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往柳洞寺
屋内的灯光消失了。
凌晨四点。
离天亮还有几小时,我们离开了卫宫邸。
一切都安排好了。
没什么值得再讨论的了。接着只要赶赴战场,完成各自的职责就行了。
无法保证可以全身而退。
不,虽然至今为止也是连续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只有这次是真的没有能活着回来的保证。
所以才最好要仔细的将屋子里的灯全关上。
"咦?"
有人站在院子里。
并不是有什么目的,金发的少女仰望着冬日的夜空。
"喂。你在干什么,Saber"
"我在看天空。还有,这个家。"
回应的声音,是那样的安详。
她以不同与相遇之时的表情眺望着大屋。
"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希望能够永远记得,希望能够烙在心上"
""
这是。
比我还要,觉悟到无法再回到这里的声音。
"是吗。嗯,可以的话就一直记住它吧"
从走廊,我将这样笨拙的愿望说了出来。
"是的。那么我也有个愿望。我会守护你们。所以请一定,你们两个人要回到这个家来"
"啊啊。一定会回来,回到这里"
现在只能这样回答。
我们要去破坏圣杯。这同时也是,身为Servant的Saber要归还的时刻。
我真心希望Saber能留下来,
即使Saber对这间大屋恋恋不舍。
只要她还是Servant,就无法违背这一法则。
"我说,站在那里干什么——!没什么时间了,所以要抓紧点!"
从大门传来了催促的声音。
远坂似乎已经做好准备,站在大门口了。
"那么,士郎"
"啊啊。去决一胜负吧,Saber"
将最后的一丝光明也消去,和Saber一起离开了大屋。
宁静的夜晚。
位于星空之下的庭院,还残留着仰望星空的少女的幻象。
方针已经决定下来了。
Saber从正面突入柳洞寺,我和远坂从山的背面侵入柳洞寺。
让Saber比我们更早些踏入寺内,吸引吉伽美什的注意力。
我们趁此间隙从后山入侵柳洞寺,尽快阻止圣杯之后去支援Saber.
然后我通过投影吉伽美什的宝具封锁他的行动,Saber趁此机会将他打倒
这就是在现状下,我们唯一的作战方法。
""
在后山好不容易才找到条能走的路。
事前就做过调查了吗,远坂毫无犹豫的开始攀爬斜面。
夜间的山十分黑暗,恐怖。
身为灵地又是不可侵之所的此山,会拒绝凡人也是当然。
山的黑暗在对人构成威胁的同时,也是清净之域的具现。
但是
"很不寻常呢,这个。腥味这么重,让人想吐。"
看着山顶之上的柳洞寺,远坂说道。
腥味,只不过是远坂的表达而已。
从山顶上放射出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腥味。
只是很奇异。
空气变得湿辘辘的,像粘膜似的裹住皮肤。
满溢而出的生命力实在太过鲜活,甚至无法分辨究竟是自己在呼吸,还是山在呼吸。
不是山,甚至有着像是在攀登一颗内脏般的错觉。
"事到如今才问有些晚了。不过士郎,身体感觉怎么样?"
这时。
突然,远坂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哎?嗯,身体状态很不错,或者还是应该说不太好。坦白说,感觉有些无法应付"
诚恳的坦白了出去。
这样的魔力的话,投影十到二十次是很轻松的。
但,就像是在原本的老旧机器上装了喷气式引擎似的,该说是身体安顿不下来呢,感觉一放松就可能燃料泄露发生爆炸。
"哇,还真是奢侈的烦恼,这个。不过看来是成功了呢。那个,因为是第一次我还有些担心"
""
回忆起来的瞬间,冷静的头脑就开始发热。
"等等。我求你了,现在不要说这种事情好吗"
"知,知道了啦。这一点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我想说的是别的事情啦。分给士郎的魔力与被Saber取走的魔力的平衡。因为我要兼任两边的供给,你也知道Saber的功率下降了吧"
"啊是吗,是这样哦。这么说Saber,不能顺畅的战斗吗?"
"我说啊,别太小看我了。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与Saber相比分给士郎的魔力只是一小部分,总算有办法应付。只是,不能太勉强了。现在的Saber,只能用一次圣剑"
"只能用一次圣剑?"
这样的话,就不能对吉伽美什使用圣剑了。
因为Saber的宝具必须留下来用以破坏圣杯。
"那么,Saber要在王牌被封的情况下拖延吉伽美什吗!?"
"是的。所以我们不尽快和她会合的话就糟糕了。我对Saber说过了,当她判断她无法阻止吉伽美什时,就使用圣剑。但是,那样一来Saber就没有后路了。没有Saber的圣剑就无法破坏圣杯。所以,到那时候"
""
呼吸停止了。
也就是,到了那时候。
就要在作好会消失的觉悟,让她使用圣剑
"远坂,这——"
"没办法吧。这原本就是Saber自己提出的。即使我阻止她,她一样会破坏圣杯。"
挪开视线,远坂轻声说道。
""
可恶,太傻了。
远坂也和我一样难受。
我想远坂也不会希望Saber消失的。
那么
"抓紧吧。决不能把Saber交给吉伽美什"
"当然了。那可是我的Saber,怎么能让那种家伙杀掉。"
继续攀爬兽道。
已经知道该做什么了。
以最快的速度阻止圣杯,和吉伽美什做一个了断
幕间严流,无名
山在轰鸣。
仰望天空已是乌云密布,树木仿佛是因为山的轰鸣而颤抖似的摇曳着。
""
她从山门的入口,仰望着那样的情景。
柳洞寺正孕育着难以言喻的毒素,这种事在到达这里的瞬间就已经明白了。
楼梯上方并不只有黄金的Servant.
还有某种异样的东西,在等候着自己和他们。
""
呼,深吸了一口气。
从现在起,将不再允许犯任何错误。
如果山顶对他们而言是死地的话,这死亡的危险就应该由自己来承受。
至少也要让那两个人,从这个异界活着回去。
为此绝不能有所保留。
圣剑可以使用两次。
在放出第二击的瞬间自己就会消失这种事,她已经很清楚。
"没关系。原本,就是不舍身便无法胜过的对手"
英雄王吉伽美什。
拥有千之宝具的那个男人,只能靠圣剑的一击来打倒。
"那么Saber.再过三十分钟就开始行动"
回想起凛的话语。
距离指定的时间还有一分钟。
她深呼吸了几次,调整着身体的状态。
从山顶上泄露出的风。
魔风使树木的颤抖更为剧烈的一刻,她踏上了石阶。
一鼓作气向上跑。
在踏上石阶的瞬间,她的来袭就应该被察觉到了吧。
寺内那个应当打倒的最后一位Servant理应现身。
在那之前就全速向上登,在凛和士郎到达柳洞寺之前,打倒那个男人。
并不是违背Master的命令。
她像凛指示的那样,在三十分钟后开始突入。
而之后比凛的预料的要早到达寺内,与吉伽美什战斗,这应该并不算违背命令。
她遵守了主人的命令,只是在结果上,有些出乎主人的意料而已。
""
如果山顶下泄露下来的东西是污秽,在石阶上迈进的她就是斩断污秽的疾风。
走完楼梯,到达境内连一分钟都不用。
可以超过凛的预测,大约五分钟。
有这些时间的话,与吉伽美什的战斗也应该结束了。
"哈!"
忍受着从山门里渗出的恶寒奔走着。
银色的甲胄化为子弹直射向山顶。
然后,山门终于近在咫尺的之时。
"什么?"
绝对不会停滞的脚步停滞了。
额头上出了冷汗。
她用充斥着惊愕的表情望向山门。
"等你很久了。总算赶上了,Saber"
华丽的声音响起。
超过五尺的长刀反射着月光。
通往山门的楼梯。
那里,有着不可能存在的敌人。
"Ass——assin"
Saber的声音毫无声色。
不可能存在的敌人,不可以存在的阻碍。
这两个不可能,夺走了她的冷静。
"怎么了Saber.我会在这里有那么不可思议吗。你应该知道,我是这里的守门人吧。"
愉快的声音,依旧是那么飒爽。
背对着对Servant而言只是恶寒的魔风,长刀的剑士没有丝毫动摇。
"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会在这里Assassin!你是Caster所召唤出的Servant.现在Caster已经消失了,你怎么可能还能留下来!"
"一般的Servant可能是那样吧。但是我比较特殊。束缚此身的并非人而是这片土地。你们称为Master的凭依物。对我而言,就是这个山门"
"守门土地是,凭依物?"
"没错。虽说她是优秀的魔术师,但是Servant也无法维持没有实体的Servant.作为Servant的凭依物的东西似乎必须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女狐狸把我召唤出来,并选择了这片土地为凭依物。所以我是只能出现在这个山门的Servant.即使身为召唤者的Caster灭亡了,只要这座山门还在我就不会消失"
"不过嘛,这也只是打个短工罢了。女狐狸给予我的魔力大约有二十日左右。这限度能坚持到几时,你应该能看透吧"
像是歌唱般地说道,剑士抬起了右手。
典雅的和服里面。
白色的手腕,像玻璃一般通透。
"Assassin你"
"如你所见,此身已无法支撑到天明。二十天的限制早已经过。能够撑到现在也可说是侥幸吧"
""
呆呆地仰望着剑士。
从长刀里放出的东西,并非杀气也非敌意。
只是,诉说着"要战斗"。
不介意胜利与败北,追求着毫无意义的杀戮。
"那么。你是为了和我的一战才留下来的吗,Assassin"
"别让我说这种话Saber.一旦挂到嘴上,就会沦为很无聊的话语了"
干涸的笑声。
他可以理解剑士的想法。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陪他耗。
不赶快些的话,那两个人就会赶上她和吉伽美什的战斗了。
不,最坏的情况在自己到达寺内之前,两人就已经与吉伽美什对决了吧。
"从那里退下吧Assassin.命令你守门的Caster已经消失了,你已经没有继续守门的意义了吧?"
叽,Saber向前迈了一步质问到。
但是
"不。原本,我就没有战斗的意义"
再往前走就要开始了。
长刀的剑尖指向Saber,Assassin说道。
"是的,没有战斗的意义。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没有作为英灵的荣耀,也没有所祈求的愿望。不说到底,我被召唤出来一事本身就是错误。因为此身,本就不是佐佐木小次郎"
"!?"
可以说Saber此时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佐佐木小次郎。
应该是这个Servant的真名。
但是Assassin却亲口,说自己是赝品。
"也没什么好吃惊的。所谓的佐佐木小次郎,本就是没有真身的虚构的剑士。虽然被认为是实际存在的,但是有关他的记录实在太不鲜明。作为某为剑毫的宿敌而捏造出的便利的'过去',只是凭借人民的记录就被当作是剑毫的人物"
"也许的确有佐佐木小次郎这个男人吧。持有被称为'晾衣杆'的长刀的武士应该也存在。但是,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名为佐佐木小次郎的剑士,应该只是作为一个陪衬者而被人捏造出来的虚构的武士"
"虚构的,英灵吗,你是。"
"没错,我不是佐佐木小次郎,只是我恰好是最适合披上'佐佐木小次郎'这个空壳的剑士而已。我没有名字。也不会读写,并不是一个还有余力拥有一个名字的人"
"我只是,能够使出记录中佐佐木小次郎的秘剑,只因为这一点而被召唤出来的亡灵。因为作为虚伪的Servant的此身难以长久。所以,被Caster当作用完即弃的存在而使用"
"是吧,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意义?即使我在这里成就了伟业,报酬也全部会算到'佐佐木小次郎'的头上。我不会有任何回报。对于作为'无'的我而言,所有事情皆无意义。此身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是在演绎着佐佐木小次郎这个角色的,用完即弃的无名剑士罢了"
长刀摇曳。
由虚构的故事而生的虚构的剑士,为了将其角色贯彻始终而阻住去路。
"但是。如果要说对这样的我唯一有意义的事的话,那就是现在。无名为终的'我',如果还有自己的所愿的话"
那一定。
是与无名的剑士根本无法邂逅的,极其上等的剑士的对决,甚至连临终时都不曾想象的对决。
"Assassin"
于是,她摆好了剑。
无法说服这个敌人。
要回应最初就已经赌上自己的性命的剑士,就只有与其比剑。
"那么开始吧。没什么,本就是要化为花瓣凋零的此身。能够在这最后时刻迎来你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一幕了!"
长刀奔驰。
Saber的剑,挡下了宛如月光般的一击。
"咳!"
翻动着的长刀。
如果在这个男人身上费太大力的话,就无法对抗在山顶上守侯着的吉伽美什了。
但是却没有余力保存实力。
不即使全力应战,又究竟能否获得胜利呢。
长刀的每挥出一击就显得越发锐利。
虚构的剑士。
在没有宝具的情况下,与英灵斗得难解难分的剑豪。
这场决斗,她必须要在此作出分晓
对峙/gift"embryo"
山顶就在眼前了。
从后山攀登的话,应该会到达寺院的后面。
那里应该是,还没有被人开发过的大池塘。
"看到了,还差一点!"
远坂用双手拨开树叶往斜面上攀登。
我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保护着远坂的后方同时跟在她后头。
而后。
当冗长的斜面终于变为平坦的地面时,那东西,来迎接我们了。
"——这是,什么"
肉块,在蠢动着。
它镇坐在水池的中央,吧嗒吧嗒地流着黑色的血液,同时像是在求球一般地蠢动着。
这究竟是多么庞大。
像浮岛般宽广的肉块还在渐渐扩张。
清澈的池水,现在却像柏油一样污浊,粘稠。
"骗人的吧难道说,那就是圣杯吗"
不堪正视而将视线移开。
充斥在山林中的空气是它的呼吸。
不断满溢出的魔力令肉块破裂,化为黑色的血液污染着池水。
那血液并不是无色的魔力。
黑色的血液,是视觉化的诅咒。
"咳,唔"
单是看着那些黑泥就感到一阵恶寒。
面对从视网膜侵入的诅咒,大脑只作出了这样一个命令。
"从没听说过。那样的东西,究竟是怎么"
是在让我住手吗。
距离肉块大约三十米。
池子很浅,步行过去也不成问题。
但是要边踏着那些黑色的污泥边前进,实是自杀行为。
单只是看着就足以让意识剧痛的诅咒。
在那种东西当中步行的话,走不到一米就会衰弱,沉没于泥沼之中吧。
"那个,马上就要破裂了。虽然不知道是否原本就是那样的形状,但应该是由于容器实在太小了吧。无法完全压抑住里面的东西,现在正要破坏容器满溢出来"
"破坏容器那是"
"既然慎二成为了圣杯,也就是破坏慎二吧。瞧,看到没?在那肉山的深处,有个像人型似的东西吧。士郎的眼力应该能够分辨出"
"哎?"
顺着远坂的视线望去。
崩塌着,却依然不断增殖的肉块中。
的确看到了类似人型的东西。
就想是古代的磔刑一般。
衣服破裂,身体暴露出来。皮肤上浮现的血管像是蜈蚣似的扭动,联系着自己的肉体与那一团肉块。
该怎么说,形状虽然完全不同,但感觉上却像是葡萄变成了人型般的诡异。
"是慎二。虽然看不清楚脸部,但那个背影不会有错"
"是吗。那,还活着吗?"
""
不清楚。
并没有死。但是,像那样的状态,也没有乐观到能说还活着。
"还有呼吸。身体,也"
换一种角度观察也还能看到人的手脚,这样的话没能说出口。
"果然。原本这一次的圣杯就是人型。那么,也就是需要利用人这个零件才能运作的东西吧。慎二因为不合适才变成那个样子,但圣杯基本上,还是必须要宿主生存着才能运作"
"但是,那个马上就要破裂了吧。破坏了身为核心的慎二不就"
"那是没办法的。那样一来也就不再是什么圣杯了。只是会从圣杯打开的孔里,溢出那不知所谓的东西"
"所以,反过来说我们还来得及。圣杯虽然已经启动,但是即没有成为作为愿望机的原本的形态,也没有毁坏。那个金闪闪他只是要开孔吧。那家伙的目的就是启动圣杯,并且只破坏容器。那样一来"
"就像现在这样,那不知所谓的泥将会源源不断的溢出来"
没有时间多作考虑了。
总之至少也必须要先把慎二从那肉块里拉出来,阻止圣杯!
"远坂。那些污泥,有办法处理吗。如果能让它们冻住的话也就能从上面走过了"
"不行。如果只是水的话倒可以,但那已经是被诅咒加工过的魔力了。要冰冻已经成型的魔术,这种事即使是专攻冻结魔术的术者也很难办到。"
"什么。那么,接下来就只有"
听天由命了吧。
也只是要在被那诅咒污染前渡过池塘,把慎二带回来而已。
"等等,你想就这么过去!?不行的啦,你最多也就是走到中央就会被吞噬掉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已经没时间了。Saber现在也应该在和那家伙苦战。没时间在这里犹豫哎!?"
在一瞬间保护了远坂,回过头去。
"这还真是让人吃惊。没想到,居然会第三次看到你这张丑陋的嘴脸,杂种"
嘲笑的声音。
他就像是看透了我们的行动一般,没有出现在院内而出现在了这片池塘。
"吉伽美什!?骗人,那Saber是在和谁战斗!"
听远坂的口气Saber似乎正在和什么人战斗。
但并不知道对手是谁,已经情况具体任何。
不也没余力去想这个了。
最坏的存在就在眼前。
应该是由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手打倒的,最强的Servant.
而现在他却偏偏,在Sabre不在的状态下,看着我和远坂
"什么,Saber不在吗。真无聊。那样的话就只是杀戮了"
从泥海里泄露出的恶寒与眼前这个男人所放出的杀气。
他的背后,已经有宝具在装填了。
如果一不小心踏出一步,在那瞬间就会被刺穿吧。
"唔哎,这样实在太稀松平常了。本来应该是不容分说的,但这一次就特别允许你们一次。难得的客人。就让你们的生命再稍微延长一会吧"
"你说,延长?"
手指用力,瞪着敌人。
魔术回路已经打开了。
所可能排出的设计图有十四张。
只要他一鸣手指,我就会全力以赴逐一复制所有的剑。
那样的话最起码,应该能让远坂逃走
"怎么,不说明白你们就不懂吗。离茧孵化还要几分钟,你们就在那里当个稻草人吧。只有我一个人能见识到的话实在很寂寞。如果能一直看到这一切的终结,此生也算是有意义了"
"唔!"
谁会同意那种意见。
我们的目的是要阻止圣杯。
既然还来得及,就要想办法将慎二从那肉块里夺回来!
"是吗。但很抱歉我们"
"我们不能听你的。现在要立刻去肉块那里,阻止你的圣杯"
突然。
从我的身后挺身而出,远坂使劲瞪着吉伽美什。
"哈?"
他的嘴角一歪。
那种笑容是决定要杀害,眼前之人时的笑容。
"等,等等远坂,这样!"
"士郎在这里阻止他。我也知道这是乱来,但想办法坚持到Saber到来吧。慎二那边,我会担起责任把他给拽出来的"
"什么把他给拽出来,你"
"我明白的啦。虽然他那样好歹也是樱的哥哥,我不会见死不救的。而且,能救就救也是士郎你的信条吧"
远坂向黑色的池塘跑去。
那家伙,难道想以肉身,在那团污泥中突进吗!?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多么滑稽啊,你们想让我活活笑死吗!"
像这样。
像是轻蔑远坂的决心一样,他嘲笑起来。
"你这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怎么,你不觉得好笑吗,杂种?简直是三流,要在那诅咒里前进?连Servant都无法忍受的诅咒的旋涡,难道以为区区人类可以突破吗!"
"哼。别小看我的底子。我还没软弱到会被这种程度的诅咒污染。而且,我们并不是像你这样的半灵体。而是有着好好的肉身的人类,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吞噬掉!"
虽然很明显是在逞强,但的确,如果是能这样断言的远坂的话是能到达的。
就像那家伙说的,远坂凛没有柔弱到会输给那种不知所谓的东西。
"是吗,那就随便吧。
只不过。我是,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
"投影(trace)"
剑飞翔。
飞射而出的一把剑,像要刺穿毫无防备的远坂的后背似的被放了出去——
"完了(off)唔!"——
被一瞬间就插手进去的我的干将弹落了。
"呼,呼!"
用肩膀呼吸着。
赶上了虽说已经预先准备好,但能这么快投影出来还是第一次。
是多亏了远坂的魔力吧。
这样的话,或许
"这样"
红色的眼瞳布满了杀气。
我的投影,令他认真起来了。
浮游在英雄王背后的宝具,源源不断地增加起来。
"士郎"
背后传来了,为我担心的远坂的声音。
没有回头,而是摆好干将看着敌人。
"远坂。慎二拜托了"
只说了这么句话。
"交给我。马上就把他带回来!"
跳入水中的声音。
远坂毫不犹豫的,跳入了那泥海里。
"呼"
那么,我就要保护。
绝不允许哪怕一把宝具通过我的身后向远坂射去。
"你的对手是我。如果想对远坂动手的话,就先打倒我吧"
迈出了一步。
是令他不快了吗。
黄金的Servant将视线从远坂身上挪开,眼中完全只剩下我一个人。
"哼。那个小丫头反正会死在路上。我亲手杀她还是出于慈悲"
尖峰指向我的宝具群。
他,点燃了像刀刃般的杀气,
"在那之前,似乎有必要先让你领教领教。肮脏的赝品作者。就用你的身体,好好尝尝真伪的差别吧!"
毫不吝啬的,展开了自己的财宝。
决战/circuitoverload
长刀撕裂黑暗。
面对将近两米的长刀运用自如的Assassin,Saber还没有攻去。
"唔!"
没能完全躲闪只能后退。
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缩短。
Saber与Assassin大约相隔一米。
那样,连仅仅再登几阶石梯这样的事,Saber也办不到。
"唔"
咬紧嘴唇。
没有时间再持续这样的小打小闹了。
原本就是凭力量能压胜的对手。
只要以魔力与剑的威力为盾也不是不能压制的对手。
只要一击。
如果以承受一击为前提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将他打倒。
手也可以脚也可以。
即不用担心会受一点伤也不会再有第二击了。
在接下一击的瞬间,她就有自信能迈向Assassin,将敌人一刀两断。
但是。
如果这一击是准确的刎首而来的话,就不可能靠力量强拼。
眼前的Servant挥出的就是这样的一击。
没有任何牵制的成分,一味夺取生命的攻击。
要防御它的方法就只有后退。
因为无法左右横向闪躲的地形上的不利,以及敌人的技术不允许她前进。
因此无法向前迈去。
她必须要活着到达寺内。
即使是现在,那两个人也正在与吉伽美什对峙。
如果她去晚了一步,也许两个人中就会死去一个。
不,最坏的情况那两个人,已经。
"唔啊啊啊啊!"
冲了上去。
就像是要挥去心中不吉的想象一般,拼命叫着向上冲去。
互相冲突的两道轨迹。
"唔"
面对可怕的突进想到了什么吗,Assassin的刀并没有挥向前来讨伐自己的Saber的身体,而是分给了砍下来的一剑。
"呼。不愧是Saber的剑。还以为可以挡个几次的,没想到一击就歪了!"
火花四溅。
互砍的剑与刀,在短兵相接的同时,都在试图压倒对方。
"挡住了?Assassin,将我的剑给?"
Assassin的刀很脆弱。
虽然也是可以断铁的宝刀,但始终只是人造之物。绝对无法与鬼斧神工锻造而成的她的剑相比。
如果是从正面单纯靠力量拼杀的话,长刀必定会被粉碎。
正因知道这一点Assassin才架开剑,不以剑而以身体为目标迫使Saber后退。
但是,Assassin主动接下了一剑。
无论是如何锻炼出,仅仅只是Assassin自身有"韧性",也无法用刀防住Saber的一击。
承受了Saber一击的长刀中央已扭曲。
看那样子,已无法保持之前的锐利。
"能赢?能在无伤的情况下,赢这个男人吗?"
边押退Assassin的长刀边自问着。
这一迷茫,转化成了疏忽大意。
Assassin会接下Saber的剑是有特别意义的。
在还没有察觉到那究竟是为什么之前,她已经站在了那个位置上。
"!"
身体的位置,变化了。
原本在楼梯上处于一上一下的位置,而如今是平行。
Saber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身体横了过来,正站在平台的立足点上。
这正是,上一次的重演。
互相站在水平的位置。
适合使用秘剑的立足点。
如果站在那里的话,Assassin就可以使出自己的魔剑。
燕返。
用画圆的三剑同时围捕目标,不允许防御也不允许躲闪,确实的使敌人丧命。
""
突然,间。
她,因为自己脖子上游走的恶寒颤抖。
"Aassassin,你这家伙!"
Saber的力量减弱了。
就这样将他压倒是可能的。
力量处于优势的他可以弹飞Assassin,并奔跑上去刺出夺命的一击,也可以向上一直跑到山门。
但是无论选那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但拉开距离那招就会袭来。
再撞飞他之后,无论是想要上去给予最后一击,还是露出背部向上奔跑,只要一旦使出魔剑一切就结束了。
那么就不压倒他。
减弱力量,除了配合Assassin,互相瞪视之外别无他法。
"这样好吗,减弱力量。这样的话就由我来把你弹飞出去吧"
Assassin满足地凝视着被逼到绝路的Saber
眼神中并没有残忍与刻薄。
长刀之剑士只是,为陷入绝境的对手的,想要起死回生的眼神而入迷罢了。
"。就为了这个才不惜伤到自己的武器吗,Assassin!"
"当然。因为实在没完没了,所以就主动来决一胜负。我想这样一来你也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在死斗之中,别去想什么以后的事"
""
咽了一口气。
Assassin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似的话语,并非责骂
"!?"
寺内燃烧了起来。
响彻着的交剑声与剑碎之声。
毫无疑问,是吉伽美什与卫宫士郎战斗的声音。
"唔。看来宴席也已经到了高潮部分呢。现在可不是在这种地方受看门人驱赶的时候,Saber"
"Assassin!"
往剑上加力。
为了将眼前的障碍弹飞而将魔力宿于剑上。
但是,办不到。
那一瞬间才正是他的死期。
这样下去距离一旦被拉开,那才正是中了Assassin的计。
"咳"
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悲叹。
她将魔力宿与剑中,却束手无策的与敌人刀剑相合。
这时,
"你在犹豫什么。我们俩,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吧"
用透明的声音,剑士说道。
"Assassin?"
"原本,我们就是只为了完成使命而被召唤出来的东西。就像我要守护这个门一样,你也有要守护的东西。那么就没有时间犹豫了。而且Saber.没有时间的,并不只是你"
""
这一句话,没有丝毫虚伪。
只为了完成虚构的职责的剑士的,最初也是最后一句真心话。
可能的话,希望能看到互相殊死拼斗的结果。
将自己被召唤到这个时代,一直守护着此门的,唯一的愿望,告诉了眼前的剑士。
"我失礼了。的确,我们双方都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