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目'Finale?Replay'
───那么,来做最后一个选择吧。
胜败业已定局。
不对,正确说来,这件事早在往昔便已定局。
这个结果,从失去Saber她开始,就已决定了。
"但是,Shirou。把它视为对手,是向着最困难的道路而行。请你把这点铭记在心"
共同战斗、直到最后都做为你的剑,少女如此说过。
和她诀别的夜晚。
即使独自一人也不断战斗着,也约定过要用战斗来阻止"黑影"。
在地狱中。
存活下来一事是有意义的。
因为存活下来了,所以才有意义。
在大家的死亡中,并不是奇迹式的幸存下来。
只是要牲大家,才能有一人份得救的席次。
对此感到嫌恶。
为了打开现实,你除了成为救起人人的"正义之士",别无他途。
不知泪水为何物。
破坏圣杯、否定着自身的战斗是错误的,不顾死活地搜寻出生存者。
不管有什么想法,这泪水救起了你,共同走向展新的道路。
在这条路上,不知何时只剩一人。
走在前头的男人,看着你的梦想而死去。
"啊啊────安心吧"
没错,吞下了偿还不完的罪愆,卫宫切嗣离开了人世。
───因为他谁也没救起来。
所以希望,你能成为救人的人。
"若你要否定迄今为止的自己的话。这笔罪的帐,一定会裁定你自身的───"
我知道。
这代表的意思是,一定要用一生来不停的偿还不可。
杀掉在十年间自己相信的信念。
被杀掉的自己,只有蚕食着还活着的自己而已。
这就是具体化的罪愆。
以圣者为盾的掩埋是无用的。
只要在和Archer手臂连系着的情况下,确实地侵食着、强制着补偿。
带来比死亡还要凄惨的终结。
没错。
顶多只剩一只手臂,即使现在为了保住性命将之切下,也死不了。
虽然如此,那又为何。
"Shirou你不也明白吗?是没有办法选择全部,能被救起来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一直、一直渴求着父亲、只有用复仇做为心之粮食来打发时间的少女。
对想要一起生活这句话,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接受。
这是办不到的、这样。
我们二个,都一样不长命。
所以。
"───拜拜。和你生活很快乐喔,哥哥"
────────────────。
最后的选择。
你要、
1.を助ける。イリヤを连れす。
十五日目?教?~教?外'行。言峰の协力を、'
"────还用的着说吗!
胜负决定好了又怎么样,我一定要接受吗!!!!!"
"好气势。照这样子看来,没有住院的必要。"
"咦──────呃,为什么言峰你?"
"这才是我要讲的台词。
凛和你这二个人,都被丢在我家玄关。
因为又没有弃婴的可爱,本来不想理会,但你们俩却相当地衰弱。放着不理的话就会变成二具尸体。对教会而言太难看了,没办法只有施加治疗啰。"
"────────"
确认现今状况。
这里是教会的礼拜堂。
身体没有异状。被樱的影子吞噬的一干二净、降至谷底的体力也回复了。
我在中庭就失去了意识。远阪也一样吧。
恐怕是留下来的Rider,将我们运送到这里来的。
Rider无法医治受伤的人。
就她所知道的范围内,能治疗我们的人,除了言峰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从那时候起不知道过了多久。
现在的时间是────
"半夜过三点。从你们被送过来到现在,已经睡了约十二个小时左右了。"
"────十二小时、那不就整整半日吗!"
我从我躺着的长椅上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那能再悠闲地休息下去啊!
"言峰、远阪呢!?她不是和我一起倒下吗!?"
"凛正在远阪家中休息。
虽然你还保有体力,但她的魔力可是从根部完全被夺去了。普通,要回复得要七天的时间,但远阪的土对此很有效。
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她就能恢复意识了吧。"
"───这样啊。她的性命没有危险吧?"
"没有。那块土地的土是特别的。说起来,还曾经是吸血种睡过的灵脉。若是身为远阪继承人的凛的话,只要埋进去放一个晚上,就能开口损人了吧。"
"………………"
刚刚,我感觉到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字眼,但还是别追问下去的好。
只能相信埋进去这句话,和字面的意思不同。
"───那就好。又让你照顾了。"
我离开了教会。
要做的事情已经决定好了。
追上樱。
把Iriya带回来。把樱带回来。
要尽力保护喜欢的人。
胜负已定那又如何。
我还保有战斗力量。
那么,现在可不能站在原地不动。
"────────"
没时间了。
连回家准备武器的时间都嫌浪费
不对,即使从家里能找到武器,也奈何不了对手。
樱和Saber。
还有脏砚和Assassin。
如果脏砚的目的是Iriya的话,在面对面之前应该会看到全部的棋子聚在一块。
"对了,你打算向那里去啊,卫宫士郎。我都还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还能去那里。Iriya庇护了我们,自愿和樱同行她说什么、想要正式服装的话就要去城堡。虽然我不知道正式服装是什么,但她们去的地方应该是那座城堡吧。"
"正式服装?不,在这之前,间桐樱站到敌对的位置上吗。那么就表示这次的圣杯战争,业已分出胜负了吧。"
"……………………"
虽然被说到痛处,但言峰说的没错。
脏砚和樱。
虽然樱身为Master的优势是无话可说,但樱却违逆不了脏砚
虽然我不知道樱把Iriya带走要做什么,但只要她们和脏砚会合的话,一切都完了。
就算樱再怎么抗拒脏砚,樱体内的刻印虫还是支配着樱。
"────对了,话说回来!
为什么你会跟在我后面啊!"
"你一个人的话,负担不是很沉重吗。若Illyasviel被捉去的话,我也不能静观其变。"
"什────"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我停下脚步。
现在,这个男的在说什么啊────
"一个人负担会很重───这是说、你要帮助我吗!?"
"不满意吗?对手是最大势力喔。
在没有凛的帮助的现今,我这点程度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吧。"
"────────"
并不是不满意。
帮忙的人数增加,虽然没什么不满,但是────
"什么啊。你应该没有帮助我的理由吧。"
"还用说。只限这次的事件。在救出Illyasviel之后,还把我当成合作者的话就麻烦了。我和你的关系,直到最后都无法相容的。"
"那么-"
"什么,单纯只是利害关系一致喔。
在加上、我的Servant全都被他们打倒。这个理由不就相当充足了吗?"
言峰所言的并非骗人。
虽然这家伙有万般不好,但迄今为止都还未说过谎话。
我要────
2.颔く。
十五日目?森へ'Duo'
"………随你高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只有对脏砚感到不满的这一点上一致吧。"
"原来如此,这个共通点很大呢。的确,我们和那老头很有份。"
走下坡道。
我们彼此就这么不理睬对方的表情,像是商量好了般地离开教会。
坐着租来的车子飞奔至森林时,天际正露出曙光。
"在这里等着。若等到午夜时分我们还没回来的话,就先回去没关系。"
做为代步工具的车子是言峰安排的。
'对了。你说要帮忙、要帮什么忙啊。'
'唔。首先是移动。'
在我们答不对题的对话后,言峰立刻就准备好附带司机的车子。
老实说,就这点而言,他已帮上了大忙。
在深夜过三点,愿意载着身分不明的学生一个人到郊外去的计程车,实在很少。
"回来的人说不定会只有这个少年。
那时候就是情况不妙。不用等我回来,全速回到镇上就好。"
言峰淡淡地对司机指示着。
司机不发一语地点着头,打开车子的后车箱。
"────卫宫。武器拿去。"
"咦?"
碰、一只状似棒子的东西丢了过来。
"呃喂、这是什么,剑吗?"
我接到手中的棒子是把细剑。
在我知道的范围内,近似西洋的细剑Rapier。
作用是突刺而非击斩。
但是,这把剑的刀身也太了,使起来颇为困难。
这把剑,像是Assassin所使用的投掷短剑的加长版。
"武器就是这把?"
"切嗣他的话,惯用长枪。但不巧的是,现在我手边只有短机关枪。铅弹对幽灵既没效用,你也用不顺手。对使用魔术的你,这把剑比较好用吧。"
"────────"
我挥了挥不重的剑
有着奇妙重心的剑。
虽然重量约有一公斤,但刀尖的重量明显地就不对。
要说是剑,倒不如说像是箭般的武器。
"教会的专用武器吗?能感受到魔力耶。"
"其名为黑键。更进一步说,那不是魔术而是圣器。
因为以灵体为对手是我们教会的专长。若刀身再加上你的魔术,多少能对Servant起效用。"
虽然是能更加深说的事情,但言峰一句话就带过。
"要注意,非得到万不得已时才能使用到黑键。
───走吧。
从Illyasviel被带走时算起已过一天。
现今说不定已经人去楼空,也未可知,真是如此就到时候再说。
间桐樱会往何处去,很容易就能追踪到。"
神父和我不一样,空着双手就往森林走去。
"────────"
我做个简短的深呼吸。
将教会制的剑收回鞘内,随着言峰走开始行动。
带头的向导是我。
凭着记忆朝着Einzbern的城堡而去
之前来这里时,并没有走到城堡。
在走向城堡的半途,就碰到逃离"黑影"的Iriya。
"────────"
我确认着左手臂。
我在那个时候,失去了这只左手。
"黑影"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的左手消灭掉。
现今也是一样。
樱───不对,既没有能打破和那影子对峙的策略,再加上它那边还有Saber
和黑影碰到面的话就完了。
如果想夺回Iriya的话,只能用奇袭。
要在樱未发觉的情况下,将Iriya带回来。
接下来────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对方可是樱耶,要怎么做才好。
我要怎么做,才能把樱带回卫宫家去呢。
"等一下。你该不会也打算要把间桐樱带回去吧。"
"什当、当然是这么想啊。我是为了要救樱。"
"我劝你死心比较好。
现在的我们和间桐樱不对,和黑影是无法对打。在会面的瞬间,我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会被吞了下去。对此,你不也十分清楚吗?"
"呃────────"
这个嘛。
的确,即使现在出现在樱的面前,也和在中庭时没两样。
但是,就算这么说────
"这次你就死心吧。我们若要保护Illyasviel的话,还游刃有余。但要想要和间桐樱谈话,那就要准备好能和她对抗的力量。"
"………………"
能和那拥有惊人魔力的樱对抗的力量
我想,能准备出那种东西来的,只有远阪了吧。
要实行和脏砚及黑影对抗的对策,只有投影出"宝石剑"来了────
"啧…………!我知道了,现在第一优先的就是救出Iriya,这样就行了吧!"
"没错。那么走吧,没时间了。"
"────────"
啪、我拍了自己脸颊一下,重新振作。
现在不能畏缩。
总之,现在要救出Iriya。
樱说过,要杀了Iriya
我既不能让Iriya被杀,也不能让樱做出这种事来。
现在我所能办到的,只有将Iriya带离樱那边。
那么,现在就对此集中精神────
到达还有印象的场所。
自走入森林起,已过了二小时左右。
明明太阳早就升起来的说,但森林依旧被朝雾所包围。
"────……在呢。充满此座森林的力,一定是那家伙没错。"
"?"
言峰一边跑着一边喃喃说着奇怪的话
充满森林的力。
这家伙该不会是看的到吧。
"言峰。什么力的、你能判断出樱的气息吗?"
"说是判断,倒不如说有共鸣算了。万一,演变成和间桐樱对战的话,我可要撤退。
你先不说,我可不伤不了黑化后的间桐樱。和她战斗起来实在没胜算。"
"?"
不,虽然我也是毫无胜算,不过先别提这个。
"等一下。黑化是什么。樱还是樱啊。她只是被奇怪的影子给缠住、立刻就-"
"立刻就能恢复正常、吗。
对此以前也说明过吧。要让间桐樱回复的话,只有把她和那影子切离。"
"方法有二个。
一个是消灭那影子的本体、另一个就是期待间桐樱能让影子实体化。
现在的你是打不倒影子的。你所能做到事情,只有当影子降生于此世之前,和间桐樱的精神连系上来阻止而已。"
"────────"
要怎么连系上阻止啊,我不知道
覆盖在樱身体上的令。
如果那就是言峰所说的黑化的话,那樱就不是一步一步地变成影子了吗?
"言峰。你说影的实体化,是指樱变成影子吗?"
"不对。虽然我多少有些共鸣,但影子的本体是在圣杯内。
虽然让间桐樱改变相貌的是圣杯中身之物,但那完全可说是她的影子。
要是她消失,影子也无法存在。没有形体的本体,只有做为间桐樱之影才能存在物质界。"
"若间桐樱这个不完全的圣杯不在的话,那中身之物也无法降生于此世。
但若生出来的话,那就和间桐樱是不一样的东西。若她们分离开来的话,那污染她的"力"也会停止。"
"言峰。虽然你说降生一词,但樱的体内真的有那家伙吗?"
"怎么会。真要是如此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把子宫里的东西取出来,事情不就解决了。"
影的本体在圣杯内部。间桐樱她只不过是个提供养份和实像的附身体。"
"可是,你不是说樱是圣杯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圣杯难道有很多个吗?"
"对啊。一开始就说明过了吧。这块土地上有个圣杯,此圣杯,是人们准备用来让圣杯降灵的、这样。
圣杯的本体───掌管名为圣杯战争此仪式的法则的首脑,是魔法阵。那就是Einzbern、远阪、Makiri所准备的'这块土地的圣杯'。"
"────这块土地的圣杯────"
全部的法则召唤出Servant、Master之间的争夺、被称为圣杯之物。
如果在这块土地上所发起的圣杯战争,是人为的话,的确,不是基于人所为那就太奇怪了。
那么───只要找出这大规模的起动魔法阵,将之破坏掉的话,就能消灭掉侵犯樱的影子吧───
"言峰,你知道地点吗?"
"可以预测到。想要知道正确入口的话,就要问凛。
这块土地的管理者是远阪家。
二百年前,Einzbern和远阪联手来确保仪式的场所。应该可以由身为继承者的凛那问出来。"
"本来───这是将Illyasvie带回来之后的事情了。要是把Illyasvie交到脏砚手中的话,不管是间桐樱还是Illyasvie,都只是被当做圣杯来使用、丢弃。
间桐脏砚并不打算使用到"圣杯本体"。若是那老头的话,只要有Illyasvie和间桐樱就很足够了。
即使你提出破坏圣杯本体这个主意,也不具任何意义。"
"别、别说蠢话了,我才没有这种想法!"
"这样吗?我认为对你而言,这是最能打破现实状况的策略。你这个人若没去实行的话,那就太奇怪了。"
"啧───啰嗦。说起来你才是,为什么都不说。
你要是一开始就说出这件事的话,现在─"
"早就破坏掉起动魔法阵吗?那有这么好的事情。总之,我的目的就是起动式的成果。没有道理让你破坏起动式。"
"我说过了吧。在救出Illyasvie之后,我们又变回敌人喔。我的目的和你们不一样。
我有兴趣的是由间桐樱所变化出来的东西───不对,是间桐樱会变成什么东西。我和脏砚的希望不同。"
"别说笑了。你和脏砚还不是一样。利用樱来作出来历不明的东西,然后将此据为己有。"
"据为己有?怎么会。降生之后的事情我不但没有兴趣,说起来那也不是凭人力所能控制。
会出现的是名为地狱的现象。若间桐樱变成那东西的话,连我也不例外,将走上死亡之路。"
"什────────"
你在说什么啊。
那么,你这家伙的目的,就只是。
"───你是认真的吗。
都能判断到此地步、知道连自己都会死,你还想要让樱变成那东西吗!"
"没错。我的工作就是为诞生者祝福。
不管情况如何、对象如何,都不会改变。
这里有个想要生出来的生命。我无法阻止此事。
卫宫。若世上有纯的愿望存在的话,那就只有想要出生的这个念头而已。"
"────可是,缠住樱的家伙是-"
"那并不是恶。
人类是只要存在就能获得幸福的生物。
越是活下去,就越能得知不一样的幸福,由此学习到更高度、复杂的快乐。"
"但是,人类一开始并不带有幸福。
胎身也没有能理解幸福为何的知识。
人类是由零开始学习"何谓快乐",而带有接受"何谓正确"的机能。
一开始就是零。
那是没有善恶,只有允许存在世上之事实而已。"
"────────"
"善与恶。分出善恶的是在人类学习之后。
若追究其责任的话,那就是养育人类的环境,还有自己养育出'自己'罢了。
出生一事并无任何罪愆。
因此,就算生出恶魔,也要给予诞生的祝福。"
"───我就是以此而活到现在。
出生方面是我的任务。
即使由间桐樱所生出的东西是地狱,要改变这一事着实困难。"
"────────"
我无法解理。
但我明白这家伙所言是认真的。
虽然了解那会将自己逼进死亡,但还是打算祝福由樱所生出来的"魔"
我绝对无法认同这个男人。
然而───帮忙救Iriya、从脏砚那让樱解放,都是真的。
"啧───────"
无法相容的思想。
无法共存的生物。
但是只有此时,我们抱持着同样的目的。
"───真的可以信赖你吗?"
"我说过要共同战了。我的背后就拜托你了。"
没有迷惘的回答
现在只能如此。
在这情况下,能得到同伴是胜过一切的。
接着就只能考虑救出Iriya、平安无事地逃脱这座森林的事情而已────
幕间'Succeed?From?Deep'
啊────啊、啊────啊────
黑色的火炎漫延着。
毫不慈悲、毫无意义、毫无目的地挣扎,破坏着造的美轮美奂的空间。
────啊────啊、啊────啊────
站立起来的火炎如同阳炎。
本来不带实像的影子,将苦闷的主人所投下影子之处的地板、墙壁,切裂崩坏。
哈────呜、啊───啊啊啊、啊────!
随着旋律狂乱起舞的黑闇阳炎。
站在大厅的中央,弓着背、每痛苦地抓着喉咙一次,古城之美就逐渐地坏。
───但是,无须担忧。
本来就是座无人城堡,长久以来被遗忘的冬之城。
迄今未曾见到一人,因为没有居住者,所以不管如何大肆破坏,都没差别。
"啊……呜啊……啊……啊啊啊、啊…………"
大厅化为影之国。
在其中心的苦闷之者,既是女王也是奴。
伴随着Illyasviel造访这座城堡,已过了一天。
她───间桐樱迎接相貌变化的最终阶段。
对和影子化为一体的她而言,持有此世界的肉体一事,就是对自己的拷问。
思考回路被身躯的痛楚、破坏的冲动重新更换过
这种黑化,她还能够忍受。
肉体的痛楚、自我苛责的苦闷,对她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只有否定自我存在的这个悲痛,对她而言,是未知的领域。
影子无法存于此世。
无法对此世上所有的一切给予恩惠。
"呜……啊…………啊…………啊…………!"
紧紧抓着喉咙。
说来简单,因为黑化后的她无法呼吸。
大气全都是剧毒。
对由栖息于异世界之影化成的间桐樱而言,陆上就等于是太空中的真空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此狂乱地舞着。
忘却自身、失去理智、对目所能及之物发怒着。
好痛苦、这样。
不停地对不理解的世界、不关心的外界,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
"────接着。差不多是时候了。虽然间桐樱一直存续着不在预定中,但接下来只要再一步,肉体的容器就产生变化吧。"
眺望着此光景的影子有二个。
老魔术师、间桐脏砚和他的Servant、Assassin。
"再一步吗。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了,魔术师大人。胜负已定。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Servant吧。早点吸取还残留着的另外二个才是上策。"
"我明白。但是啊,她还不想杀掉自己吸入的Servant。是小女孩的愚笨呢、还是胆量不够呢。Saber和Berserker,还只是被樱囚禁着。虽然早点杀掉比较好,但他们现在还存活着。"
"为何。您不是说,只用Saber来做棋子就好吗。"
"唔。恐怕是为了牵制老朽吧,太大意了。吸收进越多Servant,就能从圣杯引出越多魔力。虽然小圣杯是从大圣杯起动式那接收魔力补给,但流出来的东西不只是魔力。
她只要在Servant还存活下去的情况下,就会快速地改变相貌。即使老朽不出手,理性也会快速流失,成为理想里的圣杯。"
老魔术师笑起来,看着在眼皮底下痛苦的女孩子。
他的视线包含着爱。
他疼爱着她。
用来当做实验品的她,成长到超乎预料之外,将能给予他所渴望的"不老不死"。
因此,若不疼爱的话,就太奇怪了。
现今对老魔术师而言,间桐樱看起来就像是美丽的新娘。
不管变成什么模样,她都会成为老魔术师之物。
不管多有力量、支配着多少Servant、还残留着理性,这些都不成问题。
间桐樱与间桐脏砚的优劣,早在十一年前就定好了。
老魔术师只要眨一下眼皮,就能将间桐樱完全地"杀掉"。
"────────"
但是苍白的髑髅不一样。
象征不吉利的他,因其运送着死亡之风,因此对"同类"相当敏感。
"───虽然魔术师大人不重视,但───"
真的能顺利的进行吗。
即使在那小女孩失去理性的情况下,状况依旧未变。
感应到她带有敌意、杀意。
以这点来看,那在眼皮底下发狂的女孩子,就算失去理智,也不会改变。
间桐脏砚夸耀着。
他不认为当那女孩失去理性后,还会唯唯诺诺地听从魔术师大人的吩咐。
"魔术师大人。您真的得到控制那女孩子的方法了吗?她对外敌的防御本能太强烈了。若在她失去理性、判别不出敌我的情况下,连魔术师大人的声意也无法到达。
这样一来,只要消除不了她的杀气,就无法靠近。
她是那种会事先读出'杀了自己'的结果,而排除外敌的类型。"
"喔。原来如此,这才叫可靠。做为一个容器,就越发能令人安心了。"
老魔术师呵呵地笑着。
"────────"
苍白髑髅沉默下去,眺望着崩殆尽的大厅
老实说,他无法赞同老魔术师的想法。
虽说不老不死是目的,但他认为此方针和现实有段歪斜的差距。
不对,本来就是腐败的人类。
虽然疯狂是理所当然,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认为老人的顺序一点也不连贯────
"呵呵,你听到了吗,Assassin!她在叫救救我、爷爷!很好、很好,这个恳求,早在十一年前就还回去了!
被世界否定的压迫,想必很是痛苦吧,樱!
但是要忍耐。你要让身体忍耐住。回想起来吧,十一年前起,交给你毒蛊的每一日!
忍耐着成千责罚的痛苦是为何、寄放在体内之成万毒虫又是为何!没错,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你来说不成问题!就是这样养育你!就是这样锻炼你!"
"………………"
老魔术师好像听的懂孙女的声音。
Assassin听起来,只像是苦闷之声,那是拼命地、用尽性命的请求祖父给予救援的诉说。
"喔喔、救我、救我!你可是老朽的作品,老朽必定会看到最后一刻!哎呀哎呀,但是能帮你的只有那副肉体。十一年的锻炼下来,只有你的精神还是没跟上来啊。
没错,只会从所承受的痛苦中逃开的你,是无法忍耐不怨恨的。但是安心好了,只有肉体的强度老朽可以保证!忍耐、忍耐,你的肉体可是完美地加入"复仇者(Avenger)"的喔!"
老魔术师不停地笑着。
Assassin一面无情地眺望着、一面退了下去。
"唔?你要去何处,Assassin。
事情也是有个万一。你应该要在从她那里来守护着我才对。"
"这不重要。只顾着黑圣杯,而放着白圣杯自由乱跑,不是很奇怪吗。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正统圣杯,为何置之不理?"
"喔喔,这件事啊。什么、Illyasviel是我们合作者。她本来就是身为为了打开圣杯之门而存在的女孩子。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就可以随她去。"
"………………"
"无须讶异。你所寻求的圣杯是那个女孩子。你想名留青史、将自己提升到主角地位。能实现你那永远留存记录上之愿望的,是Einzbern。
但是,那一定要她变回原本的姿态才行。人造人在老朽的管辖之外。在她穿上正式服装之前,随她高兴即可。"
"…………也就表示不能强迫吗。
但是───我们能够如此悠哉吗。"
"可以。我们已经没有敌人了。
虽然对卫宫家的小伙子、远阪家的小姑娘还能活着感到意外,但谅他们做不出什么来。有人会笨到见识到力量差距如此之钜,还想反抗的吗。"
"你要是那么杞人忧天的话,就快点,要是让Illyasviel死去的话就回天乏术了。
打开天之门是她的任务。因为我们的慈悲,这件事全都交给她去做即可────Assassin?"
"───到此为止了。看来,还是有笨蛋存在。"
"────唔?"
下一瞬间,苍白髑髅就立即消失无踪。
感应到入侵者的暗杀者,毫不犹豫地朝城外飞奔而去。
敌人已在外面。
越过太粗心太意的老魔术师之眼目,到达城门了。
"────喔。小伙子,你难道就这么想死吗。"
但这并不是疏忽。
不管发生什么,Illyasviel都逃不出去的。
她的骨髓全都充斥着Einzbern的愿望。
那位白色少女,即使脏砚放手,也会自己过来帮忙。
带着这样的女孩子逃跑,真是集滑稽之大全。
即使把她带出森林,但Illyasviel自己还是会在做为所有源头的地方出现。
"哼。虽然想放任不管,但还是没办法。
───该你出场了,樱。没有Illyasviel,那你也无法得救。若想要从痛苦中逃开的话,那就尽情地蹂躏吧!"
老魔术师一面留下大笑声、一边消失了气息
大厅里蹲踞着影子。
覆盖着整个大厅的影子化为黑色泥沼,从其底部升二具黑闇的化现。
"…………………………………………"
少女不再苦闷了。
她并不是习惯了大气的剧毒。
那只不过是、
"…………这样啊。你还是来了呢、学长…………"
昏暗的愉悦,凌驾于阴郁的痛苦之上罢了。
"那位神父也一起来了呢。真笨。自己跑来被吃掉。"
不知不觉间,抬起了手指来。
她所指的方位是城门。入侵者所通过,等会也将拼命逃出去的方位。
"去吧。杀掉学长以外的人就好。其他的对手不管是谁,无须迟疑,全部斩杀掉。"
被解放出来的黑色巨人。
被放出来的猎犬大声咆哮着,化为一阵旋风消失而去。
"反正───以现在的你,不管对方是谁都判断不出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呐、Berserker。"
咯咯、地轻轻笑了出声。
她就这么围着影子,随着黑色的剑士,缓缓地步离瓦砾王国。
Einzbern城'Iriya见'
越过森林。
在广大的树海中,有个被切割成圆形的空间。
耸立着曾经通过Iriya的眼睛看过的城堡,和那时候时候看到的一样。
周遭没有半个人影。
别说城墙了、连城门都没有半个守护,虽然摆明就是奇怪,但事到如今就算是陷阱,也没打退当鼓的道理。
"言峰。从那棵树可以爬到二楼吗?"
不过还是注意到,从正门入侵等于是自杀举动。
虽然知道或许是白费工夫,但还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