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口袋战争AdvanceII——回归（4）

第二章 赤红?群青?贤者们


“……所以说，目前，‘赤之珀尔’方面，已经几乎是不给我们任何斡旋的余地了！我们难道还要继续对那些可恶的家伙们送上笑脸吗……”高耸的穹顶大厅内，一个激昂而愤怒的声音在竭力嘶喊着，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一般。

——这里是亚拉米恩邦首府索荣城，“青之迪埃蒙德”评议团所在地，高达四十层的议会大厦顶层大厅。现在，一场紧急会议正在此处召开，而会议的内容，则是有关前些天，“赤之珀尔”对发生在索荣城的离奇平民失踪事件所作出的反应。

“——他们口口声声说不是由自己的斥候所为，可是诸位想必也知道，就在昨天，驻守在亚特拉斯北部边疆伊斯特邦的‘群青小队’又再次拦截下了一支企图刺探我共同体情报的敌方巡林客小队，并且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交火，我方面有四人受伤……这难道还不说明什么问题吗？”那个声音仍在声嘶力竭地喊着。

“可是，就‘赤之珀尔’方面的一些外交人员对我们反映，他们那边也发生了类似的平民失踪情况，而且，不仅仅是人类，就连那边的口袋怪兽中也出现了失踪，与‘赤之珀尔’联盟的口袋怪兽团体，已经对他们有着相当不满的看法，他们也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啊……”一个苍老的声音清了清嗓子，慢慢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安道尔，即便两大共同体之间的外贸涉及到你的饭碗，也不至于这么为我们的敌人推托——谁不知道，你旗下的安氏电信集团负责着两块大陆之间跨海电缆工程的一部分，目前工程才开动了不到四分之一，想必一旦战争打起来，本来共同体预算中划拨到你们那里的一亿七千万里纳尔，就会变成一大堆肥皂泡吧？”显然，先前义愤填膺的那个议员早已摸清了这位老头子——安氏财团名誉主席罗斯?安道尔的算盘，他用一种颇为不屑的口吻驳斥着，并且将手中的一叠材料扔到了圆桌上，“并且，共同体安全局的有关成员早已摸清，在近来的十年中，你与‘赤之珀尔’方面的口袋怪兽集团有着一些数不清道不明的私下来往，如果不是你与它们的高层领袖定下了协议，以廉价购置了大批口袋怪兽劳动力，恐怕那预算中第一批的三百五十万里纳尔，也不会有半数以上被你中饱私囊了吧？”

“你……你这个家伙！”安道尔还未把话听完，已经是被气得脸色发白，胡须乱抖，不住地指着对面的这位议员吼道，“你……你这是恶意诽谤！我怎么会与……与那边的口袋怪兽集团有着关系！”

“老头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共同体宪法上早已说明，作为共同体安全局的特殊权利，安全局可以不通过评议团的表决和口袋怪兽集团的认可，直接调查任何高层的人员……”那位议员依然一脸得意地说着，并且把那叠资料在众多议员的面前晃了晃，说道，“诸位，目前形势紧迫，不得不出此下策。‘青之迪埃蒙德’的利益是最重要的，想必诸位也清楚。所以，这段时间内，我们安全局将会对高层进行一场彻底的调查活动——还有谁反对？”

——这个人话音未落，方才还是一片嘈杂的议会大厅，顷刻便变成如死一样的静寂。

只因为这个人，是“青之迪埃蒙德”共同体安全局的局长，可以调查所有高层成员一切资料的特权者，被议员们厌恶地称为“人类中的黑乌鸦”的家伙——艾萨克?雷文。

当然，如果仅仅是一个安全局局长的话，还不至于让所有的议员这么忌惮，而真正的原因，则是在雷文之上，还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他——尽管，这双手是谁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个几乎可以说是真正控制着“青之迪埃蒙德”，并且几乎是帮助口袋怪兽集团获得了超越人类之上的种种特权的家伙，连雷文也无权，也不敢查清底细的，传说中的家伙！

“——各位，不好意思，我又来晚了，呵呵呵。”紧锁着的议会大厅厅门，突然之间，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挤压一般，轰地一声洞开，而随着大门的开启，一股迫人的气浪和着悠远的笑声——苍老而沙哑的笑声——传了进来。在笑声与气浪后，一个头戴兜帽，肩披披风，身着长袍，手执权杖的高大身影隐约可见。

“……大……大贤者……不朽之希戈鲁大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所有的议员纷纷惊恐而敬畏地站起身来，面朝门口低下了头——连雷文也是一样。毕竟，对方可是有着超越“青之迪埃蒙德”所有人类的智慧与口袋怪兽的力量的存在，最接近“神”的存在！

强劲的气浪四处翻卷，搅得议会大厅内物件七零八落。但是，这个破门而入的身影，却并不在乎这些。他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自尘云中走了出来。直到这时，他的身影才真正清晰：青色的兜帽遮住了头部，脸部更是隐藏在兜帽深处的一片黑暗中，仅有几缕黄褐色的头发自里面耸了出来。背后，印有“青之迪埃蒙德”徽记——碧青色菱形的披风呼啦啦地飘扬，身上，同样是青色的长袍覆盖了几乎所有的地方，包括脚部。若要说还有什么露出来的地方，就是一只手——仅仅有一只手自宽大的袍袖内伸出来，但是也被泛着黄色，上面写有奇怪黑色符文的布条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就像打上了无数的绷带；而这只手中，紧握着一根一人多高，通体泛着乌黑的油光，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正八面透明晶体的木质权杖。在这个人——大贤者“不朽之希戈鲁”的身后，还有着一名口袋怪兽信使——身着蓝白色条纹长袍的沙奈朵，想必是口袋怪兽方面的联络官。

“……贤者，您……应当是带来了口袋怪兽高层方面的信息吧。”半晌，一名议员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看这位口袋怪兽联络官的打扮，应当是来自第十三聚居区——玛纳菲阁下所管辖的七水之都——阿露托玛雷遗迹？”

“各位议员日安……我正是来自玛纳菲大人手下的联络官——光辉之塞纳特。初次见面，不胜荣幸。”听到这句话后，沙奈朵眨了眨绯红色的双眼回答了一句，随即嫣然一笑，向着议员们微微鞠了一个躬——果然，这是口袋怪兽方面的驻人类联络官——毕竟经过特殊培训，精通人类几种语言的口袋怪兽，这世上实在不多。

“这次，口袋怪兽高层决定让玛纳菲阁下出面协调了，看起来，失踪事件波及的范围，以及对双方的影响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还要严重。”一位议员说道。

“正是如此。由于此次失踪事件涉及到三名我们口袋怪兽与人类的同契者，所以高层特别重视此事，在您们将事情前后经过报告给我们后，我们就已经开始调查，并且与‘赤之珀尔’共同体下的口袋怪兽高层进行了接洽，互相交流了一些意见和看法。”沙奈朵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一叠由草纸写成的，上面遍布奇怪符号的资料，“这是玛纳菲大人的亲笔信，可能说明了一些现在的情况和问题。”说罢，它便把这叠草纸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贤者希戈鲁：“那么现在，就请贤者阁下为您们读一下这封亲笔信吧……”

希戈鲁伸出了隐藏在袍袖内的另一只手，缠满了符文布条的手接过了亲笔信，黑暗的兜帽里面，看不见他的表情——

“——各位尊敬的人类高层成员，当你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估计你们应当正为前几天的失踪事件头痛吧……我自很多口袋怪兽的口中得知此事后，心中也是很焦急。毕竟，在‘青之迪埃蒙德’成立的几百年里，还没有发生过这么奇怪的失踪事件——巨大的光球从天而降，用光柱将人类与口袋怪兽掳走，并且又如同出现时一样，闪电般消失在天际……这一切，在我个人看来，都不应当是我们任何已知的力量所为，毕竟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到现在为止，即便是我们口袋怪兽中力量最为优秀的，也办不到。可能你们会有人怀疑是对我们抱有或多或少敌意的‘赤之珀尔’所为，但是，请你们不要忘记，他们的科技，以及那边口袋怪兽集团的力量，与我们并无太大差别，我们办不到的，他们一样是办不到的。所以，不要轻率地把这件事归咎于我们两方中的任何一方，即便是现在，两大共同体持续交恶的期间，更容不得任何可能引起战争的因素存在。在过去的几百年间，我们与他们已进行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冲突，直到现在，通过多方的调和，好不容易我们才换来了接近五十年的和平时期，每个人都不希望在这繁荣的时期再次爆发战争。虽然现在，这些失踪事件仍然有着很大的疑团，但是，目前首要的事情，就是尽量与对方和解……”

希戈鲁用平淡的语调读着这封信，所有的议员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自起初的吃惊，继而转为赞同，最后转为尴尬。

“……那么，玛纳菲阁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忍气吞声，连已经被我们俘虏的‘赤之珀尔’刺探小分队，也要尽数遣返了？”听完后，一名一直紧锁着眉头的议员——口袋怪兽巡林客联盟主席——菲瑞?玛苟斯特突然不冷不热地抛出来这么一句。正如一块石头抛进了水塘，玛苟斯特的这句话再次引起一阵嘈杂的哄闹。

“……希戈鲁大贤者，我……我还是决定迅速返回七水之都，向玛纳菲大人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好了……真的很抱歉……”在一段沉默后，沙奈朵首先开口，它吞吞吐吐地说着，同时尽量用精神力量掩饰自己的思想，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于您的邀请，我感到无比荣幸，但是任务在身，不得不如此……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说罢，沙奈朵匆匆忙忙地对希戈鲁鞠了一个躬，然后便向大厅出口方向退去。

看着沙奈朵匆匆离开，希戈鲁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有所动作。仿佛他并不是很担心这个目睹了一切的家伙回去向玛纳菲说明真实情况，会对他的一些利益造成莫大的影响。直到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走廊的尽头，希戈鲁才自兜帽深处轻轻哼出了一声不屑，然后拄着权杖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一片狼藉，而又空无一人的议会大厅，开口说道：“从方才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觉得这样做很有意思么？隐身旁观，不是你向来最不齿的事情吗？——你小子，还不快给我赶紧现身！”希戈鲁这样喊着，猛地把权杖举了起来，权杖顶端的晶体再度发出强光，强光之下，原本空荡的大厅内突然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在半空中悬浮着的，像一扇门一样的一道时空裂缝，尔后，这道连通了不同两个时空的门訇然开启，一个轮廓模糊的身影，赫然浮现其中，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也在大厅内响起——

“很久不见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太危险了。”

伴随着愈发耀眼的闪光，大厅内最后的一个人也消失在空气中，与此同时，被强大力量斯裂开的时空，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

龙齿山脉，顾名思义，如同两排巨龙的利齿般刺破亚特拉斯大陆的地面，向着遥远的天空刺去，横亘在这块北方大陆的中部，几乎将亚特拉斯分为了两部分——正因为这样，这片绵延上千公里，平均海拔六千米以上，终年白雪皑皑的山脉体系，也被很多“青之迪埃蒙德”共同体的成员敬畏地称为“世界之脊”——伊甸星的脊梁。虽然南方卡伦大陆上的居民们固执地认为，他们所在的大陆上的烟火山系才是这颗星球上的最庞大最壮观的山脉，但是无可置疑，自古以来，亚特拉斯的龙齿山脉就享有盛名。如此巍峨的山脉，空气势必要稀薄，气温势必很低；而这样严酷的环境下，山脉里面的口袋怪兽聚集地屈指可数，仅在一些山麓处有规模较小的居住点，而且居住的都是一些比较能够抵抗严寒的口袋怪兽。但是，在山脉里终年肆虐的暴风雪之上，在永远是被迷雾与阴云紧锁的山谷与山腰以上，空气极端稀薄，连飞行系口袋怪兽也力不所能及的山脉最高峰——凯恩峰，却是一个享受着澄澈天空与耀眼阳光，远离脚下生平世界的理想国度。而一座不为绝大多数伊甸星居民所知晓的庞大建筑，一座将近有两百米高，外观呈分支圆柱形的哨塔要塞，“青之迪埃蒙德”大贤者“不朽之希戈鲁”的秘密居所——“希戈鲁之手”，稳固地屹立在凯恩峰峰巅。之所以这座要塞被称为“希戈鲁之手”，除了因为是由希戈鲁亲自动用自己的神力建造的之外，恐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的外观——粗大的圆柱形主体塔身上，五座长短粗细各不一的小哨塔排成了一个圆弧形，就像是手腕、手掌与五根手指——整个要塞就仿若是一支自雪山山崖上破土而出，妄图遮盖整个苍天的巨手，俯视着脚下的纷乱尘世，俯视着整个亚特拉斯大陆上的芸芸众生。

“真是好茶……这就是你们的烟火峰焙茶？味道还真是不错……”在“希戈鲁之手”的“中指”——萨卡其塔的顶部，在那如同广场般宽大的塔顶平台上，希戈鲁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随后微笑着向坐在他对面的人——那个一再要求他在这里叙旧的人说道。

“那当然……烟火峰的火山灰质土壤很适宜种茶树的，说起来，这还是我母亲对我说的呢……”对面的人脸上同样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边打量着希戈鲁，一边说道，“……说起来，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像现在一样，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大概，有将近五十年了吧……但是，五十年的时光对于我们来说，仿佛就是刹那一样短暂。”希戈鲁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半晌，然后悠然说道，“许久未见，没想到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年轻，哪里像我……”

“你还真会开玩笑啊，谁不知道，你一直在把自己的声音伪装成一个老头子——虽然，你的确是个活了七百年的老头子了。”对面的人仍然在微笑，身上赤红色的长袍与披风如同凝固的血一样殷红得深沉。他晃了晃手中的权杖——样式与希戈鲁的相似，但是权杖顶端镶嵌着的不是正八面晶体，而是一颗散发着淡红色光芒的球状宝石。他把兜帽掀到了脖项后面，露出了不羁耸立着的黑色头发，以及看上去饱经沧桑，疤痕纵横的面部，“茂，你看，我不是还像上次一样，还是一副大叔的样子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早已是永恒的存在，亘古不变的人。”

希戈鲁听到对面的人直呼他的真名，不禁先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始爽朗地大笑——她的声音赫然不再是那么苍老，而是与那个人一样，变成了中年人的嗓音。希戈鲁一边笑着，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掀开了头上的兜帽，随即，黄褐色的头发、冷峻的面庞，以及亲切的话语，一并自消失的黑暗中浮现：“一副大叔的样子？哈哈哈……你永远都是这样！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智慧之萨托西大贤者，亲爱的智！”

……

“嗯……说起来，你还真是一反常态呢……”智——或者叫“智慧之萨托西”更好一些——眯着眼睛，仰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喃喃说道，“你居然没有对那名沙奈朵实行你最擅长的抹消记忆，而是径直让它回去，去把它所见到的一切报告给它的主子，真不知道你又在想些什么古怪的东西。”

“实际上，我倒真的想让那些家伙知道，我并不是永远对他们那样和蔼的。以前，我的这些行动都是秘密执行，反倒引起了一些相关的人员的怀疑，这次敲山震虎，估计那些家伙们应当不再敢于怀疑我——知道了我的强大力量，我的这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力，即便是私下怨恨我，反对我，也是要战战兢兢，生怕被我察觉。”茂又喝了一口茶，抚摸着不知何时沉睡在它怀中的一只口袋怪兽——月精灵，眼神不住地游移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智啊，你也应当意识到，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的名字，是原自谁的了吧——说起来，不知怎的，现在我经常想起那些人，那些口袋怪兽，那些依然在那里抵抗着罪恶根源的人类与口袋怪兽们……虽然，他们和我们一样，已经成为了永恒的存在，但是即便这样，我仍然不时地无端感到悲伤……”

“噢……是的……你是说坂木老叔吧……”智听到这里，将目光自蓝天上转移向了茂，而后又扫过月精灵。他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微笑消失了，阴云笼罩在了他的脸上，“你还真是有心计……让他的名字与你的这座建筑一同永远不朽，永远存在于这颗星球上……茂啊，七百年的时光真的是令我难以忍受，而且，是要在这样一个完全遗忘了我们的世界中生活……即便我们已经看惯万事沧桑，已经让我们的心坚硬如铁，任由世间荒芜，但是，孤独地面对整个天地，孤独地做着一件件事情，只为最后那个成败都未知的目标，如果没有朋友的话，真是要会疯掉的……”

“‘时光之梭飞转，世代往复轮回，尘封的记忆成为传说。当重生的时代降临时，神话亦已被遗忘甚久。’——这是流传在我所在的这片大陆上的话。说起来，智，这句话还真是说得很恰当呢……嘿……什么亚特拉斯？什么卡伦？哼……关东，城都，芳缘，还有橘子群岛，你们的名字如同沉没在河底淤泥中的木块，在岁月的冲刷下渐渐腐朽，尘归尘，土归土，只剩下我们两个被现世遗忘背弃的人，在徒劳地做着一切……嘿！”茂喃喃地说着，他的语音却是渐渐高亢起来，终究变成了嘶喊；而那只悠然自得的月精灵，也是被他的嘶喊惊得自他的怀中跳到了地上，红色的瞳仁望着眼前的主人，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悲伤——“……什么沧海的王子？什么七水之都？现世的凡人们，家伙们，你们那里配得你们的名字，那里配得‘人类’和‘口袋怪兽’这样荣耀的名称？你们可知道，被遗忘的原住民依然沉睡于星球的一隅，被迫离开家乡的流浪者还在星海彼方眺望，你们以为，这个天下，真的像你们的胡言乱语一样，是什么‘凡人与口袋怪兽行走于世间的时代’么？你们不过是像过去的我们一样，是被更高等的智慧所创造的，为了让他们的野心得以完成的试验品罢了！你们可曾知道，造就了这一切大灾变的罪魁祸首，依然在虚空中觊觎着这个世界，筹划着卷土重来的阴谋？哼！我要让这个世界……回到它本来的样子！我要让这颗星球——水蓝星，重新拾起往昔的荣耀！什么伊甸？见鬼去吧！！！”

望着如同疯狂了一样，不住地捶胸顿足，大声嘶吼着的茂，对面的智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顺着疤痕纵横的面庞流淌而下。他哽咽着，冲到了茂的面前，大声说道：“——茂！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实在是不愿再想起七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个计划是我提起的，现在却让你如此痛苦……茂，至少还有我和皮卡丘，至少还有你和你的月精灵，至少还有另一个空间中，那些依然在努力抵抗着的朋友们！他们虽然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不是总能得到来自他们的鼓励么——哪怕是一个照面，哪怕是一句话，但是，望着那些熟悉乃至令我们黯然神伤的面孔，我们就依然有着在这个世界将我们的使命进行下去的意志！茂，想想蓝，想想你的爷爷，想想我们的口袋怪兽们！即便不是为了他们，就是为了那些依然不能获得本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依然沉睡着的口袋怪兽们，我们也要振作起来啊！”

“……智……”茂停止了发狂，他望着一脸凝重，脸上犹有泪痕的智，表情不住地变化，并且紧抿着嘴唇，像是努力地想说出什么大段的话，但是终究还是只说出了短短的八个字——“该死的家伙，谢谢你……”

尽管只有八个字，但是，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谁又知道，这七百年来一切的千言万语，都融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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