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呐，奏，万圣节快乐
发表日期：2016-01-02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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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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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仰头望向空中的叉字蝠。
他喜欢走在自己前面，自从允许了他可以跟随之后，非战斗时出现在视线前方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也并不是碍眼，只是让奏觉得很不习惯。叉字蝠的深紫色不管在哪里都与环境格格不入似的，或许是翅膀的高速扇动与静止的环境相悖，又或者，只是和视网膜不合。
奏无法承认这是自己不习惯的问题，但这确实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从不明白响和琴音为什么可以做到理所当然的与精灵亲近。学着他们口中的话去做，结果就是这样，完全的不适应。奏不明白怎样才是温和，怎样才是温柔，怎样才是与精灵温柔的对话，亲昵的抚摸。
叉字蝠在不远处的前方，在非战斗中翅膀浮动的频率要慢上许多。强有力的翅膀是经历过训练的证明，他很强，但却怎么也打不过响。不只是叉字蝠，即便是用上一整支队伍奏也从未赢过。
夜风吹得奏瑟缩了下肩膀，向前的脚步停住了。
快到烟墨镇，连空气似乎都安静了不少。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树上挂满了南瓜灯笼，一个接一个，一直亮到了烟墨镇，觉得安静纯粹是心理状态作祟。再往前走一段一定会听到孩子们嬉闹的声音，万圣节的气氛延续到了森林，奏却不自觉的将自己剔除了孩子的行列。叉字蝠不再往前飞，只要奏一停下脚步，他就肯定会停下。
奏盯着叉字蝠的背影，他和今日的气氛很搭，如果给他拿上南瓜篮子说不定可以跟着孩子们收到不少糖果。边想着，奏的脑中忽然又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摸起来的感觉，是光滑的还是毛茸茸的？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
“……”
为什么，我会不知道这家伙触碰起来的感觉？作为训练师这算是失职吗，回忆起来却发现类似于亲近的记忆几乎没有。不可言喻的失责感在心中蔓延，仿佛形成了一块巨石压得他抬不起头。
感觉到的风更强了，那是叉字蝠翅膀扇动时制造出的风，他不知何时飞回到了面前。
奏抬起头，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叉字蝠再一次放缓了翅膀扇动的速度让风不是那么刺人，他脸上毫无疑问是担忧的神色。见到自家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的小主人终于抬起头，他又下降高度顶起奏的手。
真糟糕，心思都被猜透了。奏无奈的扯了扯唇角，看着他头顶上，被托起来的自己的手。
奏顺势抚摸了两下，细小的绒毛摩挲着掌心，软软的。
叉字蝠的翅膀忽然停止了扇动，向前一拍紧紧的裹住奏。向前的压的重力令奏一个踉跄摔到地上，叉字蝠也没停下继续蹭过来的行径。
他没有手，但这样的姿势就算是拥抱了吧。主动的抚摸像是允许他撒娇的关键字。叉字蝠偏低的体温并不让奏觉得冷，反倒是让他回忆起了什么。叉字蝠的身躯已经是足够载人飞行的程度，这对翅膀竟然也可以拥住一个人。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挣不开了，奏也安静了下来，反复抚摸着他的头顶等他闹够，暗紫色的巨大身躯在他眼里回归到了那时幼小的湛蓝。
当初抓一只超音蝠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奏最熟悉的精灵，仅此而已。
奏孑然一身离家出走，从火箭队里带出来的只有记在脑中的知识和数据，还有对常用精灵的熟悉——超音蝠和瓦斯弹，这种随处可见又极易繁殖的精灵是火箭队队员最常用的。就算弱，也能用毒削弱对手增加下一个人胜利的几率。这种恶心的消耗战术适合极了这群弱者。
奏从来不认为自己和那群人是一样的，但使用超音蝠纯粹是自己对此非常熟悉。先用熟悉的家伙稳定现在的队伍，到时候再去换取更强大的力量。
在山洞中随便抓的超音蝠，被精灵球扣住的那一刻之后，除了战斗以外就再没有被放出来过。
他毫不意外的符合奏心中的弱小的标准，纤细的身体和脆弱的双翅，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对手折断。
“喂，你也弱过头了吧？”
某次战斗后，或许是心血来潮，奏没有立刻将超音符收回去。
奏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弹了下伏在地上的超音蝠。火焰漩涡一直持续到了战斗结束，绒毛被烧黑了一块一块。他最终还是赢了，比起火焰，他的毒似乎来的更猛些。解除了战斗状态超音蝠就立刻垂直摔下地面，翅膀再也抬不起来。
第一次在战斗结束后没有被立刻收回精灵球，超音蝠本该庆幸自己拥有更多可以和主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可从主人的话语中散发出的意义让恐惧笼罩着他。不需要弱小的家伙，如果再不被收回的话，就是再也不用回去的意思吧。
奏拎着他的翅膀提了起来放在另一边手掌心上，超音蝠的身体很小，要移动也非常轻松。离开城市还没有多远，奏又回身撤回了临时居住的旅店。
他不想去精灵中心，乔伊小姐亲切的问候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那儿尽是自以为是的弱者。
回到旅店，奏用软毛巾擦拭超音蝠的翅膀，在回来的路上他似乎晕了过去，任凭奏怎么拨弄也没有任何反应。
奏捏着超音蝠的翅尖将他蜷缩起来的翅膀拉开，这部分的损伤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好好的擦干净之后再喷上伤药。由于外用药的刺激性，药水接触伤口的时候他的翅膀轻轻颤抖了一下。
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有更强大的精灵就绝对不会输。
奏笨拙的给他绑上裁细的绷带，拿了个枕头放在他身下。
尽管刚刚获胜的是自己，但是赢得太狼狈了。
奏随手拨弄了下绑的松散的绷带，他最讨厌做这种麻烦事。总而言之只要喷上伤药他就能慢慢恢复，奏也就不再管他，躺在床上翻起了从研究所偷来的图鉴。
闷热催促着他从睡梦中醒来，汗水让发丝黏在后颈上，他发现手上还握着图鉴，浅浅的白光刺得他眼睛难受。奏有些粗暴的合上图鉴的盖子，把它随手扔到一边，又脱下外套，一并扔到了床脚。
天已经黑了。
奏拉扯着衣领反复喘着气，呼吸紊乱，这房间闷得让他不怎么好受。他想去开窗户透透气，只是稍稍一移动感觉到腿边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
凭借良好的夜视视力他看清了腿边的小家伙，是他的超音蝠。以拙劣的手法绑上的绷带都散了，一直拖到床下。
“你这家伙……”
奏只好把他拎起来放回桌子上的枕头上，打开了窗户之后再绑好他翅膀上散掉的绷带。凉爽的夜风吹入房间，带走里面沉闷的空气。
奏重重的呼出了口气，倒回床上。
不到半分钟他又爬起来，连带着枕头将超音蝠的位置挪到了床上。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阳光正抚摸着脸颊，而眼前是前一晚放在另一个枕头上现在在自己的枕头上的超音蝠。奏的脑袋停止运行了两秒，然后放声尖叫。
背脊紧紧贴着墙壁，奏大喘气了好几下才慢慢的落回床上。他的小超音蝠颤颤巍巍的动了动翅膀，似乎也醒来了。
……一大清早被自己的精灵吓得尖叫这种事情奏永远不会承认。当然了这个事实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导致他从一天的开始就保持了低气压的状态。而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是道路上的训练师们。
走过一路发泄了之后奏仍旧把嘴抿的又白又直，眉头纠结到一块儿表现出心情不好，但实际上心情也许也没那么差了。他忽然想跟谁说说话，可口袋齿轮里一个号码都没有。就算有，也不知道打给谁才好。奏的手紧握着一只精灵球，可是面前没有对手的话又要如何抛出去呢？
奏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没有人之后躲进了路旁的树后面，轻轻按开了球的按钮，超音蝠拍着翅膀出现在眼前，头部和翅膀根部还缠着一小节绷带。奏低下头将脑袋埋进膝盖，发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情愿和沉闷。
“陪我说说话。”
尽管和精灵对话什么的蠢得不能再蠢，但是现在只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就好。奏不自在的想着，没去看面前的超音蝠。之后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像是在和超音蝠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奏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变得阴沉了起来，时间长到让奏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超音蝠乖巧的落在身前的草地上，看样子自己坐了多久，他也在面前待了多久。
肩膀手臂臀部还有大腿，均是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着，奏站起身时竟还有些踉跄。超音蝠马上也跟着飞起来，往奏那边凑了一下却在碰到肩膀之前又退了退。
奏的眼中透出疑惑不到两秒就立刻被他收止住，他别开脑袋，像是在闹变扭似的嘟起嘴巴，以这样不耐烦的动作留出一片肩头。
超音蝠欢天喜地的扑到了奏的肩膀上。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一个开头，距离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会远了。
超音蝠喜欢主人的肩膀。
那是称不上宽广，甚至是瘦弱的肩膀，但他只是趴上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下来。深红色的发丝搭在肩头，蹭起来跟自己的绒毛一样软。脖颈间有沐浴乳和洗发水混合起来的味道，从肩膀上看，主人的脸也柔和许多。
超音蝠喜欢这个主人，尽管动作很粗鲁，眼神也凶巴巴的，嘴上还总是骂着弱小并以此为理由不愿与手持精灵亲近，超音蝠还是喜欢他。
害怕？当然也会有了。
无数次的恐惧着被丢弃，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可是不管是哪一个被惊醒的夜晚，主人都在自己身边。
不管被说了什么，结果都没有被扔掉不是吗？不只是自己的样子，月桂叶也是，鬼斯也是，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
主人是温柔的，那是再凶狠的眼神也掩饰不了的事实。
奏是个温柔的人。
超音蝠最喜欢这样温柔的主人。
但是好强的主人从未认识到自己的心底是温柔的事情，为了追求强大而用用墙壁保护自己，将温柔视作软弱不让任何人察觉。独自一人在那条变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是依靠超音蝠还是其他伙伴的力量拉不回来的道路。
即便凭借严格的训练变得更强，这双翅翼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挥出空气刃，已经可以完全包裹住主人细窄的双肩——可是做不到。
即便是能够像还是超音蝠的时候一样趴在他肩头，也无法更近一步用翅膀拥抱他。
大嘴蝠能做到的只有尽可能的为他战斗，打败对手。可就算是赢了，也未曾见过主人的脸上绽放笑颜。
“哼，对手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仅仅只是如此。
大嘴蝠从不期待主人的嘴里说出表扬或者奖励的话，但他期待着在某次赢了之后他能发自心底的笑。
并不是蔑视对手的无力的嘲讽笑容。
如果打败了一直没有打败的对手，主人会笑吗？
大嘴蝠将视线投向了那位自若叶出身的少年。
队伍渐渐完善了，加上之前抢来的狃拉，腰间的精灵球增加到了六个。在队伍渐渐完善的同时奏也发现了问题。
这群家伙是不是越来越粘人了点？表现的最明显的是早起跟在自己身边的几只，从研究所里偷来的菊草叶，因为熟悉随手抓的超音蝠，和在喇叭芽塔抓住的鬼斯。
奏满脸不自在的收回战斗结束就往肩上趴的大嘴蝠，身体变大之后往肩上趴就很困难了。可他还是乐此不疲。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还是想想要怎么打败响比较合算。
奏的视线落在路旁的书上。
奏已经习惯想事情的时候就爬到树上，枝叶茂密的树可以藏起自己，不会被打扰，坐多久都没关系。
又一次输了，惨败。
奏紧咬着牙，面前是轰然倒下的大菊花。
“赢不了……明明已经是全力了……”
将大菊花收回。
从大嘴蝠的角度看不到主人现在的表情，但他能够感受主人的心情。颤抖通过球面传到到内里，大嘴蝠只能做到用翅膀贴上内壁接受他情绪的信号。
全身都好疼。又一次输了，相对于输给龙之使者的那一次这一次显得更加狼狈。
是自己太弱小了，太没用了吗。
“你有……我没有的东西……”
“那个龙之使者说的话，多少有点了解了……”
“我还没有放弃成为最强的训练师……我一定会找到现在赢不了的理由，变得更强，到时候拿出所有的力量来打败你。”
“……哼。你就给我好好加油吧”
四周的景色快速倒退。
主人走的很快，这是呆在球里的大嘴蝠能够感受到的。
他没有给响任何回答的时间，走的速度太快像是落荒而逃，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为他的自我封闭，自己的心情无法传达给主人。
曾经几时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将精灵球放在面前，而自己蜷缩着身体，靠着大树的躯干。奏按下精灵球中间的按钮，大嘴蝠扑腾着翅膀出现在面前。
奏埋下脑袋，声音沉闷。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一次，大嘴蝠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翅膀拥住他的肩膀。
“我只是忘记了……”奏喃喃自语着，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从脑中冒出的记忆就好像昨天才刚发生过一样崭新。“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忘记了啊。”
为什么会遗忘呢，这家伙的触感。
坐在地上太久，压的小腿有些麻痹了，可叉字蝠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好像撒娇还没有撒够。奏舒展开眉梢，唇边带着留有一丝暖意的浅弯，火色熏染的眼里留着看不透的深邃。
算了，看在今天是节日的份上让他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奏闭上眼低头蹭蹭他，只是表达亲近的动作还没做多久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就让他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直起腰。
“喂——小奏~”
一直不肯松开自己的叉字蝠放开了翅膀，奏小声嘁了一下爬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
响披着一身白床单在森林里奔跑实在是相当显眼。
对了，今天是万圣节来着。
“不给糖就捣蛋哦！”响从白色被单里伸出来的手提着一个小南瓜篮子，里面已经铺了一层各种各样的糖果。看着他的动作，奏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奏只好顺势将手插进口袋掩饰刚刚的动作，“那种小孩子的节日……”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叉字蝠推了一把。
还没来得及转头质问，又被响拉住了手臂，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也被塞了一把糖果。
“小奏——”
响又在拖着他软绵绵的语调叫着奏的名字，那双从被单剪开的洞里露出的湛蓝的眼睛由于没有光线反射看上去像是黑色的，此时也是无比期待的看着奏。
奏只好放弃去质问叉字蝠刚刚为什么推他，看着响的样子一时也生气不起来了。真是的只不过是过个节而已，怎么一个两个都在向自己撒娇。
“知道了，我知道了啦。”奏又把手里的糖果放回响的篮子里，慢慢抽回手将身体转向另一边像是在眺望远方的灯火。
“那就，那个……一起去……拿糖果……”
“万岁！”
响欢呼了起来，环住奏的手臂往前跑了几步。
已经能够看到城镇的影子了。
响忽然停了下来，同时也放开了环着奏的手。
“响？”
“小奏！”
“什么？”
响转过身，猛地将披在身上的白色被单掀开，夜风将被单像窗帘一样吹起，撩开布料抵在头顶的手掌下是少年一如既往的笑颜。
“万圣节快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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