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Fantasy 第二章 狂战首役 ACT 5

冬木市 河畔东岸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战斗中的双方停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ider一边喘息一边把Lancer的长枪杵在地面上，可怜堂堂EX级对人宝具现在居然被他当成了拐杖。但这可是战斗中难得的休息机会，现在EX级宝具的作用事实上跟一根拐杖也差不多了。
另一边，Berserker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他那小山一样的身子正斜靠在自己的剑上，喘气声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虽然失去了理智，但休息的行为却是本能的。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难以抗拒。
他们都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休息，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在什么时候重新开始，或许就是下一秒。而同时他们也在等待着，等待着远方的Master下达命令。

原本这样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
按照所有人原先的设想，这场圣战首役应该是在Rider和Berserker的胜负未明之下结束，然而就在刚才，发生了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事件。就如同1853年撞开日本国门的黑船一样突如其来，硬要说的话，简直就像是个搅局者，把原本明朗的局势搅和得有些阴霾了。

——原本在首役中一直没有露面的Saber，现在终于出场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出现在原本被当成战场的河畔东岸。仿佛是讽刺般的，Saber的气息刚好出现在了河对岸。两个战场间仅只隔着一条河流，但现在却如同天堑。

良久——

“哼哼，这种时候选择现身吗……”一直在一旁观战的Lancer终于发话了：“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Saber这家伙还算是有点胆识嘛！”
“听说是个厉害的家伙，”Rider略微缓了口气，想起了Assassin带回来的消息：“不知道现在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嘛，总之不管怎样，现在他这应该是让我们过去的意思，况且，只是在这里凭空猜测的话也是得不出什么结果的。”Lancer说道：“是不是陷阱，也得跳进去以后才知道。”
“你还是这样，热血一上来了就什么都不顾啊。”Rider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但是我这边暂时恐怕走不开，”他看了看一旁的Berserker：“不管怎么说这边也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半途而废可不行。”
他想了想：“需要我把光辉与惩恶之圣枪还给你吗？对手可是Saber，不做好完全的准备可不行。”
“不，还是算了。”Lancer摇了摇头：“我只是去探查一下而已。相比之下，师傅现在更需要它吧。”
他向Rider挥了挥手：“那，就这样吧师傅，宝具的话改天还我也没关系，我就先走了。”
“好吧。”Rider也并没有坚持，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手里这柄长枪的重要性：“改天咱师徒俩出来喝一杯。”
“在酒量上徒弟可不会输给老师哦。”Lancer只是调侃地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渐渐化为金色的粉末消失了。

希望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吧……

心里面默默地感叹了一句，Rider继续转过身来盯着不远处的Berserker。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看了看Berserker——那个家伙，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毫无疑问以前必定是极其熟悉战场的英雄。那柄大剑从初步交锋开始就一直给自己很大的压力；而且还不止这些，他那让人惊奇的恢复能力，更让自己感到极其的头疼。
Rider叹了口气。
恢复能力吗……那我就直接刺穿你的心脏。那样的话，你还能不能恢复得过来呢？

冬木市 坂田旅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那确实是Saber的气息没错。”

克尔勃格和Caster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原本他们都以为那个少年和Saber不会有什么动作。虽然之前也有过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Master，现在怎么办？”纵然以Caster的老练现在也不得不感到无能为力。
“哼！”克尔勃格冷哼了一声：“不错，很不错！”

已经很多年了，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说实话克尔勃格之前也有想过，这一切会不会都是自己的错觉，事实上那个少年就只是一个庸才而已，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是Master的事实，甚至他就根本不是Master。
而今晚，如果Saber没有任何动作的话，那就证明一切只是他自己的妄想而已。是否真的棋逢对手，必须得等到今晚结束的时候才能够得出结论。
作为一个战场上的机器，克尔勃格当然希望那个少年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只是一个蠢货而已；但是作为一个战场上的人，克尔勃格却希望，那个少年真的拥有能和自己匹敌的能力。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让自己失望，而且果然是有着什么打算。

“Master？”Master突如其来的沉默让Caster略微有些不适应。
“这个对手，必须要去会会。”静静地，克尔勃格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判断。
“但这很可能是个陷阱，照我说的话，呆在这里……”
显然Caster对Saber有着相当的警惕，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阴沟里翻船。
“不，”但是Caster的话却被克尔勃格打断了：“你听说过姜太公钓鱼的典故没有？”
“虽然知道，但是……”作为从远古英灵之座被召唤现世的英灵，Caster当然知道这个典故的由来。但这从身为俄罗斯人的克尔勃格嘴里说出来却还是显得有些不寻常。
“现在Saber已经开始在对面放线钓鱼了，”克尔勃格的语气显得非常的笃定：“就算是要扮演一个鱼的角色，也得见识一下这个Saber，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太危险了！”Caster反对道：“对方有什么底牌我们是不知道的，如果有个万一的话怎么办？”
“应该不会。”克尔勃格回答道：“他这一招的目的，我稍微能明白一些。Caster，在河畔东岸留下使魔，我要随时监视这里的情况。”
“……”Caster虽然不知道克尔勃格所说的那个“目的”是什么，但他相信自己的Master不会自掘坟墓。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郑重地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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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西岸

“那，差不多该跟我说说，你今晚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了吧？”
Saber现在一身碧绿色的战甲，悠哉悠哉地站在岸边。
通过魔力通道，他轻易地就和远方的刘启明建立了联系。
事实上在这之前，Saber也不知道自己这第七十二代重孙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他只是接到了“到河畔西岸释放气息”的指示，然后就到这儿来了。

“嘛，事实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另一边，刘启明那略微有些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来听听？”
“嘛……”发出了思考的声音，刘启明似乎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为了制造一个条件吧。”
“嗯？”Saber对此感到有些疑惑。
“您想想看，现在东岸正在进行着Rider和Berserker之间的决斗哦。如果西岸这边也出现了Servant的气息的话，先不说别的，Lancer和Caster应该就都坐不住了吧？”
“的确如此。”Saber轻轻抚了抚自己的下把。
“深陷战斗的Rider和Berserker是不会过来的。至于Archer嘛，之前我已经提醒过维莉娅娜，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行动。那么，剩下的，还有谁呢？”
“Assassin！”Saber突然有些理解了，对于自己这Master想要做的事情。
“对，借刀杀人。”刘启明肯定道：“这就是今晚的第一计。”
“这……”Saber无奈地叹气道：“也是出于懒得原因？”
“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啊喂！”
“连打仗都懒得自己上，”Saber吐槽道：“你还期望我得出什么结论！？”
“好吧，真是……精辟的见解呐……”
“嘛，言归正传。”Saber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住Lancer和Caster咯？”
“楼主好悟性！”
“你这吐槽是哪里来的……”Saber开始有些怀疑这厮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遗传：“总之，如果只是拖延时间的话，这边没有问题。”
“OK，”另一边传来刘启明的声音：“那就先拜托这些了。”

通话中断，Saber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河水。
“那就先拜托这些了”……难道那小子还有什么打算？
对于这个，Saber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的是，虽然自己刚才表面上吐槽了一番，但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些开始认可自己这个后辈了。
当所有人都在想怎么抹除所有Servant的时候，他却在思考怎么通过给其他Servant以助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实际上却是谁都没想到的，也是最为有用的。一方面自己不会出手从而暴露实力，另一方面自己的对手却斗得不可开交。就算不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但至少按照这个节奏进行下去的话，今后的战斗也将会轻松许多。
这小子……认真起来还是意外的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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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咧呀咧，说着说着还就真的来了嘛。

仿佛是回应他的想法一样——

“你就是Saber了对吧？”
昏暗的夜空中，金色的粉尘突兀地出现，一头金色短发的青年渐渐汇聚成型。
“这种枪一样的纯粹斗气……”Saber抱起双手：“来者可是Lancer？”
Lancer一副饶有兴致地样子：“正是。”
“看来是个少有的知情达理的家伙，”Saber说道：“能和你这样的豪杰在战场上相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真得感谢圣杯战争呐。”
“哦，”Lancer似乎非常喜欢Saber现在的语气：“彼此，难得见到一个没有上来就开打的。你这家伙，稍微让我有点感兴趣了嘛。”
“呵呵，感不感兴趣暂且不提，问题是现在还有一个人没有露脸，”对着空无一物的黑暗，Saber喊道：“你说对吧？——Caster。”
“……”黑暗中，渐渐走出来一道佝偻的身影。苍老的脸庞上沟壑纵横，但离奇的是他的眼神却异常的清澈：“Saber，大晚上让我这把老骨头来回奔波，你可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啊哈哈，”Lancer看似不着边际地挠了挠那头灿金色的短发：“看不出来欧吉酱这么犀利啊。Saber，我赶过来也很辛苦哟。”

Saber心里一阵苦笑。才刚刚开始，这就已经有些集中火力的意思了。他看了看一边的Caster，这个老家伙给人一种毒蛇一样冰冷的感觉。而且一上来就已经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敌意，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而另一边，Lancer那家伙虽然看起来不着边际，但事实上，作为以敏捷克敌的Lancer，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在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留住他，恐怕对方也是冲着这一点才敢于过来的。看似就是一个纨绔，但实际上却心思缜密，历史上的声名鼎赫的伊阿宋又怎么会浪得虚名？
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Saber心里一阵叹息，默默地下定决定回头一定得狠狠地在刘启明头上给他来一下——那小子，尽给自己安排这种苦差事。
话说回来，看现在这情况，如果不能很好地回答他们就会被联手针对；但就算给了他们一个理由恐怕也很有可能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时候得要想出一个既能让他们信服，又能出乎意料的答案。
借此，掌握谈话的主导权！

“别那么说嘛！”Saber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三个酒杯分别斟上，然后递到了Lancer和Caster面前：“先来一杯？”
“Saber，”Caster苍老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你得知道我到这里并不是来喝你的酒的。”
“会喝酒的人都坏不到哪儿去，”Saber却一副“有什么关系”的样子，把杯子又往Caster那儿凑了凑：“对不对？”
“嚯——有点儿意思。”倒是一旁的Lancer先接受了Saber的好意，他接过酒杯豪爽地一口干完：“嗯，好酒！”
“这才对嘛，感情深一口闷。”Saber现在俨然一副和Lancer相见恨晚的样子，然后看了看Caster。

“……”实在是因为形势所逼，Caster只得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不错。”
“这不就对了嘛！”Saber爽快地笑了两声，又往Lancer的杯子里满了一杯：“来自不同时代的豪杰们能够汇聚一堂，这不就是圣杯战争的乐趣所在吗？像这样坐在一起喝酒，也是托了圣杯的福。”
“原本——所谓的圣战首役，就是大家都出来露个脸而已……”说着说着他自己就给自己斟了一杯，看了看河对岸：“与其像对岸那两个家伙一样打得天翻地覆，不如像我们一样喝两口小酒，多小资。现在提倡的可是和谐社会！”
Caster的眉头早就皱成了“川”字型。一边，Saber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开始侃侃而谈和谐社会的重要性；而另一边，Lancer居然并没有表示出反感的意思，居然饶有兴致地就和他讨论起了科学发展观。但只要是个人都能知道，Saber这行为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表露出敌意而已。但是，这种情况就算自己想出手又怎么着呢？这简直就像是你挂着一身的手榴弹冲到了敌人的碉堡里，但大门一开你发现人家居然正在开Party，他们二话不说就先把酒杯往你手里一塞，个儿个儿十二分的热情。这种时候，你还能拉开拉环吗？——不能啊！
虽然内心里面极其不想承认，但Caster现在的确没什么办法。

这Saber……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冬木市郊 艾因兹贝伦城堡

“莉莉，不要再犹豫了！”
里代不断地催促着，但是莉莉娅娜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说实话，这种情况可谓是再理想不过。碍事的Caster和Lancer都已经离开，Saber也不在这里，Archer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登场。目前在场的，就只剩下Rider，Assassin，然后是Berserker。
这是什么情况？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久前她才刚刚期望过这种情况，而现在，好机会已经等在了她的面前。
但是——
或许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她隐隐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天上掉馅饼固然是好，但是这现实么？与其相信这是自己的运气使然，莉莉娅娜宁愿相信这是有什么人故意所为。没准那馅饼里正藏着一颗锋利的鱼钩，等的就是自己这种待补的鱼！
但机会总是不等人的，恐怕很快Berserker就会退去，而在那之后再找上那家伙的话，很可能自己这边就是客场作战，地利条件将会毫无疑问地倾向Berserker那边，再想像现在这样就不可能了。
到底该怎么办……？

“莉莉，快点做决定吧！Berserker……Berserker他似乎要退走了！”
“这么快么……”莉莉娅娜轻轻咬住了纤细白皙的指尖，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不断往外冒：“让Assassin协助Rider，将Berserker，抹杀！”
她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相反的，莉莉娅娜，作为艾因兹贝伦家族这一代的人造人，一直以来所奉行的就是机会主义。“机会不会等待任何人”，这句话就是她的座右铭。事实上她也足够谨慎了，如果换个人的话恐怕早像里代一样嗷嗷叫着就冲上去了。
但是，这还是刚好正中了某人的下怀。莉莉娅娜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此刻，某人正在某地一阵阵阴笑着，十二分的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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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东岸

“Rider。”莉莉娅娜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Rider此时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平静：“吾之Master哟。”
“嗯，接下来Assassin将会从旁出手。你从正面牵制住Berserker，为他的奇袭制造机会。”
“是。”
“不甘心么？”莉莉娅娜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还是说想和Berserker一对一决斗？”
“不，既然已经走上战场，老夫也早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Rider轻轻说道：“这是正确的判断。”
“那就去吧，吾之Servant，”莉莉娅娜高声吟唱着，仿佛公主对着自己的骑士：“请赐予我——胜利！”
“是，必将竭尽全力！”

莉莉娅娜的声音消失，Rider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遥遥看着远处似乎正要退去的Berserker。
“虽然，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不错的对手，”他轻轻念叨着：“如果不是在战场上的话，老夫会堂堂正正和你一决胜负的——”

呼呼呼——啪！

长枪在空中宛如长蛇般飞舞，带起飒飒风声，最终笃定地指向了远处的Berserker，锋利的锐气几近刺破天际。

“——抱歉。”

“嗬啊啊啊啊——”大声吼叫着，Rider再次直向Berserker冲了过去。长枪所指，即是Berserker的心脏。周围破损的草叶肆意纷飞，原本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河畔边缘再次有如被一具光辉的热梨狠狠拉出一条冗长的痕迹。点点金色光芒如同四溢的流水，洒满了整条河畔，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岸。
在Rider那被照亮了半边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感情。或许，是凌厉冲天的锐气，或许，是对Berserker淡淡的歉意。

刚刚被昂格斯特下令退走的Berserker似乎有些不明白状况，但丰富的战斗经验仍然让他第一时间重回了战斗态势。
“唔哦哦哦哦哦——”他右手紧握巨剑的剑柄，左手稳当地顶在了剑腹处，用宽阔的剑刃正面迎上了前冲而来的Rider的枪尖。
澎湃的剑意混合着赤红的熔岩从周围向着他汇聚过去，Berserker似乎再次化身为了幽冥的太阳。毁灭的能量仿佛充满了他的全身，一切出现在他眼前的东西都将被焚烧为一片灰烬，包括，眼前扑面而来的那片金色浪潮！

轰——

金色的海潮正面扑向了爆发的火山。剧烈的碰撞声中，灿烂的海水混合着晦暗的熔岩，波涛翻滚。
周围的一切——河水，树木，甚至是泥土都统统被天堂的金与地狱的赤所包裹，原本幽静的河畔顿时变得一片混沌，犹如天地初开。
Rider的长枪正正地顶到了Berserker的大剑上，星星点点的火花不断地从枪剑相击的地方爆散开来，掉落在周围赤金色的地面上，轻轻跃动着。
浪潮气势如虹，推动着火山不断向后退去。在最后的时刻，Rider与Berserker的眼神再一次交汇，沉稳和疯狂又一次对撞。下一瞬间，幽兰色的剑光从Bers

良久——

滚滚的火山渐渐被浪潮扑灭，Rider静静地站在地面上，手里紧握着那柄Lancer的长枪。在他身后，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向着远方蔓延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正在昭示着先前激烈的战斗。
Rider那深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就像是一潭幽深的井水。里面掩映着的，是Berserker那——

——被左右洞穿了的，纹丝不动的壮硕身影。

黑暗中，昂格斯特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糟糕——！”
那道幽兰色的光芒——Assassin！？
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随着Lancer和Caster的离去，所造成的，就是战场上只剩下Rider和Berserker两个Servant的状况。这……简直就是为Assassin提供了最完美的偷袭时机！但是……明明有两个Servant，怎么Berserker就这么倒霉地被挑上了？
“切……”昂格斯特不甘地咂了咂嘴：“不妙了……”

冷冽的海风静静吹拂着河畔边缘，大战后的战场一片狼藉，枯叶和尘土被吹得到处都是。冰冷的月光好像一把尖刀，刺痛着这战后的一切。Rider静静地握着从Lancer那里借来的长枪，月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庞。
Berserker壮硕的身影被Rider和Assassin一前一后包夹着。他的大剑已经被Rider的长枪从剑刃中间生生洞穿，连带着刺穿的，还有他的右胸。而他的左胸部分，影影约约可以看到一截幽兰色短匕的尖端——在最后的瞬间，Berserker被Rider和Assassin前后夹攻。就算是作为来自于英灵之座的古之英魂，最终还是抵挡不住两个人的夹击。

“永别了，Berserker。”Rider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你是个不错的对手。”

飒飒——

Rider和Assassin同时把宝具从Berserker身上抽了出来，刺耳的声音犹如干戈破帛。
“……”Rider提起长枪转身就走。虽然胜利了，但他的内心里却没有半点欣喜，反而不想在这里待哪怕多那么一秒。
Assassin看了看走在前方的Rider，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向身后Berserker的尸体行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礼节。Berserker铁青色的身体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但是——

他正低着头，却感觉自己前方似乎有什么不对。
那座本该死去了的雕塑，现在却好像——又动了！？
Assassin眼睛上的绷带动了动似乎做出了一个眯眼的动作，试图确认自己看到的一切——没有错！按理说，Servant在死后本应该渐渐化作粉尘消失，回归英灵之座才对。但Berserker并没有，而且周围还有着土黄色的光芒不断地向他汇聚过去！
他清晰地看到，那些土黄色的光芒就像是流水一样汇聚到Berserker胸前的那两个血淋淋创口里。只是瞬间的，本该致命的伤口居然被生生治好了。
Assassin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惊讶得不能动弹。死去的Berserker居然——

——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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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犹如黑暗中的两颗探照灯一般，Berserker那双比常人大上不少的眼睛瞬间睁开，里面闪烁着疯狂到了极致的光彩！
“呜哦哦哦哦……”低沉的怒吼声从Berserker的喉咙里扩散出来，仿佛在为之前的疼痛而愤怒。吼声渐渐变得高亢而又刺耳，就像是敲响了Assassin的丧钟。

原本走在前面的Rider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他蓦地回过头来，看到的，居然是Berserker单手抄着那柄大剑，猛地朝着Assassin的头颅砸了过去！

怎么——可能！？

轰——

剧烈的轰鸣声回绕在河畔边缘，滚滚的烟尘瞬间从Berserker的剑下扩散开来。
Assassin在远处剧烈地喘息着。在最后的时刻，还是Rider利用本身敏捷的特性一把把他从阎王殿里捞了回来，不然他现在恐怕已经脑袋开花了。
他静静地朝Rider点了点头，简单地表示了一下谢意。
但是相对的，Rider遥遥看着Berserker的方向，眉头却锁得很紧。

“Rider，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莉莉娅娜的声音传来。就算是恢复能力极强的Berserker，在心脏都被洞穿了以后也理应失去生机才对，但他现在活蹦乱跳的像个没事儿人！
就这样盯了Berserker半天，Rider还是叹了口气。
“Master，我想我应该知道Berserker的真身了，连带着，还有他的能力。”Rider静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他的能力——根本不只是恢复！”

黑暗中，昂格斯特不安地用右手拇指磨蹭着食指，这是他在恐慌的时候下意识会做出的动作。虽然从刚才看起来，他的圣杯战争现在似乎已经结束了。但事实上并没有，Berserker还留有着最后的，堪称是王牌的宝具。作为神话中的大地之子，最为强大的巨人，阿尔库俄纽斯拥有着两个宝具。一个就是他那柄名为宙斯之怒的B+级对人宝具，能够造成一定范围内的伤害。而另一个，受到大地的庇护，他不会在地面上战死，这是一个罕见的针对自己使用的对人宝具，也是昂格斯特坚信自己获取本次圣杯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写意的最大凭仗。借由此，Berserker才能在Rider和Assassin的联手中挺了过来。
但，这也是昂格斯特最为担心的问题。因为，那个宝具的效果虽然好用，但原则上却是被动的。
一旦暴露，就算他脑袋被门夹了也能明白，自己今后绝对会被集中火力。“如果不先打倒Berserker谁也赢不了”，通过这样的利益关系而联系起来的同盟绝对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现在——已经暴露了！那个Berserker的EX级宝具——

——不死身！

河畔西岸

今夜的河畔西岸并不平静，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淡淡的硝烟气息早就弥漫了整条河畔。萧瑟的海风中，三道人影相对而坐。虽然，一个是身穿碧绿色古代战甲的中年大叔，一个是古希腊风格的金发青年，还有一个是阴沉的鹤发老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个人是在演什么时代剧，但那股若有若无之间散发出来的慑人气息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真是……不妙了啊……”
Saber抬起酒杯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抬眼看了看一旁的Lancer和Caster。Lancer虽然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Caster的目光却已经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
看来，Caster已经知道对岸发生什么事了啊……

他低垂着目光看着自己杯里晃荡的酒液。先不说河对岸，单只是这边的情况也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现在，三方勉强还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虽然每个人都有要出手的意思，但同时也不得不考虑的就是第三方的介入，所以姑且，大战一直都还没有爆发。
三足鼎立……吗……呀咧呀咧，又想起这些破事儿了。

“Saber，听得到吗？”
“当然咯。”

Saber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终于有动静了。自从上次通话结束之后他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不是因为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那点魔力联系的话，Saber都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您那边怎么样了？”
“嘛，姑且算是稳定住了，不过也只是暂时的了。”Saber轻轻从酒杯里啜了一口：“对岸的情况，都看到了吧？那个Berserker，不简单呐……”
“要是您对上了，”刘启明那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有多少把握？”
“说实话，没有……”Saber对此也是十二分的遗憾：“遇上了打不死的对手，谁会有把握？”
他看了看河对岸渐渐扩散消失的灰尘，淡淡地说道：“今后怎么办？Berserker的事。”
对于一个打不死的对手，恐怕没有人不头疼，甚至本次圣杯将会毫无疑问落入Berserker的手中也说不定。
“别那么着急嘛，”这声音让Saber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Master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是不死，也是有条件的，只要知道了他的本名。”
“既然都这么说了，难道……”Saber突然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你知道了？”
“啊，稍稍有些眉目了。”刘启明仍然一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嘛，那都是后话了。想要对付Berserker，至少今晚是无法做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Saber进一步追问道。
难道说那小子，还有什么别的计策？
“差不多该把计划推向下一个阶段了，”刘启明说道：“您从那边撤离吧，这里还有别的差事呢。”
“喂喂，没问题吗？”Saber偷眼看了看一旁的Lancer和Caster：“我一走，场面就变成一对一的状况咯，会发生什么你知道的吧？”
“嗯，非常清楚啊，正好可以借此把他们拖住。不这样的话，我们这边反而不太好办呐。”刘启明说这句时语气之镇定让Saber大呼自己的后代居然会如此无耻。
“好吧，那现在要我去哪儿？”Saber感觉自己简直败给这重孙了。
“不用担心，我会用令咒把您召唤过来。”
“有这么着急？”Saber眉头皱了起来，居然要大费周章地使用一枚令咒，这……
“没办法啊，兵贵神速嘛。”
撂下这句话后，刘启明的声音就消失了。留下了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是好的Sa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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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抱歉呐两位，”Saber也只来得及跟Lancer和Caster打声招呼：“我那Master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先走一步。”
“嗯？”Caster首先皱起了眉，不知道Saber这又是在演哪出。
倒是Lancer对情况理解得比较快，他只是向Saber挥了挥手，活像是和老朋友告别。
碧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Saber接着就化作粉尘消失了。在最后时刻，他还没忘和Caster和Lancer招了招手。

“再见，今晚很愉快。”

“同乐同乐~”Lancer大大咧咧地跟Saber招了招手：“话说回来，这边的欧吉酱眼神很可怕啊……”
看到Saber消失，Caster也顿时理解了现今的局势：“你这么说，我会很头疼的小伙子。”
“还是说，让我叫你——”Lancer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Caster呢？”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Caster缓缓地放下了酒杯：“看着别人打得激烈所以自己也躁动起来了？”
“要说是不是呢……”Lancer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大概这就是属于年轻人的热血了吧？欧吉酱当然没办法理解咯！”
“哼。”Caster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刺人的眼神活像是一头秃鹫。
Lancer只是很深邃地笑了笑，然后右手一摆，顿时刚才的酒杯就被他猛地扔了出去。区区一个酒杯愣是被他扔出了子弹一般的速度，直朝着Caster的面门飞去。
酒杯在空中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旋转着，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的缓慢。在Lancer的眼里，酒杯慢慢地朝着Caster不断接近，接近，再接近……
但是，眼看着酒杯就要正中Caster的眉心，也就是在那最后的一瞬间，酒杯蓦地破碎了。它碎得是如此的突然，就好像——

就好像撞上了一块看不见的玻璃！

“切……”Lancer不甘地咂了咂嘴：“欧吉酱，您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啊……”Caster同样反唇相讥：“年轻人，我劝你还是算了。失去了EX级宝具的你就只是头没牙的老虎。”
“嚯——”Lancer长吁了一声：“您这句可是暴露了不少东西哦。既然没有趁这个机会抹杀我，看得出来不是您不想，而是不能吧？”
按照他的推测，Caster拥有着强力的防御，但与之相对的，他却失去了攻击的能力，以至于连拿自己这个没牙的老虎都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Caster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所以说年轻人就是不讨人喜欢呐……”
Lancer猜得一点儿错都没有，Caster的看家宝具亚伯拉罕四芒，作为结界类的A+级对军宝具，通过风、火、水、土四大炼金元素构成炼金矩阵，能够阻挡A+及A+以下宝具的攻击，但没有任何的进攻能力。
“嘿嘿，这不就简单了？”Lancer又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没牙的老虎对上了缩壳儿的乌龟，我觉得这仗怕是打不起来。”
“怎么都不忘寒碜我几句吗……”Caster无奈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年轻人得多积积口德。”
Lancer嘿嘿笑着就直接把Saber留下的酒壶往嘴边送：“那也用不着您来教！”

冬木市郊

这里是一片葱郁的树林，周围种植的都是一些耐寒的植物，因此就算是在冬天也能看到不少绿色。现在是晚上，原本的墨绿事实上看起来有些偏黑，一股阴森的气息渐渐地飘荡在这个树林里。
“吾以令咒之名命令汝，Saber哟，立时回到汝之Master，吾之身边！”
碧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身穿绿色甲胄的Saber缓缓睁开双眼。站在他身前的，不出意外就是自己的七十二代重孙兼Master，刘启明。
“那，究竟是什么事呢？这么着急地把我召唤过来。”
刘启明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您看看那边不就知道了？”
Saber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是一座建立在冬木市郊的城堡，透露着中世纪欧洲的风情。四周种植着的郁郁葱葱的树林让它更加透露出了一股贵族的气息。看得出来这里的设计者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城堡和树林的布局恰到好处，让人完全不觉得这么大的一座城堡盖在市郊会显得突兀。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竣工的，似乎它的建成就只是在一个晚上，第二天原本一片空地的那里就林立起了这么一栋高大的建筑。但是神奇的是，也没有人去追究这件事情，没有人对它产生过好奇。
在这里，人们都叫它——艾因兹贝伦城堡。

事实上刘启明之所以找到这里，靠的还是Saber的雌雄双股剑。作为Saber的A+级对人宝具，雌雄双股剑会“记得”所有它刺过的敌人。那天Assassin逃脱之后，刘启明和Saber就都知道了他被令咒强行召唤到了这里。毫无疑问，这里应该就是其Master的藏身之所。很有可能，那个家伙现在就在这个城堡里。

Saber咂了咂嘴：“难道……你想要……”
“Bingo！”刘启明打了个响指：“我要……奇袭艾因兹贝伦城堡！”
“喂喂，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抹掉一个对手吧？”Saber适时地提醒道：“就算我们突然袭击，人家依然有时间把Assassin召回来。”
对此刘启明只是挥了挥手：“有什么关系？只要把Assassin打残就可以了。”
“为了这个就要消耗一枚令咒？”
“不对不对。”刘启明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醉翁之意不在酒。”
Saber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你是说……”
“对——河畔东岸现在正打得欢快啊。基本上，Assassin和Rider两个人一起上才能勉强抗衡拥有不死属性的Berserker。那么，要是Assassin有事离开了，留在那里的Rider会怎么样呢？”刘启明露出了十二分猥琐的表情：“这就是今晚的第二计——釜底抽薪！”

“啊对了，”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他又补充道：“Assassin作为暗杀者的职阶，在所有Servant中事实上是最危险的，今晚就能够一举打残他，还顺带着一个Rider。哦呵呵，恐怕一直以来搞偷袭的Assassin大人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被偷袭吧？”
Saber对刘启明的想法只得捂脸：“我可不记得自己身上什么时候有过这么腹黑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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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隐藏属性啦！”刘启明一边吐槽着，一边招呼着Saber就往前走去了。
Saber跟在刘启明的身后，心里面充满了震惊。既然刘启明事先就到了这里，说明他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能够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决断，这份果决，更让Saber感到十分的欣赏。更有甚者，他还能准确地分析出在战争中对己方威胁最大的角色，并且有意地去将其排除。
虽然嘴上仍然吐着不着边际的槽，但Saber心里却觉得，似乎这次的圣杯，真的能够被自己这祖孙二人组收入囊中！

河畔东岸

萧瑟的寒风混杂着淡淡的硝烟气息飘荡在这个战场中，不，硬要说的话，这里的现状简直比战场还要不堪。原本是河畔的这里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河畔的样子了，之前平整光滑的水泥河梗现在完美地诠释了“犬牙差互”这个词的终极含义，不，仔细想想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牙口这么差的狗才对。地面上全是焦黑的泥土，横七竖八的沟壑在这个河畔上纵横蔓延，闪着红色火星的树木在黑暗中冒着袅袅青烟。
战场上，三道身影相对而立。站在一边的，是刚刚死而复生的Berserker；而另一边的，则是刚刚死里逃生的Assassin和Rider。

嘭——

魔术通道中传来莉莉娅娜拍案而起的声音，听得出来她现在已经沉浸在了极度的震惊当中。
“不会在地面上战死？”她喃喃道：“怎么……可能？那……想要打倒他……不就要把他引到天上去了么？”
“恐怕就是这样。”Rider的声音显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但不论如何，都不是今晚就能够搞定的。Master，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撤退一途，具体的对策只能等到今后再考虑。”
“唔……”莉莉娅娜不甘声音传来：“我知道了，今晚就先……嗯！？”
话还没说完，她就只能停住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突兀地闯进了自己布下的结界内。不会错，那是……Servant的气息！一定是哪个Master的趁乱突袭。
但是……为什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莉莉娅娜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难道是维莉娅娜？但……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使用这种手段……
“Rider，紧急情况！”莉莉娅娜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紧张的意味：“艾因兹贝伦城堡被不知名的Servant突袭了，我现在马上就使用令咒把你召唤回来！”
情况刻不容缓。如果对方不是来观光的话，那就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突入城堡内部。如果不立刻使用令咒，等到人家打到自己面前来根本来不及吟唱咒语！
“怎么会……？”Rider显然也对此表示万分的惊讶，但他很快就理解了当前的状况：“那Assassin怎么办？”
“事态严重，让他赶快从那里撤离。”莉莉娅娜最后只来得及加上最后一句：“能跑多快跑多快，他不是Berserker的对手！”
“我知道了！”在关键时刻，Rider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他立马转向了一旁的Assassin：“情况紧急，我得马上赶回去，叫里代把你召唤回去，用令咒！”
“……”Assassin充分理解了当前的状况，慌忙点了点头。
时间不等人，莉莉娅娜已经开始吟唱起了咒语：“吾以令咒之名命令汝，Rider哟，立时回到汝之Master，吾之身边！”

嗡——

随着淡淡的金光闪耀，Rider的身影突兀地消失了。留在这里的，就只剩下孤零零的Assassin，以及另一边犹如扑食饿虎的——Berserker！
“Master……Master！”Assassin开始拼命地呼唤起远方的里代，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因为他知道对面的Berserker随时有可能扑过来，到那时等待自己的只能是死亡！
“怎么了？”里代懒洋洋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他正洗了个澡准备到艾因兹贝伦城堡和莉莉娅娜喝庆功酒呢，之前就已经完全切断了和这里的通信，还是现在Assassin强行用魔力打穿双方的联系他才得意注意到这里的状况。
“Master！现在赶快用令咒把我召唤回去，快！”Assassin已经看到Berserker冲上来了，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那柄大剑直接劈碎自己头颅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急……”里代不满地嘟囔着：“到底啥事儿？”
“Master，快！”Assassin现在就觉得常言道“宁可碰上神一样的对手，不能碰上猪一样的队友”，现在自己是两个都给赶上了：“Berserker的宝具能力是不死，刚才艾因兹贝伦城堡被奇袭，Rider被紧急召唤回去，现在我这里非常危……”
但是他的话才说道一般就被里代打断了：“你说什么？莉莉有危险？”
我擦——！！！
Berserker的大剑已经到Assassin面门前了，主要是Assassin并不知道吐槽这种事，不然他现在肯定已经像刘启明一样吐槽不止了，尼玛我这立马就要挂了您还在担心您的女神！？
“Master！快吟诵咒……”Assassin这句话并没有说完。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在他说完之前，Berserker的大剑已经到来了。

Assassin用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了世人，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碰上了神一样对手的同时，还摊上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夜空下， Berserker不以为然地甩掉了自己大剑上的血迹，仿佛刚才自己只是切菜。不过，并没有确实斩杀的手感。
“切，没有成功吗……Berserker，撤退吧。”
通过附近设置的结界，昂格斯特那尖锐的声音传来。虽然击残了一个Assassin作为补偿，但Berserker的王牌暴露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实。接下来，恐怕他将会毫无疑问地面对多数人的围攻，原本在握的胜券，现在开始有些拿不稳了。
黑暗中，Berserker那壮硕得跟小山一样的身体渐渐走远，带起阵阵低沉的声响。

冬木市 间桐府邸

“呼——呼——”Assassin浑身鲜血地瘫倒在地面上，气喘如牛。
在最后时刻，他只来得及勉强逃脱了Berserker的袭击。不过全身上下都有一瞬间暴露在Berserker那柄大剑的范围伤害下，就像是之前Rider的双手及鼻子一样，他这次是全身上下全部受伤了。
也因为这个的关系，他才终于给里代争取到了吟诵咒语的时间，最终逃得一劫。当然这些理论上都能很快治好，只要里代拥有足够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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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魔力涌动的声音响起，里代正在奋力地为他治疗着。不过这家伙似乎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他一边往Assassin身上拼命地灌输魔力，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他的女神。
Assassin瞥了一眼一旁的里代，什么话也没有说。作为Servant，他当然不能对自己的Master提出什么不满。但那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冬木市郊 爱因兹贝伦城堡

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Rider已经出现在了莉莉娅娜面前：“Master，留在那边的Assassin有大麻烦了！”
“我知道！”莉莉娅娜此时内心中也无比复杂：“恐怕，那个偷袭者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怎么可能？就算是您的妹妹也理应不知道我们和Assassin的合作才对！”事实上Rider的惊讶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某人这招实在是太损了，损到难以理解。
听到Rider说出的那个禁词，就算是以莉莉娅娜的肚量，眼神也不由得冷了下来：“Rider，我说过，她已经不是我的妹妹！”
“是……”知道自己触了霉头，Rider也只得赶紧打住：“那到底会是……”

轰——

Rider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迫停住了，突如其来的爆炸让他不得不打住。
那个神秘的Servant——已经到了！
莉莉娅娜和Rider循着爆炸的火光看去，只见一旁的滚滚沙尘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站立着。
当先的一道身影身穿碧绿色的华丽战甲，眉目之间气宇轩昂，透露着一股杀伐的气息，及肩的黑发被他束成一捆绑在背后。他的腰间佩戴着一对双剑，双手却老成地抱在胸前，就好像他们不是来打架而是来串门的一样。
站在他身后的，是个长着一副亚洲人脸孔的少年，看年纪应该和莉莉娅娜差不多。清秀的面庞上双眼微垂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黑色的刘海耷拉着盖住了他宽阔的额头，眉毛漆黑挺直，竟然和他身前的Servant有几分相像。
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莉莉娅娜和Rider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在飞机上奇袭维莉娅娜时Assassin碰上的，那个东方炼丹术师和他的Servant——Saber！

突如其来的迷之二人组定定地站在那里，好像在说着什么话。
“小子，这是……什么情况？”当先的那个Servant问道：“难道出现的不应该是Assassin吗？”
他身后的那个少年眉头从一进来就没舒缓过，看得出来他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些讶异。不过似乎它和自己的Servant关心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只是抬起手来指着前方的莉莉娅娜，说出了那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名字。

“维莉娅娜？”

——Side Change——

爆烟散去，刘启明渐渐看清楚了城堡里的人，一个半人马的Servant，一个美貌的少女。说实话他之前也想过，轰开那堵墙以后里面会有什么人，但是他肯定是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组合。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的话，那当然是出乎意料来得最为贴切，现在他已经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子，这是……什么情况？”看得出来Saber心里的惊讶不比他少多少。
但是刘启明现在还真没功夫去回答他，面前的一切已经让他彻底陷入了当机状态。慌乱中他也只能呆然地指着面前的那名少女说道：“维莉娅娜……不对，你不是维莉娅娜！你到底是谁？”
维莉娅娜的眸子是碧绿色的，而眼前这名少女是鲜红色。刘启明不觉得那个女人会无聊到去带美瞳，所以，这名少女肯定，不是她。当然之前他也注意到了，这座城堡的名字，再加上飞机上的奇袭，毫无疑问这座城堡的主人和维莉娅娜是有着一定联系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派出Assassin来偷袭。
但他唯一想要吐槽的就是——尼玛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啊我擦你们是双胞胎吗不对双胞胎也不带这样儿的对吧难道魔术师也懂得克隆这种高科技你们就算没点儿法制意识也该有点儿人权意识吧克隆这种技术怎么能用在人身上啊啊啊——！？

“别把我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正当刘启明这边在无限吐槽的时候，对面的少女却发话了。他轻轻地抬了抬雪白的下巴：“东方的炼丹术师哟，记住我的名字——莉莉娅娜·冯·艾因兹贝伦，你该感到荣幸。你也，报上名来。”
劳资荣幸个屁啊……
当然，刘启明心里这么想，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
“刘启明。”他只是淡淡地这么回了一句。

“话说回来，看来这次奇袭还真的有意外收获呢。”本来想偷袭Assassin的大本营，没想到出现的会是Rider，以刘启明的智商当然瞬间就明白了一切：“没想到，圣杯战争里还可以有同盟这种关系呢，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小子，你的意思是？”Saber似乎明白了什么。
“啊，正如您所见，面前的这个Rider，和远在河畔东岸的那个Assassin，他们是——一伙儿的！”
虽然出现的不是Assassin而是Rider这一点有些出乎刘启明的预料，但他现在非但没有觉得失算，反而感觉像是中了头奖。怪不得Rider胆敢冲出去和Berserker单挑，原来是仗着这个。之前在河畔东岸Assassin帮助Rider夹攻Berserker的时候刘启明就有些怀疑了，而现在看来，果然那时的猜想并没有错。要是事先不知道这个就直愣愣地冲上去的话，那才叫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切……”莉莉娅娜咬紧了自己洁白的牙齿：“你叫刘启明对吧？这是你预谋好的？”
“Bingo！”刘启明很二气地打了个响指：“包括之前给你的那次机会哦美女~”
“你……”莉莉娅娜直抽了口冷气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所谓的“那次机会”是什么意思。果然，自己之前的怀疑是正确的，这是刘启明给自己下的圈套。在后悔自己居然心甘情愿被算计了的同时，她心里也充满了惊讶。自己，居然自始至终都被这个少年玩弄在掌心里——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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