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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Zero 第二卷 第五章

发表日期:2015-12-27 02:12 作者: 编辑:BT 来源: 浏览:

ACT5

-150:39:43

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西方延伸着。而在路的前方等待着来访者的,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森林。沿着这条路跨过县境,国道静静的蜿蜒在前方。

虽然是有双向车道的公路,但在路灯稀疏的国道上却几乎看不到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深夜零时的国道,宛如被遗忘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有一匹白银的猛兽飞驰而来。

梅塞德斯??奔驰300SL。“她”那充满典雅韵味的流线型车身仿佛贵妇人一样稳重,而并排的六缸发动机所发出的咆哮又如野兽一般雄壮。

“喂喂,速度相当的快吧?这个”

满脸得意笑容握着方向盘的爱丽斯菲尔说道。而坐在助手席上充满紧张申请的Saber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真……真的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

“是吧?我为了能够这样熟练可是特意进行过训练的。”

虽然这样说,可是从她那生疏的挂档手法上来看,与熟练的司机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在切嗣带到爱因兹贝伦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对这个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转圈,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呢。简直太棒了!”

“玩具吗……”

要是滑板和自行车什么的这么说倒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在蛇形公路上时速超过100公里的机械装置来说,这种说法就是显得太不合理了。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连命都搭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称为玩具的吧。

虽说是四十多年前的古典轿车,但却有排气量2996cc的M198发动机,最高时速可以到达246公里/小时。爱丽斯菲尔的暴走行为相当于这辆车的潜在能力来说,只不过是一小段开头序曲罢了。

据说这辆车是切嗣为了爱丽斯菲尔和Saber进入冬木市以后,能够拥有一个代步工具而特意事先准备在爱因兹贝伦城里的。

半个月以来,这辆车都在旅馆的地下停车厂中停放,而现在他们正驾驶着爱车向爱因兹贝伦家的别馆前进。

“嗯,稍等一下爱丽斯菲尔。刚才你一直都没有在左侧行驶吧?(日本交通与中国不同)”

“阿,是阿”

爱丽斯菲尔好像只是出了一个非常微小的失误一样随便的点了下头,然后猛一打方向盘将行车线路变更了回来。对于从生下来就一直没有出过爱因兹贝伦的爱丽斯菲尔来说,象现在这样行驶在公路上当然也是第一次。Saber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注意着他的视线,很明显爱丽斯菲尔对于道路标示完全不懂。虽然靠左侧通行是法律规定的,但似乎爱丽斯菲尔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幸好她还能明白一点信号灯的意思,不过也只是看到红灯的时候稍微减速而已。就算现在是车流量比较小的深夜,但是能够平安无事的抵达目的地也已经算是奇迹了。

“……在这附近的爱因兹贝伦别馆,还没到么?”

“据说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到了的话应该能够看见吧!”

对于Saber来说,只想快一点结束现在这样危险的旅程。深夜的过道上对面没有行驶过来的车辆已经是万幸了,不过过道非常弯曲对于高速行驶的车辆来说仍然非常危险。Saber的血液中充满了临战状态的紧张感。作为Servant的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反应和力量,一旦有什么危险的话她完全可以迅速将爱丽斯菲尔抱起逃出车外。不过那样的话时价1000W日元以上的传说级轿车一定会成为令人惨不忍睹的铁屑吧,而这并不符合Saber一向勤俭的经济观。

“……要是专门雇个司机的话就好了”

“那样是不行的呢.倒不是说雇司机没有意义,而是那样做太危险了。毕竟一旦进入冬木市的话,便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的Master袭击。把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也是Saber所不愿意见到的吧。”

“那倒也是……”

在这山路被其他Master袭击和爱丽斯菲尔的驾驶技术究竟哪个的危险性更高一些呢--就在Saber半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凌空而来。

“停车!”

“哎?”

忽然间被Saber的警告弄得手足无措的爱丽斯菲尔呆呆的问道。而Saber顾不上与她解释,直接向驾驶席探过身子一只手抓住方向盘,接着伸出左脚一脚将刹车踩到底去。

Saber之所以能够瞬间作出判断控制住这辆暴走中的机器,都是因为他作为Servant拥有骑乘技能的缘故。对于所有已知和未知的乘用道具的操作,她都可以完全通晓。

幸亏在急刹车之间一直都是直线行驶,车子并没有剧烈的旋转。梅赛德斯的轮胎在柏油马路上滑行着冒出一阵白烟。在因为惯性而滑行着的车上,Saber再次确认着刚才感觉到的气息的来源。

没错,这一定是Servant的气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Saber,那是--”

在公路前端被梅赛德斯的大灯所照亮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姿态怪异的身影。看到这景象的爱丽斯菲尔马上失声叫道。

面前那身材高大的人影,好似无事飞驰而来的汽车的危险一样,坦然的伫立在道路的中央。

样式古老的豪华长衫,漆黑的质地上点缀着血一样深红色的花纹,那异常巨大的双瞳使人很容易联想到夜行动物。而及时排除这些奇异的地方不看,在这样一个时间地点出现这样一个人一定不会是普通的路人。车身的惯性被轮胎的摩擦抵消,梅赛德斯终于停了下来。车身距离前面的人影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

“……Saber”

Saber迅速分析着目前的状况,然后对爱丽斯菲尔说道。

“我下车之后你也马上下来。总之不要离我太远”

如果对方是Servant的话,钢琴框架的汽车对对方来说不过像纸箱一样脆弱。如果还留在车里的话便会成为毫无防备的状态,总之先转移到可以防御对方攻击的位置比较好。

Saber 打开车门,走进寒冷的夜色之中。夜风吹拂着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里混杂着轮胎因为摩擦而烧焦了的气息。眼前的人影和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都不同。如果是自己目前还没遇到过的Servant的话,那就应该是Caster或Assassin……,Saber这样想着。

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在远坂府中事情的Saber与爱丽斯菲尔,现在当然不能将Assassin的可能排除在外,不过眼前这个既没有逃跑也没有隐藏起来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面前的Servant看起来应该不是Assassin才对,如此用排除来看,最后只能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影是Caster。

可是。

他脸上是即将战斗的战士的表情吗?

困惑的骑士王再次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相貌。

对方在笑,不明原因的笑着。而且那也不像是慷慨赴死的战士所发出的笑容。眼前这位Caster为什么会这样笑呢?简直就好象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样的表情,充满喜悦的脸上闪耀着无瑕的笑容。

而就在Saber困惑的时候,面前的Caster做出了更加令人不解的举动。

Caster恭敬的低下了头,好像觐见国王的臣子一样跪在柏油路上说道:

“恭候多时了,圣女殿下”

“嗯……”

Saber越来越搞不清楚情况了。虽然她曾经作为国王也接受过无数英雄豪杰的跪拜之礼,可是对眼前这个男子却没有一点印象。在她曾经的臣子之中并没有这个男人。

首先,“圣女”这个称呼就非常奇怪。它作为亚瑟王统治不列颠的时候,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暴露出自己本来是女性的真实身份。

随后从梅赛德斯上面下来的爱丽斯菲尔,躲在紧张地警戒着的Saber身后悄悄地看着Caster。

“Saber,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似乎是听到了Saber和爱丽斯菲尔的低语,Caster抬起头来说到:

“哦哦,您怎么能这样讲。难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对于他更加不着边际的话,Saber不高兴的说到:

“不管怎么说,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你什么地方搞错了吧,你认错人了。”

“哦哦,呜呜呜……”

Caster好像非常伤心一样的呜咽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刚才一直都非常戏剧性的表情忽然非常戏剧性的变换一副异常狼狈的落魄相。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危险人物。

“是我啊!我是您永远最忠实的仆从吉尔.德.雷啊!我一直都期待着您的复活,一直都等待着能够与您再次相见的这一天,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这里的。贞德!”

“吉尔.德.雷……?”

在他们面前报上自己真名的Servant这已经是第二个了。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不过这个名字确实是和现界的Caster相称的威名。

可是对于Saber来说,只想把现在这个误会解除掉。

“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叫贞德。”

听到Saber如此的回答之后,Caster更加混乱的说道:

“怎么……难道说,您全部都忘记了吗?您生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Saber对于这种说不清的状况开始觉得有些厌烦了,于是严肃地看着Caster说到:

“既然您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出于骑士之礼我也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你。我叫阿尔托利亚,尤瑟.彭德拉根之子,不列颠之王。”

Caster依然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挺起胸膛,自豪的报上自己名字的少女,愣了一会之后失声叫到。

“啊啊……哦哇啊啊啊……”

--Caster边拼命地悲鸣着便不像样子的不停捶打着地面。

“这是多么令人悲痛,多么令人叹息啊!不只失去了记忆,甚至连神智都错乱了吗……你……你!神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优美的女子如此残酷”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本来就不是--”

“贞德,你不愿意承认也是情有可原的。本来比任何人都虔诚比任何人都对深深信不疑的你。却被神给抛弃了,在你被判定为魔女而处死的时候神没有给你任何的帮助和救护。你现在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Saber忽然感到一股和恐惧完全不同的令人厌恶的感觉。简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到Saber的话,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对于Saber它只是随意凭借自己的幻想下定了一个结论,并且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在这个思想支配下的Caster对于Saber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

“快醒醒吧!贞德!不要再迷惑了!你是奥尔良的圣女,法兰西的救世主贞德啊!”

“好了好了!你适可而止把!”

已经忍受不了的Saber,对跪在地上的Caster露出厌恶的神情喝斥道。

“我是Saber。而你是Caster。我们都是为了圣杯而奋战的Servant。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相遇,不过是因为这样的关系罢了。”

“……Saber。跟这个男人说什么都没用的。”

爱丽斯菲尔在骑士王的背后对她说道。

身为Saber的阿尔托利亚,作为英灵穿越了时空来到现在,当然不会知道在他的历史之后发生的事。所以也自然不会知道被称为“青须”的吉尔.德.雷伯爵那带有疯狂色彩的传说。

虽然吉尔.德.雷作为法兰西的救国英雄而登上了元帅的宝座,可是在他那光辉的另一面却沉溺于黑魔术和淫欲之中,甚至虐杀了数百名的少年。被称为“神圣的怪物”--

吉尔最后悲剧性的命运和与他一起奋战的女中豪杰贞德的死亡有着非常大的关系。所以他对于贞德的执着,被带入到现在的圣杯战争之中。Saber和贞德究竟有多少相似的地方无从得知,不过而二者一定是非常的相似。无论如何,吉尔--Caster已经确信Saber就是他所思念的那个人,并且不允许有任何的怀疑。

“贞德,请不要在称呼你自己为Saber了,也不要再叫我Caster。我们很快就不用再受这个所谓Servant的枷锁的束缚。圣杯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次是爱丽斯菲尔代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的Saber对Caster反驳道。

“喂!吉尔元帅,既然你说战争已经结束了。那现在圣杯怎么样了呢?”

“那还用说,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已经在我的手中。”

Caster带着满意的微笑自豪地说道。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圣女贞德能够复活。而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甚至都不用和任何人进行争夺,我的愿望就已经变成了现实!连战斗都不用需要,圣杯就已经选择了我--吉尔。”

“叮”的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过。Caster的眼前忽然显出一阵凉气。

是Saber的风王结界。虽然Caster看不见,可是它也能够感觉到就在自己面前的剑气。

“如果你再敢对我们英灵的宝物不敬的话--接下来我可就要不客气了。Caster!”

虽然Saber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措辞,但声音里面仍然充满了尖锐的杀气。

“来吧,站起来。骑士不能对跪着的人出手。如果你也是Servant的话就收起你的诡辩,依靠堂堂正正的战斗来夺取圣杯吧。就让我Saber来做你的第一个对手。”

Caster双眸中那狂热的火焰一下子消失了。

刚才他因为那激动而扭曲的面容也渐渐恢复了平静。Caster抬起头来看这Saber,在它视线中蕴含的那种强大的意志力却没有一点衰退的迹象。

这是暗下决心的眼神,他只是把自己的执着换成了更加坚定的意志而已。

“看来只是用嘴说是不行的了……你的心仍然还封闭着吗?贞德”

Caster阴沉的声音之中已经没有刚才的叹息。

“那就非常抱歉了。看来有必要对你进行强制治疗。不管怎么说--下次我一定会为你做好一切的准备的。”

黑色的长袍一下子向后漂去,与Saber之间离开很大一段距离。重新站起身子的Caster和刚才跪在地上哭天抹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似乎能够将大地全部用鲜血染红的霸者威风……不只英灵,甚至连暴君都会感觉到畏惧的压迫感。

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敌人--直觉告诉站在Caster的Saber这一点,绝对没错。

“我向你保证,贞德!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你从神的诅咒中拯救出来!”

“难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拿起剑来堂堂正正的战斗!”

对于Saber冷漠的回答Caster默不作声的解除了实体化状态消失在夜色之中。

长长地出了口气之后,Saber也解除了临战状态。虚脱了一样的爱丽斯菲尔也精疲力竭的背靠在奔驰上。

“和这样说不明白话的对手交锋……也真够累人的”

“的确如此,不过下次再还没跟他开口的时候就先砍了它--那样的家伙再多呆一会我都要吐了。”

虽然Caster已经离开了,Saber还是愤愤地说道。

“后悔这么轻易就让他跑掉了吗?”

“嗯嗯。我正要让他为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他就跑了”

愤怒的Saber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然后她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说到。

“不过坦白说,Caster的撤退对于今天晚上的我来说算是一种侥幸也说不定”

“哎?是么?”

听到Saber说出这样气馁的话,爱丽斯菲尔感觉到非常意外。

对于Caster这样擅长魔术战的对手,拥有最强抗魔能力的Saber是它最棘手的对手。如果双方真的动起手来,Saber应该会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胜利。

可是Saber带着一脸自己也不是完全了解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个Caster……有些不同。或者说他和普通的魔术师有些不一样。虽然我也不能确定……不过以我现在左手被封印的状态与他战斗的话感觉过于危险。”

Saber的第六感也由于其职阶的特性而有一定程度的强化。既然是连她都感觉到有些危险的敌人,爱丽斯菲尔也不得不对Caster重新评价。

“总之,首先是Lancer呢……”

“是的。不过万幸的是,Lancer也是一个高尚的战士。既不逃避也不躲藏。他也正期待着和我的决斗呢。”

虽然互相之间身为对手,可是Saber却对Lancer的精神很有共鸣。不过即便如此,爱丽斯菲尔仍然感觉到有些不安。毕竟就算Servant再怎么富有骑士精神也好,他的Master却不见得也跟他一样。

而被套上Servant枷锁的骑士王,又是否贯彻着剑的名誉而战斗呢……想到这里的爱丽斯菲尔不由得悲观起来。

爱丽斯菲尔也好,Saber也好,甚至连刚刚离去的Caster也算上。在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件的整个过程,都在追踪者的监视之下。

在与国道相接的密林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面具的追踪者将自己隐藏于被黑暗掩盖的树梢上,虎视眈眈的监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不只融入的影子之中,切断自己的一切气息躲避Saber感知的追踪者好像本身便是影子一样。这一点除了Assassin便再没有别人能够做到了。看样子Assassin是按照言峰绮礼的命令,从仓库街跟踪Saber和爱丽斯菲尔一直到这里的。

本来只是负责监视爱丽斯菲尔德任务的Assassin,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获得了令人意外的收获。在仓库街乱战都没有现身的最后一个Servant.Caster,终于被Assassin发现了。

虽然化作灵体状态离去的Caster的气息很快就远去了,但对于Assassin那敏锐的感觉来说仍然是能够捕捉得到的。如果要追踪的话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那不是你的任务”

在Assassin的背后,忽然出现的一句话。在阴暗的树林里浮现出的模糊轮廓--竟然是另外一张骷髅面具。

第二名Assassin只有身型和刚才的Assassin稍微有点区别,而带着面具和身上黑袍的装束都毫无二致。而这两个人无论从身型和体格上都跟在仓库街上担任斥候任务的Assassin不同。看来虽然都是相同的职阶,可是不同的个体之间还是有明显的区别。

“那么交给你怎么样?”

“嗯,你只要继续跟踪Saber和她的Master就行了……另外,绮礼大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了吗?”

“不,绮礼大人并没有和我共享知觉。”

已开始跟踪爱丽斯菲尔的那个Assassin摇了摇头,看来刚才在仓库街担任斥候的Assassin还另有其人。

听到这个回答第二个Assassin咂了咂嘴。

“为了以防万一,关于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还是应该像绮礼大人汇报一下……”

“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接着又传来第三个声音,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有一张白色的骷髅面具出现在黑暗之中。

这次是个好像孩子一样声音尖细身材矮小的Assassin。究竟在这里聚集了多少Assassin恐怕谁也不知道。

梅赛德斯那像怪物一样的引擎声再次在夜空中响起,咆哮着在国道上远去了。爱丽斯菲尔和Saber大概又急匆匆地上路了吧。

与此同时的三个黑影互相点了下头,也如旋风一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像鲜血一样浓重的黑暗中,只有一站烛火跳动着。阴暗的烛火中映出雨生龙之介那秀丽的面容。

对于男人来说显得过于纤细的手指上,站满了鲜红的血迹。坐在长桌旁边的雨生龙之介面前并摆放着三排映出鲜艳红光的生肉。

是肠子。在长桌上的是人类的肠子。

雨生龙之介用非常认真地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肠子,然后左手拿起音叉在桌角打了一下,叮,音叉发出非常清澈的声音。

在音叉那清澈的声音完全消失之前,他迅速的用右手在肠子的各处快速点着。

就在这时

阿……

呀……

--好像很痛苦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出来

雨生龙之介仔细地听着传来的声音,并将其与音叉残留的声音像比较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很好,那么这里就是‘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肠子的一点上用大头针穿上坐下标记。而在不停颤动着的肠子上,已经被做下了很多类似这样的音符标记。

这个肠子似乎还活着。正确地说是这个肠子的主人还活着。

在长桌上面的十字架上,捆绑着一个因为疼痛而不停啜泣的少女。他的小腹被横着切开一道口子,被拽出来的内脏正在雨生龙之介的手中被玩弄着。

对于雨生龙之介这个把活生生的人类作为类似风琴一样演奏悲鸣歌声的注意,即使是“青须”也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为了不让被选为素材的少女死于失血过多和感染,“青须”在他身上施加了几个治愈再生的魔术,而且为了不让她大脑内的痛觉麻痹而特意加了一些处理。

对于人体受到稍微强烈一些的刺激便马上停止生命活动这一点,雨生龙之介以前一直都非常苦恼。可是现在有了魔术的帮助,这些以前的难题全部迎刃而解了。现在的雨生龙之介可以自由自在的挥舞着自己感性的翅膀,随意发挥。

“很好,那么one more time。‘哆’‘来’‘咪’~”

雨生龙之介边自己哼边在肠子的键盘上按下去。可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却与他的调子非常不和谐。

“……嗯嗯”

沾满鲜血的调律师皱着眉歪起脑袋,再一次向刚才使用音叉调音过的位置按下去。而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女发出的声音和标识的声音却完全不同。

仔细想一想的话,虽然刺激的使用一个位置可是发出的呻吟声却不一定就是一样的呢。这个人体乐器从设计构想上就存在缺陷。

“哎呀……真失败呢”

雨生龙之介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

继昨天努力设计的人体遮阳伞之后,这次的人体乐器再一次失败了。如果总是这样连续挫折下去的话,即使是龙之介也会失去自信了。

不过就在这时,龙之介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制造遮阳伞失败后“青须”安慰自己的话。

“不管什么事,只有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最后的结果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满意,可是这种挑战的行为本身就是很有意义的。”

龙之介被“青须”的话激励了。对于一直以来都不被任何人理解孤独的创造者艺术的青年来说,这句话的激励意义异常重大。

必须努力才行。雨生龙之介重新打起精神。害怕失败的话是不行的。失败是成功之母。

总之还是要向前思考。现在就放弃这个人体乐器的制作还显得太早。如果从根本上找到问题点的话,或者能够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而且如果抛开声音不谈,在翻弄被剥离出身体的肠子的时候,那少女的痛苦表情也显得异常有诱惑力。如此难得的表情就这样丢掉的话,多少也显得有点可惜。

充满了血腥味道的空气忽然显得沉重起来。飘荡在空气中的魔术密度变得更加浓厚。一切都预示着这间魔术工房的主人回来了。

“欢迎回来。主人”

在烛光中渐渐出现的青须看都没看龙之介一眼,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出门前那边唱边跳得愉快样子比起来,简直是180度的大转变。

看起来貌似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相当的不愉快的事情。龙之介虽然有些担心,可还是迫不及待的对Caster汇报着自己研究的成果。

“主人,很抱歉。果然乐器还是做不好,不过我--”

“……还不够”

“哎?”

龙之介对“青须”忽然蹦出的一句话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Caster把惊讶的龙之介扔在一边,从黑色的长袍里伸出一只手去,像老鹰的爪子一样按在被捆绑在十字架上喘息着的少女的脸上。

“还完全不够!这种程度”

“啊,是啊,我也发现这一点了……啊啊?”

龙之介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停下了,Caster那如蜘蛛一样的五指逐渐用力,少女的脑袋在他手中像水果一样被捏得粉碎。

“这……这……”

对于“青须”对自己的态度,龙之介并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现。因为他理解现在的“青须”正处在情绪激动的状态下,所以对于龙之介的存在是完全无视。

“可恶的神啊,一直到现在还束缚着贞德的灵魂不肯放手!现在渎神的祭品还不够啊!”

在唾沫横飞大吼着的“青须”眼中,看不到一点理性的光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所说的贞德,一定就是在水晶球里面看到的那个身着铠甲的女孩吧。

“大概是因为和以前女朋友的感情纠葛导致的后遗症吧”

龙之介对他同情起来。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龙之介却知道眼前这个相貌奇特的恶魔实际上是一个精神格外单纯的家伙。

“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什么神只不过是虚假的神话。拯救世界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空话,沉默的羔羊的祈祷也绝对不会传达给苍天的!”

“嗯,是的。我知道的主人”

随声附和着的龙之介当然不知道“青须”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他也没有深入追究的意思。对于雨生龙之介来说,他认为对别人的感情问题随便插嘴是非常庸俗的。

“只是对神的亵渎还是不够的!我们还必须向世人证明神威的无能以及神爱的虚伪!我们要证明神并没有施展裁决的能力!即便是作恶多端也好,都不会受到神的惩罚。是这样的吧。龙之介?”

“啊啊,神什么的不过是那些愚蠢的民众信仰的无聊把戏而已,和那虚假的神相比主人显得Cool多了。”

“那么就让我们更加猛烈的亵渎神灵吧!我们要把渎神的祭品堆积如山然后将这场面展示在她的面前。”

对于“青须”的宣言,龙之介稍微的踌躇了一下。

“嗯,就是说……在质和量上都要超越现在吗?”

“是的。正是如此!不愧是龙之介!很好的理解了我的意思嘛!”

看到龙之介完全领悟了自己的意思,“青须”马上满脸笑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于这样剧烈的情绪转变,龙之介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对他刚才所说的方针变换,龙之介确实一点兴趣也没有。

“龙之介,现在关在牢里的孩子还有几个人?”

“……或者的还有十一人。其中三个稍微的玩一下就死掉了。”

“很好。首先从那是一个人开始,快点把它们作为祭品。把它们处理掉后,在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在抓新的孩子来补充”

“这……未免太可惜了吧”

毕竟大量虐杀不符合龙之介的趣味。他最多只是享受杀戮的艺术,而不是杀人机器。那种一点不去体味杀戮的感觉,只是单纯把尸体堆积如山的行为简直就和战争与天灾没有区别,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而把人一个一个的虐杀才能够体味到生命的美妙。

“青须”注意到龙之介的不满,于是满脸带着天使般的微笑,好像开导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对龙之介说道。

“我说龙之介,现在可不是应该吝啬的时候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我们的财产,所以你要持着这样的态度,要有国王一样广阔的心。请随意的浪费吧。请记住自己的财富是永远也花不完的。只要这样才和我的Master相衬。”

“像国王一样么?”

是的,龙之介是相当富有的。

龙之介对于货币什么的没有一点兴趣。对龙之介来说有消费价值的只有人类的生命。而且获得“青须”帮助的他已经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法杀人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想要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采用什么样的杀人手法都是他的自由。只不过这些权利都是“青须”赐予他的。

如果说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可使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话,那和自己拥有这些东西的效果是一样的。即使是罗马教皇和美国总统也无法与此相比。雨生龙之介,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可是我还是认为使用的方式应该有一些计划。”

“龙之介阿,你受这个资本主义社会的毒害太深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你难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你要知道对于贵族来说浪费是一样美德。拥有财富的人具有向世人展示自己财富的义务。而且只有这样做才能显示出财富的光芒,使其变得有意义。”

“嗯……”

“青须”几句话把龙之介说得心服口服。这位死亡与颓废的巨匠再次受到了新的启蒙。

总之今天晚上就按照“青须”所说的,先专心把那几个孩子解决掉吧。也许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也能够找到一些新鲜的玩法。龙之介这样想着,开始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即便如此--

虽然接受了“青须”的说法,龙之介的脑海里却还是无法忘记刚才作为人体乐器的那少女的身影。

他那被“青须”捏得粉碎而现在已经看不到了的容颜--原本非常可爱呢~

一149:47:12

从冬木市凯悦酒店的最顶层--三十二层向下眺望,整个冬木市都没有比此更高的建筑。

不过这第一高度的称号,恐怕就要让位于即将落成的新都中心大厦了吧。因为新 都目前还是正在开发中的城市,而这个凯悦酒店则是率先建造好的建筑之一。

伴随着新都今后不断的发展,新生的酒店将会越来越多。但是以拥有冬木巾最高级的设施和服务水准而自夸的凯悦酒点则不会把这一地位让给别人。不只酒店的管理者和服务人员这样想。即便是酒店的客人也被凯悦的高品质服务与经营模式所折服

可是即使住在如此豪化的套房之中,坐在窗边真皮沙发上的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郁闷的心情也没有一丝的缓解。

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的俗物不过是一种“浪费的集合”。只不过是阴沉的屋子,高价的家具,豪华的日用品而已。对于生来就是贵族的凯奈斯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原木俗气的东西给自己套上豪华的外衣而硬充高贵,而现在这个酒府的房间便是如此,没有一点历史背景,也毫无文化底蕴。只不过是以奢华的表面装饰起来的猪圈罢了。

要追究起这种卑贱的感觉,便不只是局限于这个酒店,这整个被称为日本的极小的岛国到处都充满了令凯奈斯的神经不愉快的丑恶感觉。

即使是那个委琐的香港,也能够给人一种非常有地方民俗风情的感觉。可是现在的冬木新都却一点都看不到当地的风情。像现在这样从高处眺望城市的夜景,你甚至都无法得知自己究竟是在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巾。只是单纯的把-些俗气的东西集中在一起--要问这个都市到底是什么的话。在凯奈斯看来不过和垃圾山一样而已。

这个地处最东面的岛国,如果还保留着它原本偏僻渔村的淳朴风情的话都比现 在有意思得多了……不过对于这种事情的理解能力,日本人这个种族恐怕是领悟不到了,这个一百年前连宪法都没有的未开化国家,单纯想依靠科学技术和经济发展来同西方国家竞争,简直就是厚着脸皮拼命想挤进文明国家的行列-样的行为。跟他们真是很难讲明白道理。

凯奈斯用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因为厌恶而稍稍头痛的脑袋,焦躁地叹了口气-事实上他并不是那种为这点小事便会愤怒成这样的气量狭小的人,让他焦躁的原因另有其事。

面前的宽屏彩电里忽然终止了深夜节目,开始插播紧急新闻。在冬木市湾岸地区的仓库街发小厂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播音员正在事故现场进行着现场直播。

根据听到爆炸声的附近居民的报告,消防车在大约四小时前赶到了事故现场。虽然现在还没有报道,但那些已经开始进行现场验证的警察们一定在卖弄着自己的发现吧。无知的普通人,对于这种超乎他们认识的事情又能有什么正确的判断呢。

作为监督的圣堂教会也不简单呢。算一下时间的活,在凯奈斯解除结界不到三十分的时间之内,所有的隐蔽工作都便都已经做完了。

现在所有的真相,只存在于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的记忆之中了。其中一人便是凯奈斯,Servant.Lancer英灵迪卢木多.奥迪那的Master。

等待了好久的圣杯战争的开幕,以及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初战。可是从成果上来看,却和期待有相当程度上的差距。

在他年幼的时候开始,凯奈斯.阿其波卢德便比其他的孩子显得更加优秀。不管什么样的问题,没有人能够找到比凯奈斯更加完美的解决办法,能够在和他的竞争中胜出的对手是不存在的。

而他的努力并没有超出常规的目的意识- 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的研究成果会在某时某处比别人做得更好,仅此而已。

正因为如此,凯奈斯少年的时候便已经接受了被人们看做“天才”这一事实。这是人所公认的。谁也没有对他的“天才”称号存在过怀疑,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威胁到他‘天才’地位的事情。所以他既不需要骄傲也不需要自大,只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天才”’这一称谓。

对他来说既没有碰壁的时候也没有为极限烦恼过,在少年凯奈斯的世界里他就是一切的主宰。对于这个认识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怀疑。他是天资聪颖的魔术师天才,更是名门阿其波卢德家的嫡子。不只继承了代代相传的魔术成果的刻印,他自身也拥有与之相称的世间少见的才华。所有一切的“事实”都使凯奈斯所受到的各种荣誉显得理所当然。所以对于世界上没有自己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凯奈斯有这样的自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并不是凯奈斯一个人的自负。而是他周围所有人的共识。

即使在时钟塔那数目繁多,成绩显着的研究成果之中,若提到以破竹之势位列前茅的“着名的罗德.艾卢美罗伊”也是令任何人都点头称赞的。但是已经听惯了“天才”的称呼,一直集他人的羡慕与嫉妒于一身的凯奈斯却没有-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人生的“必然结果”罢了。

过去是这样,未来也-定是这样的。这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人生的约定”,对于凯奈斯来说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对于已经预知整个世界的他来说--如果出现非常少见。而且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意外”的话,那便是凯奈斯绝对不能容忍的混沌,那是对神的秩序的一种侮辱和亵渎。

比如说--

明明已经确实地抓在手心里的SERVANT.SABER,竟然就那样简单的让她逃走了,简直是说不出来的不可思议

“LANCER,出来”

“---是,随时候命,”

话音刚落,美貌的英灵便已经必恭必敬地屈着身体出现在凯奈斯的身前,对于降灵系的主任讲师凯奈斯来说,直接与灵体对话并没有任何的障碍,而皿非常熟悉。但像这样直接面对面的交谈则是很少见的。

总之,Servant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凯奈斯可以一边观察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一边与其对话,对于这种形式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询问更加贴切。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让我很好的见识到了着名的迪卢木多奥迪那双枪的实力。”

“您过奖了,我的主人。”

Lancer 淡淡而坦然地回应道,既没有对赞美之词感到骄傲,也没有表现出露骨的喜悦,更没有显得不平不满的样子。只是严谨而谦恭的以一个骑士的态度接受着。

不过这在凯奈斯看来,绝对不是Lancer的本来面貌,而是他有些什么隐藏着。

“啊啊,我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您,您是指什么?”

对于凯奈斯突然带有质问语气的问题,Lanecr依然保持着非常谨慎的态度。“Lancer,你作为Servant向我发过誓吧?为了助我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你将全里以赴。对吧?”

“是的正是如此,”

“那你为什么还如此不认真呢?”

即使被凯奈斯如此呵斥,Lancer也没有一点愤怒和狼狈的表情,只是严肃的低着头。也许他自己对这次的质问早有预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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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为了骑士的荣誉,并非把战斗做为儿戏

”“哦?还不承认吗?”

凯奈斯带着鄙视的鼻音哼了一声,接着追问道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要放走Saber?”

“那是因为---”

“你不只一次地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你连续两次都没有出手,你是想让我使用令咒来控制你吗?”

“……”

Lancer这次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沉默着

“我再说一遍,对于今天晚上的战斗,我可是全都看见了。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提出问题。Lancer你是觉得战斗是‘乐趣’吗?”

看着眼前低头沉默不语骑士,凯奈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有那么快乐么?和Saber的战斗,甚至都不舍得把她结果掉么?”

从旁人的眼光来看,也许会对Lancer的骁勇善战赞不绝口。可是从作为Master的凯奈斯的角度来考虑,只是骁勇善战而没有得到任何效果--这一点是令他非常气愤的。

本来准备用来召唤最看好的英灵伊斯坎达尔的圣遗物,被自己那不肖的弟子韦伯.维尔维特偷走了。而这个韦伯却和伊斯坎达尔的威力完全不相称,最后无法控制自己的Servant而导致伊斯坎达尔的暴走。就因为韦伯的无能,才导致当时局面陷入乱战的状态,破坏了凯奈斯的Lancer取胜的机会……凯奈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诸多的不顺。而引发这所有一切的都是因为韦伯一个人,可是对于一个现在不在眼前的人即使如何愤怒也没有用。只能把这种愤怒留在心里,等到与韦伯对阵的时候一齐向他发泄才是最好的。对于这种“外在的愤怒”凯奈斯是相当实际的,冷静而且冷酷。

但是与此相对的,对于“内在的愤怒”凯奈斯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对于一直被人所羡慕,过着与失败挫折无缘的人生的凯奈斯来说,自己或者部下一--哪怕只有一点点--不符合自己期望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个生来便-帆风顺,从没有遇到过挫折的人,对于失败是非常脆弱的。

所以,对于现在的凯奈斯来说,阻挠他取得胜利的敌人韦伯的过错和无法给他带来胜利的Lancer的过错比起来,后者更加让他愤怒。

“……实在非常抱歉,主人。”

注意到凯奈斯怒气的Lancer,深深地低着头,用严肃的声音道歉道。

“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一定将Saber的首级给您带来。请您无论如何相信我。”

“没有必要再次向我保证!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的凯奈斯用愤怒的声音把Lancer的谢罪挡到一边。

“你向我发过誓的,将会把圣杯带给我凯奈斯.艾卢美罗 伊!也就是说,你会把其他的六名Servant全部消灭,这是一样的意思。这是整个战斗的大前提!

而你现在所说的……是只对Saber一人有必胜的誓言吗?这和一开始的约定有很大程度上的出入吧。你到底有没有搞错?”

“--我看搞错的是你吧?罗德.艾卢美罗伊。”

既不是Lancer也不是凯奈斯,是第三个人的声音。在里面的卧室之中出现了一位不知从哪里开始听到Servant与Master的对话的女性。

虽然长着好似燃烧的烈火一样的红发,而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凛冽的冰雪美人。年纪看上去比凯奈斯稍微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娇艳女子。一眼看上大便能够感觉到是一位感性而高贵的千金小姐。而且从她那充满严厉的目光中所散发出来的威严气质使其好似女王一般。她那好似在呵斥臣下的目光所注视着的只有-个人--凯奈斯。

“Lancer做的已经很好了。是你对于状况的判断有误。”

“索拉,你在说什么……”

以凯奈斯的性格,这个时候没有爆发实在是不可思议。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性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凯奈斯的恩师--降灵学科长索菲亚莉学部长的女儿。而且是完成凯奈斯光荣的命运女神--也就是说,她是凯奈斯的未婚妻。

两大名门阿其波卢德家同索菲亚莉家的婚礼,绝代的天才和学部长的女儿的组合,这在时钟塔是广为流传的佳话。虽然索菲亚莉家传的魔术刻印传给了继承家业的长兄,索拉作为魔术师并没有太高的地位,但是在她身上也是流淌着索菲亚莉家代代相传的魔导之血。拥有超出常人很高级别的魔术回路的索拉,和被称为“天才”的凯奈斯的结合。一定会为阿其波卢德家带来更加优秀的下一代吧。

可是--即便在旁人眼中看来有多么辉煌的未来,可是对于当事者来说,未必就真的有那么幸福。

用侮蔑的眼光看着未来丈夫的索拉和因为觉得屈辱而脸色难看的凯奈斯,现在这两个人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产生感情和睦的感觉。

“凯奈斯,要我说的话,在当时那情况下Lancer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当时为了和Berserker抗衡与Saber联手也是迫不得已。”

虽然没有亲临现场观看仓库街所发生的战斗,索拉仍然通过自己的使魔将那里所发生的一切逐一掌握。并不是为了看热闹,虽然她并没有魔术刻印,但毕竟她作为魔术名门索菲亚莉家的一员,从小就受到魔术的熏陶。对于圣杯战争这样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她所了解的知识并不比身为Master的凯奈斯少。不。或者说从她对战斗的理解来看,她对于于身为Master的凯奈斯的做法有着非常大的不满。

“Lancer的‘破魔的红蔷薇’是对Berserker非常有效的宝具。如果再加上Saber的 协助,一定会很轻松地击败那个黑色的Servant。这可是消灭敌人的-个非常好的机会呢。”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Saber的可怕”

因为无处发泄而咬着牙的凯奈斯用嘶哑的声音反驳道。

虽然她的未婚妻具有异常敏锐的分析眼光,可是毕竟索拉不是他的主人也不是他的指挥者。凯奈斯作为Master,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坚持自己的判断来进战斗。而且,身为-个男人被作为自己未婚妻的女性指责,则是更加伤害他自尊的事情。

“我通过Master的透视能力得知了那Saber的能力,那是一个相当强大的Servant。她的综合能力完全凌驾与迪卢木多之上。当时可以打败她的大好机会却错失了!”

“你啊……你真的了解自己的Servant的特性吗?”

索拉冷冷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对顽固的凯奈斯说道。

“你以为‘必灭的黄蔷薇’只是拿来看的吗?同已经受不可治愈的重伤的Saber比起来,那个时还候正体不明的Berserker不是更加有威胁么?”

“……”

虽然想再辩解几句,可是凯奈斯却连-句反驳的话也说不来,对于索拉叫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禁稍微有点怯懦起来。

“首先,如果你真的认为Saber非常危险的话--”

就在凯奈斯沉默的时候,索拉继续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把Saber的Master扔在一边不管呢?那个当时毫无防备地站在一别的艾因兹贝伦家的女人,在Lancer吸引了Saber的注意力双方激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攻击对方的master呢?可是你当时都做了些什么呢……只是隐身在一旁看到最后吧? 说不过人的是你。”

看着深深叹息着的索拉,凯奈斯虽然因为屈辱而怒火中烧却仍然只能沉默地瞪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若是换了别人,凯奈斯早就不会忍受这样的侮辱了。即便赌上罗德.艾卢美罗伊的威信,也一定要将这侮辱加倍地返还给对方。

可是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只有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是例外的。

不仅因为她是凯奈斯恩师的女儿,还因为她作为凯奈斯的未婚妻。与她的婚礼将带给凯奈斯更多的名誉和地位,以及他一直追求着的未来。

这位好似巨大宝石一样傲慢而伶俐的千金小姐,是凯奈斯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恋着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一句活也没有说,凯奈斯的心便已经被这个女人俘虏了。

或许是察觉到凯奈斯心中的郁闷。索拉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用揶揄的口吻继续说道:

“凯奈斯你知道你和其他的Master相比。你的优势在哪里吗?那就是你本身。”

“那--当然不用说--”

“能够在原本的契约体系之上再加入自己的设计,你确实是天才呢,不愧是被称为降灵科第-天才的人”

即便是对于赞美的言辞已经听厌倦的凯奈斯,当这些词语从索拉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仍然百听不厌。

而事实上索拉对他的评价并不是单纯的奉承。为了这次的圣杯战争凯奈斯所准备的秘术,将“创始御三家”所设定的战争规则从根本上颠覆。

Servant和Master之间本来是只有一条因果线的。而将魔力供给和令咒权利分开,由两名召唤者分别掌握的技术,凭借凯奈斯那天才的能力将这不可能实现的技术实现了。

拥有令咒的魔术师就是凯奈斯,而为Servant供给魔力的人则不是别人……正是索拉。他们可以说是二人一组的Master。

“--不过凯奈斯,虽然你作为魔术师来说是-流的,可是你不过是一名二流的战士。好不容易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是在战术上你完全都没有将其利用起来不是吗?”

“不,我……”

“喂,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才为Lancer供给魔力啊?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你负责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呢?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能够使你的战斗向更加有利的力的方向发展,为了使你能够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吗?你和那些还要为Servant供给魔力的Master相比起来,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哟。你可以使用自己所有的魔力来进行各种行动。”

“可是……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在序盘的时候应该慎重……”

“哎呀,是吗?那为何对Lancer急着要结果?”

“……”

虽然索拉的语气比最开始的时候要温柔-些,但是言外之意还是有嘲笑凯奈斯胆小的意思,凯奈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所以在责备Lancer以前,首先反省反省自己。凯奈斯,今天晚上你--”

“索拉大人,请到此为止”

一个凛然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索拉的话,是Lancer。不知何时他已经抬起头来,直视着索拉。

“如果您再继续侮辱我的主人,作为骑士便不能视而不见”

“不,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抱歉。我说得太过分了。”

一直到刚才为止都好似女王一样威严的索拉,被Lancer一句话说完之后,马上像害羞了一样低下眼睛,道起歉来,在谁看来这种转变都未免太突然了。

总之在凯奈斯的心中,眼前的景象留下了非常负面的影响。索拉对自己总是喋喋不休地劝戒,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一句话。自已可是即将成为他丈夫的人,索拉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为什么Servant的一句话竟然比未来丈夫的话更加有份量呢?

而且从刚才开始,索拉就是为了庇护Lancer来和自己争辩。难道说她只是看不过Lancer受到呵斥吗?

凯奈斯看着注视着Lancer的索拉的目光,在未婚妻的眼睛里有一种自己完全没有见过的感情。接着他把视线转移到Lancer的身上--Lancer左眼下方那颗闪烁着光芒的黑痣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传说中能够吸引女性的迪卢木多.奥迪那之“泪痣”吧……

无端的猜忌是愚蠢的。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索拉是魔术名门索菲亚莉家的女儿。即使没有继承魔术刻印,可是对于这种程度的魅惑咒语还是有相当强大的抵抗力的。

除非,她本人对这种魅惑不去抗拒才会产生效果--

就在凯奈斯思考着的时候,消防铃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出了什么事?”

索拉迷惑地嘀咕着,紧接着屋内的电话也跟着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从前台打过来的。

凯奈斯不慌不忙地拿起听筒倾听着服务人员的话,听完之后,凯奈斯的眼神再次恢复到魔术师所特有的那种敏锐。

“似于是楼下发生了火灾,服务台告诉我们要迅速避难。”

凯奈斯边放下电话边对索拉说道。

“貌似只是小火的程度,不过着火的地点非常分散。看起来是人为纵火”

“纵火?又是赶在今晚?”

“哼,我看绝对不是偶然”

凯奈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才还焦躁在心中的种种忧虑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这是为了驱赶人群之计,对手是魔术师,看来也不喜欢在闲杂人等太多的建筑物里决胜负呢”

索拉带着一脸紧张的神情说道

“那么--是袭击?”

“恐怕是的,可能是刚才仓库街还没玩够的家伙又来找茬了吧,有意思。正好我们也正有此意呢,是吧Lancer?”

“是的,的确如此”

Lancer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像期待着和敌人交锋似的。在七位Master之中,如此急于攻击凯奈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中了“必灭的黄蔷薇”的Saber的Master。他一定想尽快地解开这诅咒吧。

“Lancer,去下面的楼层迎击,不过你可别轻易地把他们打发了。”

对于凯奈斯话里有话的指示,Lancer点了点头道:

“了解。把袭击者的退路切断,将其赶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是的,既然客人来了又怎么能不让人家好好地参观一下我凯奈斯, 艾卢美罗伊的魔术工房呢?”

这个酒店作为凯奈斯的活动据点,当然需要对其进行彻底的改造。这种改造不是物质上的,而是指魔术的强化。在这个全高三十二层的建筑,被凯奈斯的结界所覆盖的就有二十四层。这里甚至可以被称为魔术堡垒。而且这里还有三台凯奈斯专用的魔术炉以及代替猎犬而召唤来的的数十只恶灵和魍魉。就连下水道也没有遗漏,凯奈斯将走廊下面的空间异界化了。

与其突入敌阵,不如首先完善自己的阵地。对敢于踏进这里的挑战者来说,凯奈斯将会叫他彻底领悟到罗德.艾卢美罗伊的真正恐怖。

“既然其他的住客都已经被疏散了,那就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你们都使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对决吧。”

压抑不住的笑声从凯奈斯的喉咙里传出来。而冈为激动不停颤抖的骑士也冲了出去。

对于现在的凯耐斯来说所需要的只有行动,只有行动和结果才能消除索拉给自己的侮辱。现在的状况下,只有充分发挥出自已那被称为天才的潜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是的,现在的凯奈斯渴望鲜血。深埋在他体内的黑色愤怒必须要用谁的血来抵消。不幸的是凑巧现在赶来进攻的敌人,即将成为最合适的祭品。

“你说我是二流的战士,马上我就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索拉。”

“嗯。我很期待呢:”

平时总是挖苦他的未婚妻,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满面微笑地看着他。凯奈斯的斗志更加高昴了。

在睡梦中被火灾警报吵醒疏导到室外停车场的房客们对火灾的恐惧、被打断的睡意以及外面夜晚寒冷造成的不快感交织在一起,脸上都充满了难看的表情。在这些人之中,酒店的服务员们正慌慌张张地忙前忙后。

“……阿其波卢德先生!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先生!您在吗?”

在房客名簿上记载着的名字,只剩下最后一人没有确认,酒店的前台用焦急的声音叫道。对于这个包下了酒店最上层整整一层所有套房的豪富客人,每一个服务员都对他非常重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最不希望遇到危险的人。

“阿其波卢德先生!您在吗?”

“--我在这里,请不要担心。”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酒店前台的身后传来,可当前台转过身上的时候却困惑起来。跟他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旧式外套的日本男性。

开这种玩笑未免太过分了。气愤的前台服务员刚要开口呵斥他--却被那男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那男人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引力,前台服务员无法逃避开他的视线,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就是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我的妻子索拉也和我在-起。”

这个谁也不认识的日本男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而前台服务员像着了魔-样没有任何怀疑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样啊。啊啊,是的。是这样的。”

前台服务员在手上名薄的“已避难”处画上标记,终于确认了房客全员都平安无事之后,长长地出了 一门气。而刚才和阿其波卢德对话时候的那种疑问也好,不协调感也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酒店服务员继续忙着去照顾其他的房客以后,卫宫切嗣离开混杂的人群。刚才的心理暗示,对于没有抗魔能力的普通人来说,短时间内是不会被识破的。

走到距离酒店有-段距离的阴暗处,切嗣-边确认着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的视线一边拿出口袋中的移动电话。移动电话在民间非常普及,曾经给予切嗣相当大的帮助。最为简易而且万能的无线电联络装置,而且即使拿着它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首先需要联络处于监视位置的舞弥。

“那边准备好了么?”

“没有任何异常。随时待命。”

舞弥的位置位于冬木凯悦酒店斜对面尚在建造的-处高层建筑中。在那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凯奈斯他们所在的房间,这里是切嗣指定的位置,切嗣短短地叹息了一下,一只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另一只手连续在移动电话上按了一组号码。

切嗣所拨的是-组空号。可是手机里面却没有传出任何的反映。

被改造过的通信同路所连接的并不是电话信号,而是C4炸弹的起爆管。

炸弹的爆炸只是非常小的规模,爆炸的声音甚至部没有传到酒店的外面。

可是,取而代之在夜空中回响的,却是钢筋混凝土开始分崩离析倒塌的恐怖声音。

发觉到周围异常的避难者们,看到高耸着的建筑发生突变惊恐地叫道。

“酒店,酒店塌了!”

全高-百五十多米的高层酒店,保持着自立的姿势,就好似被地面吸厂进去一样崩倒了,因为所有的外墙都向里面倒塌的原因,没有一片碎片进到外面,只有因为倒塌产生的粉尘将四周的街道湮没。

定向爆破--主要用来破坏大型高层建筑而使用的高级爆破技术,借由对承重墙和关键支柱的破坏使建筑由于自身的重量而向内侧压下。使用最少数量的炸药,达到完全破坏的目的,对于精通古今内外所有爆破技术的卫宫切嗣来说,对于这种破坏的艺术有着非常独特的心得。

这个冬木市中所有作为魔术师根据地的建筑都被记载在卫宫切嗣的破坏名单上,而冬木凯悦酒店便是其中之一。切嗣预先取得了建筑的设汁图,在其中寻找到设置炸弹的爆炸点。只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实际的操作连一小时都用不了。

避难者们虽然已经尽可能地远离大厦倒塌可能波及到的范围,但是仍然被倒塌所产生的灰尘吹得灰头土脸,陷入-片恐慌之中。切嗣边看着骚动的人群边看准了一个风小一些的间隙把手里的烟点燃。

“舞弥,你那边怎么样?”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动静。目标并没有从大厦中逃出。”

这么说的活---切嗣带着微微的满足感望着已经化为-片从烬的冬木凯悦废墟想到--被称为“罗德.艾卢美罗伊”的凯奈斯大人,现在一定已经和瓦砾为伴了。

凯奈斯所在的三十二层,由于定向爆破所产生的连锁反应失去支撑,最终就等于是从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掉到地面。就算是有多么坚固的魔术结界防备也好,在如此强人的破坏力面前也无法保护布室内的人吧。

忽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将切嗣的注意力从废墟上吸引过来。孩子的母亲抱着因为害怕而不停哭泣着的孩子,从切嗣的身边走了过去。二人身上都只穿着睡衣,全身沾满了白色的灰尘,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切嗣-直望着她们母子二人的背影……直到手指被燃烧着的烟头烫到才回过神来,切嗣将已经燃一多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切嗣感到一些困惑,感伤主义对自己来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种柔弱的感情会直接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对于自己的失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采取冷静的态度去对待似的。即使不愿意承认也好,事实就是如此---切嗣在那逃离的母子二人身上,忽然看到了伊莉亚和爱丽丝的身影。

卫宫切嗣曾经以为牺牲是没有区别的。所有的生命都是等价的,所以只要选择一条牺牲比较少的道路就可以了。在这种判断之下,女人和孩子的生命也不会受到特别的对待。

使用圣杯可以拯救世界,而凯奈斯则是自己为了夺得圣杯而不得不排除的对象。在冬木凯悦酒店的人大概-千余人,而圣杯能够拯救的人数至少在五十亿以上。如果有必要的话,切嗣完全可以将这些房客和凯奈斯-起干掉。

那么为什么自己要在事前特意放火引发这样的骚动呢?在

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曾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策略。凯奈斯为了防备袭击而特意设置了众多的陷阱,作为对付他坚守策略的战术,这一招也确实取得了实际性的效果。那个天才魔术师以自己的铁壁为傲,可却没想到整个城堡都会被一起破坏而仍然留在其中。可是,自己的真实目的真的只有这些而已吗,那种希望无辜的房客能够及时避难的感伤,难道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吗?这真是致命的浪漫,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如此感伤一定会被对手杀掉。

为了稳定一下自己内心中动摇的情绪,切嗣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退化了,虽然不知道究竟衰弱了多少,但是现在的卫宫切嗣绝对比几年前退化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无法在圣杯战争中顺利取得胜利。不管怎么说,不重新恢复以前那种冷酷和判断力的话是不行的,越快越好。

被刚才发生的异变惊动的深夜町,终于开始骚动起来。看着在路边渐渐围拢过来的看热闹的人群,切嗣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拿起移动点话想给舞弥-下达撤退的指示。

可是传到他耳朵里的并不是部下的声音,而只有金属与金属碰撞在一起产剩的轰鸣。

尚未命名的钢铁了望台,在即将落成的拂晓,暂且称之为冬木中心大厦三十八层。

建筑工事的工程已经过半,只剩外层还没有包装。这个今后将成为冬木市新都地面标志性建筑的复合高层商业大楼,现在还只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空架子,被夜空中的强风猛烈地吹着。

地上的街灯也好,天上的繁星也好,都显得那样的遥远与昏暗。就在这虚空之中,久宇舞弥单膝跪地一动不动,-直架在她肩膀上的带有夜视装置 的AUC狙击枪,枪口支在她立起的左膝上。

如果一旦魔术师凯奈斯注意到切嗣的计划,而从窗户逃出屋外的话,埋伏这里的久宇舞弥就会对其狙击。可结果这个准备完全是杞人忧天。

“舞弥,那边情况怎么样?”

久宇舞弥的耳机中传来在地面上的切嗣询问的声音,双手都握着来福枪的舞弥把移动电话切换为耳机模式,解放出自己的双手。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目标没有酒店中逃出。”

舞弥对着嘴边的麦克风简短地将自已所观察到的情报向切嗣汇报着。虽然刚刚目睹了一场毁灭性的破坏,可在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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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监视任务结束了,舞弥将子弹从还没得到出场机会便任务结束的枪中取出,放入盒子中,然后狙击枪放回背上站起身来向下楼的楼梯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丝异常。

并不是一般的异样,而是更加不明确的气氛变化。对于久经战争的兵士来说,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这中杀意。

“--感觉很敏锐嘛,小姐。”

在停下脚步的舞弥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冷峻的男声,那声音在空荡荡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中回响,叫人无法判断它的出处。

舞弥没有回答也没有出言询问。只是冷静地,使用她那敏锐的直觉寻找着对方的位置,并将腰中的9mm口径手枪掏了出来。

对于存在于这个地方的第三者,并且发现了舞弥存在的人--不管他是谁也好,只因为这-个理由便可以成为舞弥的射杀对象。

“--哼,有这样的觉悟也好。”

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好似嘲笑一样地说道。

就在这时,有-个什么东西被从某个柱子的阴暗处扔到舞弥的脚下。

瞬间把枪口指向那东西的舞弥在发现被扔过来东西并没有危险后,又迅速地把枪口对准了扔出物体的位置。不过即便如此舞弥仍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被扔过来的东西。

是小动物的尸体。

蝙蝠。而且从这只蝙蝠的腹部带着一部CCD照相机来看,这应该是舞弥放出作为使魔的蝙蝠没错,这是被放置在冬木教会旁边,失去消息的那只。

而特意把这只蝙蝠的尸体扔过来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再继续隐藏自己的意思。慢慢地从自己藏身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将自己暴露在舞弥的视线与枪口之下。

面前这个充满了威严的压迫感的男人,身着漆黑的修道服,舞弥是认识他的。

“言峰.绮礼……”

“喔? 我应该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呢。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呢?难道说是你的预感么。”

舞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心中后悔不已。

绮礼即使面对着舞弥的枪口也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安,继续泰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一定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吧?这里可是一个观察冬木凯悦三十二层的绝好位置呢,也许在那里住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这次轮到舞弥沉默了。可是在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身为圣杯战争Master之一的人……而且应该好好隐蔽起自己的言峰绮礼,为什么会特意出现在这种地方呢?他的真正目的义是什么呢?

另一方面,绮礼微微把视线转向外面--落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冬木凯悦酒店的位置。他呆呆地看了一会,接着长长地叹了 口气。

“即便如此一-一-也要将建筑物一起毁掉么?采用这种手段还能够算是魔术师吗?或者说,他本来就不应该算是魔术师呢?”

“......”

这个男人 --舞弥忽然有一些吃惊--他都知道了。他知道卫宫切嗣的事。就好像卫宫切嗣知道言峰绮礼-样。

“只有我一个人在喋喋不休呢,小姐,你也说句话吧--本来应该代替你在这里的那个男人现在何处?”

在被问到这一点的时候,舞弥对于言峰绮礼做出了新的判断。必须杀掉眼前的这个男人。

舞弥速射的枪声响起。被称为军用弹的9mm口径的威力,虽然杀伤力不俗,但却还不够威胁。所以为了有效地杀伤对手,向腹部的三连射便是关键。与能够瞬间致死的那微小的致命点比起来,攻击容易命中的位置使人重伤显得更加有效。这是作为杀人技术的射击铁则。

但虽然如此,舞弥的子弹所击中的并不是修道服下的内脏,而是坚硬的混凝土地面。做出躲避的言峰绮礼的动作,即使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也不会比子弹超音速的速度更快,而是他在舞弥扣动扳机之前便预先判断了她的思考,提前做出行动。应该惊叹的是言峰绮礼对战术的判断。预读了舞弥开枪的时机,从而躲避开子弹的射击,这即使在魔术的领域来说,也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能力。

不仅如此--

在那瞬间翻身躲避起来的人,不是绮礼而是舞弥。她的右手沾满了血迹,而本应握在那手中的手枪带着金属的声音掉落在地面上。而且她那充满惊讶的目光,盯在刚才她一直背靠着的柱子上面。赫然插在那柱子上面的利刃闪着寒冷的光芒。

刀刃长达一米的薄刀让人联想到击剑所使用的武器,作为刀剑来说其剑柄非常的短,这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专用的投掷武器,被称为“黑键”。就在刚才,划伤舞弥右手背,击落她手枪的便是这个。绮礼在躲避手枪子弹的同时,投出的这把武器。

虽然是用手投出的武器。却拥有能够刺入钢筋混凝土威力。可即便如此,却只是击落了舞弥的手枪,并没有取其性命的意思。故意用出这么大的力量,恐怕是为了既夺取对方的武器同时 也要破坏对方的斗志吧。最好能活捉对方--毕竟舞弥还没有回答刚才绮礼提出的问题。

“身手不错嘛。相当敏捷呢。”

攻守逆转之后完全占据了主动位置的绮礼,充满悠闲地慢慢走过来说道。而在他的双手中再次多出一把黑键。黑键的长刃部分全部是由魔力构成的半实体,携带的时候只要拿着细小的剑柄部分即可。在绮礼那宽大的修道服之中究竟携带了多少黑键恐怕谁也不知道。

作为圣堂教会代行者的基本装备之一的黑键,虽然威力不俗但其使用起来非常困难,能够熟练运用其威力的必须是手法相当高强的达人。而如此稀有的高手,貌似就被舞弥现在给碰上了。

舞弥并不是武者只是士兵而已。所以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战绩,只有对战况的分析。言峰绮礼的战斗能力很明显的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在现在这种既没有装备也没有有利的地形与策略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失败才是明智的。

“怎么了舞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机里面传来切嗣的声音。口袋里的移动电话貌似还在跟地面上的切嗣保持着联系。可是--现在的舞弥无法回答,他能够听到舞你的声音。那恐怖的代行者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舞弥而是切嗣。绮礼所判断的舞弥是切嗣的部下。一切都是按照切嗣的指示行动这一观点,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怎么了?不寻求帮助吗?卫宫切嗣就在这附近不是吗?”

绮礼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没有半点犹豫了,因为他已经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切嗣想要得到圣杯的话,那么今天晚上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迪卢木多黄枪的诅咒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战斗的序盘便被封印住了Saber的一只手。从剩下的六个Servant还完全健在的现状来看。已经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局面。所以对于现在的艾因兹贝论阵营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尽早消灭掉作为主要源头的Lancer。

所以绮礼便在凯奈斯的据点附近张开了网,静侯袭击者的到来。

可是结果,在这里等到的却不是卫宫切嗣而是另外的人。不过绮礼可以确定这个人是依据切嗣的指令行动的。所以现在交手的这个女人,一定就是找到卫宫切嗣 的关键。

不能把她杀掉,最好能够将她活捉。总之只要能够让她说话就行,即使把她的手脚打断也没关系。

心里做出冷酷的判断之后,言峰绮礼慢慢地向那女子藏身的地方靠近。对方应该已经是赤手空拳的了。而已经分解的狙击枪也没有那么快能够组装起来,被打落的手枪也离得很远,胜负已经决定了。

但是阻挡言峰绮礼的是他意料之外的妨碍。

在他与猎物之间忽然出现了一股将视线完全阻挡住的混合着化学反应的刺激性气味冲进他的鼻子里。

“烟幕!?”

猛然出现在言峰绮礼面前的,是军用携带烟雾弹所放出的烟幕。而就在绮礼的视线被烟幕阻挡住的这一瞬间,舞弥迅速地逃离了。

言峰绮礼虽然追着声音投出黑键,却并没有命中目标。身经百战的代行者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局面不能轻举妄动。

言峰绮礼双手握着黑键,丝毫不敢懈怠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烟雾的散去。暴露在强风之内的大厦之中,浓密的烟雾只经过几秒钟便散去了--但只这短短数秒便足够那女子逃离现场了。

只有自己-个人,发现在这无人的建筑中只剩下自己之后的绮礼,哼了一声将黑键收回。他并没有继续上追赶的意思。

绮礼从地上拾起烟雾全部放完的烟雾弹,检查起来。是美国装备的手投型号,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过是只要有一定的门路任何人都能够搞到的东西。

这并不是那女子扔出来的,因为自己一旦发现她有所行动的话马上就会投出黑键制止。这是另外的人扔到自己而前的,为了帮助那女子逃脱。

当然,这个建筑中是不应该有其他人存在的。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烟雾弹就应该是从大楼外面被扔进来的。

绮礼走到楼层边缘,不顾大风把修道服吹起向下望去。

在冬木凯悦酒店成为一片废墟的现在,周围再没有任何的建筑能与这幢大楼比肩。从地面到这个位置至少有一百五十米以上。即使采用远程武器也很难精确地 瞄准这个位置。更别说这个手投式烟雾弹了。从地面把这个扔上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活。

不过绮礼毕竟是曾经狩猎过很多异端魔术师的代行者。对于面对超乎常理的敌人这件事已经充分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怪异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惊叹的地方,就在这地下的某个地方,有阻止他的魔术师的存在,只要确认了这一点,今天晚 上便算是有收获了。与此同时,绮礼感觉到了隐藏在他身边的异形的气息。

“Assassin吗?”

“是,正是在下。”

身披漆黑的长袍的Assassin跪在绮礼面前实体化。这个Assassin正是刚才在国道附近的森林中监视爱丽丝菲尔和Saber的三个Assassin中请命前来通报的那一个。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室内实体化吗?”

“实在是非常抱歉,可是在下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想要向您通报……”

-144:09:25

经过一晚上连续的死斗,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这时的绮礼通过魔导通信机和地处深山町的远坂府取得联系。他与父亲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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