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对撞——Rider VS Berserker
冬木是一个充满了温暖气息的城市,特别是在这个平安夜,所有人都汇集于市中心的圣诞钟下。天边的焰火不断绽放,似乎是在祈福着平安的降临。但,正是由于绝大多数的人都集中到了市中心地带,今夜的河岸附近才出奇的人烟稀少。与之相反的,不,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夜的河岸边才会变成一个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格外热闹的场所。
一个,格外热闹的战场。
凛冽的海风吹过,带起了河岸边上的青草浮动;河岸对面,各式各样的灯光闪亮,照得河面波光粼粼。在这个平安夜的河岸边,在所有人都正享受于节日欢庆的时刻,终于,令人期待已久的圣战首役,静静地降临了。
冬木大桥 桥梁顶
呼——
清风吹过,不知不觉间,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降临到冬木大桥的桥梁顶上。
“开始了么?”
“不,看样子,现在还没有人应战。”
对话的双方,毫无疑问,正是不久前才刚跟刘启明道别的维莉娅娜和Archer。但此时,现身的只有Archer而已。
在以往的圣杯战争中,作为弱点的Master首先被干掉的情况可谓是不可胜数。所以久而久之,作为Master的魔术师藏身于暗处,并且依靠Servant的双眼来了解战况,依靠Servant的双手来进行战斗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规则。
而现在,联系对话双方的轨道,就是魔术。这是一种类似于科学里电话的小把戏,不仅如此,甚至连Archer的所见所感都能通过这种魔术传递到身在远方的维莉娅娜那里。
“邀战的是哪个Servant?”
Archer微微眯起了双眼。作为弓兵的灵敏视力让他得以在这种安全的位置观战,因此也不会被其他的Servant在附近察觉到自己的气息,这是其他Servant所无法做到的。
河岸边,一个无比壮硕的身影静静地站立着。那是一个庞大得不像话的身影,简直不应该是人所能达到的高度。一头披散的乱发在海风中飘扬,浑身的肌肉就像是要爆炸出来一样。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做工简朴的巨刃,堪称大巧不工。但是,看着那柄时而在空中飞旋,时而又落到那道身影手中的巨刃,没有人会怀疑它的威力。
“那股气息,应该是Berserker没错。”
“Berserker么,只从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各项能力都在预料之中的样子。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宝具的话,狂化之前不足为惧。”
“Master,需要去会会他吗?”
“……”
在某个遥远的地方,维莉娅娜手指搭到了雪白的下巴上,一副沉思的样子。
说实话,就目前来看敌人尚且还只有一个。就这样把Archer派出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毕竟,比起像这样在远处观望,直接上去交手才能获得更直接的情报。
但是——
“不要……轻易出手。”
从维莉娅娜的内心深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再次响起。这是不久前刘启明才对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听上去只是一句提醒而已,说白了只是建议,但是她的内心里仿佛觉得这句话就像是至深的道理一样。不,或许是身为女性的直觉也说不定,她觉得,今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Master?”
“不,还是不要的好。”最终,维莉娅娜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我们不上,早晚会有人耐不住性子的。在那之前,只需要观望就可以了。”
Archer皱了皱眉头,但Master的命令对他来说就是圣旨,是不容违背的。
“是。”
河畔东岸
河岸边,Berserker依旧在把玩着手里的那柄一人高的巨剑。这柄看上去就重得人心里发慌的巨剑在他手里仿佛就是个玩具。
“还没有人来吗?”
与维莉娅娜同样的,昂格斯特对圣杯战争的规则也了解得很清楚。虽然看起来,第一个挑起圣战首役的人极有可能身陷争斗的漩涡,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但是昂格斯特有着他的底牌,而且,这就像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会承担比其他人大得多的风险,但收集的情报也会比其他人丰富得多。
作为时计塔万众瞩目的天才人物,他当然不会允许他人来享用这第一只螃蟹。不论何时,都要做最优秀的,这是家族的祖训,也是昂格斯特一直以来坚定的信仰。
第一场战斗,不论是对谁来说,收集情报都将是最重要的。如果昂格斯特的预料没错的话,不,应该是说如果其他的Master们还算是有点常识的话,都不会在这里就拿出看家本领。也就是说,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只要不暴露出自己的底牌,他就将是首战的最大获益者。
而现在,他就在等待着同样和自己一样有所倚仗的家伙。他一点儿也不急,先不论其他六名与自己同为魔术师的Master,参与圣杯战争的Servant们无一不是在远古拥有着赫赫威名的存在,这样看似原始的激将会无比的好用。
总会有人来的。
黑暗中,昂格斯特捋了捋自己那精心修剪过的胡须。
冬木市郊 爱因兹贝伦城堡
“莉莉,现在怎么办?”
通过魔术的传讯,里代的声音一直从间桐府邸传到了远在城郊的爱因兹贝伦城堡。“现在怎么办”,记忆中这似乎是自己向莉莉娅娜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事实上自己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这一点里代是知道的,至少比不上莉莉娅娜。所以在这些重大的决断面前,这句话总会被他端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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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r和Assassin都就位了么?”
对于里代的这个问题,莉莉娅娜也早就见怪不怪了。里代向来没什么主见,所以至少作为盟友,莉莉娅娜不能不比他多考虑一步。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场圣战中同时拥有两个Servant一样。虽然力量的确空前强大,但与之相对的,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都按照你的安排到场了。”
虽然无法在决策上做什么贡献,不过至少对于莉莉娅娜安排的事情,里代自问还是百分百能够执行的。
“看对方的气息,应该是Berserker没错……”
灯光灰暗的爱因兹贝伦城堡中,莉莉娅娜轻轻咬住了自己纤细的手指,并在心里面计算着局面的利弊。如果现身的是Saber,Lancer或者是Archer的话,这种时候的确应该低调一点。不过,Berserker这个职阶有点特殊。在狂化之前,他的各项能力并不突出,其真正的战斗力虽然能在狂化后施展出来,但毕竟是短时间的。只要避开那段时间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风险。
而且,自己和里代现在姑且是同盟关系。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至少断后的问题可以很好地得到处理。可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底牌,至少应该不会是其他任何一个Master所能拥有的。所以——
“让正面战斗能力较强的Rider前去应战,Assassin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断后。”
这是目前最为正确的决断。前去应战的人将会得到比观战者更丰富的情报,而且,说白了,谁都知道第一场战斗都只是花拳绣腿而已,没有人会真正地祭出绝招。所以,作为本次圣战中唯一同盟的两个人,不去应战简直就是在浪费战力!
“了解。”
河畔东岸
呼——呼——
堪比人高的巨剑一直在天空中飞舞着,河岸边至今还是没有第二道现身的身影。不过昂格斯特却知道,所有的Servant应该都在附近,只是遮蔽了自己的气息而已,甚至他能感受到好几股视线正在紧盯着Berserker。
看来这次的对手们都不乏谨慎啊……
谋定而后动,在有所倚仗之前绝不轻易出手——昂格斯特对这次圣杯战争的对手们不禁更高看了一分。果然,被圣杯选中的魔术师们无一不是精英人物。不过对此,昂格斯特却更加兴奋了。不如说,要是自己面对的都是一群猪一样的对手,这样的战斗才会让他感到不齿。他一直都认为,能够和各种各样优秀的魔术师们以生命为赌注,在这冬木战场上一决胜负才是圣杯战争的真正意义所在。所以,他不会去畏惧强大的敌人,从不!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
笃——笃——
清脆的马蹄声渐渐从远方传来。
是Servant的气息?
昂格斯特原本上翘的嘴角再次上升了一点。
果然,终于有人下定决心回应自己的宣战了吗……
笃——笃——
奇特的身影缓缓行出黑暗。人身,马蹄,同时兼具人与兽两种生物的特征。只要是稍微读过古希腊神话的人都会在看到这道身影的第一时间联想到他的身份,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首战的目标就是情报的收集,这也算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了。估计在下达命令之前Master应该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Rider也不会藏头露尾,而是就这么堂堂正正地走了出来。
笃——笃!
马蹄声停止,Rider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他在Berserker前的不远处站定,不紧不慢地观察着这个在刚才自己现身时就已经停止了把玩手里巨剑的家伙。
“能够和历代的英雄豪杰们交手,不得不说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妙处所在。”Rider的蹄子刨着地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呐Berserker,看到老夫你也应该已经猜到老夫的真名了吧?正好,免得我多费口舌。你也,报上名来!”
虽然没有剑戟相交,但战斗却已经开始。表面上,这只是要求对方礼尚往来而已,但实际上,Rider则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骗取情报。
“呜呜……呜哦哦……”但是另一边,回应他的,只是野兽般的低吼。
“切……”Rider不爽地低啐了一声:“因为狂化而失去了理智吗……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事到如今,他也已经不再期望能从Berserker那里得到什么情报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能指望从疯子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况且,这个叫Berserker的家伙会不会说人话都是个问题。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
树叶在黑夜中沙沙作响,仿佛是擂起了首役的战鼓;海风拂过河岸,带起Rider和Berserker的头发。
最终,当最后一片落叶也回归尘土时——
“唔哦哦哦哦哦——”随着一声怒吼,Berserker一个箭步就向着Rider冲来。看来,狂化虽然夺走了他的理智,但却并没有夺走他的战斗本能。他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掠过横亘在双方中间的那段河畔。
“吼——”他双腿猛地一蹬地面,整个身子跃上半空。双手紧握巨剑举过头顶,一副开山一刀的架势。狂风挟带着他那乾坤一掷的气势猛压下来,撕扯得Rider的衣服猎猎作响。
“哼……”与此相对的,面对着Berserker那力劈山河的一剑,Rider只是低沉而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四只马蹄轻轻一踏,瞬间整个人就向着后方鱼跃而出。
轰——
巨剑怒劈在地面上,大片的河畔在这样剧烈的冲击中就像是破布一样被撕裂。巨大的裂缝在地面上蔓延,似乎在彰显着这霸绝天下一击的巨大威力。
但是Rider却在最后一刻险而又险地脱离了攻击范围。远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上已经沾上了些许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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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尖被蹭伤了吗……
他皱了皱眉头,原本刚才那一击自己本应该躲开了才对,但是为什么……
他看了看握在Berserker手里的那柄巨剑——看来,那把剑的攻击似乎能够破坏一定范围内的物体,这大概是那把宝具的效果吧。有了这个效果在,Berserker相当于并不只是是挥舞一柄一人高的巨剑,而是挥舞着一根比人还高的棍子,所有进入这根巨棍范围内的东西都会被破坏殆尽。
而自己刚才,似乎就是吃了这个亏……
呼——
突然,金色的粉尘突兀地降临。水面上,一个手握长枪的身影渐渐出现。
Lancer静静地站在水面上,仿佛根本没有重力一般。而那柄散发着黄金色光芒的长枪被他杵在水面上,宛如一个初生的太阳。
他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不如说,像他那样太阳般耀眼的家伙,想要躲避都是不可能的。突然出现的人影在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Rider,Berserker,以及暗中注视着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向了Lancer。
远处 冬木町
“笨蛋——!!!”信一已经开始怒吼了:“你是笨蛋吗?干嘛要这么直愣愣地冲出去啊啊啊啊——!?”
“别那么不解风情嘛Master。”通过魔术通道,Lancer的声音确实地传到了这间狭小的地下室里:“我出来当然是有理由的咯。”
“除了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之外你还能有什么狗屁理由!?”
信一特别强调了“狗屁”二字。他原本就不是特别擅长圣杯战争,不过他也不傻。既然不擅长,一开始就少冒头。在圣战首役中先躲在暗处收集情报,等到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后再使出全部实力,这就是他的计划。所以,在这场首役中,信一是不打算让Lancer出头的,但奈何那家伙连让自己使用令咒的机会都不给,瞬间就现身了。
“不要那么说嘛,”Lancer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不容易遇到了故人,不出来见见怎么行?”
“故人?”信一把注意力转向了站在河畔上的Rider和Berserker。如果说是故人的话,他也只能想到这两个家伙了。
河畔东岸
Lancer并没有再理会远处的信一,而是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Rider。
“原来如此,就说为什么会有Servant突然现身,”Rider也看向了Lancer:“如果是你的话,也就说得通了。”
“呵呵,之前我完全没想到,您也作为Servant被召唤出来了,”Lancer轻轻地笑了笑:“师傅。”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爱出风头啊,”Rider看着那柄握在Lancer手里的长枪。这柄长枪,古往今来只有一个人能持有,同时也代表了其主人的身份:“伊阿宋。”
伊阿宋,传说中那是希腊神话中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手持一柄烈日长枪,肩披金羊毛,在远古以人的身躯勇斗巨龙,立下了赫赫威名。而贤者喀戎,作为半人马族中的佼佼者,同时也是很多英雄们的导师,伊阿宋就是他最为杰出的学生之一。
而借由圣杯的神力,这对原本只存在于神话之中的师徒,居然再次在这冬木之地碰面,并且得以在同一个战场上一决胜负。不得不说,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妙处所在。
“那柄长枪,还是和当年一样锐利啊……”Rider看着Lancer手里散发着夺目光芒的宝具,回想起了当时自己把这柄长枪赠给学生时的场景。
“嘿嘿……”Lancer挠了挠那头利落的金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长枪:“它也是跟随我多年的搭档了。”
看到阔别已久的故人,Rider现在的心情看起来十分高昂。他大笑了三声:“不过,既然现在我们彼此作为对手,那就不要对老夫手下留情。时隔多年,让老夫再来检查一下,当年传授给你的枪法,你到底还记得多少!”
“是,师傅。到时候对上了,我一定会全力应战!”Lancer豪爽地向Rider行了一个礼:“但今天我只是来观战的。要是我出手的话,说不定我那Master可就得浪费一个令咒咯。”
“这样吗……”Rider声音中稍微有些失落:“不过既然徒弟都来了,老夫这个当老师的也不能示弱。”
一阵金光在Rider手中闪过,一把闪现着奇异光辉的长弓渐渐出现在他的手里。
“那边的Berserker哟——”Rider挥舞着手里的长弓,指向了自己的对手:“现在情况已经不能再对你留手了。此乃吾之宝具,奥林匹斯对弓——做好觉悟吧!”
事已至此,双方剑拔弩张。
大战,一触即发!
冬木市 坂田旅舍
“看起来,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克尔勃格咬了一口随身携带的能量棒,这是他多年来在执行任务中补充体力的东西。只要是身在战场,就要把自己当作一台冰冷的机器来看待,因为只有机器才不会出现失误。而在这台名为克尔勃格的冷血机器的字典里,是没有所谓吃的概念的。有的,只是能量的补充,就跟充电是一个道理。虽然能量棒没有任何美味可言,但相对的却能够快速地补充战斗所需的能量,这就是克尔勃格钟爱能量棒的原因。
比起饮食的艺术性而言,他更加注重的是实用性。这不仅体现在他的饮食上,还体现在其它很多方面。不,应该说犹有过之。比如说这家酒店——
和刘启明一样的,他选择了这家在冬木市同样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店,理由和刘启明大抵相同,两个人都在住宿方面选择了最最普通的酒店,或许这也是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宿敌的原因。
“Master,现在双方都拿出了宝具。看起来,场面开始变得热烈起来了。”
远处,身在河畔附近的Caster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只不过他这样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观战,不如说更像是在看电影什么的,仿佛Rider和Berserker之间的战斗对他来说只不过像是电视里的偶像剧。
“嗯。”克尔勃格略微顿了一下:“Berserker的优势在于力量和攻击范围,而Rider的优势则在于身手敏捷。而且还专门为了适应其敏捷的特性,拥有着远距离攻击的长弓。到底是近距离的剑更强,还是远距离的弓更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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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不过看样子,今晚还不会分出胜负。”Caster深知这只是圣战首役,只要是还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直愣愣地使出看家本领。而且,既然Rider和Berserker都有第一个踏上战场的胆量,那么估计双方都有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的底牌。
“对了。”克尔勃格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附近有没有感应到Saber的气息?”
原本在圣战首役中出去交手一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今天午后的那场遭遇让他打消了这个决定。那个少年,一定和自己一样,影藏在什么地方。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找上自己。而且这种出手,绝对是一击必杀。自己先被找到破绽,那自己就先死;对方先露出马脚,那对方就先亡。所以,克尔勃格放弃了让Caster冲出去一战的打算。他担心那个少年会像猎豹一样突兀地冲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后又一闪而逝。
久违的,自从克尔勃格遇到刘启明开始,他的内心里再次燃起了一种名为斗志的东西。这是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让他的内心感到无比沸腾。
“没有,目前并没有感受到Saber的气息。算上我的话,到场的,只有除Saber和Archer以外的五名Servant而已。不过,Archer应该是靠着出色的视力在远处眺望,但是却没有Saber。”
Caster的声音传来,似乎也在疑惑为什么Saber会甘心错过这样的良机。
“没有?”克尔勃格看了看追踪器的屏幕。那个白天留在刘启明身上的发信器现在也并没有在河畔附近。甚至,它就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来。
为什么?难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留下的发信器?
不对!克尔勃格在第一时间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如果自己是那个少年的话,在发现对方留下的发信器后一定不会浪费这样良好的机会,而是将计就计,精心布局,把对手引入自己的圈套。而现在这种迹象,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发现发信器的存在。
他这样将心比心的思考方式,在遇到和自己水平相当的对手时格外的好用,因为这可以一定程度上预测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但是这样一想,他的眉头便皱的更紧了。
那,为什么,那个少年现在并不是向着河畔东岸,而是——
朝着城郊移动呢?
如果不是他发疯了,那么——
他现在,又在计划着些什么?
克尔勃格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如果那个少年要有所行动的话,那么,必定,会在今晚!
河畔东岸
“主赐予吾此箭,誓予吾杀敌之利器。以此器,饮敌之血,焚敌之身,将其身躯连同心脏——”
随着咒语的吟诵,淡淡的光芒渐渐出现在Rider的长弓之上。金色的流光缓缓凝聚,汇聚于中央。原本没有弓箭的长弓之上,出现了一支由圣光形成的弓箭。弓箭不断颤抖着,昭示着其主人的无匹神力,以及贯穿敌人心脏的决心!
“——钉于十字架之上!”
Rider大声高歌出最后的咒语,顿时,长弓之上,金色的弓箭一分为三。并且,三支弓箭夹带着强烈的光芒,向着Berserker飞射而去。沿途的草木无不被这些箭矢带起的劲风而刮得呼呼摇摆,尘土随着狂风被卷上天空——三发箭矢以极高的速度朝着Berserker飞速逼近。
轰——
三支箭矢瞬间就击向了目标。爆炸声响起,原先Berserker所站的地方现在已经被爆烟所笼罩。
“切。”但是对此,Rider却只是不满地低啐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一击并没有击中目标。
在最后时刻,Berserker飞快地踏前了一步,同样是以开山刀的起手式瞬间斩断了当中的一支箭矢。而且随着他的一个前移,另外两支原本应该命中的箭矢却擦着他的两旁飞了过去。
烟雾消散,毫发无损的Berserker渐渐显露在众人眼中。
“很熟练嘛……但,刚才只是打声招呼而已。”Rider说着,再次拉开了搭在手上的长弓:“三发你能躲开,那,三十发呢?三百发呢?”
说着,他的手就像是拨动琴弦一般快速地在长弓上律动起来,箭矢以三发为一波,不断地朝着Berserker飞去。而且,Rider并不只是单纯地拉动弓弦而已。在这些箭矢中,挑弦箭,拨弦箭,拧弦箭……多种射法层出不穷。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数不清的弓箭有的直接朝Berserker飞去,有的会在空中改变方向,有的速度慢,有的速度快,有的威力大,有的威力小,甚至有的弓箭在空中相互碰撞从而改变原有轨道……
但是,所有的弓箭最终都朝着同一个方向——Berserker而去。
这种弓术,堪称鬼斧神工。一时间,半空中呈现出一副万箭齐发的景象。数不清的箭雨就像一张庞大的箭网,飞速地朝着Berserker收拢起来。而且,这张箭网还在不断地改变,让人很难找到每一支箭的移动轨迹。
“唔哦哦哦哦哦——”面对这张巨大无比的箭网,Berserker不退反进,一个闪身就冲了出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Berserker在即将与箭网接触的前一瞬间猛地一个纵跃,在跳往空中的同时也敏捷地扭转了自己的身形,直接从几支箭矢的缝隙中钻过又落到地上。
他右手巨剑一挥,横拍在几支箭矢上。那几支箭并没有像刚才那第一支一样被击破,而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被弹开,同时准确地击中了另外的几枚箭矢,使其瞬间丧失了目标。而他的左手则是直接抓住了另一枚箭矢,以这枚箭矢作为剑,迅速地击落了另外的好几发。
顿时,他的手上仿佛就像是同时拿了两块盾牌,精准地格挡下数不清的攻击。
同时,他的脚下还在不断地辗转腾挪,闪避着另外的一些箭矢。
在他的周围,扩散的爆烟,飞散的尘土,以及四溅的水花到处都是。爆炸和火光在这个湖畔上甚至要比那天边的焰火还要夺人眼球。
Rider的手此时仍然在飞速运转,各种花样的箭矢不断地从他的长弓中喷吐而出。这种射击速度,堪比现代化枪械。然而,他的每一发箭矢威力却都不弱于炸弹。谁都见过射速动辄每秒上百发的机枪,但谁又见过动辄每分钟发射上百发炸弹的机枪?
而另一边,Berserker充分利用地形。周围的树木、假山,甚至是飞散的爆烟都会成为他的掩体。他不断地在箭雨中穿梭纵横,来来往往。同时,右手中一柄巨剑大开大合,左手中的箭矢换了又换,活像是两面最为坚实的护盾。看似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风口浪尖的一艘小小帆船随时都有可能被击沉。但是他那巨大的身躯却爆发出了令人完全无法想象的速度,至今甚至连道刮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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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不断推移,Berserker在地面上不断移动,带起阵阵风声。乒乒乓乓的弓箭与剑戟碰撞的声音,以及箭矢击中地面爆炸的轰隆声相互交杂。水花溅起又落下,溅在地面上,落在水中,砸在草地上……伴随着阵阵红莲的火光与漆黑的爆烟,一首由各种声音组成的交响在这个河岸边步入高潮。
这是只属于战场的交响。它奏响的,不是旋律,而是死亡!
Rider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但是手中的弓箭却仍然在不断倾泻着箭雨。他看着不远处在烟雾与灰尘中若隐若现的Berserker,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似自己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但事实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Berserker和自己的距离,正在渐渐地缩小!
是的,自己发射箭矢的速度几乎已经接近极限,但看来Berserker仍然还留有余地。他在躲避自己箭雨的同时,还在不断朝自己接近着。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Berserker近身!
作为一个弓手,Rider当然知道被对手近身的后果。但是他的四蹄却如同钢钉一般死死钉在地面上,丝毫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如果现在就采取边跑边打的战法的话,的确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是相对的,Rider也没有克敌制胜的把握,战况会就此陷入僵持。但是Berserker至今为止也只暴露出了他那柄巨剑以及敏捷的闪避能力而已,这不是Rider以及莉莉娅娜所期望的结果。
他的嘴角渐渐的上升了一个弧度。
这样的话,就再让场面更激烈一点吧……
呼——
突然,在不远处,黑色的烟雾突起,一个壮硕的身影迅速出现在Rider的视线中,正是Berserker。就在刚才,他已经接近到了足够近的距离。而现在,就是突袭的好时机!
“吼哦哦哦哦哦——”他双手握剑,以一个中段的进攻态势横扫过来。剑光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扇形,犹如这世界上最为锋利的扇子,瞬间张开!
“唔……”面对突然袭来的巨剑,Rider也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长弓,试图抵挡。
磅——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Berserker的巨剑正正击中了Rider的长弓中央。仿佛是被一辆重量级的火车迎面撞到一般,Rider被轰击得往后面飞去。他紧咬牙关,用四只铁蹄以及长弓的一端死死梨在地面上,直到老远才停住。
地面就像是被十头发疯了的猛牛拖着数吨重的大梨狠狠拉过一般,混凝土浇筑的河岸边缘此时又多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Rider费力地用长弓柱起自己的身子,双手上传来一阵剧痛。果然,在力量方面,自己和Berserker还是有所差距,而且这把奥林匹斯对弓原本就不是近战武器。此时一旦近身交锋,高下立判。
鲜血滴答滴答地从他紧握弓身的拳头上流淌下来,在刚才的对撞中,那柄巨剑的范围伤害甚至还波及到了自己握住长弓的双手。而且,他感觉双臂一阵发麻,显然刚才被震得不轻。要是再像这样多来两次,天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不过好在,总算付出有了收获。
爱因兹贝伦城堡
“呼……”莉莉娅娜松了一口气:“还好撑过了这一段,接下来的就会轻松多了。”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搭在了眼睑上,咒语声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一股魔力顺着魔术通道一直传到远方的河畔,这是一个治疗的魔术。Rider在刚才的碰撞当中双臂受了不轻的伤,如果不加以治疗的话,恐怕很难坚持下去。
“多谢Master,治疗确实地起作用了。”
魔力通道另一边,Rider的声音响起,看来这边的态势差不多重整好了。
“嗯。”莉莉娅娜睁开眼睛,淡淡地应了一声:“Rider,现在准许你使用奥林匹斯对弓的效果。请借由此,赐予我胜利!”
“是,必将竭尽全力!”
莉莉娅娜双手抱在胸前,眉头有些微微地皱起。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Rider是被压着打的。但是接下来将会使出奥林匹斯对弓的绝技,如果和预料之中没错的话,接下来的一击就能够击退Berserker。不过Berserker既然有挑起首战的胆量,保不准,不,应该说是必定!他必定有着保命的手段。到时候施展出来,恐怕Rider是没办法拦住他的。虽然这边还有潜藏于暗处的Assassin还没有出手,但是——
莉莉娅娜能够清晰地感觉到Rider周围那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想要暴露出自己和里代联手这个事实的。先不说在圣杯战争中这算是一种对规则的挑衅,而且,这可是七人混战的战场。想要一家独大,这样会导致什么后果她根本不用想都能明白——如果过早地暴露出自己和里代的联手的话,其他所有的Servant恐怕都会群起而攻之。
优先抹除最为强大的对手,这可是在混战中最为基本的战略,也是所有人都不想过早暴露出真实实力的原因。
她洁白的牙齿轻轻咬合着。
要是,这里没有了其他的Servant的话,现在完全可以让Assassin在背后进行奇袭,双方联手之下,瞬间就可以将Berserker击杀!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根本就不科学。这样进展下去,恐怕只能先让Rider击退Berserker,然后在今晚后半夜纠集Assassin,一同在Berserker逃离的路途上迅速地发动偷袭,通过这样的手段,确实地减少自己的对手。
默默地,莉莉娅娜在心里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河畔东岸
“师傅,没事吧?”
河面上,Lancer对Rider的处境感到担忧。毕竟就算是现在已经互为对手,但这份师徒之情还是存在的。他当然不会期望自己的师傅在Berserker的剑下饮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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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der没有说话,只是朝着Lancer的方向轻轻摇了摇手,示意他自己没事。接着,他缓缓看向了Berserker的方向:“那边的Berserker哟,今夜的一战委实让老夫感到酣畅淋漓,不错,很不错!”
他豪爽地笑了两声,仿佛之前陷入劣势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说实话你的实力让老夫感到很吃惊,介于圣杯战争的规则,不能互相通报名号真的是最为遗憾不过的事了。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老夫将使出奥林匹斯对弓的力量,做好觉悟吧!”
唰——
跟刚才一样的,Rider缓缓地抬起了自己手上的奥林匹斯对弓,金色的流光再次汇聚,渐渐形成了一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弓箭。
一切,似乎都和之前一般无二。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和刚才绝对不一样。能够在希腊神话中拥有赫赫威名,贤者喀戎必定不会大放厥词。
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
接下来Rider又将翻出一张新的底牌,这就是所有人参加圣战首役的目的所在,每一个人都期待着。
嗖——
金色的弓箭伴随着剧烈的风声迅速掠出,直奔Berserker而去。和刚才略有不同的,这次,Rider并没有使用什么华丽的弓术,只是单纯地拉弓,瞄准,然后再发射而已,所有对弓术略懂一二的人都能熟练运用这样的技巧。
但是,正因为它朴实无华,才会让所有人心中有种预感——这一箭,和刚才绝对不一样!
“呜呜呜哦哦哦——”作为狂战士的Berserker当然不会想到那么复杂的东西。面对迎面而来的箭矢,他所做的事情也和刚才一般无二。
只见他双手紧握巨剑并高高举过头顶,和刚才接下第一箭一样的,开山刀的起手式,巨大的剑刃挟带着力劈山河的气势怒劈而出。
飞速接近的箭矢,以及,重重劈下的巨剑,二者飞速接近。
所有人的眼睛此时都瞪得大大的,时间在这一刻再次凝固。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Berserker手中的巨剑力劈山河般地砸到了地面上。滚滚沙石爆散开来,灰尘扬起,让人一时间看不清楚此时的战况。
Rider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浅笑,他知道自己这一箭和刚才的不同之处。这一箭,确实地击中了目标!
半晌——
烟雾渐渐散去,显露出了Berserker的身形。他现在仍然保持者刚才挥下剑时的姿势,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却在剧烈地喘息着。
他的右胸处,刚才的那只箭矢已经俨然洞穿出了一个窟窿,汪汪的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之中涌出,并且洒落到地面上。
所有人的瞳孔都瞬间缩成了针孔般大小——刚才在爆烟扩散的前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清了发生的事情。原本应该被巨刃挡下的箭矢突然奇异地穿过了Berserker的剑刃,像是没有任何阻碍一般继续朝着Berserker飞来!
在最后时刻,或许是出于敏锐的战斗本能,Berserker瞬间扭转了自己的身子,但原本应该击中其心脏的箭矢最终还是洞穿了他的右胸。他的肺部在刚才的一击中恐怕已经毁了半边,虽然现在仍然像是一具漏了风的风箱一般在吃力地运作着,但谁都看得出来,自战斗开始至今,Berserker第一次受伤了!
而且,Rider的这一箭直接就彻底重伤了Berserker,甚至就算是其Master使用魔力全力救治,也不是瞬息间就可以痊愈的伤势。
不出所料的话,Berserker今晚的战斗,也就到此为止了。对他来说,现在,恐怕立即撤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冬木大桥 桥梁顶
“Archer,你怎么看?”
刚才的那一击实在是太过诡异,甚至连维莉娅娜都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为什么。这种时候,恐怕也只有问问同为弓兵的Archer才能够得出确切的结论了。
“Master,虽然还不是太明白,但是Rider那把弓的效果,我大概能猜出一些了。”
作为弓兵,Archer对弓术的理解恐怕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深刻的了。从刚才的那一箭中,就连他,看到的也只是单纯的直线射击而已。但是除去了花哨的射击技巧,却收到了如此巨大的效果。这不可能是射击技巧的问题,而是,宝具的效果!
“在刚才双方战斗的时候,就有一个细节让我有些在意。”
Archer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你是说……Rider在刚才并没有闪避,而是硬撑着和Berserker拼了一记?”
能够在爱因兹贝伦家被称为天才的存在,维莉娅娜当然有着她自傲的本钱。在这之中,并不仅仅是优秀的魔术天赋,还有,那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强大的直觉。这让她在刚才就注意到了Rider的破绽。
“是的,原本完全可以躲开的一击,为什么Rider还要接下那一剑?而且,在那前后,Rider射出的箭矢有了本质的区别。我只能认为,刚才的那一下碰撞,有猫腻!”
“那他果然是故意的咯?”
“对,虽然这仅只是我的猜测,但也应该八九不离十。恐怕那把奥林匹斯对弓能够通过与对手的近身接触在对方身上留下类似于标记的东西,通过这个标记,就能使接下来的攻击百发百中,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呼——”魔力通道的另一头,维莉娅娜深深地抽了一口冷气:“那这么说,今后在和Rider的战斗中不能给他近身的机会?”
“对,这也是我想到的对策,正好,我也是擅长远距离攻击的职阶,”Archer双目不移地眺望着河畔东岸的战场:“要是下次对上了,就让我单纯用弓术来和他较量一下吧!只是不知道,他接不接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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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虽然Rider现在暴露出的实力非常惊人,但还没有达到让Archer失态的地步。作为在本次圣杯战争中以Archer职阶现世的那须与一,他在弓术方面,自问不会逊色于任何敌人,当然,就连那传说中的贤者喀戎也不例外。
“不过,”魔力通道的另一头,维莉娅娜的声音响起:“要是他这样的能力和你的宝具结合起来使用,那可正好是相得益彰。要不下次问问他能不能把奥林匹斯对弓借你用用?”
“呵呵。”Archer轻轻地笑了笑,虽然他知道这只是自己Master的一句玩笑话而已:“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和他谈谈的。”
远处
“切。”昂格斯特皱了皱眉头:“没想到Rider居然会有这么难缠的能力!”
虽然他的推测并没有Archer那么准确,但是对于Rider的能力,他还是略知一二了。显然,现在的Berserker已经丧失了再战之力,如果就这么硬战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就将成为这次圣杯战争最初的出局者了。
不过——
“哼哼哼……”昂格斯特突然冷笑起来。自从他得知了Berserker另外一个宝具的效果之后,就没想过会输。这也是他之所以有胆量挑起圣战首役的最大凭仗,有了这个,可以说他已经在圣战中立于了不败之地!
“Berserker哟,你不会就在这里倒下的对吧?”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就解放你的狂暴之力,一举压爆Rider,逼出他最后的底牌!”
河畔东岸
Rider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奥林匹斯对弓。
“Berserker,已经认识到再战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了吧?”一击重伤Berserker,这让之前一直被压制的Rider心里面也不由得感到大快人心:“就在这里退下吧!否则的话,下次,老夫的箭可不会只是命中你的右胸,而是心……”
但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停止了。
原因很简单,他看到了足以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事情——
嘶嘶——
随着Berserker剧烈的喘息声,他右胸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痊愈。
怎么可能?
这是Rider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恐怕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想法。此时,所有人的瞳孔都再次缩紧,怔怔地看着原本应该重伤的Berserker,看着他右胸上那个巨大的窟窿缓缓收紧,肌肉再次咬合到一起,淋漓的鲜血缓缓止住,最后终于完好如初!
这已经是连魔术都无法做到的领域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证明一件事——这是Berserker的宝具!
恐怕Berserker拥有着能够迅速恢复伤势的宝具,所以他的Master才能有胆量派他出来邀战!原来如此,Berserker的底牌根本就不是什么逃命的能力,而是在战场上就能发挥作用的恢复能力!
“唔哦哦哦哦哦——”
如同岩浆般的赤红色流光渐渐地从地面上汇聚到Berserker的周身,周围的一切,大地、山川、甚至是河流都开始颤抖起来。一颗颗的石子开始在地面上跳动,树叶也被震得沙沙作响,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地震!
狂化!?
Rider从战斗开始至今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这似乎就是大地的力量一般,无可抗拒!原本快速的恢复能力就足够让他感到头疼了,而现在,Berserker居然还一口气使出了狂化。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只身之力去撼动山岳,活像是蚍蜉撼大树!
“Master,恐怕再这样下去,老夫这把老骨头就得折在这儿了。”
通过魔力通道,Rider成功地与远处的莉莉娅娜取得了联系。
“……”魔力通道的另一边,莉莉娅娜的声音传来:“虽然不甘心,但这种情况也只有撤退一途。”
“抱歉Master,”Rider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惋惜:“让您失望了。”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即便是遭受失败,莉莉娅娜也并没有丧失理智:“对手太过强大了,现在我就用令咒把你移动过来,等到人都散了之后再和Assassin包抄过去了结了他。标记已经做好了吧?”
“没问题,”Rider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自信:“老夫的奥林匹斯对弓从不会丧失目标!”
“吼哦哦哦——”不远处,Berserker已经蓄势完毕,他狂吼着向Rider冲来,如同一支离弦利箭。前一刻还十分遥远的距离在他的一步跨过之下仿佛根本没有了存在感一般。
“切,已经来了么……”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莉莉娅娜感到时间不多了,她立马开始吟唱起了咒语:“吾以令咒之名命令汝,Rider哟……”
“唔哦哦哦哦哦哦——”另一边,Berserker离Rider越来越近。他前冲而来带起的劲风甚至都已经吹动得Rider的头发不断飞舞。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很慢。一方面,莉莉娅娜已经快要完成了她的咒语,接着就要把Rider直接召回;而另一方面,Berserker前进的脚步仿佛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如果就这么进行下去的话,莉莉娅娜的确可以赶在Berserker到来之前召回Rider。虽然损失了一枚令咒,但还是能够保住Rider一条命。但是,就在这最后的一瞬间——
“师傅,接住这个!”
从河流方向,一柄闪耀着夺目光辉的东西飞掠而来,硬是抢在了Berserker之前到达了Rider面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莉莉娅娜暂缓了吟唱,同时Rider出于本能地接过那个东西,正是之前握在Lancer手里的那柄长枪!
长枪入手,Rider立即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力量从其中涌入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太阳的熨烫,让人瞬间充满了力量与勇气!
Rider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浅笑。作为大多数希腊英雄们的导师,贤者喀戎擅长于多种技艺,甚至于琴棋书画他都样样精通,自然的,枪术也包括在内。
吾之徒弟哟,多谢!
他双手紧握长枪,猛地挥出,直接与狂化中Berserker的巨刃交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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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
低沉的碰撞声响起,河畔边缘再次被巨大的尘土所弥漫。
烟尘消散,渐渐的,两道人影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呼——呼——”一边,Berserker身旁,赤红色的光芒闪烁着,就像是神明的怒火一闪一灭。而此时,他正在剧烈地喘息着。
簌簌簌簌——
而另一边,Rider甩动着Lancer的长枪,带起一阵阵劲风驱散了周围的烟尘。
锵——
他把长枪杵在地面上,看着一旁的Lancer,两人相视一笑,不由得都想起了当年师徒授业时的情形。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能够补正Rider的筋力,以至于能和狂化后的Berserker分庭抗礼。那柄Lancer引以为傲的长枪,绝对不只是A+级宝具那么简单,那是——
——EX级宝具!
远处 冬木町
“Lancer——!!!”信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你你你……”
咳咳……咳咳咳……
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被气得呛了一口,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被气得够呛吧。
“突然现身不说,这次居然还把光辉与惩恶之圣枪给了Rider,”信一在自家的地下室里像只蚂蚱一样气得跳脚:“你是什么意思?”
光辉与惩恶之圣枪是Lancer的看家宝具,也是给予信一无比信心的存在,因为那可是EX级对人宝具。什么是EX级?那可是所有宝具中最为高级的存在。然而现在,Lancer居然顺手就给出去了。
你当那是大白菜啊说给就给……
“别那么说嘛……那叫借。”Lancer的声音慢悠悠的从远方传来:“再说,光辉与惩恶之圣枪本来就是师傅给我的,现在回馈一下他老人家有什么不好?”
“呜呜呜……”信一现在只想哭。有这样的Servant吗!?不带这样的吧!?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些因为孩子不听话而生气的家长,任你怎么发怒,但他就像是铁板一块,雷打不动。而且,每次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发生了,真的连令咒都来不及用。他到底把自己这个Master看成了什么?什么了啊!
要是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一封休书直接把Lancer休回阿瓦隆!
河畔东岸
“呵呵,剑戟相交,刀枪相撞,这才是决斗的精髓所在啊……”Rider手握着从Lancer那里得来的EX级圣枪,如同一尊攻无不克的战神:“能和你这样勇武的英灵交手,不得不说这也是我的荣幸。”
他熟练地耍着手中的长枪,锵地一声把枪尖指向了不远处的对手。
“Berserker哟,那么,下一轮的战斗就要开始了。我奥林匹斯的枪术,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原本一边倒的局面现在又开始向着平衡走去。一边是以重量克敌的大剑,一边是以技巧取胜的长枪,究竟哪边能够力拔头筹——所有的疑惑都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被揭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一场狂欢的盛宴,来自于不同时代的英灵们穿越时空来到同一个战场,共同战斗,这,就是圣杯战争!
笃笃笃笃——
当气势积攒到最高峰的时候,Rider四蹄翻飞,朝着Berserker的方向径直冲了过去。他平举起手中的长枪,直指Berserker的心脏。这一枪,汇聚了他全身的气势。以身化枪,人枪合一,这就是奥林匹斯枪术的最高境界。此时,前冲的Rider四周仿佛出现了金色的气流,整个人在战场上活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长枪。
不,说是长枪都有些不够,简直就像是一枚闪耀着太阳光芒的导弹!
呼呼的风声肆意撕扯着周围的一切,滚滚沙石被掀得漫天飞扬。这就是EX级宝具的威能!虽然Rider并不是它原本的主人,所以并不能发挥出它的固有效果,但是EX级宝具本身就是斩断一切的利器,在它的枪尖前的所有事物都将被尽数摧毁!
“吼哦哦哦哦哦——”与Rider一样的,Berserker也是在远古声名鼎赫的英雄。与其说冷器与肉体的交锋会让他感到畏惧的话,不如说这才是他的内心中所期望的。随着他的怒吼,周围的赤红色光芒越来越强盛,此时的Berserker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熔炉,炉中烈火升腾,誓要把一切接近的事物都焚烧为灰烬。
“哦哦哦哦哦!”看着Rider那不断接近的枪尖,Berserker也沸腾了。他的双手并驱举过头顶,仍然是那个开山一刀的起手式,但这个动作就像是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一般,手起手落之间都幻化出完美无比的弧度。赤红色的火光此时已经浓郁到了极致,它们渐渐集中到了Berserker的巨剑之上。顿时间,Berserker的巨剑仿佛有着火焰喷薄而出,熊熊烈焰直冲天际,仿佛擎天巨柱。
蓄势,下劈!
简简单单的动作,但是时机却恰到好处,不会浪费一丝的力量,并且正中Rider的枪尖!
轰——
当导弹撞向熔铁炉时会发生什么情况?究竟是导弹先被高热熔成铁水,还是熔炉先被导弹炸成碎片?没有人知道答案,因为此时的景象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这已经完全超越了现今科技所能达到的极限。
这是神的力量,是世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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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的中心,火光犹如一个膨胀的火球一般迅速地扩散,一波波的能量从那之中喷涌而出,犹如黑子爆发。原本在之前就已经被破坏得破破烂烂的战场现在更是再一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说刚才的河畔边缘就像是被无数炸弹摧毁了十七八遍的话,那么现在,它就像是被一颗核弹正面击中!
超高的温度扩散开来,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面庞就像是贴着滚烫的火炉壁;赤红的火光爆发,让人感觉就像是正面直视当空烈阳;声音已经大得超出了人耳所能承受的极限,所有人的耳朵里此时已经没有声音了,世界变得无比的寂静,活像是在看无声电影。
良久——
高温缓缓散去,火光也慢慢停歇,所有人的听觉开始渐渐恢复。但是——
——战斗仍然没有停止!
在那火焰包裹的碰撞中心,两道身影仍然在飞快地交锋着。
乒乒乓乓——
剑枪相撞的声音慢慢地变得巨大起来,Rider和Berserker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但是他们现在的交锋仍然快得接近人眼的极限。周围一片熊熊烈焰,高热的温度蒸腾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一簇簇的红莲枼炎扭曲摇摆,似乎正在高唱着胜利者的凯歌——Rider和Berserker,这两位来自远古的英灵,现在,正在浴火奋战!
不说别的,单就是这种景象就已经无法在圣杯战争以外的任何战斗中出现。
嘭——
再次的,长枪和巨剑重重地交锋在一起。这次,是Rider使出了一个中段突刺,而Berserker敏捷地以一个旋身用巨刃的剑腹生生地挡了下来。
刺人眼球的火花从交锋处一簇一簇地飞溅出来,两人的一枪一剑在空中不断变换方位,都企图找到机会蓄势一击将对方的武器弹开,并且直取对方项上人头!
嘭——
最终,这次交锋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枪剑分开,但又在下一瞬间重新碰撞到了一起,再次的,激烈的交轰声蔓延开来。
Rider手里的一柄长枪上突下刺,上段直奔Berserker的眉心,中段猛戳Berserker的心脏,下段还在不断横扫,试图打乱Berserker的下盘。一杆长枪在空中不断飞舞,枪尖、枪身,甚至是枪头都有可能成为他下一次攻击的武器。他的四只铁蹄不断地在地面上游走,时而径直朝着Berserker逼近,一步一步踏得无比坚实;时而又游刃有余地向后退去,为自己的下一次进攻留下足够的空间。
Berserker身负一柄一人高的巨剑,更可谓是攻守兼备。一把大剑就只有纵劈、横斩,以及突刺三招,但这三招在他手里硬是玩出了千百种花样。同时,剑身一横,又会立马成为最为坚固的盾牌,剑身微妙地上下移动,挡下了Rider一次又一次的突刺。
两个人的战场不断变换,在河畔边缘展开了激烈的拉锯。阵地一直从原先的河畔边缘向左延伸到河滨公园方圆百米的草地上,向右则直接踏水而战,飞溅的水花与四散的火花混合在一起,赤红与幽蓝,两色的光芒在黑夜中交织出一副无比壮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