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Archer用残忍的血色双眸凝视着韦伯,慢慢近身而来。决不能移开眼神。虽然身体因恐惧而动弹不得,但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只要移开眼神,命就没了。
Archer站在浑身瑟瑟发抖,但却坚定地正视着自己的少年面前,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问道。
“小子,你是Rider的Master吗?”
本以为被恐惧所摄的喉咙是不可能出声的,但被问到与“他”的关系时,僵硬的束缚却瞬间解开了。韦伯摇了摇头,用嘶哑的嗓音答道。
“不。我是——那个人的臣下。”
“嗯?”
Archer眯起眼睛,从头到脚把韦伯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发出令咒的气息。
“——这样啊。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不是应当为死去的王报仇吗?”
对于第二个问题,韦伯也以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吐露真心。
“……如果向你挑战,我就会死。”
“那当然。”
“我不能那样做。王下过命令,要我‘活下去’。”
是的——他不能死。只要王最后的遗言仍在胸中回响,韦伯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从这走投无路的窘境中脱身。就算敌人的Servant就在眼前,自己又没有任何防身之术,情况绝望到万事休矣的地步——但他决不能放弃。决不能践踏当时的誓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此刻的韦伯所受的煎熬比起认命的达观还要残酷而痛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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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每一个体内流淌着热血的男儿血脉喷张的一刻。这是属于两个王的战争,拥有开天辟地之威能的英雄王赢得了胜利,而身中千万宝具屹立不倒,依 旧大笑上前的征服王,赢得了人心。“金A并非是横亘在伊斯坎达尔与梦的深渊。”有人这样说着,凭借着神威车轮,他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是,我想说,那真的 很重要吗?吾王打败了金A,试问又能如何?赢得圣杯,获取肉身,然后征服世界?那是一个梦,是一个和“无尽之海”一样的梦。梦是如此遥不可及的憧憬,梦是 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所以,梦是需要醒来的,无论是通过何种方式,梦一定会被打破,也许会被摧毁得支离破碎,而此时,被惊扰的逐梦者,不是要在那里哀叹哭 泣,只需微笑以对就可以了。但是这需要气度,所以征服王做到了。在缺少了神威车轮后,还逼迫金A使用EA,王财和天之锁后才堪堪困住的唯一英灵,赢得了傲 慢冷酷的金A尊重。也正因此,韦伯幸免一难。那,本来是凭借任何外力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对伊斯坎达尔的尊敬,却超越了一切外力。【伊斯坎达尔细细 吟味着充满坎坷的往昔种种,面露微笑。既然同样的梦能重复两次,那再做一次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也就是说——差不多该去做下一场千秋大梦了。“本次远 征,也……让我心潮澎湃了一回……”】所以追随着吾王的人们啊,你们无需扼腕,无需叹息,这实在是最适合征服王谢幕的结局。曾几何时,他率领着自己的千军 万马,威势如虎,使天地变色,使众生惶恐,只为单纯地追逐着自己的那个梦——千秋大梦。的确,梦终究是梦,就像永远无法抵达“无尽之海”一样,伊斯坎达尔 也无法在圣杯之战的梦之旅途中踏上最后坚实的一步。这是逐梦者的命运,却不是归宿,归宿,在永不停歇的下一个梦中,所以啊,既然归宿还远,何不再做一场心 潮澎湃的帝王大梦?吾王微笑,那是因为吾王永远有梦可追,这个梦破灭了,那就意味着下一个梦的开始。因为即使是在时间尽头,暂时也还没有足够的地方提供给 伊斯坎达尔暂时落脚休息的地方。所以,与其这样,就不如这样一直追逐着吧!