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Fantasy 第三章 不死身 ACT 1

“击打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挥棒，坏球！”

这是一个温暖的起居室，壁炉内的火焰静静燃烧着，橘红色的火光慵懒地扩散出来，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冬日的正午，天空中太阳才刚刚露了个头。当室外还仍然是一片寒冷的时候，屋内却已经一片舒适了。
电视里播放着职棒赛的转播，蹩脚的解说滔滔不绝。

“尼……玛……”刘启明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十二分的苍老，活像是刚死了全家：“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之所以这厮会一副奔丧似的表情，原因就是他眼前的“那个”。他现在正半躺在沙发上，左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是右手却不断挥舞着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份……报纸。
“冬木河畔东岸昨晚发生烟花失火事故造成整个河畔一片狼藉有关部门正在加紧处理！？”他一怒之下翻开了报纸第一页念了起来：“尼玛那叫做”一片狼藉”！？半个河畔都没了，他们那烟花里面装的核原料是吧！？”
“嘛，反正现场照片也没有流出去，这么说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站在他身旁的，不出所料就是Saber。他老人家刚刚去了一趟圣堂教会，顺带捎回来了一份报纸。不过很不幸的，这让刘启明同志头疼无比。
“有群众目击到昨晚河畔西岸有三个古装男性聚集在一起疑似电影取景，群众分析可能是最新时代剧的夜景拍摄！？”刘启明继续开始无尽的吐槽。他指着报纸上的一幅照片说道：“这张插图是怎么回事！？您老居然还给拍了个正脸！”
“啊哈哈，”Saber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当时就只顾着小心Lancer和Caster了，没想到居然阴沟里翻船……”
“这特么后面还有更离谱的，”刘启明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恐怕就像是刚吃过苦瓜一类的东西吧，整个脸已经皱成一坨了。他指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念道：“艾因兹贝伦森林中惊现离奇沟壑，专家分析可能是UFO所为。尼玛这回连外星人都提出来了有木有！？有木有啊啊啊——！！！”
“哈哈哈哈……”Saber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看来圣堂教会那边也不容易呢，居然……哈哈……居然连外星人都扯出来了！”
“但也不至于扯这种弥天大谎好吧！？他们当冬木人都是傻×吗！？”刘启明现在只想捂脸，看来自己一直以来都高估那什么圣堂教会了……
“有什么办法……”Saber老成地抱起了双手：“还不是因为你们昨晚闹得太凶了。那么大的动静，而且还是平安夜，就不要太苛求了嘛。”
“那怎么办……”刘启明的双手深深扎进自己的头发里使劲挠着：“要不就别打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嗙——

“你就这点儿出息！”Saber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个爆栗：“虽然不至于停战，但那边还是要求，至少在圣诞节，暂时休战一天。”
“干嘛不直接停战啊……”刘启明捂着刚刚被敲过的头部嘀咕着。
的确，如果之后的战斗依然像昨晚那么激烈的话，毫无疑问圣堂教会的压力会更大，搞不好一直以来的保密工作也会出现疏漏。而且正值圣诞这种人流量空前庞大的当口，要求暂时休战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该庆幸了。”Saber看了看刘启明那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左手：“就你这样，冲上去第一个就得扑街。”
“切，我有什么办法……”刘启明如是嘟囔着。
昨晚Saber回来后，听到自己被Caster的Master抓单的消息，直接就给了自己脑袋上一下。当然刘启明也承认那的确是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但为什么您老老是喜欢打头呢？这一下得死多少脑细胞您老不知道吗？刘启明想当年自己的先辈阿斗指不定年少时也是一届文艺小清新，但长年累月处在其父的爆栗攻击下，再天才不也得被敲傻了？
而自己的左手虽然昨晚直接被砍断了，但是维莉娅娜后来又仔细处理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在融合了八卦图后恢复能力惊人，今早起来疼痛就已经减轻了很多。他估计照这进度的话一两天痊愈不是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他就来气——
克尔勃格……你给老子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是他昨晚才从维莉娅娜那里问来的情报，再怎么说人家都断了你一只左手，你总不能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哦对了，这个。”Saber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件：“Rider让我交给你的。”
“？”刘启明对此表示十二分的不解。
“嘿嘿……你就别装傻了。”Saber坏笑着，同时很隐蔽地把那东西塞到刘启明手里：“这不是可以给你那小情人看到的吧？”
“都说了不是小情人。”刘启明看着眼前那一副“我懂~”表情的Saber，顿时觉得一阵好笑。这怎么就不能给维莉娅娜看见了？我刘启明做事向来光明正……

“刘启明，午饭做好了。”维莉娅娜很不是时候地走进了起居室，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真是的，你才刚起么？懒虫！”
“哪……哪哪哪儿有……”刘启明条件反射般的把手里的信件藏了起来，那动作堪称迅雷不及掩耳。他偷眼看了看一旁的Saber，他老人家一副“看吧，我就说”的表情，然后化作碧绿色的粉尘消失了。
最后，还递给了自己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可恶啊啊啊——！！！刘启明心里已经吐槽称一片了。话说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种这不是自讨苦吃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啪嗒——

维莉娅娜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刘启明悄悄看了一眼，主菜是烤猪肘子配酸菜，加上灌肠面包，旁边还有一些曲奇。
好吧，我知道了，正——宗的德国风味是吧？
作为世界饮食文化大国的社会主义标准化四有青年，刘启明对这种德国蛮夷的料理当然是怀着不屑一顾的态度的。再怎么说中华料理蒸煎炸煮炒可谓是百花齐放样式众多，相比之下德鬼子的菜转来转去也就这几样，这种时候当然得摆出一副“劳资可是吃过满汉全席”的样子来。
略带不屑地瞥了一眼那些菜品。

[--分页--]

哼，外表上看起来似乎还是正常的，但刘启明作为资深动漫死宅非常清楚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妄下定论。不论是浓硫酸还是重金属只有吃了之后才能知道！那可是——被称为“死亡料理”的东西，嘛，通常动漫里接下来将要发展的都会是这种情节。

咕嘟——

他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可恶……决定料理好坏的核心指标可是名为“口味”之物！
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抓起了叉子，向着盘中的食物发起了反冲锋！

喝啊啊啊啊啊——！！！

食物下肚……

……这……

猪肘子在烤制之前必定经过了严格的腌制工艺，再搭配上传统的老坛酸菜可谓是绝佳组合。入口之后表皮松脆，能够清晰地听到来自牙间咔嚓声，然后浓香的油脂慢慢在嘴里扩散。而且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使得整个菜品不失醇香的同时还能不显油腻——可谓是非常不错。
灌肠搭配面包的完美配比更是让刘启明充分了解到了为什么那帮德国佬儿们一辈子吃这个都不会厌烦。面包松软且带着些许的甜味，灌肠香脆且调味别有用心，二者搭配可谓是天作之合——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些曲奇，根据刘启明多年资深经验临床验证以及概率和直觉等一系列的估计和分析，那必定是维莉娅娜亲自烤制的。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曲奇端上来的时候还带有相当的热度，如果不是刚刚出炉的话不会有这种效果。都说每一位德国女性都必定有一手绝好的烤饼手艺，刘启明今天才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就是所谓的画龙点睛吗……？

……

老妈——！！！对不起——！！！儿子不孝——！！！您的中华料理被完爆了——！！！

“怎……怎么样？”维莉娅娜看着一脸呆滞的刘启明，语气略微有些紧张。
可恶……虽然万分地不想承认，但刘启明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姑且夸赞一下比较好。
“……Perfect……”
“？”突然间转换语言，看来维莉娅娜还有些理解不能的样子。
“啊啊啊——我说的是非常不错，很好很好行了吧——！？”刘启明想自己现在的属性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蹭得累吧，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萌。
“嗯……”似乎是感觉到了刘启明夸奖的意思，维莉娅娜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突然感觉气氛有点儿奇怪的刘启明不得不赶快对食物发起了下一次的冲击：“好了好了，赶快吃吧……”
但是，或许是由于左手无法使用的原因，食物在离嘴巴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掉到了桌子上。
“没问题么？”维莉娅娜在一旁歪了歪脑袋。并且，叉起了一片烤肠送到了刘启明嘴边：“……喏……”
“呃……”刘启明看了看送到自己面前的食物。维莉娅娜眼神略微有些游离，脸上有着一抹绯红。

要说在这里欣然接受也不是不可以，再怎么说自己的左手使用不便也是不争的事实。但是……
“啊啊啊……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刘启明结巴着拒绝了，并开始用孤零零的右手吃了起来。
他眼神低垂着，没敢去看维莉娅娜。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最近很奇怪，像是这样和维莉娅娜坐在一起会没来由地心跳加速啊什么的。老实说作为万年灰色青年的他以前这种感觉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这让他感觉很不安。
自己总有一天会和维莉娅娜一决生死。虽然不确定，但他觉得，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到时候会无法战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简直就是对圣杯的亵渎。没有分出胜负就手捧圣杯什么的，他完全无法想象那就是所谓的圣杯战争。
就像是命运，自己总有一天会和眼前的少女对立。
所以，他最近在有意识地拉远双方的距离。这是……没办法的事，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这样啊……”维莉娅娜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叉子，低垂的目光中不知道包含着怎样的感情。
“嗯……”出于心虚，刘启明也只好加快速度消缴着桌上的食物。
“……”
“……”

无言中，两人围在餐桌的两端消磨着时光。

事实上事情进展到这里也不得不说明一下了，对于目前的状况。
是的，昨晚和维莉娅娜从艾因兹贝伦森林逃出来后，刘启明并没有再回到原来的小酒店。当然理由很简单，作为盟友的维莉娅娜，早已在位于冬木北街区的冬木馆租下了一整层楼作为据点。
说到冬木馆，即便是以刘启明这样刚刚来到冬木市的小白也耳熟能详。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这可是冬木市最高级的旅馆哦。位于北街区最豪华的地段，不论是装修还是房屋都无不透露着一股子贵族的气息。而且最具特色的就是，这座十层楼的旅店只会同时接待十家顾客——并非像其他的旅店是以“一个房间”作为单位进行交易，这里是以“一层楼”为单位的。当然至于价格嘛……大家都懂的。
用刘启明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充分揭露了资本主义的腐朽。
而根据维莉娅娜小姐的陈述，这里是整个冬木市少有的几个地脉丰富的地区，有利于她构建魔术阵地。就舒适度而言，比刘启明以前的那个破地方好上不知道多少。就安全性而言，以前刘启明就相当于是匍匐在草丛里，敌人发现不了你，自然也就没办法对付你；而现在则是相当于睡在碉堡里，敌人知道你就在那儿，但同样拿你没办法。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刘启明连夜搬到了这里。反正他也没多少行李。
不过当刘启明问起维莉娅娜哪儿来这么多钱的时候，艾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小姐显得有些含糊其辞，这让他打心底里感觉到有些不安。
那个女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搞到的那么多钱……
以魔术作为手段，想到搞到钞票再简单不过，这一点就算是以刘启明这个魔术小白都非常清楚。到底维莉娅娜是用什么伤天害理的手段搞到的这么多票子的，刘启明没敢再往下问，没准什么空间转移到国家金库啊炼制盗版黄金啊催眠银行职员啊等等等等的恶劣手段层出不穷也说不定。

[--分页--]

那个就暂且不提——
至于饮食方面的问题，维莉娅娜小姐主动挑起了大梁。原本刘启明真心觉得这没什么必要。反正圣战也就这几天而已，随便到蓝蓝路凑合凑合也就得了。没准过两天自己这二人组就双双扑街了也说不定——开玩笑，生命权都没办法保证你跟我谈什么饮食文化？
不过在维莉娅娜同学执着的“Healthy Life Style”的坚持下，刘启明还是无奈缴械了。
起初听她说什么“料理也是艾因兹贝伦家的家教之一”什么的刘启明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现在看来这真是赚大了。而且听说她来中国的这一年也学会了不少中华料理，刘启明同学可是满心期待着的。

当然由于昨晚回来已经是大晚上的缘故，刘启明今天早上再次暴睡到刚刚才起。而一起来就听说了休战的消息这让他昨晚才想到的作战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了。话说今天吃完饭后该干什么他也没什么具体的打算。也许就这么宅在冬木馆一整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总之，和维莉娅娜一起吃完饭后，刘启明跑到了卫生间里。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要上厕所什么的。难道厕所里就只能方便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比如——现在他就正坐在豪华的马桶座圈上拆着刚刚Saber才交给他的信件。
来自于Rider的Master的信件？那不就是莉莉娅娜了吗？对于那个和维莉娅娜有着惊人相似度的女人，刘启明昨晚也特地向维莉娅娜询问了一下。不出所料的，她们果然是姐妹关系。不过似乎，这对姐妹之间的关系近几年来似乎有些僵化。以至于维莉娅娜提起这件事来的时候神色间也略微有些伤感，所以刘启明也没有继续去揭人家的伤疤。
但是话又说回来，那个和自己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这回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带着七分的警惕三分的好奇，刘启明拆开了那封信件。

制作堪称精美的信纸，摸上去细腻而且舒适，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什么便宜货——果然那女人也是资本主义腐朽的代表人物之一！

致刘启明先生

时值美好冬日，请容许我贸然致信。
首先新年快乐，虽然身在战场说出这句话多少有些讽刺意味。不过，适逢今天暂时的休战，不知道刘启明同学有没有兴趣出来小逛一番呢？关于Berserker讨伐战的一些事宜，希望能倾听一下你的意见。
今天下午两点，冬木商店街街口见。
请单独前来。

莉莉娅娜·冯·艾因兹贝伦


刘启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型——

尼玛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圣诞，之于西方国家来说重要程度可谓相当。每年的这个时候，家里的母亲们都会精心烤制一只火鸡，然后全家老小就都会围坐在火炉旁享受着和谐的家庭聚会。年轻的小伙子们则会手持着平安果，约出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孩子，在圣诞树下送出自己的礼物，然后陪着人家逛逛街喝喝咖啡。
这，就是圣诞。不过之于某个灰色青年，今年的圣诞稍稍有些灰头土脸——

[--分页--]

午后两点 冬木商店街

适逢圣诞，商店街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馨的色彩。地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雪迹。两小时前刚刚冒出来的太阳还没有充分地把空气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对着空气中哈出一口长气的话还依旧能看到一条清晰的白色气柱。
刘启明一身灰色便装，小心翼翼地在人群里穿梭着。他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挥手，要是摆在上世纪恐怕也是一名优秀的特务。
之前草草地和维莉娅娜说了声什么自己想要出去逛逛然后就出来了——他当然知道自己这趟出行是不能给维莉娅娜知道的。但要说起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的话，“罪魁祸首”还得数他包里揣着的那封信件。
Rider的Master——莉莉娅娜在信里对自己发出了邀请。
诱敌深入？假意示好？还是说希望联手？
刘启明在那之后设想了多种可能性。但——依然没有任何头绪。莉莉娅娜这招可谓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前思后想下，他决定亲自来一趟，当然是独自前往，这也算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反正现在是停战时期，就算对方再狂妄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出手吧？

总而言之，怀着这样那样的想法，他悄悄地摸到了冬木商店街街口。
左顾右盼之下，四周并没有看见银发少女的身影。正想着这会不会只是对方一个恶作剧的刘启明，突然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声音——

“看来的确有单独过来呢，不错不错。”

切……被人切了后盘吗……
刘启明心里暗啐了一口，同时敏捷地转过了身去。
看到对方的第一眼，虽然挺不想承认的，但出现在他心里的感觉的确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亮银色的长发一如既往的美丽，犹如天边堪堪流淌着的银河。和维莉娅娜一模一样的完美脸蛋上有着一抹自如的笑容，仿佛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爽约”。
莉莉娅娜穿着紫色的冬衣，即使是厚厚的衣服也遮挡不住她修长挺拔的身姿。
红宝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虽然这幅模样和自己半小时前才刚刚与之告别的维莉娅娜有着惊人的相似度，但刘启明仍然能够很好地分辨出来。不仅只是她们瞳孔颜色的区别，更多的是在气质上。
维莉娅娜身上的，是名为温婉的气息。而这位莉莉娅娜小姐，刘启明想或许“冷艳”这个词更适合她。打个比方，如果说维莉娅娜是淡黄色的百合，那莉莉娅娜就是亮紫色的睡莲。不过不论是其中的哪一位，都是不折不扣地美人，这一点即便是以刘启明那万年灰色青年的迟钝审美也能清楚地意识到。

“啊，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刘启明深知这种时候就应该迅速地切入主题，这样不会留给对方以周转的余地。所以他一边转身前行着，一边逼问道：“我的时间可是相当……”
“请不要靠近我，腐臭的气息让人感到很难受。”
“……”

……

长久的沉默。

啊咧……我记得我昨天才洗过的澡啊……
抱着不服输的心情，刘启明进一步试图确认：“不应该啊，我昨天才……”
“啊啦，没办法理解么？请不要靠近我半径两万千米以内。”
“你是要把我逼出地球吗啊啊啊——！？”

看着莉莉娅娜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对自己进行着毫不留情的讽刺，刘启明算是知道了，这妞就是来——找茬儿的。
可恶，想要吵架吗！？想我堂堂标准化社会主义四有青年也不是吃素的，犯我大中华者——虽远必诛！
抱着这样视死如归的心情，刘启明全开了自己的吐槽属性。

敌人的阵地就在前方，冲过去就是胜利。同志们，拿起枪跟我上！

“真是蛆虫一般的脑容量啊，这样的话会变得难以沟通哦？”
“可恶我的智商也好歹算是人类的正常水平好吧！？”
奇可修，刘启明万万没有想到敌方的攻势一开始就这么猛烈。
“人类还真是一种悲哀的生物呢。”
“为了骂我不惜连自己也搭进去了吗！？”
没想到敌人居然悍不畏死！
“没办法，谁让革命需要流血牺牲……”
“你是敢死队吗！？话说不要把血流在这种事情上啊！！！”
前线撑不住了，收缩防线收缩防线！
“你是说我现在做的事情毫无意义？”
“明摆着的好吧！？”
好的，趁着这个势头对她发起反冲锋！
“讨伐你可是世界的夙愿。”
“我什么时候变成人类公敌了你给我说清楚！”
正面军力遭到敌方的猛烈打击，撤回撤回！
“一直都是哦，我现在做的事情就好像是扶老奶奶过街捡到钱交给警察叔叔一样理所当然不容辩驳哦。”
“我擦不要用那么正义的言辞说出这种危险的话啊啊啊——！！！”
可恶，全线崩溃了！ 
“刘启明先生，请让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都说了不要把自己当成正义使者啊，话说你是哪里来的美少女战士啊！？”
最后进行的垂死挣扎，但是刘启明仍然要表明自己勇于抗争的不屈意志。
“正义使者说不上，不过作为艾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也必须尽到一个公民的义务。”
“我有那么不堪吗！？”
就算是输也至少要保持体面！
“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

完败——！！！
打从学会吐槽的那一天起，刘启明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挫败感。以前在和赵超的互相吐槽中，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游刃有余。但现在看来，自己恐怕是遇上难以匹敌的对手了。
是的，事到如今刘启明也了解到了。莉莉娅娜，这个女人是不折不扣地毒舌属性。而且，不是一般的毒。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其毒性应该是堪比眼镜王蛇的程度。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瓜子，没想到自己昨晚说的话真的应验了。这回可好，自食苦果了吧？傲娇没有，舌倒是挺毒……

[--分页--]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一脸“得胜归来”的表情的莉莉娅娜……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非常清楚了你赢了行不行？即便是刘启明也不得不缴械投降。遇到无法对抗的事物的时候，与其硬着头皮与之对抗，不如暂时隐忍，这可是他的行事准则之一。好吧，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首先在这里还是应该先承认那莫须有的错误。

“对不起！”刘启明深深地下了自己的头，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刚刚做错事的小学生。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非常不错……”听到这里，刘启明的心里还久违地涌起了一股成就感，以及希望就这样被原谅的心情。不过这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接下来的一秒里再次破灭：“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这一瞬间刘启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跪下！”毫不留情地，不容辩驳地，莉莉娅娜说出了无比危险的言辞。
“是！”刘启明已经被完全绕晕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但现在看来照她说的做似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噗通——

虽然“跪天跪地跪父母”可谓是中华名族的优良传统之一，但是刘启明依旧跪得毫不犹豫。
“说伟大美丽的莉莉娅娜小姐请原谅我至今为止的所有过失。”
“伟大美丽的莉莉娅娜小姐请原谅我至今为止的所有过失！”刘启明大声而坦然地说了出来，感情之丰富令人乍舌。
“虽然你如此诚心诚意但是很抱歉的，”莉莉娅娜一副头疼地模样：“我并不能原谅你。”

可恶啊啊啊啊啊——！！！
你还当真了啊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事到如今你又拒绝得这么委婉让我都觉得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了有木有话说你这是在玩儿我吗完全把我当成浴池里的鸭子一样玩弄了对吧我好歹也是拥有中国国籍的堂堂标准化社会主义四有青年岂能容你如此侮辱！？
刘启明吐槽之魂瞬间暴起！

“因为你的相貌要说普通都显得恭维了呢……”

不要啊啊啊啊啊——！！！话说这和长相有什么关系！？
但那是真的吗！？我真的很丑吗！？可恶……虽然一直以来也有所察觉但是没想到真的会如此的丑陋不堪。啊啊啊……真是不甘……没救了吗？没救了对吧……啊，我的人生，我的世界……

“莉莉娅娜，莉莉娅娜大人我错了我真心错了请救救我吧，救救这样无可救药的我。”刘启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坐在地上，就差爬过去亲吻莉莉娅娜的鞋子并用她的裙裾擦眼泪了。
“要说办法的话也不是没有……”莉莉娅娜摆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真的……真的有吗？真的能够拯救这样……不争气的我吗……？”仿佛在黑暗中察觉到了一丝的曙光，刘启明含泪抬起了头。

“是的，力量就存在于你的心中哦，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它而已。”
“……”刘启明震惊了，原来如此，我是有着这样的能力吗？可恶……居然以来都没有发现。
“现在就解开封印吧少年，快使出变身！”说到这里莉莉娅娜还不忘加一句：“记得手要高高举过头顶哟。”
“啊，我知道了！”刘启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已经充满了重生的自信，他做出了一个极其中二的动作：“变——身！”
是这样吗？应该没问题吧？怀着深深的忐忑，他默默地感受着力量的到来。
但是……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啊啊啊——!?

……

“妈妈妈妈，那个奇怪的大哥哥在干什么？”
“别靠得太近小心被传染哦。”

啊咧……

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群包围了。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本来仅只是银发赤瞳的莉莉娅娜回头率就已经够高的了。现在再加上自己这二×青年一样的作为……这样想不被围观都不可能了对吧！？
保持着跪坐在地面上的姿势，刘启明默默感受这周围那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脑门上倾泻下来。

“呵呵呵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前方传来，莉莉娅娜早就已经笑得不行了：“没想到你还真的做出来了呢……”
可恶啊啊啊原来你是在耍我，不对，应该是你果然是在耍我对吧——！？
刘启明现在想自己应该总算是明白“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终极含义了，眼前这妞就是典型啊！
“好了好了，差不多也该出发了吧？”莉莉娅娜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
“出发？去哪儿……”刘启明的大脑事到如今还依旧有些短路。
“这里可是商店街哦，我们还能去哪儿？”莉莉娅娜不满地反问道：“还是说你想一直留在这里？”
“啊不用了我知道了走吧。”刘启明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瞬间起身，三步并两步地就追上了前方的莉莉娅娜。
“嗯，还算是懂点时务呢。”很自然地，莉莉娅娜伸出一只手搭到了刘启明的胳膊上。

这这这这这……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感受着自己臂弯里小巧的触感，刘启明的大脑瞬间短路。
好吧好吧，再次整理一下思路。首先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其次是接下来要去哪，然后是这妞这么做到底想要干嘛？
……
很奇妙的，对于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他完全无法解答。但是照现在这情况看自己完全无法脱离有木有？这是怎么回事？很抱歉的是刘启明甚至连这个问题也想不通。
不过一边走着，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涌上了他的心头。

难道自己……被绕进去了？

[--分页--]

远处

人群中，银白色的长发轻轻跃动着，窈窕的白色身影悄悄地躲在街道拐角。
维莉娅娜碧绿色的眼眸里映照着刘启明和莉莉娅娜渐渐远去的身影，她心里此时的感情异常的复杂——那两个人的关系怎么看都不一般！
要说是刘启明会不会转而和莉莉娅娜联手的话，自己担心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还没那么严重，不，正确地说应该是在那之上！
看着那两个并肩前行的身影，维莉娅娜的心里就感到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她从前都没有感受到过。所以，虽然不安，忧郁，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能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总觉得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唔唔唔……”洁白的牙齿紧紧咬合着，维莉娅娜发出了不甘地嘟囔声。当时刘启明说想要出去逛逛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不对了。按理说以那个家伙的谨慎再怎么说也不会做出这种无谋的事情，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也刻意地避开了自己，这一点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维莉娅娜的眼睛。
于是乎她还是悄悄地跟在了刘启明的身后，好在那个家伙似乎没有发现的样子。

然后，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前方的刘启明和莉莉娅娜又走远了，这让她不得不从原先的地方离开。不过这么一走动她却又发现了什么东西。
——在自己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断转移着方位。突如其来的诡异身影马上吸引了维莉娅娜的视线。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那个家伙也把头转了过来。这样一来维莉娅娜也看清了对方的脸。她惊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间桐里代！？”
——Side Change——

里代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没想到莉莉娅娜之前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是别有目的的。说什么难得圣诞想自己一个人逛逛，里代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莉莉果然是有事瞒着自己！而且好死不死的居然是特意出来和那个东方炼丹术师——刘启明一起闲逛！
他的腮帮子鼓得死死的——那个叫刘启明的！竟敢……竟敢！
很自然的，矛头指到了刘启明的身上，这让前面的某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看到莉莉亚娜和刘启明快要离开自己的视线，里代赶忙跟了上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从自己身后袭来的目光。
再怎么说现在也是非常时期，里代自信有着相当程度的谨慎。条件反射之下，他迅速地就转过了身。
但是面前的人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银白色的，末端有着些许卷曲的长发，完美无瑕的脸蛋，以及，包裹在雪白冬衣下那纤细的身躯以及修长的双足。乍一看似乎是莉莉娅娜，但是一双祖母绿色的大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维莉娅娜！？”

——Side Change Again——

作为创始御三家中艾因兹贝伦和间桐两家的年轻一辈代表，而且是处在两家近年来关系颇近的这一代，不用说，维莉娅娜和里代之前当然是认识的。当然，也仅只是认识而已。先不说双方见面的机会本身就少，而且维莉娅娜自从一年前就从艾因兹贝伦城逃了出来也是原因之一。
此时此刻，圣杯战争中互为敌人的双方居然恰巧碰上了。一边是Archer的Master，另一边则是Assassin的Master。按理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双方本应该是二话不说立马开打的节奏。但那也只是按理说而已，事实上现在他们一点儿战意都没有。不如说，他们有着，比圣杯战争，更为重要的事！

““抱歉，我还有急事，战斗的话……””两人的声音在此刻完美地同步了。

“……”
“……”

“难道你……”里代的牙缝里尴尬地漏出了这么一句。
“骗人……”维莉娅娜惊讶得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你在跟踪刘启明（莉莉）！？”再一次的不约而同，这已经不是巧合所能解释的了。

“……”
“……”

啪——握手。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确认了利益一致的这一瞬间，一个无比坚实的跟踪小分队——维里联盟正式形成！

三十分钟后

咖啡厅里，客人来来往往。端茶送水的都是一水儿的女仆小姐，由此可见今时今日宅文化在11区已经发展到了何等程度。
尤其今天又恰逢圣诞，层出不穷的促销活动也吸引了相当数量的客人。店面里四处都被装修成了充满了温暖气息的圣诞风，窗户上贴满了圣诞风格的各种贴纸和彩花。人们都面带笑容，谈论着今天街上哪里哪里又有好玩的东西，哪里哪里又有好吃的东西。
然而在这间屋子的最深处，浓重的怨念气息一波接一波地散发出来，空气中都仿佛有一层暗紫色的气流在飘荡。

“啊……快要死了……”刘启明的头无力地搭在桌子上，两只手也蔫巴地垂了下去，双目翻白，印堂发黑，一副被捞上岸来几个小时的鲤鱼的模样。
作为万年灰色青年，他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这种人多的环境。不知道多少次在心理测评上勾上了“讨厌人多”的这个选项，为此他还被多次请到了心理咨询室。然而对于这个软硬不吃的灰色青年，所有心理老师也只好无奈摇头——

“这是病，得治。”心理老师A如是说道。
“这是我的辞职申请，一会儿帮我送去给校长。”心理老师B对自己的能力丧失了信心。
“神啊救救我吧！”心里老师C直接抓狂。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像是怪物猎人里面开了猫的火事场力，奥特曼里胸口闪红灯，Galgame里女主的好感度降到了负值——刘启明同学现在已经进入了濒死状态。

[--分页--]

“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呢。”莉莉娅娜就坐在他的对面，优雅地搅着一杯咖啡。
“随便你怎么说。”刘启明现在是充分体会到了“后悔”这个词儿的含义。自从三十分钟前被莉莉娅娜诓骗之后，一路上他被拉到了无数家店里面去。各种的人生鼎沸各种的摩肩擦踵。而且沿途无时无刻不暴露在那女人的毒舌攻击之下，他已经习惯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已经释然了。
“持久力完全不行……”很是苦恼的语气。
喂喂喂，话题开始向着奇怪的方向进展咯？
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但刘启明现在正尝试着用“不搭理她她自然而然就会闭嘴”这种战术来谋取清静，暂且命名为B计划。综上所述，他果断没有吐槽出来。
“真是为你的未来担心呢。”
你是我老妈吗而且就算是我老妈也不会管这种事吧！？
“还是说你的能力本身就不行？”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或者说……”似乎是看透了刘启明的想法，莉莉娅娜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妖艳的笑容，再次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你是……基？而且是受的那边？”
“可恶啊啊啊啊啊你这女人我半分钟没有吐槽然后形象就恶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B计划宣告失败！

你这家伙——！！！
刘启明的心里再次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名为斗志之物，是唯有被压迫到了极限的人才会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的，充满了攻击性的烈焰！
第二次起义，开始！敌人的城池就在前方，夺下它——就是胜利！

“难道不是吗！？”
“怎么可能会是啊话说你那副吃惊得表情是怎么回事！？”
居然上来就被占了先手，看起来敌人也不简单呢。
“果然呢，如果是受的话的确不用考虑这种问题。”
“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了吗！？”
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使用威力这么巨大的武器！
“只是正确的推理而已。”
“然后就得出了这种结论了吗！？”
而且在战术上也丝毫没有可乘之机！
“犯人只有一个。”
“可恶啊我没做违法的事！”
啊……没想到胜算会如此之低，但是不要期望我会因此而投降！
“看吧自己都承认了。”
“我错了莉莉娅娜大人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果断投降！对方的实力超乎想象，不能再让弟兄们继续牺牲下去了。
“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呢。”
“就算是战俘也不用这样被侮辱吧！？”
就算是认输也不要期望我会任你宰割！
“啊啦这样么？对不起。”
“没想到这样的你居然会道歉！？”
可疑……不过如果这真的是这女人改邪归正了的话……
“是向那些被用来和你做对比的猪和狗哦。”
“你妹——！！！”
两秒钟前才相信你会改邪归正的我真是个傻瓜——！！！

[--分页--]

——Side Change——

“哈啾——！”不远处，维莉娅娜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红的鼻尖。
奇怪啊……为什么会突然打喷嚏了呢……难道今天穿少了？
——Side Change Again——

噗通——
刘启明的头再一次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

如果说第一次失败还可以用偶然来解释的话，那么第二次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莉莉娅娜，这个女人的毒舌不是自己的吐槽所能抗衡的存在，通过刚才的教训他已经充分理解了这一点。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刘启明向来觉得，承认自己的失败未尝不是一种成功。就像现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做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莉莉娅娜，那女人现在一定在用一种十二分优越的表情看着自己吧，他这样想着。
不过出乎意料的，莉莉娅娜并没有看向自己的方向，而是撇过头去看着另外一边，眼神里充满了一种他难以捉摸的感情。
出于好奇，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卧槽！

这一次，他承认自己失算了。

银白色的长发虽然极力掩饰，但依然第一时间吸引了刘启明的目光。在如今的冬木市，看到了除自己身旁的这位莉莉娅娜小姐意外的银白色长发，不用想他都理解了眼前的状况。
没想到——

没想到，维莉娅娜居然跟着自己出来了，而且旁边还买一赠一附带了一个Assassin的Master——间桐里代！
——Side Change——

维里小分队现在正在咖啡厅的一角。
事实上十分钟前发现目标物进入这家咖啡厅的时候，小队内部还是有所分歧的。作为小队长的维莉娅娜认为咖啡厅内空间狭小，应该留守在店外等他们出来；但作为参谋的里代却执意要跟进去。
先是逛街增进感情，然后一起到咖啡厅，最后是什么？当然是情人旅馆！如果仅只是守株待兔的话，没准他们偷偷从咖啡厅的后门绕出去就共攀极乐巅峰了！
在里代这样的言辞之下，维莉娅娜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是被发现了不是么！？
先前还只是莉莉看向了这个方向，但是现在连刘启明也看过来了。
慌乱中她看了看一旁的里代，只见那厮已经完全乱了套。不仅仅脸上已经完全是一副紧张的表情，而且手脚还在不停地哆嗦——看来想要靠他是不太可能的了。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祈祷对方只是偶然中才看向了这边。简单来说，以不变应万变！
她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故作镇定地喝了起来。

刘启明——盯……
维莉娅娜——喝咖啡喝咖啡……
刘启明——盯……
维莉娅娜——喝咖啡喝咖啡……
刘启明——起身，走了过来……
维莉娅娜——喝咖啡喝咖啡……
刘启明——拍了拍维莉娅娜的肩膀……
维莉娅娜——呜……

计划——失败！



啪——啪——啪——

尽管咖啡厅里人声鼎沸，但刘启明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莉莉娅娜用手指不断敲击桌面的声音。

啪——啪——啪——

纤细的手指不断在桌面上跃动着，虽然声音并不洪亮但却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强烈存在感，莉莉娅娜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暴怒气息，就像是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活火山！
坐在她旁边的当然就是刘启明，这厮是个中立派，不过姑且为了迎合莉莉娅娜他还是做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但事实上这货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而另一边的，不出所料就是维莉娅娜和里代了，两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低着头，场面一度僵硬。

……

刘启明极其认真地审视了一下现场的状况——
没错，如果撇开自己这波人的年龄的话……
尼玛这样子不就正像是父母在批评犯错的孩子们吗！？
而且顺带一提，自己扮演的角色是老爸……

不过他现在心里还是挺虚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背着维莉娅娜偷偷出来还被发现了，要是维莉娅娜反应过来了可不好办，所以这厮直接就扮演了纸老虎的形象，一副“明明是你们犯错在先为什么还要怨我”的样子。只用一个词来形容，外强中干。

“说吧，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打破沉默的，按照惯例还是母亲大人，啊不，是莉莉娅娜。
“因为莉莉你不是说了自己出来逛……”
“你说什么？”
“是，对不起……”
显然里代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但是在莉莉娅娜的强硬之下也不得不服软。
“还有什么要说的？”莉莉娅娜扬了扬雪白的下巴。
里代会意地向刘启明深深鞠了个躬：“非常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啊啊，大丈夫大丈夫……”正当刘启明琢磨着这种时候用“大丈夫”这句来回答是否恰当的时候，一旁的维莉娅娜也表态了。
“我也知道错了……”然后向刘启明和莉莉娅娜低下了脑袋。
“大丈夫大丈夫……”刘启明继续用“大丈夫”来敷衍了事，同时用胳膊肘子拐了拐莉莉娅娜，示意她也好歹表表态。
但奇怪的是，莉莉娅娜似乎是没有听到维莉娅娜所说的，稍微停了两秒后就继续开始教训起里代来。

这是……怎么回事？
刘启明皱着眉头看向了维莉娅娜。

维莉娅娜只是低下了头，刘启明无法看见她的眼睛。
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些了解了。对于，维莉娅娜所说的，姐妹俩关系不太好的事，以及，莉莉娅娜此时之所以会有这样反应的原因。

还真是有些难办啊……这对姐妹……
刘启明苦着脸如是想到，不过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会这么苦大仇深……

但是，事实上他现在也已经没那么多精力来考虑这些事情了，因为接下来传来的这一道声音彻彻底底打断了他的思路——

“服务员，一杯冰水。”

刘启明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声音，这个男人的声音。那个昨天晚上才差点儿取走了自己的小命，并且留下了自己一只左手的那个男人，现在——就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位置上。
是出于有恃无恐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刘启明心里苦涩地想着。并没有回头，他只是淡淡地向着自己的身后说出了这么一句：

“克尔勃格，你今天不会是来给我拜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