几乎是一天跑三回医院,家里医院两头跑,家里人也并没有过问什么,只是看到我平安也是很高兴的。我经常给住院的幸带去一些东西让她解解闷,比如一些小说、名著、笔记本电脑,晚上也时常睡不着给幸发几条短信,看到她现在能这么开心,我也不觉得有多累。
好像现在的我又和桐人调换了一下位子。
说起桐人,我发现每次和幸谈到桐人,她总会低下头,有几次我调侃她:“真要那么喜欢,和他在一起得了。”她总是默不出声,我怎么感觉现在发展到‘相隔两地的恋人只能默默相思’的地步了。我知道幸是喜欢桐人不错,至于桐人喜不喜欢幸,也没见他有过什么表示。
日子一天天过去,幸的病情也有很多的恶化,某一天她交代给我两封信,粉色信封的,是给我的信件,蓝色信封的是给桐人的信件,她叫我拿回去看,给桐人的看不看无所谓。我把两个信封随手塞在口袋里,便想带幸出去逛一圈。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被护士斥责了几句之后就赶紧逃开,回到自己家里,让家里的女仆热了热饭菜端到我房间里去。我想起早上幸交给我的两个信封赶紧往口袋里摸去,一摸,傻了眼,好像从口袋里弄丢了。回忆在那里把手塞进口袋过,想起来在一家服装店里,为了付钱,而把手伸进去过,有可能就是那时候弄丢的。
我赶忙起身,骑着辆脚踏车飞快地出门,要是那信封被当做垃圾丢掉了怎么办啊。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扔脚上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绕了许多弯道,在那家店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把车往墙边一靠,三步并一步地往店里冲去,四处找那封信,最后再某个角落里发现了它,我送了口气,在客人异样的眼光之下走出了店,推着自行车往回走,两手急忙打开信封,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To Flame:
在SAO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的安危,看着你为保护我而多次受伤,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子无视自己的性命也要去保护我。初和你认识的时候,我记得你只是一个无情的人而已,但是和你待久了之后,我又发现你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你拒绝了那些高手的组队邀请,非要和我这个连武器都举不起来的人组队。Flame,谢谢你在SAO里的如此关照,就连在现实生活中,知道我得了绝症还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很感谢。大概我活不过一个月了吧,我知道你很在乎我,但是请不要为了我的死亡而难过。好吗?
初,我最好的朋友。
祝幸福。
BY:幸
我看着看着,快哭了。
——幸,你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女孩,竟然要遭遇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另一封信,我没打算拆开来看,想以后在茫茫人海中若遇到桐人,交予他吧。虽然这几率低得微乎其微。
后来有一天,我去看她,却意外地发现她不在病房里,找了好多地方,最后问护士。
——你说早见幸吗?她被推进手术室里了。
我发疯一样地向着手术室快速奔去,直到一个踉跄跌倒我发现这已经是手术室外面了,外面有几个人站着,我看见她的母亲哭的很伤心,她的父亲也在一旁抽着烟,我就是在那里跪着,嘴里不停地念着‘幸……幸……’想要扑进手术室里可是给医生拦住了,他冲着我喊道:“别闹了!就算是这样,你还是不肯让你的朋友安息吗!”
我把身体缩了回来,怔怔地看着幸被推出来,她脸上一片惨白,看不出有什么血色,要我这样子看她的尸体,却又挽不回来她,这样的感觉,就像比自己在那上面,还要痛苦。
很久以前我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刻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以前模拟的种种应对方法一种也想不起来,除了看着她,我也没什么办法。我自我安慰这里是SAO的世界,我一定是在做梦,幸根本就没有死!可惜,我只能自己欺骗自己。
葬礼,他的父母也邀请了我一个,我看着以前在SAO里幸的朋友,有些女生已经哭了,看着她下葬已是泣不成声。我却出奇地意外,好歹要掉几滴泪吧,所以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我这个面无表情的人。我才是最该哭的那个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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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我在街上游逛着,又发现了某个身影,一样是黑色的头发,但这里是现实的世界,所以那个人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毛领卫衣,那一定是桐人,一定是的。
我绕开人群,气喘吁吁地跑到他的背后推了他一下,然后他回头来,果然是桐人不错。他看着我莫名地惊讶了一下,我也想不到我们两个竟然是在同一个城市。我拉他到旁边的街道,然后从背包中拿出这一年来随身携带的蓝色信封,递给了他,和他说:“这是幸要我交给你的。”他一听我说这话,忙问我:“幸还好吗?”我突然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在我心底蔓延开来,苦涩地笑笑:“桐人,这次我也要跟你说了,幸她死了,这次是真死。”
桐人的反应也在我预料之中,他吸了吸鼻子,难过地提出请求:“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我说好,便带他去了幸下葬的那个墓园里去。他安静地看着那块石碑,嘴里诉说着对幸的挚爱,我问他:“桐人,能告诉我你对幸的感情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对我很重要。
“那算不算喜欢?”
——我想应该算吧。
这就是他给我的回答。
他们最终,只能以悲剧结尾,是么?
他们的一切,全部是由我在见证着,只有我知道,桐人他喜欢幸,幸喜欢桐人。
我就这样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他们,以及那份懵懂的爱。
我真的是,无可自拔了呢。
【幸写给桐人的信】
To 桐人:
桐人,既然这份信到了你的手中,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死亡的消息了吧,让你两次知道我死去,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在SAO里,除了Flame,你是我可以无话不谈的人,和你在一起,给我一种可靠的感觉。桐人,你和Flame一样选择隐瞒我,一直以同伴的身份帮助着我,你们两个明明有可以去最上层攻略的实力,为何要一直在我的身边守护着我呢?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是吗?
还想要怎么把这段青涩的感情说出口,我不知道自己对桐人是什么样的感情,桐人对我,大概是哥哥对妹妹一样吧。我却一直深深地喜欢着桐人,难以自拔。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么这份情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我希望桐人能替我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和我不同,你是有追求的人,你一定能找出这个世界的意义,以及我和你相遇的意义。
桐人,谢谢你。
还有,我爱你。
BY:幸
桐人:幸,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这本该是许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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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后来的生活
浅见陌初20岁那年,继承了家族事业。
不忘曾经有过,名叫幸的朋友。
桐谷和人22岁那年,与青梅竹马结婚。
不忘曾经有过,名叫幸的女友。
而后,为自己的女儿起名——桐谷幸。
“幸,我活得很好,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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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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