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准备『 峙。』
「…………算了。真要说的话,还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谨慎仔细调查之前,不能乱动。
意识还好好地。
如果没有恍神的话,就和往常的状况一样。
「......对了。为什麼,我会在这里啊。」
思考著在仓库的原因。
樱的忠告。
叫我逃跑的樱、和说要战斗的远阪。
然後,接下来———对了,等一下就要去柳洞寺的地下。
「可是。不是要去柳洞寺的吗,为什麼我会倒在仓库啊。」
一直倒在这里。
一回过神来,我在仓库中睡的乱七八糟的。
右手抽痛著。
拜此之赐,才能有醒来的意识。
「—————可恶。振作一点,混蛋。」
我站了起来,确认手脚的感觉。
......现在可不能软弱下去。
的确以令人绝望的速度正在缺失著什麼。
但是,还不到致命的地步。
至少到天亮之前,都还能和往常一样战斗。
「脸色还真糟糕呀。认的出我来吗,士郎 」
「————!」
我快速地转过身去。
......仓库深处。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站著一位身著黑衣的Servant。
「Rider。你、直到刚才-」
「是的。我一直在监视著你。
虽然我的任务是要守护卫宫士郎,但我的主人是Sakura。只要在你对Sakura施加危害的情况下,我就无法守护你。
所以,在先前的森林我才没对你伸出援手。因为被Berserker追逐是你们自找的。」
Rider用淡然的口吻说明著。
......就像是在处理事务一样。
Rider像是在等我落单的时机。
「......这样啊。那麼,你现在出现是-」
「为了要杀掉你。你们是Sakura的敌人。那麼,就没有理由让你们赶去Sakura身边。」
Rider手里拿著一把像是钉子般的短剑。
......带著杀气悄悄地接近。
「————————呃」
Rider是认真的。
我要————
3.…… 答 、口 。→选 肢『 问 』
选 肢『 问 』
「———————」
曾经,她问过我某事。
到底是什麼事呢。
想起来了。
对了、那是。
3.『最後 味方 』→十五日目 决 准备『Tactics』
十五日目 决 准备『Tactics』
......对了。
以前,Rider曾经在星空下问过我。
不管事情变的如何,你都能站在樱那边,直到最後吗、这样。
那个时候,没有回答出来的答案。
现在,可以坚定地回答出口了。
「Rider。我知道,你将樱视为最重要的人。
现在,你是因为我的行动会让樱痛苦,所以想要阻止我吧。」
「………欸欸。既然都知道了,你还是要去杀Sakura吗、士郎 」
「我不是要去杀她。我去,是为了要救她。
Rider。我会守护樱直到最後。不管事情变的如何,我都会选择樱。」
「为此———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只有我和远阪,是救不了樱的。如果你真的将樱视为重要的人,现在也请你帮助我。」
「——————那是。
我之前的问题的答案,对吗 」
我默默地点著头。
「………………好吧。
但是,我不会去打没有胜算的仗。你对我有什麼期待呢、士郎 」
对Rider的期待
只有一项。
守护樱的最强王牌、Saber,能和她的宝具对抗的,在全部Servant中只有Rider。
「———在此之前,我有问题。你的宝具,现在还能用吗 」
「可以。因为,樱现在还在继续供给我魔力。」
「那、还有。就算Servant化为实体,但也还属於灵体范围吧。所以说,用普通的武器是伤不了Servant吧。」
「......也是。虽然对一般的Servant是没有用,但被Sakura囚禁住的Servant又另当别论了。
Saber是被附予肉身、无法回到灵体状态的生命。
若有强大的魔术道具的话,就能突破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黑影吧。」
「————这样啊。那麼、决定了。不但有胜算,连该怎麼做都清清楚楚的。
Rider。你的话,一对一就能打倒Saber。具体的方法————」
吱喳吱喳、我和Rider咬起耳朵。
......虽然并没有人在听,但还是要小心起见。
「————原来如此。的确,用这个方法就能突破。
总之,完全是用力量决胜负。也不用担心会有突发状况。」
「对吧。......哎,要说还有什麼问题的话,就是-」
「你的技术、还有我能信赖你的技术到什麼程度,对吧。」
啊啊、我点著头。
Rider稍带些疑惑、支著下巴、
「我明白了。就信赖、承认你为暂时的主人吧。」
她露出让人大吃一惊、楚楚可怜的笑容,点头同意我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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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 』
所有的指针全都指向顶端。
午夜零时、正是约好的时间。
我用布覆住Azoth剑,抱在腋下。
武器只有这把。其他的,就只有远阪交代过的坠饰。
「Shirou,Rin在叫了喔。她在外面等了,准备好了就快点出去。」
Iriya要留在家里。
虽然脏砚还有可能狙击Iriya,但让Iriya留下来,也是我的希望。
「这样啊。远阪已经在外面等了吗 」
「欸欸。一脸要你快点过去的表情,你再不快点的话,会被念的喔。」
「————————」
我点著头同意Iriya的话,站了起来。
已经没有从左手臂传来的疼痛。
只是,做为生物的机能,渐渐地慢慢掉落中。
站了起来,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那麼,我要走了。Iriya也要小心喔。」
「路上小心、Shirou。天亮时,和Sakura、Rin三个人一起回来喔。」
我对Iriya挥了挥手,离开房间。
起居室悄无人声。
十年的岁月。
在这里,发生了各式各样的事情,有著许许多多的回忆。
还有,最近才有的事情。
这一年半下来,总是围绕在身边的早晨景色。
仓库静悄悄的。
待到像是自己房间似地,卫宫士郎的小小工房。
在这里,追著切嗣的背影,每晚,忘我地锻鍊著。
偶尔,也会在这里睡懒觉。
感觉到,明明过了很久了,但还是能记起空气的味道。
房间沈静无声。
只被用过几天的客房。
在这里,并没有任何回忆、
浮现的,只有樱的身影。
「——————哈啊。」
叹了一口气,把背靠在墙上。
想不起来。
在这家中发生的事情、至今为止经历过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
但是。
只是走过来这边,樱的面容就明显地鲜明起来。
「————真是的。我居然-」
如此的重视樱。
意识已经变成细如游丝、记忆也混乱起来。
在宅邸中渡过的十年岁月,全部都乱成一团。
即使如此———我还是能清楚回想起来。
就算失去了什麼,只有樱的事情,能够明确地回想起来。
「————————————」
大大地做了个深呼吸。
该做的事情,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嗯————我走了,樱。」
和断线的意识连系上去,离开了樱的房间。
完全没留下什麼。
曾经在这里,有过约定。
虽然知道无法实现,但还是彼此互相鼓励著。
即使现今,也不停反覆。
那是————为了面对某处的小小希望吧。
宛若天堂 十六日目
幕间『 砚 最期』
————那是,祭星的祭坛。
燃烧著的火炎,如同天与地的连系。
闪烁的火焰,照耀著混沌不明的空洞、
烘烤著覆盖在上头的坚硬天盖。
可是,这并不是正当的祭祀。
系著宇宙的天空不但是在地底深处、
连照耀混沌的火炬都不是赤红色,而是黑色。
因无风吹动而混浊的空气,渗出岩壁来的水滴,全都呈现出剧毒的颜色。
说是让龙栖息的地底国,其实,更像是仿照巨龙的胃袋。
这里没有半个来访者。
会在这种异域寻求救赎、会在这种异常光景中献上祭品的、一定是那些逃避阳光、魑魅魍魉之流的。
「喀————」
在这异域中,苍白的髑髅面具哽咽著。
被漆黑火光所照耀的他,就是因言峰绮礼而失去主人的Servant.Assassin。
「———这里吗。没有了魔力的提供,快要保不住身躯了。」
苍白髑髅匍匐在岩壁上。
在他的目的地面前,站著一位少女。
身缠黑色诅 的少女,茫然地望著渐渐逼进的髑髅。
「叽————终於到了。
魔术师大人。我看不到您,您还健在吗 」
离少女三步之遥。
Assassin就像只蜘蛛般地贴在岩壁上,朝著虚空呼喊著。
「————唔。你终於来了,Assassin。」
呼喊,果真有了回应。
在虚空中响起的,是老魔术师的声音。
应该被言峰绮礼给消灭掉的老人,还健在於地底深处。
那也是当然的。
在森林里被击溃的间桐脏砚,只不过是虫子的集合体罢了。
老魔术师的真正身体、让魂魄留在世上的附身,正在最佳安全的场所中沈睡著。
就算是神父的圣言,若不将身为正体的虫子击溃的话,就无法消灭这位老魔术师。
「可是,手脚全都被击溃了。现在的老朽,无法生出能够传送给你的魔力。而且,也没闲工夫再去地面上寻觅新的肉体。
......唔。正是麻烦的时候。樱,和Assassin结下契约。失去Berserker的现今,需要新的护苾吧。」
老魔术师的声音回响著。
黑色诅 的少女———间桐樱毫无反应。
不但无视身为绝对者的老人的话语,没有光芒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盯著虚空。
「......你在搞什麼啊,樱。没有听到老朽的吩咐吗。」
包含著苛刻的声音,同时也带有危险的意味。
老人有些不满。
不但让Illyasviel轻易地逃掉,还失去了Berserker,对少女的没用,升起一股怒气。
「———樱。再说一次。你没有听到老朽的吩咐吗。」
冰冷的轻蔑。
在这种声音的面前,少女还未违逆过老人一次。
那并不是因为恐怖,而是因为绝对的支配力。
少女确实畏惧著老人。
因此,少女无法违逆老人。
其原因,就是少女的心脏、
「———请等一下,魔术师大人。这女孩子,是不是已经没有理性了。接受了那些数量的怨念。那不是脆弱的小女孩所能忍耐的。」
「————唔 」
老人的苛责消失了。
......缓缓流动的静寂。
被漆黑火炎照耀的地狱,响起唏嗦唏嗦的虫子爬行声。
「唔。看来像是如此。虽然想说还能再维持一阵子,但居然如此草率收场。」
老魔术师既打从心底感到遗憾、又打从心底感到高兴地说著。
少女没有回应。
她的意识,早被黑闇给吞噬了。
「那麼————照预定,将这女孩子 」
「别说的那麼难听。那不是照预定,而是彻底没法子了吧。因为间桐樱的理性消失了。这样下去,就无法控制住那个怪物了。
因此,虽然明白这是连畜牲也不如的行为,但还是得将空洞化的孙女吃掉吧。」
嗤嗤地笑了出来。
那是从少女的喉咙。
老魔术师的笑声,使用上变的空荡荡的间桐樱的声带。
「那麼,请您快一点。我的身躯正在消失中。再不快点取得魔力的话,就会消失。」
「唔。那麼,就开始吧。
......哎呀哎呀,老实说,真是可惜啊,樱。将“它”孕育到此地步的是你,虽说打著至少把腕到圣杯的荣光让给你的算盘,但还是没办法。
若要怨恨的话,就怪自己吧。赶不上仪式、让Illyasviel逃掉,都是你的过失。」
哩、一声。
少女的脖子,好像有只虫子在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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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其模样。
少女的肌肤并没爬上虫子。
———那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内部。
对少女而言,除了无法逃避、渐渐逼近自己心脏的歪邪思想,没有其他的了。
虫使者、间桐脏砚。
他的正体、连系著他那腐败魂魄的附体,是潜伏在间桐樱心脏的拟似神经。
「咯,虽然身体还未变化完全,不过,就不要太过要求了。这副已无理性的身躯,就由老朽接忒吧。
永别了,樱。身为实验体的你,相当地会忍耐、相当地讨老朽高兴......!」
发出在血管爬行的声音。
腐败至极的间桐脏砚之灵体,命令身为正体的虫子,吃掉少女的脑 。
————然而。
「无此必要,爷爷。我还好的很。」
将手摆在自己的胸前,少女睁开了双眼。
「喔。虽然想说你被吞噬了,但居然还撑的住。…………唔。那麼、樱。事情有点变化,老朽 杨维持Assassin。
虽然会给你带来些许负担,但你就代替老朽,和Assassin结下契约好了。」
老魔术师像是理所当然似地下著命令。
但,少女摇著头拒绝了。
「————什麼 你这是什麼意思啊,樱 」
「我不是说过了吗,爷爷。无此必要啊。」
响彻虚空的冷酷声意。
瞬间。
匍匐在岩壁上的苍白髑髅,被巨大的黑闇吞了进去。
「叽————! 」
「什————! 」
惊愕已经太迟。
暗杀者的身体,在一击之下被压缩掉,只留面具在半空中。
「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面具也掉下来了。
在髑髅面具下面。
应该是真正面目的脸,和面具一样是髑髅。
「......呼呼。什麼啊,我还在猜想你长的什麼模样,原来你是没有脸的人啊。
你也用不著隐藏长相嘛,看你带著面具,还以为你有张脸,没想到是这麼无聊的人。」
「叽———小女孩、你———」
「既没有脸,连名字都舍弃掉了,还是渴望永远。......不过,真是可惜。想要寻求永远,玱又不想要像爷爷那样,持续生存下去。
就算是圣杯,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让你取回名字。」
「消失吧,山之主。你谁也不是,只是个暗杀者,连一个真正的人都当不了。」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濒死的绝叫都被影子吞噬下去。
苍白的髑髅暗杀者,被少女的影子吞噬的一乾二净。
「喀————你疯了吗! 在做什麼啊,你这个笨蛋......!」
老人混乱到几近狂乱。
是被突发的凶行吓到了吗,还是———感觉到某种无法言喻的恐怖,而狂乱起来呢。
少女对身为支配者的老人的叫喊,报以微笑。
「因为他啊,对学长出过二次手,对吧
所以我就杀了他。因为,能够伤害学长的人,只有我而已。」
「什————」
「对了,爷爷 爷爷啊,已经用不著他来保护了吧。那麼,让他空闲下来,不就太可怜了吗 」
然後,她的手指一滑。
少女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心脏,深深地伸入神经中,拉出一只虫来。
「啊————!!!」
恐怖、混乱的大叫出声。
挖入自己的心脏、神经中,少女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什————什麼、你在做什麼、樱————」
用力地扭动著。
少女以无神的目光,观察著身为祖父、名为祖父、像是祖父的虫子。
「什麼呀。实际做起来,还真简单。我啊,以为爷爷还要更大只的呢。」
不。实际上,间桐脏砚真正的虫身,并没有如此矮短。
老魔术师为了寄生在少女的心脏上,而换到比较合适的这只虫子身上。
因为要栖息在心脏,所以要能符合心脏。
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奇怪的嗜好正是老魔术师的失败处。
「樱———樱、难道-」
「我实在相当感谢神父。若不是他先把爷爷消灭掉的话,我真的会被爷爷吃掉吧。」
被看穿了。
不,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老魔术师既未隐瞒自己的目的,少女也没有违背老魔术师的意思。
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对老魔术师而言,少女的肉体迟早会成为他的。
所以———少女等待著反叛老魔术师的机会。
「等———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不对、你搞错了,樱......! 附身到你身上去是最後的手段。若你还有意识的话,门扉全都 给你的。老朽只要荣耀间桐的血统即可。
只要你成为胜利者、将一切都拿到手中,这样就好了,樱......!」
虫子用力地扭动著。
对著指尖捏住的秽物,少女优雅地笑了起来。
「那更好。因为,已经不需要爷爷了。接下来,只要我一个人就能打开门扉。」
发生了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老魔术师所犯下的唯一一个失误。
「————!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樱......!
老朽可是为了你在打算的喔......!
那、那有恩将仇报的蠢事————」
「再见了,爷爷。
二百年来都待在地底下蠢动,想必累了吧
———来吧,已经可以消失也没关系了。」
老人,将少女培育的太过火了。
没有发觉到少女孕育著黑闇,错当成是纯 之物来培育。
......祭坛只剩下少女一人。
摇曳的黑色火炎,对少女表现出来的独立欢庆著。
「———————呼」
黑色少女凝视著沾在掌心的血迹、
「呼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
空虚地像是被切断丝线的人偶,不停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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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日『地下洞穴 』
没有出现半个阻挠者。
沈入黑闇中的柳洞寺,像盘坐的巨人般,令人感受到某种异常的力量。
头顶上是吹起风来了吗。
凝耳倾听,就会听到轰轰作响的大气声。
「......感觉到阶梯上方有力量。好像在寺内後面的水池,被做出好几个场地出来。」
「不对,不在柳洞寺。上方的场地,只是做给想要圣杯的Master表面之门扉。......若要去竧杯战争的大圣杯那里,不是要去上面,而是在下面。」
离开了阶梯,远阪走入森林中。
「......Rider、你不要紧吧 柳洞寺有张设结界吧。我听说过,Servant只能从正门进入。」
「......多多少少会有些压力,但我还能忍受。
只要进到里面去,这块土地就是最适合Servant的灵脉。只要吸入充满在大气中的魔力,就能办速回复。」
「这样啊。虽然会有点痛苦,但请你稍微忍耐一下。」
拨开树枝,走在夜晚的山里。
山里连条兽道都没有,完全只能走在像是绝壁般的岩石上。
「唔———照Iriya说的,大概就在这附近......士郎,你有没有看到类似入口处的地方啊 ★
「类似入口处、是什麼样子啊 」
「像是能让人走进去的岩缝啦、或者是奇怪的神社啦。再怎麼说都是入口处,怎麼可能没有伪娊呢。」
「......别胡说八道了。因为有星光,所以夜晚的森林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的————」
......啊。看的格外地清楚耶。
那是从柳洞寺里部延伸出来的吗,周遭全都是冬天的枯木。
看不到一丝人工物的纵迹,有的只有枯木和潺潺流动的小溪。
「......小溪 」
等一下。
有小溪的话,就是从那里有水涌出来吧。
「......Rider。那条小溪的前方,有个岩石固定住耶。
虽然太暗了而看不清楚,但那里该不会有个山洞吧 」
「—————。士郎,暂时不要转过头来。」
啷、发出小小声的金属音。
Rider拿掉目罩。
「......真的有。是天然的洞穴吧,可以让人进入。从这里大约走一公尺就能看到了,不过有用魔术伪装起来的感觉。」
「这样啊,太好了。———远阪,有类似之处耶。」
我向远阪说著,朝小溪的方向下去。
......说是小溪,只不过是从岩石流出的清水罢了。
水流的源头重叠著好几个岩石,仅有供一人侧身进入的空隙。
岩石做的好像窑洞一样。
一眼看过去,像是只要一走进去立刻就会撞上岩石,没想到真的能让人进入。
「————可以。这岩洞,可以容易通过耶。」
远阪头也不回地朝黑闇中前进著。
「你先进去。後面就由我来守卫。」
Rider点了点头,潜入黑闇中。
当、的声音。
摸索著湿漉漉地地面向前迈进。
地面的角度剧烈地向下倾斜。
......好窄,黑闇压迫而来。
若不背靠著岩壁的话,立刻就会跌入永无止尽的黑闇中一样。
「………………」
在黑闇中,趴在倾斜的岩坡上,缓缓地往下走去。
......前头到底有多黑闇,虽然继续往下走著,但却判别不出来。
耳朵里,只听的到自己的喘息声。
「士郎。趁现在,我来问你一下。」
......突然。
走在前头的远阪,冷不防开口问道。
「好啊,什麼啊。」
「宝石剑。你为什麼要做呢 」
为什麼呢,她是因为往下走到无聊起来了吗,用著副冷淡的口气,像是随口问问一样。
「为什麼这麼问 」
「———因为、我不是说我要杀了樱吗。
将武器交给我,真的好吗 」
「———————」
原来如此、我在黑闇中点著头。
的确,就如远阪所言。
「不好啊。虽然不好,但没有远阪在的话,就无法救樱了。如果想要救樱的话,二个人比起一个人,还要有效率吧。
......而且,也约定过,要投影宝石剑出来。
我还没完成过远阪约定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要好好地履行这最後的约定。」
之前。
当失去Saber後,我向远阪寻求协助。
远阪也回应了我,确实地定下约定。
让远阪获胜。
约定好,让远阪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那已经无法遵守了。
所以,只有这个约定,一定要遵守住。
那个时候。
信任著什麼也没有的我,为了名为远阪凛、我所喜欢的女孩子。
「喔。你真是一板一眼呐。」
「啊啊。还比不上远阪你啦。」
恢复静寂的黑闇。
交谈就此结束。
我们互相不望对方,若无其事地朝地底而去。
像是通往黄泉的漫长道路。
当我用身体判断出,穿过条螺旋状的通路,已经走了约百公尺以上了的时候。
黑闇的洞穴,摇身一变来迎接我们。
只能让一个人接一个人前进的道路,变成一条通往更深处的走道。
完全不需要光线。
某种发光的苔藓,将洞窟照成一片幽绿。
走道满溢著生命的活力。
那也太过活力充沛了。
满溢的活力,像是在歌颂生命诞生的空气。
大量的“生气”,化做目所能视的魔力之流。
「————————」
活力满溢到让人想吐。
虽然闪耀著生命温暖的光辉,但却是污秽到让人想背过目光。
「……………………」
「————————」
没人发出一语。
这里是死亡之地。
发出声音,将紧张缓和下来,就等於和死亡连系上了。
「———走吧。接下来,就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
......远阪朝著走道的深处、漆黑空气的源头迈进。
我和Rider也一面注意周遭、一面往前走著。
「…… 」
不经意地,瞄到地面上的赤色痕迹。
那绝对是血迹。
血迹一点一滴地朝著深处而去。
「————————」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吧。
看这血迹,像是个混身是伤的人......
「士郎」
「......抱歉。马上就去。」
我甩开浮在头海中的料想,往前迈进。
我已经没空去多管他人的闲事了。
「呃———————」
一松懈下来,意识便断掉。
为其他事情分心的话,自己就会消失。
「………………」
我用力地握住右手的坠饰。
以痛楚来唤醒自己,朝著幽绿的光中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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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日 中空洞『最强 』
暖暖的微风吹拂著脸颊。
穿过走道後,出现个 广的空洞。
大小约有学校操场大。
虽然上方黑沈沈一片而看不清楚,但高度应该有十公尺左右。
完全没有生命的迹象。
这被遗忘的地下空间,酷似从前在某本图鉴上看过的月光荒野。
在那里、
缠绕著绝对杀气的Saber,正等著我们。
空洞里只有她一人。
樱、脏砚、Assassin,没有一个在这里。
挡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转变面貌的她一人。
「——————Saber」
「——————————」
即使叫她,也得不到回答。
......当然的。
Saber的职务除了排除入侵者,就没其他的了。
她既是这里的守门人,也是处刑者。
若是身为守护樱的最强Servant、Saber的话,只要她一个就能做为我们三人的对手。
「......哼。看来、不是用说的就能让我们通过的啊。」
远阪身子一矮,把手伸向隐藏在腰後的宝石剑。
———远阪打算正面作战。
虽然我不知道那把剑有怎样的能力,但和Saber正面交锋的话,大概会碎掉吧。
这样一来,就不妙了。
若对手是知 实力如何的Saber,那我们也有对抗策略。在後头还有脏砚和Assassin的状况狟ㄛ妏用上唯一“秘密”的宝石剑的话————
「等一下、远阪......! Saber她————」
「凛。我并没有和你相争的理由。请你别错把剑锋指向我。———在这里杀了你的话,就违背賸 的命令。」
「......!」
Saber沈静地,用著和以前同样的声调,劝谏著有战斗打算的远阪。
那到底有什麼意义呢,我和远阪,就算不问也能明白。
「......这话是什麼意思 你是这里的守门人吧,Saber。」
「是的。不管对手为何,都由我来消灭想要通过这里的人。
这是樱的命令。但是———」
「我是例外。樱她想要和我见面吧 」
Saber不发一语地点著头。
「......喔。很认真呢,樱。」
短短地念了一下。
......远阪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後,就朝Saber走去。
「远 」
「抱歉啦。因为以上的原因,所以我就先走一步啦。」
远阪?风凛凛地往前迈进,通过Saber的身旁而去。
在她的身影溶入洞窟黑闇之前。
「士郎。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麼做,但我信赖你。你可不能辜负了我的期待喔。」
「啥 」
......不。
在这个局面,不管你说的再怎麼意味深长,我脑袋转过不来也没用啊。
「我、我说啊,用不著我来提醒你,要排除万难跟过来吧! ......你如果真的想救樱的话,就不要拖太久。」
远阪长发一甩,头也不回的往深处消失。
「————————」
......Thank you,远阪。
现在的我,干劲十足。
也就是说她啊,叫我趁著她阻止樱的时候快来,拐弯抹角的来声援我。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将要死在这里,Shirou。」
「……!」
Saber的杀气急速上升。
远阪朝著深处前进,只剩我和Rider留下。
这种状况———已经没有必要再抑止杀气吧。
「杀掉,这可不能充耳不闻呐。你能下手的就只有想通过这里的人吧。若他只是留在原地的话,你应该不能出手吧。」
「若真的只是留在原地的话,那当然。
但是,这个男的无论如何都会往前走的。即使明白赢不了我,也一定会前进。 我没说错吧,Rider。」
「没错。不愧是之前服仕过他啊,Saber。
对他的性格,当然也是了若指掌。」
......Saber的眼睛一眯。
手中握著被染黑的圣剑。
———来了。
我和Saber。
不论是谁,只要再前步一步的话,Saber就会用上全力,一击就打垮我们吧。
「………Saber。无论如何你都不退下吗。」
「无须多言。我说过,那是我的任务。」
我紧握著左手臂的圣骸布。
......Saber,一点也不迷惘。
我们早已是敌人了。
在森林中已经认识到,无法颠覆的事实。
那是、
「———这样啊。那麼,我就在这里消灭掉你。」
明明白白地,不得不承受下来。
「————」
「我要救樱。为此,你就是阻碍者。」
敌人不只Saber而已。
还有身为元凶的脏砚和Assassin。
因此,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士郎,你退到後面去。照计划,Saber就由我来对付。」
Rider解开魔眼的眼罩,用单手将我挥到後方。
Saber举起剑来。
———从剑锋散发出来的剑气,已经捕捉住Rider了———
「别说蠢话了。不是说过要二个人一起上的吗。Rider对Saber的话-」
「虽然无法打倒,但可以牵制。幸好,Saber并未有防御魔眼的属性。
虽然无法让魔力比较高的她石化,但是可以带给她压力。使尽全力的话,就可以和她互相抗衡。」
Rider的眼睛捕捉住Saber。
能让目所及者石化的魔眼,可以暂时削弱Saber的能力。
「机会就由我来制造。你不要乱动,抓好逃跑的机会。」
「Rider。」
「————那麼。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士郎。」
Rider的身影倏然消失。
以高速的脚程,黑色的骑兵朝著剑士疾奔而去。
Rider神速的一击,无法用人类的肉眼辨识。
但Saber轻轻松松地接了下来。
「———很好。首先,就来消灭你,Rider。」
强大的压迫感充满著空洞。
黑色的剑士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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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 王女 』
视线一广。
当通过黑闇中时,少女———远阪凛,忘了这里是地底下一事。
无边无际的天幕、以及黑色的太阳。
广大的空间已经不是洞窟,而是荒凉的大地了。
直径足足有二公里。不,应该有三公里吧。
在遥远的另一端,有块形同墙壁的岩石。
......那既是这场战争的开端,也是终点。
登上那山崖的话,视线应该能广阔的像站在巨大的火山口吧。
那就是,存在二百年间,不停地运作的系统。
收纳著被称为大圣杯的巨大魔法阵之巨大岩石,从 状的内部燃起漆黑的火柱。
咚、咚,以及胎动黑影。
照耀著荒野的亮光,是从“那个”洩漏出来的魔力波动。
......远阪的文献记载著,这是被称为开端的祭坛。
在其正中心。
环状回廊、心脏世界的天之杯。
现正孕育著无法计量魔力的它,创造出不辜负其异名的“异界”。
「那就是Angra Mainyu......真不愧被称为此世全部之恶呢————」
凛一边嘲讽、一边朝著祭坛走去。
......虽然挂念留在後头的士郎他们,但自己的状况也不甚乐观。
大圣杯满溢的魔力,已经不是凭人类之力所能及之物。
那个是,已经能够称为『无尽』的魔力漩涡。
就算集中起全世界的魔术师,让他们随自己的喜好使用,也用不光的贮藏量。
就算耗尽人类一生的寿命也使用不尽的魔力,有个限度好了,但无法称做无尽。
「......没有不可能的、吗。凭这个魔力,的确是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
让手脚麻痹的死亡预感、压倒性的战力差距,看到这些,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
但远阪凛却一边以嘲讽来缓和,一边走著。
———目前的她所警戒的,是间桐脏砚和Assassin。
在她内心中,间桐樱并不是个“该应注意”的对手。
只不是失去自我的间桐樱,一点也威胁不到凛。
反正,樱只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
对她而言,最大的敌人除了间桐脏砚以外,别无他人。
和间桐樱的对决,被当成是事後再来处理的事情。
「…………奇怪了。虽然我走到祭坛了,但-」
那个脏砚,应该不会允许他人入侵到祭坛中。
在走向祭坛的途中,一定会有埋伏。
但是不但没有碰到,凛还走到了祭坛。
「————————」
想想看。
不被脏砚妨碍的理由,似乎感受不到脏砚和Assassin的气息的情况。
一步一步推想下去,凛得到了一个推论。
虽然一面否定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但也一面轻易地认可。
否,是不得不认同。
深究原因,就是。
「———我真高兴呢,姐姐。你没有逃跑,反而来到了这里。」
她的推论,变成无庸置疑的事实。
抬头往上一看。
在高高的山崖上。
背对著黑色太阳的间桐樱,欢迎著自己的姐姐。
「————————呃」
她的压力、压倒性的变貌,让凛稍微往後一退。
......少女的相貌,变的超乎凛的料想。
Angra Mainyu是没有实体的Servant。
只是依人类的空想、人类的愿望为形,而得到肉身的“影子”。
因此,其力量全都交由生出影子的附身者。
间桐樱,现在正是Angra Mainyu。
让名为“此世全部之恶”的诅 向外界流出,带有方向性的「机能」,全都是因为名为间桐樱腔少女。
「......真糟啊。要是绮礼在的话,或许会说是神的代行者吧......」
向上望著无边无尽的魔力所化身的樱,凛解放宝石剑。
———但是,头顶上的少女,可以与其正面交锋吗。
支援魔术的武装、辅助仪式的装备,共有二大系统。
一个是增幅机能。
增幅、补充魔术师的魔力,强化魔术师本人所行使魔术的预备燃料。
此即为正统的辅助装备,只要是魔术师,至少都会拥有一个的魔术道具。凛的宝石也属於此系缂。
还有一个是限定机能。
武装变为“魔术”的其中之一,成为特殊的魔术道具。
以魔术师的魔力为动力源来起动,实施特定的“神秘”。
最大的好处是,只要灌入魔力,就能实行连使用者都展现不出来的魔术。
虽然应用不广,只有单一用途,但因此都是用在大魔术上。
出手必贯穿心脏的长枪、
使役圣兽的鞭子、
消除所有魔术效果的短刀。
Servant所持有的宝具,大部份都属於此系统。
「————————」
但是,凛持有的宝石剑该归那一类呢。
是给予拥有者魔力的辅助武装呢、
还是以特异的能力打倒敌人的限定武装呢。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