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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Fantasy 序 暗夜前奏

发表日期:2015-12-27 02:10 作者: 编辑:BT 来源: 浏览:

 

Fate Fantasy 
 

高唱凯歌吧! 
为了将世界收入囊中的三人 
以至高的三大言灵 
构造出无上的炼金矩阵 
 
将战士们的英魂送入阿瓦隆 
他们的躯体成为尘土 
而他们的灵魂 
与天,与地,与万物共存 

把盛放过圣子鲜血的圣杯作为钥匙 
开启沟通现界与非人界的大门 
铺设连通两界的康庄大道 

他们在胸前指划十字 
向神发出最为沉重的誓言 
发誓永不停歇战争 

他们得到了神的施舍 
那是掌控世界的权柄 
血染大地的至高之剑 

…… 

公元2010年 
他们第六次踏上了沙场 
但是这次他们违背了当初的诺言 

神发怒了,他们不该这么做 
它起誓要让他们后悔 
在血与暗的深渊中挣扎 

公元2015年,圣战再起 
它是如此的突如其来 
以至于所有人都只当它是梦幻 

后人纷纷为这次圣战命名 
虽然现如今已鲜有人能道出这个名字 
Fate Fantasy 

——出自《红海文卷 第七次圣杯战争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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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4日 伦敦时计塔 

伦敦时计塔,自从1973年竣工以来,这座带有浓郁哥特式气息的钟塔现在俨然成为了伦敦的标志性建筑。它坐落于伦敦市东部一角,75层的楼面与305米的楼高让它在周围的各式建筑中鹤立鸡群,和远方的圣保罗大教堂遥相对望。 
顶部的巨钟是它的标志。有它的报时,基本上在伦敦东部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准确地把握时间。在外界看来,伦敦时计塔就是一栋综合性的大楼,它的一至五十层全年租售,因此各式各样的设施层出不穷。然而在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从五十层到最上方的七十五层概不租售。没有人知道在那电梯都不通的第五十一层往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而英国政府居然也奇迹般地默许了这种秘密的存在。 
事实上那里也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魔术师,一个活动于世界阴暗面的群体,掌握着一种名为“魔术”的,与现今科技所截然不同的技术。催眠术、结界术、预言术……各种对于外界来说不可思议的奇迹在他们看来都有原理可寻。以家族中魔术刻印的传宗接代为方式,将魔术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存在着。 
而这栋时计塔,对于魔术师们来说,就像是五角大楼之于美利坚——这里,是魔术师世界的中心。 

滴答—— 
巨大的分针嗡鸣着,再次向前迈了一步。现在是午后3点,正值人们坐在桌边悠闲地享受下午茶的时间。 

时计塔第七十五层 

这栋塔楼的最上层是一个挑高的穹顶设计,巨大的空间里没有任何一根柱子。四周安置的落地玻璃使得这里的主人可以足不出户地俯瞰整个伦敦。不过早在几年前,一堵高墙把这里分成了两半。而这,却是源于魔术师内的党派纷争。他们的史书中是这样记载的:“从黑暗中冲出来的一股势力,将至高之宝座一分为二。”直到那之前,时计塔的七十五层还完全属于传统势力,但现在他们已经改名为“保守派”了。因为大约30年前突然冒出来的革新派极大地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 

叮咚—— 
酒瓶与酒杯相互碰撞的声音在这个大厅中响起——年逾五十的韦伯·维尔维特从酒柜里取出了一瓶昂贵的PETRUS优雅地斟入水晶高脚杯,然后又放入了两粒刚出冰柜的球形冰块。鲜红色的酒液盛在酒杯里仿佛刚刚放出来的鲜血,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埃尔梅罗二世,这是一个在如今的魔术师世界里人尽皆知的名字,革新派的首脑,也是他一手带领着革新派的所有人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同时,也是韦伯·维尔维特现在的名字,不过私下里他还是希望别人能叫他韦伯。 
当然,那个“时计塔最希望与其发生【哔——】关系的人排行榜第一”这个名头也算是这些年来不断累积起来的,算是一个负面影响吧。 
言归正传,三十年前的韦伯还是魔术师学院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但在那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魔术师对魔术刻印的依赖其实远没有大家认识的那么高。他认为,即使本身的魔术刻印比不过那些八九代的老牌魔术师家族,但是魔术师本身仍然能另辟蹊径。然而,他的理论却遭到了老牌魔术师们的强烈排斥。原因很简单,韦伯全新的理论几乎是在变相地贬低他们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祖传魔术刻印。 
事实证明,真理,不论是在科学中,还是在魔术中,都不会被埋没。尽管开始时曾经受到过极大的阻力,韦伯的理论还是渐渐受到了大多数人的追捧。而他的理论无疑在魔术师世界里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短短三十年间,双方实力奇迹般地扭转,现如今革新派前进的脚步已经近乎无可抵挡! 
然而,鲜有人知的是,起初的韦伯并不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在他的论文被教授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他也曾经丧气过。在他人生陷入低谷时,仿佛是命运一般,他选择了到达极东之地。在那里,第四次圣杯战争开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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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这是由魔术师世界三个古老家族“创始御三家”的召唤而现世的奇迹。起初源于对根源的渴望,手捧圣杯之人将会得到实现自己任何愿望的权利。但是随着人心的无尽贪婪,以圣杯为中心渐渐引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圣杯战争。由七位魔术师作为Master召唤出远古的英灵Servant参与圣战,最终的胜者将会赢得圣杯。而在当时,这样的战争已经进行了三次。 
旷古绝今的战斗在短短几天内就结束了,韦伯没有获得最终的胜利,但也保住了一条命。也正是这次战争,奠定了他之后问鼎魔术师世界巅峰的基础。 
不过亲临过圣战战场的他,也深知圣战的残酷。为了不再引发这样的悲剧,2010年,在第六次圣战开战前后,韦伯在魔术师协会倾力阻止的压力下成功解体了大圣杯,终结了圣杯战争。 
但命运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在韦伯胜利的旗帜都还没有握紧时,极东之地突然传来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第七次圣杯战争开始。这一次的圣战是如此的突如其来,以至于创始御三家的成员都还没有全部抵达,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而且在这之中还有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自圣杯战争开战以来,第一次有人捧获了圣杯!而那对Master和Servant,至今仍在什么地方存活着! 
没有人会允许这样巨大的威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直存在——革新派和保守派第一次达成了共识。他们纷纷在第八次圣杯战争中安排最为优秀的人才,表面上仍然一如既往地进行圣战,但实际上,却是为了讨伐那对第七次圣战的幸存者。 

韦伯缓缓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嘴里念叨着几句咒语。这是魔术中最为基础的视野分享,由此他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某个人所看到的一切。并且他相信,在自己身旁这堵墙的另一边,那个老家伙也在做着和自己同样的事。 
哈克列夫……一切都赌在你的身上了!

同一时间 日本 冬木市

这里是位于地球的另一面的极东之地,现在正是午夜时分。寂静的夜空中月亮星星都懒洋洋地播撒着自己的光辉。

冬木市体育馆

砰——哐——

月光下,兵刃相互碰撞,迸发出剧烈的声响以及绚丽的火花,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而肃杀的气息。

呼——呼——

剧烈的喘息声,在这个寂寥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昏暗中,四双眸子反射出淡淡的光彩。幽森,沉稳,疯狂,冷酷,不断闪耀着异样的光辉。

——在绝大多数人都沉浸在美好梦乡的这一刻,一场圣战即将步向终焉。

战局的一边,一个有着粗犷豪放外形的男人,将手握的一柄黄金豪刀重重地插在地面上。随着“锵——”的一声声响,赤金色的火花愤怒地绽放开来。他的呼吸急促而有力,但是长时间的负荷让他的肺部已经像是一部破损了的风箱,正在贪婪地汲取着周围哪怕是一丝的氧气。
“……”另一边,看着溅落到自己脚下慢慢泯灭的火花,身着暗蓝色衣装的蒙面高瘦人影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紧了紧手中散发着幽蓝光晕的匕首。在他那双冷酷的眼睛里,没有所谓的胜负。有的,只是生,亦或是死。

“呀咧呀咧,年纪大了难免在体力上输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粗犷男一副老成的样子:“差不多也该下定决心了吧,吾之Master哟,再这样下去朕这把老骨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在他的身后,是一位身着正装,仪表堂堂的男人。一身考究的红色西装,袖口上有着华丽的金线镶边,领口上装饰着雪白的领巾,胸前甚至还别着一支带着露珠的火红玫瑰。这个装扮简直不能称之为战士。硬要说的话,更像是一位即将赶赴舞会的绅士。
他的名字是哈克列夫,刚过三十岁就已经是整个魔术师协会万众瞩目的新星。三十岁,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这足以称得上是年轻有为。出人意料的是,这个俄罗斯人起初并不是出生于什么古老的魔术世家,而是一个魔术界彻彻底底的新人。但是他的天赋和努力很快便得到了革新派领袖韦伯的赏识。在革新派理论的支持下,他的进步让所有人再次认识到了革新派理论的正确性。同时,他也渐渐爬上了革新派的高层,成为了韦伯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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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他被派来了这个名为冬木的极东战场。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他得到的指示是——要是那对Master和Servant不出现,就夺下圣杯;但要是他们不识相,那就把排除他们作为最优先事项!
“……”哈克列夫沉思着,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着局势的利弊。一方面,Berserker在和Assassin的交锋中已经处于下风,这样下去迟早有沦陷的一刻,可以说胜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失。但是另一方面……虽然那对Master和Servant至今仍然没有影子,但是他的心里却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黑暗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条视线是如此的冷酷不带丝毫感情,让他背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身处时计塔的韦伯看在眼里,这种时候不能犹豫!那对Master和Servant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只有把赌注下在“否”的一方才能有胜算!

“Berserker,使用狂化!”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嗷——”猛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Berserker如同一只刚刚解开锁链的猛兽,大量金黄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上慢慢升腾起来。
那双原本明亮的双眼中,理智渐渐消逝,一丝丝的疯狂开始爬上眼睑。同时,在他的周围,地面开始一点点地龟裂,一波波的气浪不断地扩散开来。
“狂化么……”另一边,站在高瘦人影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相貌艳丽的女人。她叫蕾拉,和哈克列夫相对的,她是保守派的新星,两个人之间的斗争就如同革新派和保守派一样旷日持久。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所谓天敌之一存的话,那她和哈克列夫无疑就是一对天生的劲敌!
长久以来和哈克列夫的对立让她立即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不论怎么说对手也是哈克列夫,比起狂化后的Berserker,这边的战力还是有所欠缺。Assassin,暂时先隐没吧。”
她知道,至少现在,胜利的天平还是倾向于自己这一边的。所谓的狂化也不过是对方的临死反扑。这种时候只要暂时避其锋芒,等到对方狂化效果消失后就自然而然地胜券在握了。
“是,Master。”
高瘦人影听到命令后丝毫没有犹豫,他悄无声息地便出现在了女人的身后。随即,两个人的身影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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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战斗,即将开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究竟是Assassin 冰冷的匕首先划过Berserker的喉咙,还是Berserker在那之前将他的黄金大刀狠狠劈在Assassin的头颅上,似乎决定了这次圣杯的最终归属。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向着人们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不合时宜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嗒——嗒——嗒——

在这样宁静的夜晚里,清脆的脚步声就好像是钉了铁块的军靴在钢板上敲打。

嗒——嗒——嗒——

不急促也不缓慢,不高亢也不低沉。仿佛就是同一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好像是阎王的催命符!
一股饱含着压抑的气息,逐渐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充满了威严,以及,震慑。

原本正在激战的双方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事态的变化。
就连已经进入了狂化状态的粗犷男子也被这股气息吸引得转过了身去。
向来话少的高瘦身影,也一反常态地出言提醒。
“Master,这个敌人……很危险……”
但这是建立在两个Servant事先完全不知情的基础上。此时,他们身后的两个Master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骇浪。那岂止是“很危险”?简直是致命的威胁!

终于现身了吗?那个Enforcer——七战的亡灵!

不知道是出于心态好还是笨蛋心理,哈克列夫居然在这种时刻故作轻松地调侃:“哟呵美女,跟我合作就那么情非得已吗?”
可惜的是对方完全没有搭理他。
“等会儿你指示Berserker在正面争取时间,我让Assassin从后面进攻。”冷静向来是蕾拉所仰仗的资本。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机器一般精准,战斗的时候不带有丝毫的感情,所谓压力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只会是笑话。
“了解。不过我估计只能支撑三秒,最多!”哈克列夫不再如同往常一样不正经,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蕾拉无言地点了点头。三秒,在平常,别说是一个敌人,她甚至可以悠悠哉哉地手刃十个敌人!

记忆中,这似乎是两个人头一次站在相同的立场——在这之前他们一直是对手。但正因为是对手,才会最了解对方。此时配合起来,足像是相处了多年的最佳搭档。他们同时向前迈了半步,仿若两支即将离弦的利箭!

在这样的黑暗中,即使是双方离得不到两三个身位也不一定看得见彼此,就算是夜视的魔术在这种时候也只能黔驴技穷。因此现在,耳朵往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声音在不断地接近,接近,几乎已经接近到了一种极致。
显然在心理战上对方是一把好手,不自觉地,一股恐惧的气息在两人的心底里升腾起来。
“哈克列夫……之前的对手从来没有哪一个给过我这么大的压力……”
“我觉得……就算我们联手胜算也不大……”
这是第一次,在尝试之前就已经被彻底击垮了心防。对于哈克列夫和蕾拉这样的精英来说,这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在这之前,就算面对的是死神,他们都敢去在对方身上咬两口。但现在,这个对手,比死神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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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富节奏感的脚步声几乎就像是两个人的丧钟声一般,空气中的肃杀气息简直凝成了实质——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嗒哒——脚步声停止。

簌簌——衣服相互摩擦。

显然对方摆出了一副“放马过来”的架势,藐视之情溢于言表。

“见鬼,咱们被看扁了……”
“这种时候还不正经——要来了!”

战斗在瞬息之间爆发——

“Berserker!”哈克列夫突然暴喝一声,之前的不正经在此时此刻一扫而光。他有种预感,要是再不出手,下一刻他的脑袋还是不是在自己头上就不好说了。
“唔啊啊啊啊啊——”带着低沉而疯狂地叫喊声,根本不需要瞄准,狂暴的豪刀猛地向着黑暗处劈砸了过去。

“哼……”一声短促的冷笑,不屑而平淡。

叮——

奇异的声音,不像是兵刃之间的碰撞,倒像是轻轻敲打铃铛——黑暗中,一个散发着金黄色亮光的符文诡异地出现。但就是这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奇异符文,却宛若天堑!看似猛烈的黄金豪刀被轻而易举地拦住了,甚至连动摇对方都没有做到。

飒——

在来袭者的背后,Assassin突然出现。正如计划中的那样,幽蓝色的匕首带着一股内敛到极致的死亡气息飞速接近……眼看着,就要在对方背上毫不留情地捅个窟窿。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的缓慢,在场所有人的瞳孔瞬间紧缩——
就要……就要得手了……
但是,仿佛是在玩弄他们一般,下一刻,令人绝望的一幕出现了——

轰——

刺人眼球的火光宛如怒放的红莲——甚至是连抵挡都无法做到的,下一刻,这位暗杀者就像是一块破布一样向着后方抛飞而去。这位身经百战的暗杀者居然一招之内就失去了再战之力!

而在火光的掩映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位来袭者的样貌。
毫无疑问的,没有人见过这张脸孔,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这次Servant中的任何一个。
黑发,黑瞳,一副东亚男人的相貌。乍一看说不上有多么英俊,但眉目之间却让人越看越有味道,而且那嘴角间自信的浅笑,双手翻飞间大开大合的嚣张,以及漆黑眸子中反射出来的戏谑的光芒,更是让此时的他充满了一种邪异的魅力。
黑灰相间的轻铠上有着一些金属质感的防具保护着要害部位,灰色的护腕袖口处装饰着铁质的十字架,下身则是利落的灰色足甲和颇为干练的灰色战靴——眼中流动的坚毅与冷漠让人完全想不到前一刻他才刚刚对着Assassin挥下屠刀。

突然间,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射出冷酷的光辉,他的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只是这么一挥,下一瞬间,蓝光闪烁,像是劈开重重乌云的一声惊雷,一道粗犷的身影被拦腰截成了两段。

完了……一切都……
伴随着Assassin和Berserker的尸体慢慢地变成金色粉尘消逝,哈克列夫和蕾拉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呵呵……”哈克列夫颓然地耷下双肩,带着一声自嘲的苦笑:“我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人算不如天算,之前的圣战中Assassin和Berserker都消耗了太多的战斗力——对方显然是预谋已久的。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自始至终都被这名迷之Servant,和与他们尚未谋面的Master——玩弄在手心里。
可恶……要是Assassin和Berserker处于完整状态下的话,又怎么会败得这么干脆……
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计划被毁于一旦,随着“噗通”的一声,蕾拉无力地跪倒在地面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么……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还要圣杯做什么?”
“……”身穿灰衣的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死人是没有必要知道太多的,所以他从来不会做什么让敌人做个明白鬼之类的蠢事。对待敌人,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冷漠,否则也不会得到那个Enforcer之名了。

唰唰——

两颗人头相继飞起,然后又落下。

此时 伦敦时计塔

嘭——

韦伯手里那个被工匠精心雕琢过无数遍的高脚杯变成了块块碎片。视野分享的另一边已经与他失去了联系,这个时候就算是闭着眼睛,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
他的腮帮子鼓得死死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型,就连右手已经被杯子碎片划伤了都浑然不觉。
鲜血混着酒液从他紧攥的拳头缝隙中流淌出来,默默地滴到地板上……

嗡——

金子般的光芒洒落在地面上,一个谜一般的空间渐渐的在男人的周围成型。
就像是幻想一般,他的脚下,一块接一块的黄金砖石魔术般地出现,慢慢地延伸出一条黄金铺就的道路。两边都是看不见尽头的荒地,上面布满了血管一样的裂纹。天空呈现出一片死灰色,一具又一具的森森白骨横七竖八地插在地面上。血红的夕阳从左边斜射过来,男人的影子被拖得老长。
这就是诸神的黄昏——当三女神的命运线断裂的那一刻,即便是神也不能幸免。就算是手中高举着战无不胜的长矛,最终也只能成为这条黄金道路旁的一具枯骨。
道路的尽头,一座高台在夕阳下威严地耸立着。在那上面,传说中的圣物,盛放过圣子鲜血的圣杯,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光晕。
这里,是为新生之皇加冕的教堂;同时,也是旧皇们长眠的墓地。

嗒——嗒——嗒——

男人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虽然这里的景象每次都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那种令他作呕的、粘稠的气息却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前方的高台走去,脚步稳健,仿佛一位即将上任的新皇。

呜呜——
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圣杯上的金色光华兴奋地波动了一下,像是有生命一样。

男人并没有理睬圣杯的催促,只是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前进着,一阶一阶地登上高台,直至到达最顶端。

呼——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放眼向着圣杯里面看去。结果让人吃惊——没有人会想到,和外观的神圣所截然不同的,圣杯的内部居然是如此的污秽不堪!
漆黑的泥浆在里面翻涌着仿佛一锅沸腾的涂料,黑色的气泡不断地从粘稠的泥浆中冒出来。男人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那股恶臭仿佛汇集了世间之恶,多吸一口都让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他知道,此时圣杯里承载的,不是那什么所谓满愿的光辉,而是,丝毫不加约束的,纯粹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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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男人将自己的双手同时按到了圣杯的外壁上,红莲之光与风雷之声分别从他的左右手中倾泻出来。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不对劲一般,圣杯疯狂地爆发出夺目的金光试图把男人弹开,但是却失败了。很遗憾的,它所掌握的“权”,在男人手中的“力”面前,毫无威慑力。
顶着面前的夺目金光,男人缓缓地开口了。

“以Enforcer之名,制裁世间之罪恶!”


冬木的夜晚总是那么的安宁,一座座平房里,孩子们安详的呼吸声,半夜狼犬慑人的吼叫声,以及情人间甜蜜的情话声——这是独属于冬木的声音,是只有在夜晚才会奏响的咏叹调……

然而在那一瞬间——

火蓝两色的光芒闪过——

轰隆——

冬木市体育馆在火焰中瞬息间化为灰烬——

整个城市都在这样的爆炸中骚动了起来。呼喊声,恸哭声,尖叫声充斥着整个附近街区。
夜空中

男人宛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身旁的骏马喷吐着暴烈的鼻息,马蹄不断地刨着脚下虚无的地面。
“体育馆周围还是免不了会受到波及吗……嘛,这已经是目前的最好结果了……”

呼——

再次的,一人一马悄无声息地消失,仿佛之前这里就不曾有人存在过一样。

似乎是为了呼应那人离去般,夜空中几颗流星划过,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位置,被人们惊为奇迹的八星连珠,刹那展现,又重归于梦幻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那么一些事情是在人们视野之外,悄无声息地发生的。例如今夜,在外界这或许就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平安夜,但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这是最为重要的日子——

第八次圣杯战争

——结束。

冬木市 北街区

在冬木市,冬木馆可谓是老幼皆知。它不是什么海洋馆,也不是什么博物馆,而是一栋建在冬木市偏北地区的豪华酒店。这是一所西式的酒店,考究的建筑风格,华丽的室内装修,一流的管家和女仆,会为客人带来最为尊贵的享受。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冬木馆里有且仅有十层楼,每层楼只能容纳下一家顾客。为此,想要入住冬木馆,代表的绝对不仅仅是金钱。因为这里,不是有钱就能住进去的。

冬木馆十层 卧室

在这个平安夜里,这个家全都被温暖的灯光所笼罩,犹如母亲温暖的手,静静地抚慰着孩子的心灵。门框上,窗户上,都被贴满了以圣诞为主题的各种贴纸,悠扬的歌曲声轻轻地在房间里环绕,给人一种安详又舒心的感觉。
颇为宽敞的房间里装饰着一颗五彩缤纷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糖果,挂坠之类的小物件。

然而,在这个屋子里,最为显眼的却不是它。

在屋子的另一边,一张宽敞的大床静静地沉睡着,散发着一股安详的气息。床的一头,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恬静地沉睡着,轻柔的吐息伴随着孩子轻声而可爱的,意义不明的梦呓声,轻轻地倾泻出来。
这是一个精致得犹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子。一头长长的银发柔软地摊在枕头上,十岁左右的幼小脸蛋上没有一丝的瑕疵。而且最要命的是,从她身上,已经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魅惑气息,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一双修长而又白皙的手轻轻地为她整理着头发——端坐在床头的,是一位典雅秀丽的母亲。过腰的银色长发尖端处有着些许的卷曲,修长而洁白的脖颈让人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天鹅。她身姿是如此的匀称窈窕,她的手足是如此的纤细柔美,她的气质是如此的雍容华贵,这份美,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所能拥有的。
而此时,她那双碧绿如宝石般的眸子中闪烁着慈爱的母性光辉,正在静静地为女儿整理着些许凌乱的被角——这是一位年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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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莉莉已经睡着了,不要打扰到她。”仿佛是感受到什么一般,女人轻声地发出提醒,就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样,显得有些诡异。
身后的空气仿佛是回应她的话语一般轻轻地波动起来。随即,一道灰色的身影轻手轻脚地从波动中迈出脚步,带着慈祥的神色。
“呀咧呀咧……多称职的母亲……”n
要是哈克列夫和蕾拉站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得瞠目结舌,因为这里的这位慈父就是十分钟前那位分外冷酷的屠夫!
男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宠溺地吻了吻女儿光洁的额头,轻轻地将圣诞礼物放到了女儿小巧的脸蛋旁边。
这是一个两尺大小的维尼小熊,是男人在回来的路上特意绕到到冬木商店街去买的,也是之前早就答应要送给女儿的礼物。
似乎是感受到了父亲的爱抚,女孩儿精美的小鼻子微微地皱了皱,发出了一声纤细的呜呜声,显得分外可爱。
感觉心中仿佛有着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女人轻声地说道:“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圣诞礼物的。”

女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她们不会去期待那些波澜壮阔的冒险以及大起大落的激荡人生,对她们来说,只要有一个安心温暖的家就足够了。

男人抬起脸庞,看着面前的妻子:“咱们出去说吧,这里不合适……”
随即,眼角望了望一旁的女儿。
“这样不是太危险了么?咱们这可是在战场上。”
的确,要是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一家三口相当于都在战场上过夜,贸然地离开未满十岁的女儿是相当不明智的选择。当然,前提是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
带着一抹自然的微笑,男人悄然出现在女人身后,随即,两人周围的空气开始无声地波动起来。
“没事儿,就在十分钟前,圣战,已经结束了……”

冬木馆 屋顶

神奇的空气波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栋哥特式建筑的穹顶上,随即,之前的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
瞬移,这是空间的魔法。和魔术不一样的,魔法是比那更高阶的东西,如果说魔术是人的技术的话,那么魔法,就是神的技术。
“真是的,你总是这么突然……”
“我只是比较喜欢单刀直入而已,而且,你不是也挺好这口吗?”
对于妻子的嗔怒,男人颇为轻松地就回避了过去,这也是拜相处多年的经验所赐。想当年刚认识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万万不能做到像这样淡定的。
“好吧,先汇报一下情况。”
男人略微收敛了一下之前的嬉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骑士的庄严与肃穆。他退后三步,两手平齐于胸前,向着妻子行了一个庄重的骑士礼。
“十分钟前,这次圣战最终的幸存者,Assassin和Berserker,及其各自的Master都被我击杀,并且确认死亡。”
而此时的女人也不再像是一位面对丈夫的贤淑妻子,更像是一名面对着自己专属骑士的公主。
“嗯……那……圣杯呢?”
“毁了,就像我们预料的一样,这次的圣杯也被污染了。”
“受害状况呢?”
“冬木体育馆周围的民用住宅受到了些许波及,不过其他地方的影响不大,事后应该会按照一场安全事故来处理。”
“呼……还好影响不大……”听到这样的消息,女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让你失望?”一抹淡淡的笑容出现在男人的嘴角,“那不是我的习惯,my Master。”

是的,房顶上的这对男女不仅仅是夫妻,更重要的,在魔术师的世界里,他们是一对Master和Servant。
在那边的世界里,他们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七战的亡灵!

哦对了,忘了说个事儿。”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男人补充道。
"嗯?"
身后出现一阵空气波动,男人突然出现,同时,一股清凉的触感环绕向女子那如天鹅般美丽的脖颈。
这是一条项链,而且,明显不是凡品。在月光的照耀下,银色的链边星星点点,而挂坠则是闪烁着淡淡的光彩,一颗蓝宝石端庄地躺在上面,犹如一位睡着的美人。而现在,项链顺着女人那纤细的锁骨轻轻滑下,描绘出一条动人的曲线。
买下这东西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是——钱对于男人来说向来就不成问题,甚至他买东西的时候都懒得看价格。
“这是之前特意为你买的圣诞礼物……我总不能只顾着女儿吧。”男人帮妻子戴好项链。看着自己怀里貌美的她在项链的装饰下更显得靓丽,他不禁感叹道:“真美……”

一阵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女人的脸颊羞涩得微微泛红。所有的女人都期待着浪漫,即便是结婚已久,这种天性也不会改变。而虽然两人已经相处这么多年,可他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冷却过,依旧是那么的火热,以及,浪漫。
“真的,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静静的,夜空中飘过了这么一句满足的低语。

“我不是说过吗,那不是我的习惯。”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男人的面前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台老式的留声机。悠扬的钢琴曲袅袅升起,是那首《水边的阿迪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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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坐到了房子倾斜的穹顶上,女人的头轻轻地靠在了丈夫的肩头。
“启明,你听我说,今天我给莉莉讲了咱们以前的故事。”
“哦,她怎么说?”
“她对你越来越崇拜了……我担心她以后会不会有恋父情结。”
显然,她对女儿未来的发展表示有些担心。莉莉什么方面都很好,在学校里成绩优异,性格开朗活泼,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约约也继承了些许自己的贵族气息,在学校里不论和男生还是女生关系都非常不错,甚至还有不少的追求者。但是有一点,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对父亲的依赖似乎过于严重了。
当然,这种情况很大程度上也是拜眼前这位父亲的溺爱所赐。
“那不是很好吗?每个女孩子小的时候都会有一段恋父情结的。”
对此,男人表示毫无压力。
“讨厌啊你,我说的是正经话!”
毫无重量的拍击轻轻地落在了男人的肩上。
“你想想看,可爱的女儿轻轻地拉着你的衣角,嗲嗲地跟你撒娇说,人家长大以后要嫁给爸爸~~~这是多么和谐的景象。”
“作为一个母亲我是不会允许那种景象出现的!”
的确,换做哪个母亲都不会允许这种景象出现。
但是男人似乎是揪到了什么小辫子一般,开始恬不知耻地继续话题。
“哎呦喂——还是说,维莉嫉妒了啊唉唉唉唉,我错了我错了……”
挑逗的调戏才说到一半就被迫变成了赤裸裸的求饶,因为男人感到了一只纤细但却蕴含着巨大力量的手将自己腰间的肉顺时针拧了一百八十度。

是的,这个男人名叫刘启明,一个被迫踏入了英灵殿堂的男人。而维莉娅娜·冯·爱因兹贝伦,这位年轻的母亲,兼妻子,同时也是他的Master。
而现在,作为第七次圣杯战争的最终获胜者,拾取了圣杯果实的两个人,正在共度一个甜蜜的平安夜。

而那一次的圣杯战争,被后人称为——
——Fantasy。


Fate Fantasy,一段发生在迷雾中的历史,它仿佛只是存在于虚幻,又是如此的真实。知道那段历史的人现如今也大多死去了。大概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维莉娅娜·冯·爱因兹贝伦一个人还可以和女儿讲述当时的故事。
五年前的那次战争,仿佛是命中注定。一切,都只是按照已有的历史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是的,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一段没有被记入史书的历史。

正如其名——In The Fant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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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Fantasy 第一章 交错的命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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