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小说《瓷器》 回忆杀 6

王的回忆
“我讨厌这个小镇。”走在漫长的林间路上，我每天都会这样想。
“你喜欢大家吗？”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背对着我，站在校门门口，“反正我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大家。”
也许，我不该和她打招呼，一切都会随着改变。
“毛润之！坐下，你的退学手续一天没办下来，你就依旧是这里的学生。”站在讲台上的先生大声喝道。
我不甘心地坐在倒数第二排左侧靠窗的位置，寂寥地向外看着。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我要去参军，在军队中实现我的价值了。
“润之哥哥，我会等你的。”
“开慧，不要等我了，校长马上就要去北京大学任教了，你也要跟着去了吧。”
“润之哥哥，你一定要来北京找我。”娴静的少女挥手告别。
在军队的某次行动中，我看到了一个法阵，其中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
“想要建立一个伟大的国家吗？”
“想要证明错的不是你，是世界吗？”
“想要开启自己的后宫吗？”

“我先召唤出了英灵，才知道圣杯战争的事情，开始于1911年的辛亥战争，经历了8年战争，直到1919年才结束。1918年，英灵才全部登场。战争的地点，就是此地，当时称为北平的此地。那一年我来到北京大学，在图书馆任管理员，认识了第一个对手，身为大魔导师的胡适。他是我启蒙的魔法老师，一年之后，我们却不得不兵戎相向。这一届圣杯战争号称最强，其实只是上一代的圣杯战争经过被抹杀了，那一届所有的SERVANT都是不可说的禁忌。”毛二十八说道。
“召唤出来的是？”李小虎沉浸在了故事之中。
“我召唤的是落樱神斧华盛顿，美国的开国总统，因为相性相合而被我召唤来。胡适老师召唤的是双生英灵。”

“双生英灵？一个人召唤两个英灵？天啊，真是魔法的奇迹！虽然有双胞胎召唤英灵正反两面，但是一个人召唤出两个英灵的确是有些神奇。”李小虎赞叹道。
“是的，他召唤出的名为德先生和赛先生，而胡适先生称只有德先生和赛先生才能救中国。可是这俩个外国的大胡子的本名并非这个，德先生喜欢泡在图书馆，皮鞋都能在地板上留下脚印，而赛先生喜欢小提琴，还擅长经商，一直供养着德先生。二人的本名其实是马先生和恩先生，世界上最伟大的唯物主义战士。”毛二十八说道。
“不过这样近代的英灵出现，一般威力都一般吧。这样你的胜利也是顺理成章的。毕竟华盛顿更古老，还是王一样的总统。而这两个只是唯物主义的思想家罢了。”李小虎陷入了思考，那段近代史似乎有了不同的解释。
“你错了。战斗无比艰难。”毛二十八叹道，“因为上届圣杯战争召唤出了神。”

“神！圣杯战争的规则是神不能召唤的。”李小虎说道，他的魔法功底扎实，这个还是懂的。
“可是拥有三分之二神格的人都能被召唤，海格力斯这样死后成神的也被召唤，说明并非完全不能召唤神。只是，神是超越圣杯的存在，甚至超越了英灵王的系统，何必来参加圣杯战争呢？神并非不能参加圣杯战争，只是因为没有参战的理由。而上一次，有了让神都心动的理由。”毛二十八说道。
“让神都心动？召唤出了哪个神？”李小虎问道。
“是哪些神，事实上当时除了华盛顿和马恩组合其余五位SERVANT全都是神。”
“怎么可能？”李小虎浑身冷汗，他似乎感受到了当年那场大战的余威，隐秘的气息从毛二十八的回忆中溢出，几乎实体化的记忆。

“最早参战的是基督耶稣， 因为马恩组合摧毁了基督教的教义基础，借着这场战争，基督耶稣准备彻底抹杀马恩组合，尤其是马克思的思想。基督以耶和华的名参战，他的剑曾经斩杀海中怪兽利维坦。他的宿敌安拉的信徒默罕默德也已assassin的身份登场，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继而，阿努比斯带着地狱的大军杀了过来，作为BERSERKER，他要的只是单纯的毁灭。”毛二十八回忆道。
“单纯的规则已经破坏，七位servant聚首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不堪重负。还记得树下大会的时候。尼伯龙根世界之树下，lancer王者，带着北欧神族参战的奥丁举起酒杯，向与会的四人敬酒。我和华盛顿在樱桃树下，根本不敢应答。而菩提树下的rider觉达摩·悉达多端坐火眼狻猊之上，以不饮酒为名推辞了，只有苹果树下的saber基督耶稣和lancer共饮。豪气干云的北欧王者说道：即使我们有人告负退场，也要毁灭这个世界，毕竟这是我们的战争，即使是诸神之黄昏，也不要牵涉凡人。”

“战争远比预想的惨烈，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参战的觉达摩·悉达多第一天所创造的三千净土，其中有近800个只是挡住了caster来自奥林匹亚山众神之王一次雷击。基督和默罕默德的战争尤为惨烈，一剑就能断开红海的他和默罕默德的战斗以人类战争的形式已经延续千年，残忍而激烈。我和胡老师一起策动英灵阻挡阿努比斯的大军对人界的入侵。那个神话时代，估计再也不会重演了。”毛二十八叹道。

“这样的战斗，你都能胜利？”威压之下，李小虎已经快要跪下，随着回忆的深入，毛二十八和身体融合开始，王霸之气，已经不是他一个失去魔法师身份的普通人能承受的了。
“准确地说，最后是马恩组合战胜了所有的神，但是华盛顿却帮我获得了胜利。因为唯物主义能战胜一切宗教的神，但终究是在资本主义面前倒下了。因为美国是曾经的圣杯战争胜利者，华盛顿当年就是以master的身份参战。在圣杯的庇佑下，美国会永远存在，而美国宪法规定一个总统最多可以连任2届，每届4年，其实就是为了保证总统的数量。因为华盛顿的宝具就是：总统山。”毛二十八答道。

“总统山？”李小虎知道，那是一个著名的景点，在巨大的山壁上刻着美国著名总统的头像。
“就好像吉尔伽美什的王的宝藏一样，作为开国总统的华盛顿，可以召唤所有的美国总统为他战斗。”毛二十八说道。
“是军队，还是作为宝具投掷？”李小虎想象着漫天的罗斯福，克林顿飞翔的场景。
“不，是异能附体。比如，使用林肯，可以为我们挡下一次指向性魔法，无论魔法多么强大。靠着这样出奇的宝具，我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圣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晓，我参与建党，8年抗战，4年内战，一路开着外挂就建立了伟大的新中国。可是事情没有我想象的简单。”毛二十八叹道。

“圣杯骗了我。”毛二十八低声说道。
“骗？”李小虎不解。
“是的，我的梦想是开后宫，建帝国。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我发现一切都是一个骗局。”毛二十八叹道。
“我失骄杨君失柳。我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初恋的妹子就死于敌人之手。军旅生涯一直陪伴我的，竟然感情破裂和我闹分居，去了苏联，结果离婚了。你可曾见过王者离婚的？只有溥仪那种亡国之君吧。最后一个，也是圣杯当年的许诺，一定会给我找红透大江南北的顶级名角加入我的后宫，也的确不假，小江的确是个著名演员，但是我至今不知道她是如何红的。可是在圣杯的力量之下，她成了我的夫人，圣杯就好像一个货不对板的广告商，从那时起，我就怀疑圣杯有问题。”
听毛二十八抱怨着，李小虎心生感慨，前两位他不曾见过，最后的铁窗女王老江，他倒是看过录像，一双堪比厄齐尔的鱼泡眼，满嘴龅牙，那夸张而做作的动作，如果丑陋也可以评等级，绝对可以用EX级来形容。
“节哀。”李小虎由衷地劝慰道，“可能圣杯能量有限，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没那么简单。”毛二十八叹道，“你还没看出古怪吗？”

美国 花儿街
象征七大洲的七个高座之上，坐着七个神态各异的中年男子，各个眼神阴鸷，若有所思。
“我觉得，是时候出面处理一下外面那些示威了。”3号说道。
“我也觉得苍蝇讨厌的很。”5号应和着。
“我们的关注点应该在圣杯战争上，毕竟中国的试炼圣杯可是能扭转历史的巨型圣杯。”4号说道。
“可是，还有意义吗？那圣杯现在是灾难之源。”6号答道。
“原本应该让圣杯被欧盟的人拿走的，但是看来还要留在中国了，只是这次圣杯会带来什么影响呢？可能还需要进行评估。”2号说道。
“我不认为任何人的评估能够超越我们共济会七贤的思考范围，我们的意见不统一，这件事情没法处理。”1号说道。
“你还是认为那8亿美金用来召唤两个英灵参与圣杯战争是浪费吗？”4号冷笑。
“明明知道现在的那个黑佬总统是中国的内线，还花费8亿美金送两个英灵去死，有意义吗？”1号毫不退缩。
“第一贤者，你还是用你商人的思维考虑问题，而非一个贤者。”沉默的7号发言了，“如果圣杯最显著的受益方美国不花费大气力投入圣杯战争，这不是明显地告诉大家圣杯有缺陷吗？我们必须做出势在必得的姿态。至于C2事件，就当做没发生好了。我们有一条被控制的情报线，也很好不是吗？”
“可是，如果我们夺回圣杯。岂不是更好？”4号问道。
“第四贤者，你的贪婪让你盲目，已经堕为万恶之源的圣杯，即使拿来，也只是封印而已。不如就落在敌人手中，他们会奉为圣物的。”1号说道，“此次讨论到此为止。”
灯光暗下，七人隐于黑暗之中。

“美国44任总统，没有一个黑人，为什么就在圣杯战争开始前的几年，观海能打入敌人内部？还有你，作为一个中国人竟然被如此信任。我深深怀疑，这圣杯并非我夺来的，只是别人有意让给我的。因为美国的权利核心并非总统，而是一个神秘的组织。那个组织和我争斗半生。坦白地说，如果不是有他们，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纪念馆，大概会在夏威夷。我很喜欢游泳。”毛二十八缓缓说道。
“可是，圣杯能实现人的愿望，真的有人愿意让出圣杯吗？”李小虎问道。

“这正是我怀疑圣杯的另外一个理由。我的许愿是成为最大的帝国，但只是发展成了人口最大的帝国。我深刻地感觉到所有的方向都可以，甚至我和苏联反目都没有问题，但一旦试图赶英超美，就会发生悲剧。几乎可以断定，圣杯是庇护美国的。然后联想到圣杯让美国独立后的一百多年间，美国发展迅速，在今天更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终于，我明白了，当年华盛顿取得圣杯的时候，已经污染了圣杯，圣杯永远打上了美国的烙印，并且会用一些奇怪的方式实现别人的愿望。”毛二十八叹道。
“我建立的国家，竟然不能任由我生杀予夺，圣杯完全失格了。”毛二十八一字一顿地说道。
融合已经完成，他的身体从水晶展柜中站起，由于脱水，瘦了很多，个子也矮了一些，但那双眼睛透着血红的干练。
一个白色的光球已经降临，磅礴的力量开始向外涌现，那就是圣杯之源，纯粹的魔力，让李小虎这样的普通人都能感受到。

“不，我觉得，我觉得不是圣杯的问题，失格的是你。”李小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圣杯就要落入眼前这个人手中，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嗯？”毛二十八睥睨着他。
“你是开国国君，甚至可以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之父，但是，你也几乎亲手杀了它，你发动的运动，让这个国家长久地陷入了混乱和停滞，据说死于你错误政策的人据说多达4000万，那三年被称为自然灾害，其实只是你的单方面冒进造成的！也许我学的历史不精，但如果你抱有：我的国家可以任由我玩弄的想法，你就是个失格的王者。”李小虎吼道，似乎天下道义都在他一人肩膀。
“说得好，但这毫无意义。我只是想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这个国家怎样，这个国家的人民怎样，我根本不在乎。当然，你可以辱骂我，可以嘲笑我，可以诋毁我，但前提是，你必须打败我。”毛二十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你已经被打败了，你的错误已经被纠正，你的……”
“那只是迂回，如果我败了，这里就不会是我的纪念堂，而是我的审判庭。不过，我不在乎。”毛二十八冷笑道，“大概你误解我了，我已经死了，现在只是英灵。对王者什么的根本没有执念了。只是圣杯骗了我，所以给这个国家带来无穷的灾难，如果圣杯不被污染，三年超英，五年赶美绝对是可能的。可惜，我被欺骗了。我必须让它付出代价，顺便让可恶的美国佬付出代价。”
他忽然紧握拳头，手中的白色光球滋滋作响，庞大的灵力被极度压缩，因为这位胜者的指令就是毁灭圣杯本身，但由于毁灭圣杯本身这个命令是对美国有害的，所以遭遇了圣杯本身的抵抗。
一个穿着旧式燕尾服的白人男子出现，带着白色假发的他，闲适得就像一个大牧场主。
“华盛顿啊，好久不见了。”毛二十八笑道。
“你果然成为王者了，但你这样的疯子，绝对会给中国带来灾难的。”名为华盛顿的男子说道。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好的吗？圣杯会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而庞大的帝国永远为美国服务。”毛二十八冷笑道，“别人都觉得你的人格完美，但我知道，你地下室的女奴可是四世同堂。”
“够了！你个疯子！”华盛顿恼羞成怒。
可是他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白色光球在毛二十八的手中破碎，集中国百年魔法试练的巨型圣杯已经被毁了。
“还真是怀念当年樱桃树下的日子啊。你说我是疯子？啊，用你教我的那句英文该怎么回答来着？”毛二十八反手掐着腰微笑道。
“yes I do。”毛二十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