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0.01.《远征的拿破仑》
——【245年前】——
1800年.
白日,将军曾抬头仰望着名为阿尔卑斯山的天险,一言不发。
从这里看过去,那仅仅是被布满视野的银白所占据的美妙世界,如此宁静而纯洁,仿佛再孤傲的心也会被那洗涤。
当月夜的光芒洒透在沉睡的大军里,析出的影子伴着丛生的草木而显得凄幽,将军隐隐约约地感到一种痛苦,一种浸在彷徨月光下的痛苦。
班师回去或毅然向前,他告诉自己,自己的选择只有这两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大军继续放在这里,人们会应消耗尽自己的精神而倒下,止步不前的踌躇让名为可能性的东西把人杀死。
入夜后,将军裹着他的灰色军大衣,骑着马在军营燃烧着的篝火中沉默地走出,从马上翻下,独自立足在阿尔卑斯山下。
一个人的时候才感到渺小,独自脱离出来的时候才会感到无力,仅仅是站在这里,阿尔卑斯山的寒冷便也展示了它的无边无际。将军知道自己,总是越觉得渺小就越想要去征服,有很多的地方、也有很多想达到的地方,那些地方确是抛弃杂念,只是一味地想着向前才能达到的。
然而这样真的好吗?对于在这条路上要抛下的尸体,将军知道会有多少,即使这样还准备向前吗?将军问自己。
将军暂闭着深邃的眼睛,一直以来的自己,都是选择了向前的,这才是自己,这才是自己的选择。然而,这却并非代表自己不懂得为死者感到悲伤,只因为自认站在世人的顶峰的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或许,那叫做无暇顾及。
他在犹豫,面前所遇的并不是由人能掌控的劫难,他讨厌面对这种自己无法掌控大局的情况,任凭天意所致的路途随时便有可能是荣誉的尽头。
该回去吗?如果回去的话,至少……
“拿破仑·波拿马将军。”此时,将军身后的老人用那滑稽的大皮鞋踏着散落在地上的针叶枝,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圣日耳曼伯爵?”将军在回首的时候便收起了那副愁容,他必须所保持着那股从容与优雅,他代表着整个军队的精神的健全。
“呵呵呵,我是来辞行的。”老人似乎裂开嘴在笑着,但是被他压低的帽檐所遮挡。
“是吗,从路易十五死亡之时开始的盟约真正的结束了啊。”将军露出惋惜之色,但是随后仍然保持着那股镇定自若,他郑重地向圣日耳曼伯爵行礼,并询问伯爵的去处。
老人荡漾开恶俗的笑容,仿佛对于一场闹剧的结束、另一场闹剧的开始而感到开心,老人说道,“我要去极东之地,去那里参加一场战争,取回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
“祝您好运,伯爵。只是,我想知道那是一场什么战争以至于令您如此着急地弃下法军不顾而参与?”将军冷静地质问,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的。
“圣杯战争,将军,呵呵,您无需在意,这不过是个闹剧罢了。”老人又发出难听的笑声,仿佛一个嘎吱嘎吱摇晃的木偶。
“明白了。”将军对老人的笑声致以视而不见,似乎终于对老人失去了兴趣,转过身去,重新面对阿尔卑斯山。
“呵呵。”老人终于停止了难听的笑声,压了压帽檐,扶着手杖转过身去,但是,忽然就向想到了什么似得,转过身来,咧开了嘴。
“就尽情地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吧,拿破仑!但,我只是说一句,从伟大崇高到荒谬可笑,其间只相差一步哟~啊哈哈哈哈哈!!!!!”
放肆地笑声惊动了狂妄的风,将军被激怒,愤然地转过身来,想用双手揪住老人的脖颈,但是面前已经空无一物,只留下指缝间虚空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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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轻轻咬在牙关上,将军望向天际边那幻化成的乌鸦,投以轻蔑,终于,将军抓住了马鞍,重重地翻身上马。
不能再犹豫,不能再停滞不前!
绝不会让那个老家伙看扁了!
马蹄声混着风声与火焰跳动的声音,将军的马匹在军营间穿梭,蓦地,是剑出鞘的声音,
然后是将军的咆哮,
“全军,翻过阿尔卑斯山,向着意大利人,进军!”
Episode.0.01. 远征的拿破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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