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军中,赤犬应该是一个争议最大的人物。一方面,他有实力(重伤白胡子、击败青稚)、有胆量(直面白胡子)、懂谋略(称白胡子是失败者激怒艾斯)、行事果断;另一方面,他信仰偏激、行事残忍、不择手段。因此,围绕赤犬的争议始终不息,而厌恶赤犬的人又多过赞赏赤犬的人。这应该是正常的现象,其中固然有艾斯被赤犬杀死的原因,但本质原因就是这句话:一个能力绝对出色的海军,一个品行绝对糟糕的人。
要理解赤犬,有一个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因素,就是他的信仰——绝对正义。
赤犬的绝对正义,大致包括四个方面:绝对服从世界政府的命令、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要绝对保证成功、对于政府和海军的敌人绝对零容忍,最好斩草除根、对于海军内部的人,绝对不容许任何的反调与异议。
下面我们就对这四个方面进行分析。
【图1】
一、绝对服从世界政府的命令
这一点在很多地方上都有体现。奥拉哈事件,当时还是中将的赤犬是执行命令最彻底的人,为了执行命令,不惜炮轰避难船;大事件,赤犬明显希望乘胜追击,即便是红发到达战场后也是如此,但战国下令停战后,赤犬立刻不情愿地停手。
赤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很多人可能认为赤犬至少在这一点上无可指责。事实上,这是值得商榷的。军人服从命令,前提是这命令是有利于保护军人背后的平民的,奥拉哈事件显然违背了这一原则。当然,屠魔令本身就是一种违背人性和抹杀历史的产物,下达命令的战国也必须负有责任,但在谬误的基础之上,跑轰避难船的赤犬走的太远了。
【图2】
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一点也是值得商榷的。自然,中国春秋时期的有礼战争和西方拿破仑时代前的绅士战争都已太遥远了,战争是无比残酷的,在保护己方势力和平民的前提下,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和减少己方损失是最重要的目的,否则也就不需要孙子兵法了。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使用怎样的手段都可以看做常理。因此,让赤犬挨骂最多的杀死艾斯一事反而是最不该过分苛责的一点。战争中,谁杀死谁都是正常的。
但这样的原则延续到战争之外和平民身上,则是一种罪恶。奥拉哈事件,世界政府本身就是错误的一方,反而还要用武力镇压,应当说是一种犯罪行为(或许在天朝说这话容易让人联想)。奥拉哈的学者虽然违法,但法的本身却是恶法。战国、赤犬等人都是世界政府的帮凶,其中赤犬为了达到目的,炮轰难民这一罪行是极为突出的。做人可以用些谋略,但不能够没有底线。
【图3】
三、对于敌人零容忍
在这一点上,对与错就很难界定了。对于敌我的关系,不同人有不同人的看法,例如,世界政府授意战国组建王下七武海,可以看做一种化敌为友,而赤犬对于海贼和革命军以及相关人物,都是零容忍。他杀艾斯和追杀路飞的原因不是他们犯了怎样的罪(实际上世界政府才是最大的犯罪者),而是因为他们是敌人和敌人的骨肉。对于他赤犬的意识无法判断对错,但赤犬这样的哲学是非常偏激的,也容易导致滥杀无辜。
【图4】
四、禁止内部异见
和第三点一样,这也是一个难以判断对错的事情。赤犬在这一点上的明显表现就是杀逃兵和试图杀死挡路的克比。作为军事统帅,当然不能容许部下临阵脱逃,非常古老的军队纪律里就有一条“临阵脱逃者斩”,赤犬杀逃兵虽然没有人情味,但也是职责所在。
克比挡在赤犬面前时,赤犬停顿了数秒,但这数秒不是出于心软,而是出于吃惊。很多人会对克比的言论嗤之以鼻,但楼主认为克比才是当时海军中数得着的清醒的人。克比虽然只作为一个小兵简单考虑了海军同伴的生死问题,但他在无意中点明了战局:海军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再打下去,即便全歼白胡子海贼团,己方的损失却也会非常严重。换句话说,穷寇莫追,继续打下去的消耗太大。
如果说克比有什么错误的地方,那就是越级奏报,他的意见是非常清醒的。但赤犬服从上级,却不会认可下面人的异见,如果不是红发及时出现,克比就被赤犬宰了(不知道卡普是什么反应)。显然,赤犬强势到了固执的阶段,不听别人的意见,这对一个军事统帅来说并非好事。
明确了赤犬的绝对正义理念,我们就可以理解赤犬的一切行为了。赤犬几乎是一个每件事情都被绝对正义决定做法的人,这样的人当然会是世界政府眼中的良将和敢打敢冲的海军。但他的偏执、唯上主义、对普通士兵的无情、特别是他无视平民的做法(再加上他杀了人气很高的艾斯)则让他被除了高层之外的几乎所有人厌恶。套用一句鲁迅的话,就是“叭儿狗往往比他的主人更严厉。”
赤犬能够当上元帅,也与他的绝对正义是分不开的。战国离任之前,推荐了青雉为继承人。其他老资格的海军人物中,卡普与青雉是师徒,赤犬杀了艾斯,卡普多半也会支持青稚,空和战国的关系看起来比较密切,空的意见也多半会和战国相同,鹤的态度不得而知。但最后,高层选择了赤犬。
【图5】
赤犬能够当上元帅,直接原因当然是在大事件中立下大功,两次重创白胡子、杀死艾斯、击败人妖王和甚平等战绩使他三大将中表现最为出色。相对的,黄猿与强劲对手交手不多,基本是一沾即走,大多时候都在闲晃悠,以及对路飞进行诡异的阻止和攻击,青雉也只是冰冻海啸、冻住白胡子和交战乔兹时较为抢眼。
大事件中立功给赤犬做了加成,可海军元帅一职并非功劳就够了。而且,五老星等高层否认了战国等老将的推荐人选青雉。究其原因,赤犬和青雉不同的正义理念显然才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把当时的三大将分一个派别,那么赤犬就是激进派,也可以叫鹰派,青雉则是温和派,也可以叫做鸽派,黄猿介于二者之间,较为神秘。三名大将的实力大致在伯仲之间,一般情况下,选择黄猿作为两派的缓冲是常见选择。但黄猿本人似乎对元帅一职并不热衷,而且黄猿的年龄是最老的。而且,在大事件后伟大航路格局发生剧变的情况下,让黄猿来和稀泥并非好的选择,必须选出一名态度鲜明的元帅来应付海上的乱局。
青稚有三大优势:最年轻、得军心、战国等人的支持。战国等人选择青稚,是出自他们作为老将的经验。选择青雉,就意味着用怀柔政策应对纷乱的局势,在最大程度上尽可能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即选择一名“抚远大将军”。
赤犬从奥拉哈事件开始,就形成了他的绝对正义观。赤犬在奥拉哈事件中决绝无情的炸船令,还身为中将的他恐怕已经给世界政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事件中,赤犬处处表现出那种斩草除根、毫不留情的绝对正义,这也让高层非常赞赏。五老星中意赤犬,说明他们更喜欢选一名“靖逆大将军”,宁可让一名鹰派来执掌海军。五老星首先考虑的是维护世界政府的统治,完全忠诚于世界政府、坚持绝对正义、对付敌人不择手段的赤犬自然更符合这个条件。
究竟是战国等老将倾向的青雉和怀柔政策正确,还是五老星倾向的赤犬和高压政策正确,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赤犬信奉的极富争议的绝对正义观,究竟会成为海军的标准,还是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只能看后面的剧情才能确定。
赤犬本人,则和他的绝对正义观牢牢绑架在了一起。未来,赤犬要么带着他的绝对正义一飞冲天,要么和他的绝对正义一起掉进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