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砚の最期'
────那是,祭星的祭坛。
燃烧着的火炎,如同天与地的连系。
闪烁的火焰,照耀着混沌不明的空洞、
烘烤着覆盖在上头的坚硬天盖。
可是,这并不是正当的祭祀。
系着宇宙的天空不但是在地底深处、
连照耀混沌的火炬都不是赤红色,而是黑色。
因无风吹动而混浊的空气,渗出岩壁来的水滴,全都呈现出剧毒的颜色。
说是让龙栖息的地底国,其实,更像是仿照巨龙的胃袋。
这里没有半个来访者。
会在这种异域寻求救赎、会在这种异常光景中献上祭品的、一定是那些逃避阳光、魑魅魍魉之流的。
"喀────"
在这异域中,苍白的髑髅面具哽咽着。
被漆黑火光所照耀的他,就是因言峰绮礼而失去主人的Servant.Assassin。
"───这里吗。没有了魔力的提供,快要保不住身躯了。"
苍白髑髅匍匐在岩壁上。
在他的目的地面前,站着一位少女。
身缠黑色诅的少女,茫然地望着渐渐逼进的髑髅。
"叽────终于到了。
魔术师大人。我看不到您,您还健在吗?"
离少女三步之遥。
Assassin就像只蜘蛛般地贴在岩壁上,朝着虚空呼喊着。
"────唔。你终于来了,Assassin。"
呼喊,果真有了回应。
在虚空中响起的,是老魔术师的声音。
应该被言峰绮礼给消灭掉的老人,还健在于地底深处。
那也是当然的。
在森林里被击溃的间桐脏砚,只不过是虫子的集合体罢了。
老魔术师的真正身体、让魂魄留在世上的附身,正在最佳安全的场所中沉睡着。
就算是神父的圣言,若不将身为正体的虫子击溃的话,就无法消灭这位老魔术师。
"可是,手脚全都被击溃了。现在的老朽,无法生出能够传送给你的魔力。而且,也没闲工夫再去地面上寻觅新的肉体
唔。正是麻烦的时候。樱,和Assassin结下契约。失去Berserker的现今,需要新的护卫吧。"
老魔术师的声音回响着。
黑色诅的少女───间桐樱毫无反应。
不但无视身为绝对者的老人的话语,没有光芒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盯着虚空。
"你在搞什么啊,樱。没有听到老朽的吩咐吗。"
包含着苛刻的声音,同时也带有危险的意味。
老人有些不满。
不但让Illyasviel轻易地逃掉,还失去了Berserker,对少女的没用,升起一股怒气。
"───樱。再说一次。你没有听到老朽的吩咐吗。"
冰冷的轻蔑。
在这种声音的面前,少女还未违逆过老人一次。
那并不是因为恐怖,而是因为绝对的支配力。
少女确实畏惧着老人。
因此,少女无法违逆老人。
其原因,就是少女的心脏、
"───请等一下,魔术师大人。这女孩子,是不是已经没有理性了。接受了那些数量的怨念。那不是脆弱的小女孩所能忍耐的。"
"────唔?"
老人的苛责消失了
缓缓流动的静寂。
被漆黑火炎照耀的地狱,响起唏嗦唏嗦的虫子爬行声。
"唔。看来像是如此。虽然想说还能再维持一阵子,但居然如此草率收场。"
老魔术师既打从心底感到遗憾、又打从心底感到高兴地说着。
少女没有回应。
她的意识,早被黑闇给吞噬了。
"那么────照预定,将这女孩子?"
"别说的那么难听。那不是照预定,而是彻底没法子了吧。因为间桐樱的理性消失了。这样下去,就无法控制住那个怪物了。
因此,虽然明白这是连畜牲也不如的行为,但还是得将空洞化的孙女吃掉吧。"
嗤嗤地笑了出来。
那是从少女的喉咙。
老魔术师的笑声,使用上变的空荡荡的间桐樱的声带。
"那么,请您快一点。我的身躯正在消失中。再不快点取得魔力的话,就会消失。"
"唔。那么,就开始吧
哎呀哎呀,老实说,真是可惜啊,樱。将"它"孕育到此地步的是你,虽说打着至少把得到圣杯的荣光让给你的算盘,但还是没办法。
若要怨恨的话,就怪自己吧。赶不上仪式、让Illyasviel逃掉,都是你的过失。"
哩、一声。
少女的脖子,好像有只虫子在蠢动。
看不到其模样。
少女的肌肤并没爬上虫子。
───那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内部。
对少女而言,除了无法逃避、渐渐逼近自己心脏的歪邪思想,没有其他的了。
虫使者、间桐脏砚。
他的正体、连系着他那腐败魂魄的附体,是潜伏在间桐樱心脏的拟似神经。
"咯,虽然身体还未变化完全,不过,就不要太过要求了。这副已无理性的身躯,就由老朽接手吧。
永别了,樱。身为实验体的你,相当地会忍耐、相当地讨老朽高兴!"
发出在血管爬行的声音。
腐败至极的间桐脏砚之灵体,命令身为正体的虫子,吃掉少女的脑。
────然而。
"无此必要,爷爷。我还好的很。"
将手摆在自己的胸前,少女睁开了双眼。
"喔。虽然想说你被吞噬了,但居然还撑的住。…………唔。那么、樱。事情有点变化,老朽无法维持Assassin。
虽然会给你带来些许负担,但你就代替老朽,和Assassin结下契约好了。"
老魔术师像是理所当然似地下着命令。
但,少女摇着头拒绝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樱?"
"我不是说过了吗,爷爷。无此必要啊。"
响彻虚空的冷酷声意。
瞬间。
匍匐在岩壁上的苍白髑髅,被巨大的黑闇吞了进去。
"叽────!?"
"什────!?"
惊愕已经太迟。
暗杀者的身体,在一击之下被压缩掉,只留面具在半空中。
"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具也掉下来了。
在髑髅面具下面。
应该是真正面目的脸,和面具一样是髑髅。
"呼呼。什么啊,我还在猜想你长的什么模样,原来你是没有脸的人啊。
你也用不着隐藏长相嘛,看你带着面具,还以为你有张脸,没想到是这么无聊的人。"
"叽───小女孩、你───"
"既没有脸,连名字都舍弃掉了,还是渴望永远不过,真是可惜。想要寻求永远,却又不想要像爷爷那样,持续生存下去。
就算是圣杯,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让你取回名字。"
"消失吧,山之主。你谁也不是,只是个暗杀者,连一个真正的人都当不了。"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濒死的绝叫都被影子吞噬下去。
苍白的髑髅暗杀者,被少女的影子吞噬的一干二净。
"喀────你疯了吗!?在做什么啊,你这个笨蛋!"
老人混乱到几近狂乱。
是被突发的凶行吓到了吗,还是───感觉到某种无法言喻的恐怖,而狂乱起来呢。
少女对身为支配者的老人的叫喊,报以微笑。
"因为他啊,对学长出过二次手,对吧?
所以我就杀了他。因为,能够伤害学长的人,只有我而已。"
"什────"
"对了,爷爷?爷爷啊,已经用不着他来保护了吧。那么,让他空闲下来,不就太可怜了吗?"
然后,她的手指一滑。
少女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心脏,深深地伸入神经中,拉出一只虫来。
"啊────!!!"
恐怖、混乱的大叫出声。
挖入自己的心脏、神经中,少女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什────什么、你在做什么、樱────"
用力地扭动着。
少女以无神的目光,观察着身为祖父、名为祖父、像是祖父的虫子。
"什么呀。实际做起来,还真简单。我啊,以为爷爷还要更大只的呢。"
不。实际上,间桐脏砚真正的虫身,并没有如此矮短。
老魔术师为了寄生在少女的心脏上,而换到比较合适的这只虫子身上。
因为要栖息在心脏,所以要能符合心脏。
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奇怪的嗜好正是老魔术师的失败处。
"樱───樱、难道-"
"我实在相当感谢神父。若不是他先把爷爷消灭掉的话,我真的会被爷爷吃掉吧。"
被看穿了。
不,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老魔术师既未隐瞒自己的目的,少女也没有违背老魔术师的意思。
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对老魔术师而言,少女的肉体迟早会成为他的。
所以───少女等待着反叛老魔术师的机会。
"等───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不对、你搞错了,樱!附身到你身上去是最后的手段。若你还有意识的话,门扉全都会给你的。老朽只要荣耀间桐的血统即可。
只要你成为胜利者、将一切都拿到手中,这样就好了,樱!"
虫子用力地扭动着。
对着指尖捏住的秽物,少女优雅地笑了起来。
"那更好。因为,已经不需要爷爷了。接下来,只要我一个人就能打开门扉。"
发生了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老魔术师所犯下的唯一一个失误。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樱!
老朽可是为了你在打算的喔!?
那、那有恩将仇报的蠢事────"
"再见了,爷爷。
二百年来都待在地底下蠢动,想必累了吧?
───来吧,已经可以消失也没关系了。"
老人,将少女培育的太过火了。
没有发觉到少女孕育着黑闇,错当成是纯之物来培育
祭坛只剩下少女一人。
摇曳的黑色火炎,对少女表现出来的独立欢庆着。
"───────呼"
黑色少女凝视着沾在掌心的血迹、
"呼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
空虚地像是被切断丝线的人偶,不停地笑着。
最终日'地下洞穴へ'
没有出现半个阻挠者。
沉入黑闇中的柳洞寺,像盘坐的巨人般,令人感受到某种异常的力量。
头顶上是吹起风来了吗。
凝耳倾听,就会听到轰轰作响的大气声。
"感觉到阶梯上方有力量。好像在寺内后面的水池,被做出好几个场地出来。"
"不对,不在柳洞寺。上方的场地,只是做给想要圣杯的Master表面之门扉若要去圣杯战争的大圣杯那里,不是要去上面,而是在下面。"
离开了阶梯,远阪走入森林中。
"Rider、你不要紧吧?柳洞寺有张设结界吧。我听说过,Servant只能从正门进入。"
"多多少少会有些压力,但我还能忍受。
只要进到里面去,这块土地就是最适合Servant的灵脉。只要吸入充满在大气中的魔力,就能快速回复。"
"这样啊。虽然会有点痛苦,但请你稍微忍耐一下。"
拨开树枝,走在夜晚的山里。
山里连条兽道都没有,完全只能走在像是绝壁般的岩石上。
"唔───照Iriya说的,大概就在这附近士郎,你有没有看到类似入口处的地方啊?"
"类似入口处、是什么样子啊?"
"像是能让人走进去的岩缝啦、或者是奇怪的神社啦。再怎么说都是入口处,怎么可能没有伪装呢。"
"别胡说八道了。因为有星光,所以夜晚的森林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的────"
啊。看的格外地清楚耶。
那是从柳洞寺里部延伸出来的吗,周遭全都是冬天的枯木。
看不到一丝人工物的纵迹,有的只有枯木和潺潺流动的小溪。
"小溪?"
等一下。
有小溪的话,就是从那里有水涌出来吧。
"Rider。那条小溪的前方,有个岩石固定住耶。
虽然太暗了而看不清楚,但那里该不会有个山洞吧?"
"─────。士郎,暂时不要转过头来。"
啷、发出小小声的金属音。
Rider拿掉目罩。
"真的有。是天然的洞穴吧,可以让人进入。从这里大约走一公尺就能看到了,不过有用魔术伪装起来的感觉。"
"这样啊,太好了。───远阪,有类似之处耶。"
我向远阪说着,朝小溪的方向下去
说是小溪,只不过是从岩石流出的清水罢了。
水流的源头重叠着好几个岩石,仅有供一人侧身进入的空隙。
岩石做的好像窑洞一样。
一眼看过去,像是只要一走进去立刻就会撞上岩石,没想到真的能让人进入。
"────可以。这岩洞,可以容易通过耶。"
远阪头也不回地朝黑闇中前进着。
"你先进去。后面就由我来守卫。"
Rider点了点头,潜入黑闇中。
当、的声音。
摸索着湿漉漉地地面向前迈进。
地面的角度剧烈地向下倾斜
好窄,黑闇压迫而来。
若不背靠着岩壁的话,立刻就会跌入永无止尽的黑闇中一样。
"………………"
在黑闇中,趴在倾斜的岩坡上,缓缓地往下走去
前头到底有多黑闇,虽然继续往下走着,但却判别不出来。
耳朵里,只听的到自己的喘息声。
"士郎。趁现在,我来问你一下。"
突然。
走在前头的远阪,冷不防开口问道。
"好啊,什么啊。"
"宝石剑。你为什么要做呢?"
为什么呢,她是因为往下走到无聊起来了吗,用着副冷淡的口气,像是随口问问一样。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不是说我要杀了樱吗。
将武器交给我,真的好吗?"
"───────"
原来如此、我在黑闇中点着头。
的确,就如远阪所言。
"不好啊。虽然不好,但没有远阪在的话,就无法救樱了。如果想要救樱的话,二个人比起一个人,还要有效率吧
而且,也约定过,要投影宝石剑出来。
我还没完成过远阪约定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要好好地履行这最后的约定。"
之前。
当失去Saber后,我向远阪寻求协助。
远阪也回应了我,确实地定下约定。
让远阪获胜。
约定好,让远阪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那已经无法遵守了。
所以,只有这个约定,一定要遵守住。
那个时候。
信任着什么也没有的我,为了名为远阪凛、我所喜欢的女孩子。
"喔。你真是一板一眼呐。"
"啊啊。还比不上远阪你啦。"
恢复静寂的黑闇。
交谈就此结束。
我们互相不望对方,若无其事地朝地底而去。
像是通往黄泉的漫长道路。
当我用身体判断出,穿过条螺旋状的通路,已经走了约百公尺以上了的时候。
黑闇的洞穴,摇身一变来迎接我们。
只能让一个人接一个人前进的道路,变成一条通往更深处的走道。
完全不需要光线。
某种发光的苔藓,将洞窟照成一片幽绿。
走道满溢着生命的活力。
那也太过活力充沛了。
满溢的活力,像是在歌颂生命诞生的空气。
大量的"生气",化做目所能视的魔力之流。
"────────"
活力满溢到让人想吐。
虽然闪耀着生命温暖的光辉,但却是污秽到让人想背过目光。
"……………………"
"────────"
没人发出一语。
这里是死亡之地。
发出声音,将紧张缓和下来,就等于和死亡连系上了。
"───走吧。接下来,就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
远阪朝着走道的深处、漆黑空气的源头迈进。
我和Rider也一面注意周遭、一面往前走着。
"……?"
不经意地,瞄到地面上的赤色痕迹。
那绝对是血迹。
血迹一点一滴地朝着深处而去。
"────────"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吧。
看这血迹,像是个混身是伤的人?
"士郎"
"抱歉。马上就去。"
我甩开浮在头海中的料想,往前迈进。
我已经没空去多管他人的闲事了。
"呃───────"
一松懈下来,意识便断掉。
为其他事情分心的话,自己就会消失。
"………………"
我用力地握住右手的坠饰。
以痛楚来唤醒自己,朝着幽绿的光中而行。
最终日?中空洞'最强のサーヴァント'
暖暖的微风吹拂着脸颊。
穿过走道后,出现个广的空洞。
大小约有学校操场大。
虽然上方黑沉沉一片而看不清楚,但高度应该有十公尺左右。
完全没有生命的迹象。
这被遗忘的地下空间,酷似从前在某本图鉴上看过的月光荒野。
在那里、
缠绕着绝对杀气的Saber,正等着我们。
空洞里只有她一人。
樱、脏砚、Assassin,没有一个在这里。
挡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转变面貌的她一人。
"──────Saber"
"──────────"
即使叫她,也得不到回答
当然的。
Saber的职务除了排除入侵者,就没其他的了。
她既是这里的守门人,也是处刑者。
若是身为守护樱的最强Servant、Saber的话,只要她一个就能做为我们三人的对手。
"哼。看来、不是用说的就能让我们通过的啊。"
远阪身子一矮,把手伸向隐藏在腰后的宝石剑。
───远阪打算正面作战。
虽然我不知道那把剑有怎样的能力,但和Saber正面交锋的话,大概会碎掉吧。
这样一来,就不妙了。
若对手是知实力如何的Saber,那我们也有对抗策略。在后头还有脏砚和Assassin的状况下,使用上唯一"秘密"的宝石剑的话────
"等一下、远阪!Saber她────"
"凛。我并没有和你相争的理由。请你别错把剑锋指向我。───在这里杀了你的话,就违背了樱的命令。"
"!"
Saber沉静地,用着和以前同样的声调,劝谏着有战斗打算的远阪。
那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和远阪,就算不问也能明白。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这里的守门人吧,Saber。"
"是的。不管对手为何,都由我来消灭想要通过这里的人。
这是樱的命令。但是───"
"我是例外。樱她想要和我见面吧?"
Saber不发一语地点着头。
"喔。很认真呢,樱。"
短短地念了一下
远阪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后,就朝Saber走去。
"远"
"抱歉啦。因为以上的原因,所以我就先走一步啦。"
远阪风凛凛地往前迈进,通过Saber的身旁而去。
在她的身影溶入洞窟黑闇之前。
"士郎。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但我信赖你。你可不能辜负了我的期待喔。"
"啥?"
不。
在这个局面,不管你说的再怎么意味深长,我脑袋转过不来也没用啊。
"我、我说啊,用不着我来提醒你,要排除万难跟过来吧!你如果真的想救樱的话,就不要拖太久。"
远阪长发一甩,头也不回的往深处消失。
"────────"
Thankyou,远阪。
现在的我,干劲十足。
也就是说她啊,叫我趁着她阻止樱的时候快来,拐弯抹角的来声援我。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将要死在这里,Shirou。"
"……!"
Saber的杀气急速上升。
远阪朝着深处前进,只剩我和Rider留下。
这种状况───已经没有必要再抑止杀气吧。
"杀掉,这可不能充耳不闻呐。你能下手的就只有想通过这里的人吧。若他只是留在原地的话,你应该不能出手吧。"
"若真的只是留在原地的话,那当然。
但是,这个男的无论如何都会往前走的。即使明白赢不了我,也一定会前进。我没说错吧,Rider。"
"没错。不愧是之前服仕过他啊,Saber。
对他的性格,当然也是了若指掌。"
Saber的眼睛一眯。
手中握着被染黑的圣剑。
───来了。
我和Saber。
不论是谁,只要再前步一步的话,Saber就会用上全力,一击就打垮我们吧。
"………Saber。无论如何你都不退下吗。"
"无须多言。我说过,那是我的任务。"
我紧握着左手臂的圣骸布
Saber,一点也不迷惘。
我们早已是敌人了。
在森林中已经认识到,无法颠覆的事实。
那是、
"───这样啊。那么,我就在这里消灭掉你。"
明明白白地,不得不承受下来。
"────"
"我要救樱。为此,你就是阻碍者。"
敌人不只Saber而已。
还有身为元凶的脏砚和Assassin。
因此,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士郎,你退到后面去。照计划,Saber就由我来对付。"
Rider解开魔眼的眼罩,用单手将我挥到后方。
Saber举起剑来。
───从剑锋散发出来的剑气,已经捕捉住Rider了───
"别说蠢话了。不是说过要二个人一起上的吗。Rider对Saber的话-"
"虽然无法打倒,但可以牵制。幸好,Saber并未有防御魔眼的属性。
虽然无法让魔力比较高的她石化,但是可以带给她压力。使尽全力的话,就可以和她互相抗衡。"
Rider的眼睛捕捉住Saber。
能让目所及者石化的魔眼,可以暂时削弱Saber的能力。
"机会就由我来制造。你不要乱动,抓好逃跑的机会。"
"Rider。"
"────那么。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士郎。"
Rider的身影倏然消失。
以高速的脚程,黑色的骑兵朝着剑士疾奔而去。
Rider神速的一击,无法用人类的肉眼辨识。
但Saber轻轻松松地接了下来。
"───很好。首先,就来消灭你,Rider。"
强大的压迫感充满着空洞。
黑色的剑士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展开行动。
幕间'き王女の?'
视线一广。
当通过黑闇中时,少女───远阪凛,忘了这里是地底下一事。
无边无际的天幕、以及黑色的太阳。
广大的空间已经不是洞窟,而是荒凉的大地了。
直径足足有二公里。不,应该有三公里吧。
在遥远的另一端,有块形同墙壁的岩石
那既是这场战争的开端,也是终点。
登上那山崖的话,视线应该能广阔的像站在巨大的火山口吧。
那就是,存在二百年间,不停地运作的系统。
收纳着被称为大圣杯的巨大魔法阵之巨大岩石,从状的内部燃起漆黑的火柱。
咚、咚,以及胎动黑影。
照耀着荒野的亮光,是从"那个"泄漏出来的魔力波动
远阪的文献记载着,这是被称为开端的祭坛。
在其正中心。
环状回廊、心脏世界的天之杯。
现正孕育着无法计量魔力的它,创造出不辜负其异名的"异界"。
"那就是AngraMainyu真不愧被称为此世全部之恶呢────"
凛一边嘲讽、一边朝着祭坛走去
虽然挂念留在后头的士郎他们,但自己的状况也不甚乐观。
大圣杯满溢的魔力,已经不是凭人类之力所能及之物。
那个是,已经能够称为'无尽'的魔力漩涡。
就算集中起全世界的魔术师,让他们随自己的喜好使用,也用不光的贮藏量。
就算耗尽人类一生的寿命也使用不尽的魔力,有个限度好了,但无法称做无尽。
"没有不可能的、吗。凭这个魔力,的确是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
让手脚麻痹的死亡预感、压倒性的战力差距,看到这些,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
但远阪凛却一边以嘲讽来缓和,一边走着。
───目前的她所警戒的,是间桐脏砚和Assassin。
在她内心中,间桐樱并不是个"该应注意"的对手。
只不是失去自我的间桐樱,一点也威胁不到凛。
反正,樱只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
对她而言,最大的敌人除了间桐脏砚以外,别无他人。
和间桐樱的对决,被当成是事后再来处理的事情。
"…………奇怪了。虽然我走到祭坛了,但-"
那个脏砚,应该不会允许他人入侵到祭坛中。
在走向祭坛的途中,一定会有埋伏。
但是不但没有碰到,凛还走到了祭坛。
"────────"
想想看。
不被脏砚妨碍的理由,似乎感受不到脏砚和Assassin的气息的情况。
一步一步推想下去,凛得到了一个推论。
虽然一面否定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但也一面轻易地认可。
否,是不得不认同。
深究原因,就是。
"───我真高兴呢,姐姐。你没有逃跑,反而来到了这里。"
她的推论,变成无庸置疑的事实。
抬头往上一看。
在高高的山崖上。
背对着黑色太阳的间桐樱,欢迎着自己的姐姐。
"────────呃"
她的压力、压倒性的变貌,让凛稍微往后一退
少女的相貌,变的超乎凛的料想。
AngraMainyu是没有实体的Servant。
只是依人类的空想、人类的愿望为形,而得到肉身的"影子"。
因此,其力量全都交由生出影子的附身者。
间桐樱,现在正是AngraMainyu。
让名为"此世全部之恶"的诅向外界流出,带有方向性的"机能",全都是因为名为间桐樱的少女。
"真糟啊。要是绮礼在的话,或许会说是神的代行者吧"
向上望着无边无尽的魔力所化身的樱,凛解放宝石剑。
───但是,头顶上的少女,可以与其正面交锋吗。
支援魔术的武装、辅助仪式的装备,共有二大系统。
一个是增幅机能。
增幅、补充魔术师的魔力,强化魔术师本人所行使魔术的预备燃料。
此即为正统的辅助装备,只要是魔术师,至少都会拥有一个的魔术道具。凛的宝石也属于此系统。
还有一个是限定机能。
武装变为"魔术"的其中之一,成为特殊的魔术道具。
以魔术师的魔力为动力源来起动,实施特定的"神秘"。
最大的好处是,只要灌入魔力,就能实行连使用者都展现不出来的魔术。
虽然应用不广,只有单一用途,但因此都是用在大魔术上。
出手必贯穿心脏的长枪、
使役圣兽的鞭子、
消除所有魔术效果的短刀。
Servant所持有的宝具,大部份都属于此系统。
"────────"
但是,凛持有的宝石剑该归那一类呢。
是给予拥有者魔力的辅助武装呢、
还是以特异的能力打倒敌人的限定武装呢
可是。
不管是那一类,现今的间桐樱不认为会有能对付她的武装。
魔力量的差距是压倒性的。
不管是那一类的魔术,间桐樱只要吹一口气,便能吹跑吧────
"怎么了、姐姐,怎么胆怯起来了呼呼,可别说现在才胆小起来了呐。"
"才没有。说起来你才是,老是在你身边的保护者跑那了啊。胆小鬼一个,保护者不在附近的话不就惨了吗?"
"────────"
空气一冻。
满溢着暖和生气的大空洞,混入昏暗的杀气。
"────────"
黑色少女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爷爷已经不在了。因为太碍眼了,所以连同Assassin一起消灭掉。"
嘻嘻、露出优雅的微笑。
"………………"
连问都用不着问。
间桐脏砚,被间桐樱杀了
当然也就没看到人了。
那个老魔术师,在最后一步被自己所养的狗给杀掉了。
"原来如此,你完全自由了嘛。不管好坏,脏砚迄今都是缚束你的支配者。
以自己的手来结束掉脏砚,就再也不用害怕了吧。"
"不,还没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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