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Caster的大皮鞋踩出跳跃的音符,音符落在尸液逆流成的的池塘,在瓷白的墙面飙射上红色的彩饰。
他们用鲜血做油漆,今夜,也乐此不疲地为家家户户漆上幸福。
小男孩塔亚坐在Caster胖胖的肩膀上,依偎在伯爵的脑袋边上,挂出的双脚顽皮地来回晃动着,小男孩在快乐地唱着歌谣。
宛如童话里的小飞侠,Caster撑着自己的雨伞,带着自己的master在这个城市上空泡沫般游荡漂浮。
他们是那样的逍遥自在,又是如此的真诚善良,这浑浊不堪的世界逊色了几分
以惨白的月为背景,在他们身后是被气流扬起的雪花,荼毒了一方夜色。
雪夜之黑的浓厚令每一个夜行者沁鼻而至,今夜,他们并不是唯一被吸引来的人。
在那黑夜的交叉口,在无数名为‘窗户’或者‘屋顶’的细缝里,有着一个或者无数个的单独涌动的影子——清素的黑色着装,仅有的特征是象征着‘一瞬即逝的消亡’的骷髅面具,那名为Assassin的从者,隐藏着气息幽幽地出现,幽幽地消失。
“伯爵~”小男孩扯了扯Caster的衣服,“有人在看着我们哦~要和他们一起玩吗?”
“不需要哦,塔亚。”Caster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地脸,这个老人被帽子压低的容颜上依然是滑稽的表情,“伯爵的舞会可是不需要邀请小老鼠的。那会把我给塔亚准备的巧克力全部吃完的~★”
“哇啊,圣日耳曼伯爵最棒啦~”塔亚紧紧地搂着Caster的脖子,喜欢的表情、满足的表情,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的表情。
是的,在旁人看来,他们不像是master和servant那仅有三个令咒维持的脆弱联系。而是像一对一脉相承、相互珍爱的父子。
Assassin的涌动消失了,不知是停止了行动在窥探着这边呢,还是已经离开,但是这并不影响Caster和塔亚的心情,他们依然悠闲地互相呓语,谈论着鲜血,谈论着死亡。
今夜是个好天气,月光如优柔而过的曼妙的舞姬,洒下的皎洁让庭院一片光华。空气是清新中带着潮湿的。
与白雪、月光一色的发,这座巍峨却没有生气的城堡之顶,曼妙的人正脱下深黑而以红蔷薇为饰的汉服舞裙。
“真是的……每次把身体借给维多利亚都会因为要换衣服而烦恼呢。”亚尔蒂路轻轻念着,拔下头上的发簪,那股清纯的少女气息也随着容姿的改变而恢复成了那股深不见底的危险气息。
终于那身柔软虽层次分明却仍轻盈的裙落下,亚尔蒂路为自己披上了入睡的长袍。
今夜,寂寥的很,但实在没有什么乐事,亚尔蒂路也只得早早地睡。
天空中胖乎乎的身躯在月的轨迹下歪歪扭扭地落下,仿佛是一张纸片。
“晚上好,圣杯。圣日耳曼伯爵前来叨扰。”雍容华贵地行了一个绅士礼,Caster将臂膀上的小男孩放下。
“你好,柴郡猫哥哥!”小男孩塔亚开心地扑向了亚尔蒂路,如许久不见的玩伴一样抱住了亚尔蒂路,虽然因为亚尔蒂路的足太过修长与纤细而只能够到腹部,但是,这丝毫不能再
“呀,两位好,塔亚,好久不见,这一年,有好好的长高吗?”亚尔蒂路的脸上洋溢着温柔且宽厚的笑容,蹲下身来,抚摸着塔亚的脑袋。
“恩,塔亚可是每天喝牛奶的哦!”男孩子纯真的笑容,丝毫不因落在褐色卷发上的白霜而衰减。
“真是好孩子。对了,男孩子要注意形象哦。”这样说着,亚尔蒂路用怀中的手帕细心地揩去塔亚发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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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啦 ~刚才给那个姐姐幸【jie】福【pou】的时候,好像用力点了呢~所以溅上了些血……恩,对啦,柴郡猫哥哥的手帕好香,我好喜欢。”
“是么,那么自然是送给你啦。”亚尔蒂路慈祥地将塔亚揽在怀中,似乎是陶醉于这件完美的艺术品之中。
然后他又发话,“那么,塔亚,这一年里,你学到了什么呢?”亚尔蒂路明显是期待着塔亚的回答,期待这疯的和三月兔一样的男孩的回答。
“恩,柴郡猫哥哥,我发现这世界上的大家都不幸福,无论我怎么努力,可就是不能令大家都幸【si】福【guang】!所以,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拿到圣杯,让全世界的大家,都幸【si】福!【guang】”塔亚的瞳孔里的色彩,比以往要更加美丽。
“好孩子~乖~”虽然亚尔蒂路几乎都要笑出来了,但是仍然保持着那股悠然的和蔼。
“初次见面,Caster,不,圣日耳曼伯爵。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亚尔蒂路优雅地接下话题,仿佛是出席晚会的贵族间的自我介绍。
“圣杯~★”伯爵恶俗地打断了亚尔蒂路的发言,那诡异难猜的声线与表情,并不讨人喜欢。
“真是矫情的发言啊~”亚尔蒂路掩嘴笑了笑,然后明知故问,“深夜拜访,是有什么要事吗?”
“呵呵,请您将一件玩具还给在下,圣杯~那是一件185年前的玩具,是个叫做米斯特汀的枪哦~”
“哦?对曾经的玩具如此执着可不是好习惯呢~还是说,与1860年站在相反的立场而感慨万千呢?‘原master’先生。”打趣着,亚尔蒂路捋着自己的长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老唱机也会喜欢放惯了的唱片,您也应该懂着优雅~☆”Caster舞动他肥胖的腰肢,挥舞着他的雨伞转圈圈。
“伯爵,现在如此着急的话,可就像是在这场舞会闯入了一只不懂风情的野兽哦~”亚尔蒂路也并未多言,只是并不想在这里把米斯特汀交给这个有失情调的男人。
“不可以和柴郡猫哥哥打架哦,伯爵。”塔亚有些气呼呼地插话。
“哪里,我们只是玩耍~是感情好的证明哦。”亚尔蒂路再次抚了抚塔亚的头,温驯的目光并不说谎。
“那么,圣杯先生,这段舞蹈,是送给你的~”伯爵笨拙地行礼,滑稽地踮起脚尖。
渐渐地跃起,然后着地,皮鞋拍踩在石面,富有节奏的音律由此而出。
如一只蜘蛛,伯爵的踢踏舞,那明快而富有韵律的节奏回响在凄厉的夜空。
那丧心病狂的蝴蝶群扑朔着幻灵的红磷,翅上是尖锐且剧毒的刀片,铺天盖地的振翅声充斥耳畔,连月下嘀咕的猫头鹰都不在说话。
而在那剧毒之蝶群正中心的亚尔蒂路仍不慌不忙,迎着汇成朔流的昆虫,以魔力投影出细长刺剑,悠扬地握住,起舞。
剑士与蝶,钢铁与柔婉,优雅与剧毒,顺着剑柄上那魔力所汇成的洪流,蝴蝶们仿佛是见寻花蜜般追随而去,温文尔雅,这是剑士与蝴蝶的游戏。
血棱花的冥饰绣了红蝶,婉雅地舞蹈与飞行后,那长剑悠然地燃起火花。
美丽的、温暖的火花,追随命运的祈祷所得到的结果,所有的蝴蝶向那投去。
风吹起灰烬,火屑飞扬。剑士带着对逝去之美物的缅怀,向舞蹈者刺去,舞蹈者亦向后跃一步,穿过那些尘埃,舞蹈者挥落雨伞。
剑与雨伞相切,疯帽匠与柴郡猫对目。
目光里皆没有杀气,仿佛真的只是玩耍。
“你的获得价值是185年前的圣杯的无数倍,甚至是个本末倒置的游戏~★”Caster狡黠的笑容下不知藏着什么。
Caster与亚尔蒂路同时收回了武器。
“唉?是吗?”亚尔蒂路会心地笑笑,只是放手,那柄长剑就已消失。
“塔亚,太晚叨扰人家可不好,快跟圣杯说再见~”将手递给塔亚的Caster,真的彷如一个慈祥的守夜人。
“恩,再见!”塔亚一蹦一跳地拥住Caster,向亚尔蒂路挥手告别。
“祝你有个好梦,塔亚,伯爵。”亚尔蒂路点了点头。
“祝您梦见癞蛤蟆~★”说着俏皮话,Caster脱下自己的帽子再次行礼,再戴上时,如消失在魔术帽里的兔子一样,和塔亚瞬间便一起无影无踪。
落在地上的帽子很快被风吹散,化为尘埃,今夜,亚尔蒂路终于感到了有些许疲倦。
但是,忽然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露出俏皮地表情,对着空荡荡地城堡大喊,
“谢尔盖,我的红茶呐?”
Episode.2.02.舞蹈的伯爵·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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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Planetes wreckage Episode.2.03.四幕之剧·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