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目目め~朝きついたもの。
在火炎之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跑,景色全都是火红一片。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
久远、未曾回想过的过去记忆。
我在那其中,如同重覆播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却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我不停跑着。
跑到最后的结局,是力气用尽而被救起,小时候的自己。
────────
在讨厌的气氛中醒来。
胸口感到像是有铅块堵住。
我摸摸额头,明明是冬天,但却流了一身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有什么打算。礼拜六下午要打工吗?
不,我没有排打工喔。我是打算到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什么。如果你很闲的话,要不要来道场玩-。我啊,这个月陷入危机了。?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有谁能替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是你自作自受,偶尔少吃一餐,会比较好。
哼─,我才不期待士郎咧。我能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好的。不介意跟我的便当菜色一样的话,我就替你准备,老师。
嗯,OK─OK─。那么,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色,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莲藕跟蒟蒻的炒鸡肉当主菜。
虽然我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菜色,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你今天早上起的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平常明明就很迟钝,在这时候又特别敏锐哪,藤姐。
我梦到以前的事。醒来感觉超-不好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结束对话。
我也并未真的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该认真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掉那场火灾记忆的时候,经常做恶梦。
不过,恶梦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忘怀,重新站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待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今天早餐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藉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会比较好啊。
那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相望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哎,但是一感谢起她,就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看着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三日目朝~登校化する痣。
藤姐离开家后,我们也把门锁好上学去。
樱?怎么了,看起来没精神的样子。该不会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吧?
咦?啊,没有,我身体好的很。学长你才是吧?今天早上好像有些不对劲,那个,不会是昨天的伤口恶化了吧?
昨天的伤?
啊啊,她是指左手乌青的事情啊。
没有,乌青就像昨天一样。只是有些肿,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一直看着我。
啊-真的没有问题。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什么啊,樱你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只不过是个乌青罢了。还是说,这个乌青是在我睡觉时,被樱踩出来的,所以你会有罪恶感。
学学学长,我才没有那么重!我只是,那个
只是什么啊?
那个。我搞错了,没关系。???
樱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
樱虽然不多话,可是该说的还是会说出口。
像这样子夹缠不清的说话方式,还不曾有过。
学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吗?
嗯?啊啊,只要是我办的到就可以,说吧。
好的。我到明天晚上为止,都没法过来。这段时间,可以请学长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吗??也就是叫我礼拜日不去打工啰?
是的。可以的话,请学长就待在家里。那个,我事情忙完了就会再过来帮忙。
嗯-嗯嘛,休息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那么我周日就在家里悠闲度过。这样可以吧,樱。
好的。这样真是帮了我大忙。
偶尔悠悠闲闲的度过周日也不错。
最近打工的钱拿来做生活费还绰绰有余,这礼拜六就来修理一些堆积起来的破铜烂铁吧。
三日目放课后~夜运命の夜。
我和有社团活动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的社员,从早上起就充满活力。
可是,却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们朝气蓬勃,崭新的校舍干净无比。
是我多心了吗?
但是,一闭上眼睛,气氛就大大转变。
校舍像是贴上一张污秽的粘膜一样,在校园内跑步的学生们,让人觉得好像空荡荡的人偶。
是我太疲劳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清醒。
然后,向着总觉得没什么活力的校舍走去。
礼拜六早早就放学。
上午就上完了课程,之后,当我帮完一成的忙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么。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后面跟着好几名女学生,不知道在叽喳些什么。
明明没事干,还留在学校里?啊啊、对了,你又在拍学生会的马屁吧。真不错啊、卫宫,就算没有了社团,还是能够搞好成绩*啊。
注:是指以后报考学校,除了在校成绩之外,还有额外的加分,如社团表现、师长推荐。
我才不是在帮学生会。做为学生,修好学校的设备是应该的吧。因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由卫宫口中说出来的,全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不是说过,你这种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看了就生气吗?
呣?抱歉,我不太记得。我想,因为那是慎二的口头禅,所以听过就忘。
────啧!
哼,这样啊。那么,学校里的东西,你全都能修好是吧,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能关照一下。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乱的很呢。弦没卷好就放着,箭靶也没清扫。
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拜托你啊。
你是前弓道社员,对吧?不要老是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偶尔也来帮帮我们吧。
咦─?学长、等一下啦,那不是藤村老师交待学长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去始清理的话,店家就要关门了耶。让那边的人来做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慎二说,那个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做就好啦。
什么啊,慎二的背后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都是我没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新近拉进社的吧。
那么,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放钥匙的地方照旧,你自己进去。没意见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我也没事,偶尔过去也不错。
哈哈,谢啦!那么,我们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去做啦!
啊、学长、等一下!啊、之后的就拜托你了呦,学长。
因为我了解情况,所以弓道场的整理轻轻松松就结束。
虽然广的让我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干净,也是乐事一桩。
中途,一次应该没关系吧,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我就放弃了。
我如果想要拉弓的话,带自己的弓来不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耶。明明一年前只有一张的说。
碳棒制的弓跟塑胶或木头的不一样,是相当便利的弓。
只是最大缺点就是价格很贵,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起。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一人,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都很有钱?
真可惜。木弓比较能多多加工的说。
哎,这是个人喜好吧。
一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
时间刚过七点。看这情况,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就没有必要赶着早点回家了。
不过
道场可真是脏。放弓的地方和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眼。
算了,都做到这地步了,多花一、两个小时也没差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了,就整个打扫吧───
风吹起来了。
因为太冷,冻僵脸颊。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之夜,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气息留下白色的吐气。
我在连指尖都能冻僵的寒冷空气中,缩着身体忍耐着。
怎么。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我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风太强了吗,云朵在空中流动着。
过了门限、没有人影的学校,一点也没有热力。
一点声响音都没有的此处,比镇上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刚刚,是什么。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是听到了。在校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朝音源处走去。
───我在校园里面逛着。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人影。
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再多看到一些的话,就只得更靠过去。
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大、越有气势。
是钢铁与钢铁互相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话,那边是有着什么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这也太蠢了吧。我在想什么啊
我苦笑着否定浮现在脑海中的想象,加快脚步。
───这时
本能就感到危险吗,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靠近呢、还是放弃算了。
总之,先靠近能够遮蔽的树木,再靠近一点去看看声音的发源───
然后,意识完全冻结起来。
────────什么
在那里,有着莫名其妙的人物。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的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我不吉利的想像一样,真的在互砍。
我无法理解。
视觉完全跟不上。
对他们太过脱离现实的动作,头脑无法正常运作。
只有武器的撞击声,让我不容置否地了解到,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不过,在看到的瞬间,我立即明白。
他们并非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
而是任谁一看,都会知道他们不是人类。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他们那样动作的生物。
所以,他们是不能与之扯上关系之物。
────────
即使隔的很远,也能感到杀气。
会死。
身比心更迅速地了解到,再续续待下去,绝对会没命。
心跳变快,也是因为如此。
身为同样的生物,我感觉到,他们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着是菜刀和短刀望尘莫及、能确实杀害人类的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一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
────────
不能再继续看下去。
但是,身体却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无法办到。
想着不逃不行的,是心、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是判断。
他们的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到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但却觉得像是会从背后被那长枪穿过一样,无法顺畅呼吸。
────────
声音停止了。
那两名,间隔一段距离,面对着面站住。
当我想着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下来的瞬间,突然感到更强的杀气。!
心脏萎缩。
手脚的麻痹化为抽搐,我咬紧牙关,抑制着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么────!?
青色的那方,流入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连半熟手的我看了也会觉得佩服,伴随着一种美感的魔术。
但是,他不一样。
如同喝水这件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让人觉得丑恶。
青色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用上如此大量的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着人形的红方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事吗。
因为迷惑,所以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
当我身体终于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着躲起来的我。!!
青色的男子压低了身体。
他的动作,让我了解到他的目标已经换成了自己。
啊────啊!
双脚自动开始跑起。
当我总算注意到这是回避死亡的行为后,将全心全力,贯注在逃走的行为上。
不知怎么跑的,当我回过神来,已经跑进了校舍。
我在做什么────笨事啊
一边用力喘息,一边为自己的行为咋舌。
要逃的话,应该逃往镇上啊。
现在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是要怎样啊。
而且还是学校。就算要躲起来,也有更好躲的地方,不是吗。
而且,我为什么会有不跑走就被杀,这样危险的错觉───
哈啊────哈、哈哈────啊
超过极限的奔跑,压迫着心脏。
一回过头,感觉不到追来的气息。
哒哒的脚步声,是我自己的。
啊────哈啊、哈啊、哈啊
那么,总算可以停下来了。
我停下连一步都动不了的双脚,对快要坏掉的心脏送入氧气,大大地张口哈啊、了一声,有种得救的实在感。
哈啊啊刚刚的,是什么啊
我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一边回想刚才的景象。
总之,可以确定那是不该看的。
在夜晚的校园里,有着人类外表之物在争斗。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样。
不过,在视线的另一个角落的是、
还有一个人,感觉还有谁在
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到底如何。
老实说,我根本没有余力注意那两人以外的事。
不过,这样总算────
官兵捉强盗结束了,对吧
声音,从眼前发出。
唷。想不到你跑的还真远哪。
那家伙,好像跟我很亲密地,开口说着。
────
无法呼吸。
思考停止,明明什么都无法思考。
────隐隐约约,有了死定了的实在感。
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你是逃不了的吧?怎么,被打倒的一方往往有收获,就是这么回事。也没什么好可耻的。
呼、地一声
他自然地举起长枪。
运气不好哪、小鬼。哎,既然被发现了,就去死吧。
毫不留情、也不带情感,男人的长枪,贯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没有闪避的时间。
至今为止的锻炼成果,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我被杀了。
虽然知道被枪贯穿,但我连动都动不了。
啊────啊
世界歪曲。
身体冷却下去。
从指尖、从末端,感觉开始消失。
咳────噗
我只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本来应该吐出更多的,但只有一次。
那男人的长枪,说不定是特制的。
血液慢慢地沉淀下去,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只一刺就俐落地停止跳动。
────────
看不清楚。
没有感觉。
像是浮在暗夜海上的月影一样。
已经连痛楚都感觉不到。
世界是白色,只有自己是黑色。
所以,与其说是自己死了。
倒不如说是感到周围全部消失了。
我知道的。
十年前我也尝过一次。
这正是,濒死之人的感觉。
死人就无法开口啦。弱都就应该去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嘛,但是───
意识已经无法传达视觉。
───真是讨厌的工作。这种样子说是英雄,也太好笑了。
只能听到声音。
我知道了,我没有意见。看到那女孩的Servant了。我会乖乖回去的。
隐含恼怒的声音。
之后,是在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
───是Archer吗。虽然正想分个高下,不过,我不能违背Master的方针。真是讨厌的Master。
声音突然消失。
是从窗户跳下去了吧。
之后。
跑过来的脚步声停住了。
奇妙的间隔。
又有脚步声。
已经、听不清楚了。
追上去,Archer。Lancer应该回到Master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方的长相。
那是谁的声音呢。
我用上渐渐模糊的所有意识来回想,但果然什么都想不出来。
现在,只觉得呼吸声很吵。
肺部还有作用吗。
从口中出漏出咻咻的呼吸声,像台风一样,很吵。
这样还没有死,真厉害啊。
有人看着我的感觉。
那家伙也觉得我的呼吸很吵吗,像是要阖上我的嘴巴似地,伸出手来────
不会吧。为什么,是你。
哩、一声。
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那家伙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被血濡湿的我。
造出假内脏来替代,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我要是能成功的话,不就就有一次就能合格进入时钟塔的等级了
苦闷的声音。
以此为分歧点,本来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
────────
身体的感觉回复了。
慢慢地、一点一滴,像是从叶片上滴下水滴一样,身体的机能缓缓恢复。
────────
滴答、滴答
在做什么呢。
近在身旁的那家伙,从额头上流出汗水,专心一致地,把手放在我的胸口。
────────
当我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
那一定是,热到能让死掉的身体吓一跳,才让冻结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
────────呼
感觉那家伙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
累死了
卡啦一声,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
哎,没办法。对不起了,爸爸。你的女儿,是个非常无情的人。
最后。
自嘲般地说完后,感觉某人的气息干脆地离去。
────────
心脏再度开始跳动。
然后,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
那并非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休息的睡眠。
三日目夜~宅もういちど
啊呃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
从喉咙涌出一阵恶心。全身上下疼痛不已,心脏每跳动一下,头部就跟着刺痛一下。
发生────了什么?
头部剧痛到让我想不起来。
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身体冷到不停地打颤。
唯一能确定的是,制服胸口处的破裂,还有黏糊糊地喷撒在走廊上,自己的鲜血。
呃
我抱着模糊不清的脑袋,站起身来。
自己倒下的地方,像杀人现场一样满地狼藉。
可恶,是真的
────我的胸口,被贯穿了。
哈啊哈啊咕
我忍住涌上喉头之物,进入离我最近的教室。
踉踉跄跄的打开柜子,拿出抹布跟水桶。
啊咧我在做什么呀
脑袋还处在惊恐中。
明明遇到相常危险之物,突然就被杀掉的说,为什么这种时候,我还打算处理善后啊,笨蛋。
哈啊哈啊可恶,擦不掉
我用抹布擦着地板。
手脚仍旧使不出力,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完,捡起掉在地上的垃圾,放进口袋。
或许,这正是所谓的凐灭证据。
因为脑袋还模糊不清,所以才会做出愚蠢的举动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收好抹布和水桶,踩着像僵尸一样的步伐,离开学校。
越走身体越热。
虽然外头寒冷,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屋子里没有半个人。
别说樱了,连藤姐都已经回去了。
啊哈啊、哈啊、哈───啊
咚、地一声,我坐到地板上。
我就这么顺势躺下去,心情总算冷静下来。
我大口深呼吸着。
胸口一鼓起来,心脏就痛的好像开了一条裂缝。
不,是相反。
其实并非是心脏破裂。
而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一让它膨胀起来,就会使伤口裂开。
我真的差点被杀掉啊。
这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
我现在还能活着,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到底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个人既然待在现场,说不定就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
不过,救起我的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一要好好道谢。
啊咕!
在放松心情的同时,疼痛也跟着回来。
同时,涌上呕吐感。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强忍住恶心。
唔呼
我从制服破掉处,碰触到露出肌肤的胸口。
虽说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洞。
那种感觉。
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舒服感,短时间内无法忘怀。
可恶。这段时间,又会出现在梦中。
一闭上眼,就感到胸口又被长枪刺穿。
我挥开那种错觉,总之,先冷静下来,平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炼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清空思考,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跟着降低。
然后,那件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那并不是人。
应该是幽灵那类吧。
但是,我还没听说过幽灵能够拥有实体、直接影响到活着的人类。
而且,他还会说话。既然拥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定那是幽灵。
而且,虽然听说拥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那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形的吧?
不。问题不在这里。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杀戮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镇。
想了这么多,我能了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之事。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
因为胸口的创伤太过栩栩如生吗,我口中吐出不应该有的丧气话。
───笨蛋。不是决定过,就算无法明白,也要做到自己能做的事吗。
丧气话事后再说。
首先是,没错───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钟鸣叫起来。
此处虽然没用,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至少装设有宅邸被陌生人闯入的话,就会响起警铃的结界。
这种时候,居然有小偷────
我小声说着,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么可能是小偷。
在这发生过异常事情的时间点上,怎么可能会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进入。
那并非夺取物品的小偷,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过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这样。
─────
屋里静悄悄的。
在悄然无声的黑暗中,的确───在校庭内感受到的那股杀气,正一步步地接近中。
────呜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的恶寒如针在扎。
那并非幻觉,只要一走出房间,就会立刻被刺穿。
呜────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泄漏出来的惨叫声。
在我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天喜地的冲进来杀我吧。
这样一来,之前的事又会再度重覆。
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把长枪贯穿。
────啊────哈啊、啊────
在我这么想的同时,呼吸就不像话地开始紊乱。
令人生气。
感到恐怖的自己,和简单就放弃得救的自己,实在太不样像了。
呜────咯
我咬紧牙关,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着没用的自己。
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即将被杀。
即使如此,明明说过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狼狈样,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么,这种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了,我这八年来到底学了些什么───!
很好。不是打算要干吗。
停止烦恼困难的事。
现在,先打跑过来的家伙为上。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之物强化而已。
战斗的话,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能当武器的物品多如山高,但从这里到仓库太远了。
而且,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上又会再度重演。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一定得在这里准备好。
最好是有细长的棒状物。对方擅长的是长枪。短刀或菜刀是无法相比。
虽说有木刀的话最好,这里但当然是没有。
要说这客厅内,能当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我的肩膀不禁一垮。
但是,在这完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镇定下来。
既然都走到最坏情况,就不会再坏下去了。
那么───接着,只要竭尽全力向前即可。
────同调,开始
和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我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把长枪的武器,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整张海报,使其固定的话,才能做为武器使用。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渗入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咚、有种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整张海报,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现在已经硬的像铁一样。
而且还轻的和原来一样,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
顺利的,完成了───
不知道有几年没有成功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